9 女婿见岳父母(1 / 1)
“妈,我回来了。”瑞雪盈一边进屋一边大喊大叫。
原本以为常静怡会欢快地来迎接自己,可是喊了大半天竟然没有一个人出来。“奇了,这么晚了,爸妈去了哪里?”瑞雪盈一边嘀咕一边吃力地把行李箱搬上玄关处的一个台阶上。
“爸,妈?我回来了。”瑞雪盈再次喊出声。可是,徒劳无功。屋子里灯火通亮,就是没有半点声音。突然,瑞雪盈心里一颤,不会是妈她又……
“爸!妈,你们在不在?”瑞雪盈顾不得脚上脱了一半的鞋,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妈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结果,跑到客厅,瑞雪盈突然站在那一动不动,她不敢相信此时此景。一双手狠狠地揉了揉眼,定眼一看……“毓向楠,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毓向楠挑挑眉,把瑞雪盈慌乱的神情收在眼里,似笑非笑地说:“还有,这已经不是‘你家’了,是你‘娘家’我的‘岳父母家’。”
错愕中的瑞嘉富和常静怡,把视线移到瑞雪盈身上,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盈盈,你,”常静怡吞吞口水,“真的结婚了?”
“呃……”瑞雪盈的目光在父母和毓向楠的身上扫来扫去,支支吾吾起来。一旁的常静怡等不及了,大喝一声:“你快说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呃……妈,你先坐下来。”瑞雪盈一手扶着常静怡,半推半就地让她坐下后才说:“我结婚了,在北京。我的法定丈夫是他,”瑞雪盈纤手一指毓向楠,“毓向楠。”
瑞雪盈说完小心翼翼地管擦着脸色凝重的母亲,怕自己结婚的消息刺激到她,一面又不忘狠狠地瞪瞪不速之客——毓向楠。她不知道毓向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但就“不请自来”这一条,足够定他的死罪了。
“瑞雪盈,我的身份好像不用需要有人请才能来吧?”毓向楠看着瑞雪盈的后脑勺,淡淡开口。瑞雪盈身体一僵,暗骂:“他是不是人?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一直保持沉默的瑞嘉富管擦了毓向楠半天,问:“毓先生,在哪高就啊?”
毓向楠嘴角一翘,想起那天瑞雪盈与母亲的对话,这会儿听着瑞嘉富的话,他要不要现学现卖一次?他想象着待他说出口后他们的反应,说:“爸,我在‘华山医院’工作。”果不其然,瑞嘉富和常静怡同时看向他,从错愕中转为惊喜。
“哈哈……”瑞嘉富哈哈一笑,摸摸自己半秃的头顶,说:“好!好!我女儿的眼光果然不错!”然后看着常静怡说:“老婆,去把棋盘拿来,我们翁婿要好好下盘棋。”
“爸,你搞什么鬼?我才是你的女儿,你不要对外人太热情了。”瑞雪盈不满地娇声一叫,颇为吃毓向楠的味。她在他家吃了不少闷亏,怎么他到了她家里,却大受爸爸的欢迎。不公平!
“盈盈啊,”这时,常静怡说话了。“既然跟毓、毓,”常静怡“毓”了半天不知叫什么好,叫“毓先生”吧,他已经是自己的女婿了,叫名字吧,却不知道他叫毓什么。“跟他结婚了,就是一家人了。什么叫‘对外人太热情’?”常静怡微微一笑,接着说:“你这孩子也是,结婚这么大的事怎么可以私做主张?”轻轻地弹了一下瑞雪盈的脑门,“去,把棋盘拿来,让他们翁婿俩好好下下棋。”
毓向楠在一旁看着瑞雪盈一脸不服气,又不得不听从常静怡的吩咐,忍俊不住。瑞雪盈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来到储存柜拿出棋盘,慢吞吞地走到客厅摆在茶几上。
“我诅咒你、诅咒你!哼,输吧输吧输吧!”
