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恶斗与争吵（1 / 1）
我还待继续对言哲进行毁谤，狐狸突然拉住我的手，悄声道：“噤声，他们进来了。”我微微一愣，马上调转脑袋朝门口望去。果然是瘦得跟竹竿一样的言美美。穿着件玫瑰红色的大衣，一双同色的及膝马靴，摇曳生姿地扭了进来。身后跟着个高挑苗条的文静女生，穿了件素净的白色大衣，素色冬裙，披肩长发，很淑女文静地跟在后面。那女生生得清清秀秀，肤色白净，唇红齿白，看起来很舒服。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看起来特别眼熟，难道又是小时候的仇家？
“他――他也来了。”狐狸痴迷地望着远处。可不是，言哲也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仍是一副拽得要死的模样，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可怜我们狐狸眼睛里只看见他一个。
“咦！”狐狸突然轻声惊叫，“那女生长得好像你啊。你穿上裙子扮淑女的时候跟她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切，我本来就是淑女好不好。”我不屑地冷哼，同时低下头审视自己的衣着。脱下外套后，上身是件套头的羊毛衫，还是前年妈妈回国的时候给我买的，颜色都旧了。蓝色牛仔裤边也被磨出了毛边，球鞋是去年买的打折货，原本的白已经退化成微黄。头发更是惨不忍睹：昨晚睡觉不小心把刘海全压得翘起来，早上只用了点水把它们强行压下去。现在它们又顽强地重新站立，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挂在我脑门上。
好一个惨绝人寰的形象！
我悄悄把头低下，脸转到一边，不想被言美美看到我现在的模样。但天总不遂人意，越是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却总是会发生。就在我低头转脸的时候，手肘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茶具。
“哐当――”一声，小碟被我扫在地上，摔得粉碎。这还不算，那声清脆的声响毫不意外地使我成了全场的焦点。几乎是所有人都朝我看过来，言美美自然也不例外。她看到我以后眼睛一亮，阴毒之色一闪而过。言哲瞥了我一眼，眼中微带差异，似乎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我。嘴唇张了张，没有说话。
言美美盈盈起身，一步三扭地移步过来。言哲的眉头微微一皱，仍没有说话。
“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许芥蓝和狐狸啊。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你们说是不是。”她一边说着话，一双眼睛却在滴溜溜地转个不停，不知道在打什么坏主意。
我忙笑眯眯地接过话，“是啊，是啊。今天早上一起来，就听见乌鸦在门口的树上叫个不停，来的路上又碰到黑猫。我还一直担心会出什么事情，呵呵，现在总算知道了。“
狐狸捂嘴笑。
言美美的脸马上变成了猪肝色。淑女十分好奇地望着我们，而言哲也把目光投向这边，嘴角勾起淡淡地的笑。我看起来像是嘲笑。
“你这个死三八，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今天不教训教训你，我就不是言玫茹！”言美美气急败坏地大骂，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鸡爪一样的爪子便扇了过来。
“啊――”不知是狐狸的尖叫还是不远处淑女的尖叫，所有人都惊呆了，不可思议地望着我们俩。言哲脸色一变，大踏步地走过来。厉声道：“你做什么了？为什么打人！”
只觉得左脸一阵火辣的痛，嘴角竟然尝到了一丝咸味。好你个泼妇，敢打我！我心中怒火万丈，恶从胆边生。咬牙切齿地瞪着她，顺手拧起桌上的咖啡壶就朝她的头脸泼过去。
“啊呀――我的脸，我被毁容了！”言美美被壶中滚烫的咖啡烫得惊吓呆住，马上尖叫，一时手舞足蹈。言哲被这突然的变故也弄得愣在当场，看看言美美，又看看我，竟然没反应过来。
“快跑！”我拧起包，拽住狐狸的手，趁乱从应声围观的人群中冲出来，一阵飞奔。直到连续跑了两条街，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一屁股坐在路边的木椅上，她瞧瞧我，我瞧瞧她，两人一起放声大笑。