瑞嘉富和常静怡把瑞雪盈的反应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既然她结婚的事已成事实,虽然一时难以适应,也要适应起来,由衷地祝福他们。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毓向楠连两人的结婚证都拿了出来,由不得他们不信。
经过两次婚姻的失败,他们不想再看到女儿因为了“结婚”而受伤,想想,这样的结婚方式也不错。正所谓“快刀斩乱麻”,省去了不少麻烦,比如说婚礼都准备好了,新郎却不能出场,再比如说,新人都在教堂里了,新娘却突然放弃举行一半的婚礼,跑到海边吹风。
“女婿啊,”瑞嘉富叫了一声,感觉很别扭,顿了一下,看看挂钟说:“我们三盘定输赢,你们小两口一组,我们老两口一组,输的一组去做夜宵?”
“不要!”
“好啊!”
瑞雪盈和毓向楠同时开口,不过说出来的却天壤之别。瑞雪盈瞪瞪毓向楠,说:“我要跟妈一组。”
“盈盈,妈和你都不会下棋,我们一组有什么意思?”常静怡摸摸三十了,还孩子气的瑞雪盈。
“呃……”
“就这么定了!来,我的好女婿,下棋也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然我看看我们女儿的负人品有没有嫁正人品?”
我们女儿的负人品……瑞雪盈哀怨地看着瑞嘉富,在她把深深地哀怨毫无遗漏地流露出来后,瑞嘉富乐得哈哈大笑,惹得瑞雪盈更加哀怨起来。
四颗头颅凑在一张小棋盘上,聚精会神在打打杀杀的棋盘上。口口嚷嚷着不要和毓向楠一组的瑞雪性,此刻绞尽脑汁吃掉瑞嘉富的棋,不过多半是添乱。每次毓向楠的棋被吃掉一颗,瑞雪盈心痛得快哭了出来,恨不得咬一口自己的父亲;只要毓向楠反将一军,瑞雪盈乐得手舞足蹈。
这不,瑞嘉富的棋子被毓向楠吃得差不多,只剩下零零散散几个败将,毓向楠的一“車”压在倒数第二行,一“马”日字一走,嘴里喊:“将军!”
瑞嘉富看看被将军的棋盘,两个“士”早已被他吃去,现在将军是孤身备战状态,又是双拳难敌四手,呵呵一笑说:“好样的,我被你打得七零八落,东山难起。”
“爸,是你让着我了。”毓向楠谦虚一笑,看着瑞嘉富饱含深意地说道。
“哇!爸爸输了!”倒是一旁的瑞雪盈乐得大声欢呼,一时兴奋过头搂过毓向楠的头就是一亲。亲完,像触电般猛然推开毓向楠,满脸通红地看着大家。
毓向楠也是一愣,随着她亲过来,身体像触电般一抖。
“这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把不把爸妈放在眼里了?放着这么多人,在大庭广众之下……”
“爸!”瑞雪盈娇柔一叫,一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半天没敢露出来。
瑞嘉富哈哈一笑,不再取笑瑞雪盈。他看着毓向楠,越看越满意,就拿这盘起来说吧,若是虚伪之人,必定不会在他故意让棋的情况下赢了他,而是千方百计输给他,给他留下谦虚的假象。如果真的让虚伪之人应了这盘棋,当他说“好样的,我被你打得七零八落,东山难起。”时,不会说“是你让着我了。”
“我”好比是他的女儿,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嫁出去后的家教全权由婆家接管。“被你打得七零八落”好比是嫁出去的女儿在婆家受了委屈,却无力反抗。而最后四个字“东山再起”就如受了委屈的女儿,回到娘家也不敢吭一声,自身受着积压的压力过活。
而毓向楠答他“是你让着我了”,虽然他说出去的是三个问题,但这短短的六个字却把所有问题都答了出来。“是你让着我了”包含着,若没有你的提点,我没有今天;若她在婆家受了气,娘家永远是她的后盾;最后一层易思则保证自己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三盘棋下下来,瑞嘉富把毓向楠的人品摸了个透,虽然以两输的结果输了棋,他还是高兴地哈哈大笑。瑞嘉富看着毓向楠赞许地点点头,再看着常静怡微微一笑。常静怡不是很了解男人了解男人的方式,不过她选择相信自己的老公,相信女儿的眼光,更相信眼前已成为一家人的毓向楠。
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的瑞雪盈并没有发现他们独落下她,交流了很久,只知道自己赢了!赢了!赢了父亲!可是……突然,瑞雪盈眯着眼睛看着弥勒佛一样笑个不停的父亲,“爸,你输了。”见父亲点点头,“你输咧!”瑞嘉富又是一点头,“你输啦!”瑞雪盈看着一再点头的父亲,不禁提高了嗓门。
“怎么了?大惊小怪的。兵家输赢乃家常便饭,有什么好奇怪的。”倒是一旁的常静怡好笑地笑骂瑞雪盈。
“不对啊,妈,爸输了怎么还那么高兴?”瑞雪盈歪着脑袋提出疑问。却不知一直注视着她的毓向楠,心里被她那可爱的表情颤了一下。
“呵呵……”常静怡但笑不语,一路笑着走进厨房开火。瑞雪盈一路蹦蹦跳跳跟在母亲身后不停地问:“为什么?为什么?”
吃过夜宵,常静怡把毓向楠安排在瑞雪盈的房里。这个安排又惹来瑞雪盈一阵怪叫,不过安排的人不理她,被安排的人不理她,她反抗了一会儿见没什么成效,乖乖闭上嘴不语。
“阿楠啊,你就跟盈盈睡一起吧。你看,平时都是盈盈一个人,所以床有些小了。但……你们都结婚了,恩……就那样吧。”常静怡颇为尴尬地说着,见毓向楠微笑着点点头,这才满意地走出去并带上门。
瑞雪盈看着小小的床犯愁了。在毓向楠家里时,他们睡得床是两米宽、两米半长的双人床,而自己家里的却是一米宽、两米长的小床。
她抬头看看毓向楠,又看看床,颇为困扰。“恩……怎么睡?”
毓向楠好笑地看着瑞雪盈的一举一动,明知瑞雪盈问的是什么意思,却答:“躺着睡。”说罢,伸手脱去瑞雪盈的外套。瑞雪盈一惊,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你,你干什么?”
“没做什么啊,我看你都忘了脱衣服,我帮你脱啊!脱好,好睡觉。”毓向楠笑在心底,表面上颇为无辜的说。
“我、我自己来。”
瑞雪盈面红耳赤地脱完衣服,迅速套了件睡衣,一股烟躺进被窝。见毓向楠紧紧盯着自己,痴痴不脱衣服,纳闷了。他难道要站一个晚上?
半天,毓向楠慢条斯理在瑞雪盈目瞪口呆下脱掉衣服,用力拽了拽背角紧贴着瑞雪盈躺了下去。他翻了翻身,充分理解到床的大小,手一伸一把搂住瑞雪盈,在她头顶上蹭了蹭,找了个舒适的角度。
瑞雪盈始终僵硬着身体,心跳明显加快。她努力翻了翻身,背对着毓向楠往前面挪了一挪,与他隔些距离,不料,毓向楠在同一时间紧靠过来,一只手搂紧瑞雪盈的腰际,让她紧靠着他的身体。
瑞雪盈顿时觉得口干舌燥,浑身发烧,她舔了舔唇瓣,“毓、毓向楠,你、你能不能不要靠我那么近?”
毓向楠不语,只是搂住瑞雪盈的那只手,更用力了些。瑞雪盈心漏拍了一下,尴尬地躺在他的怀里,一动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