“啊呀――痛！”这一笑不要紧，我的左脸又开始火辣辣地痛了。伸手摸了摸，好家伙，居然肿了这么大。
“那个死丫头居然下这么重的手！”狐狸小心翼翼地扒开我额前的碎发，咬牙切齿地骂道：“活该毁了她的容，看她以后还那么嚣张。”说罢，她又有些担心地问道：“不过，这样会不会闹大啊。她不会报警抓我们吧。”
“哼，谁让她自己先动手的。我这叫正当防卫。”一激动，嘴角又扯动了左脸，痛得我直哼哼。只好压低了声音，减少了嘴巴活动的幅度。“可惜那壶咖啡上得太久了，也就七八十度的样子。要不然，非得让她脱层皮不可。”
狐狸哭笑不得，摇头苦笑道：“你别太激动了。先回去用冰把脸敷一敷，不然怎么见人。”我一想也是，我可不愿让骆少东看到自己这副窝囊的模样，于是乖乖地跟她回家。
本来以为练跆拳道只练脚力，没想到言美美那个死女人手上的力气也这么大。我在狐狸家里整整冰敷了半个小时，脸上那几道手指印依然清晰可见。
“只有等它自己慢慢恢复了。”狐狸将我的头发散开，挑下额上的碎发遮住脸，“只要动作不是太大，还是不容易看出来的。”
我拿着镜子左看右看，十分庆幸自己上次没有犯傻把头发剪短。
回家照例坐在客厅里看书，做作业，然后打游戏。骆少东最近回来得晚，我也不作任何希望能见到他。晚上十点整，门开了。他拎着包和钥匙走进屋，脸色不大好。我先是吃了一惊，慌忙抓抓头发遮住左脸，然后起身道：“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他脸色越见阴沉，难得地严肃语气。“你今天出去做什么了？遇到言哲了吗？听说你还跟MARY打起来了。”
我愣了一下，正要向他抱怨言美美的暴行，却听他厉声道：“芥蓝，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刚刚烧开的咖啡怎么能随便朝人脸上泼呢。我知道你和MARY不和，但是稍微理智一点的人也不会这么做啊。好在今天抢救及时没有出什么问题，不然你要怎么负责。如果她脸上留了疤，你于心何安？芥蓝，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以后做事先在脑子里多想想好不好。”
他一进门就这么劈添盖地的一阵教训，把我弄得呆住，半晌才反应过来。心中一阵委屈，生气道：“她这么跟你说的？”死八婆，不就是打场架吗，有必要特意到骆少东那里去告状不。什么叫刚烧开的咖啡，刚烧开的咖啡倒下来你还能保住那张脸。我呸！你怎么不说自己先动手。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地露出恨恨的神色，说话语气也不大好了。
“不要把谁都想得跟你一样小肚鸡肠。MARY一个字都没说，芥蓝，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了点小事就下这么重的手，你……”
“你住嘴！”我怒极。他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来教训我，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没有弄清楚就骂我一通，还说什么小肚鸡肠。“我小肚鸡肠？哼，没错，我是小肚鸡肠怎么了？你行啊，骆少东，你今天特意回来这么早就是找我兴师问罪来了，是不是？现在你问过了，满意了？可以走了吧！“
“许芥蓝！”他第一次这么连名带姓地叫我，很生气的样子。我也被他吓了一跳，但是，却更加生气。径直走到门口，把房门拉开，压制着心中的狂怒，冷冷道：“请回吧，我这里不欢迎你。”
他睁大眼睛瞪着我，重重地出着粗气。“你居然――还赶我走？你到底有没有悔改啊。收拾一下，跟我去医院向MARY道歉。”
我狠狠把门一摔，“骆少东，你到底滚不滚？你不走是不是？行，你不走我走。“
“许芥蓝！”
也许是我从来没有这么凶，这么大声地跟他发脾气。他似乎有点受不了我突如其来的恶劣态度。忿忿然地把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放，转身就冲了出门。
“你以后都不要再回来了！”看着他头也不回地出门，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委屈地直往下掉。“啪――”地摔上门，一转身，身子就瘫软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