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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番外二 飞墨与挽素的纠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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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墨,一起去吧。”秦穆搂着殷飞墨的肩膀道。

十八岁的殷飞墨听见秦穆要带自己去的地方,连连后退。

秦穆死死按住殷飞墨,道:“你别慌,只是听个曲。睿王也跟去,这样你肯去了吧。”

殷飞墨一听,双目瞪着秦穆,道:“睿王才十岁,你带他到那些地方,作甚!”

秦穆连连摇头,道:“天地良心。是小王爷自己要求去的,与我无关。你还是去吧,那种地方,若是教坏小王爷,我们也不好担当。”

就这样,殷飞墨很不情愿地被拉去青楼听小曲。

珠帘后,一丽影缓缓地坐到地面。手指抚上了古琴,清泠的声音立刻从指间流淌出来。

殷飞墨本是心烦,听到这天籁般的声音,顿觉得清涧冲刷尽了心中的烦闷。耳边友人的划拳声都消失地一干二净,唯有琴音。

一曲终了,有龟奴拿着托盘,上有几个颜色各异的香囊走上前来。

秦穆耳语到:“美人弹完曲,就要送香囊。那个红边的香囊是五文钱的,你可以送给弹曲的姑娘。那个紫边的,是十文钱。银边的是一两银子,金边的是二两银子。像我们这类的,一般就买个红边的,除非是遇到相中的,买个紫边的。”

龟奴将托盘呈现在殷飞墨的眼前,殷飞墨拿起金边的香囊,只听周围一阵惊呼。他复又放下,拿起红边的,道:“出外打仗是为国家而战,并非来儿女情长的,红边聊表意思足矣。”

秦穆失望地看着殷飞墨道:“我以为你是阔绰的主,没想到也跟我们一样吝啬。”

“这金边的,我送了。”一稚气的声音想起。

众人再次惊呼。

段简越拿起香囊,道:“姐姐弹的就是好,一分价钱一分货,这二两银子,值了。”

付完钱,众人纷纷离去。

“小兄弟,请稍等。”从珠帘后走出一位女子,不施粉黛,却秀丽异常。

“谢谢。”女子道了声万福。

殷飞墨将简越扯到身后,冷然地看着她,道:“你叫什么?”

“奴家秋挽素。”女子转身,少刻捧着一小坛女儿红递给殷飞墨。她道:“好酒送知音。”

殷飞墨默默地记下了她的名字,拉着小王爷的手离开了。

秋挽素回身,手抚着古琴,一个颤音从指间划出。门外的殷飞墨,不知为何,心也随着颤动了一下。

一个月后,秦穆忍无可忍,拦住正要出军营的殷飞墨,道:“你莫非窑子去上瘾?”

殷飞墨一听“窑子”二字,脸色一黑,道:“你让开。”

秦穆好笑地看着殷飞墨的变脸,道:“你该不会——动春心了吧。”

“你懂什么?”殷飞墨道。脸上却不自觉地染了红晕。

秦穆手臂勾住殷飞墨道:“王爷,你可开过荤没有?”

“开荤?军队中伙食虽比不上京城,但也有肉。我怎么会没开过荤?”

秦穆听了,立刻就懂了,拍着殷飞墨的胸,道:“王爷啊,你既然这么相中那女子,你就把她赎出来。到时候,回京带上,你想吃素就吃素,吃荤就吃荤。”

殷飞墨有些糊涂,脑海中灵光一闪,道:“赎出来,倒是个好主意。”

“不过——”

秦穆看着恼火,道:“你磨蹭什么,到时候,去迟了,那女人就躺别人身下了。”

殷飞墨忧愁地看着秦穆,道:“你不知,我是军人。军人就该大帐,不能让伶人来到军营。”

秦穆看着殷飞墨,道:“你还未娶亲吧?”

“是啊。家里倒是希望我能找个平民出生的,这样也不会引起皇上的忌惮。只是,我上哪找去?”殷飞墨烦到。

“老实告诉我,你对那姑娘有什么感觉。”秦穆问道。

殷飞墨想了会,道:“与别人不一样。每次见到她,心会跳的很快。与她接近,总觉得很热。”说到这,他眸色一沉,冷笑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就去杀了她。”

秦穆慌忙拦住,惊倒:“你发什么疯!”

殷飞墨看着他道:“那女人竟然给我下毒,害我不正常,我倒要问问,是谁派她来的。”

秦穆苦恼到:我怎么摊上这么一傻子……

“我说王爷,是这样的。那女的,你杀不得。她给你下的毒,叫心毒。这种毒是很诡异的毒。一旦她死了,你也要死的。还有,这毒很难解,不过幸好有一本解毒秘籍。但是能参悟它的人很少。你只要勤学苦练,就能解。”秦穆严肃道。

殷飞墨无奈,道:“既然那女子给我下毒,我先将她收监,待我回来,立刻向你讨要秘籍。”

秦穆心中一盘算,道:“此事不可声张。这毒会引起江湖纷争,所以你私下去赎了她,我们再做商议。”

“好。我去去就来。”殷飞墨走了。

没过一会,他肩膀上扛着一女子回来了。秦穆一见,不得不佩服殷飞墨的办事效率。

“我赎了她。点了穴,带回来了。”殷飞墨脸上潮红道。

秦穆拍着殷飞墨的肩膀,道:“我这秘籍是家传的,不许给别人偷看,知道吗?”

“知道。”殷飞墨道。

秦穆正色道:“这解毒是要两人一起练的,因为毒是种在两人身上的。而且修炼之时,不得有外人打扰,晚上练,效果最佳。具体怎么练,我也不知道,你要自己参悟。”说完,他神神秘秘地拿出一本蓝皮本,小心地递给殷飞墨。

夜晚,中军大帐中,秋挽素被点穴扔在大床中。殷飞墨在灯下打开书。在这一刻,他愣住了。

这是什么解毒方法?

为何都是□□的男女纠缠在一起?

殷飞墨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在颤抖地看着封面,只见其大书:解心毒秘籍。边有一行小字:每页一天,一年可愈。

秋挽素虽然被点穴了,但能看见殷飞墨手中拿的画。脸上顿时烧了起来。羊脂玉一般光洁的面目因着这一点红,格外诱人。虽然自己早已将心托付给殷飞墨,只是他居然如此从容地翻着春宫图,秋挽素不得不心惊胆战。

殷飞墨看了半天,觉得其中有诈,挑了帘子出去。

此时,另外一个营帐,秦穆被一群弟兄围在中央。

“各位,你们不知道吧,我们的王爷居然动春心了。而且对方是上次窑子中弹琴的女子。”秦穆笑着到。殷飞墨此时已到了营帐外,一听此话,气得咬牙切齿,不过他很想听听秦穆对自己的评价,就忍了下来。

“那小妞确实漂亮,王爷心动也不奇怪。”一人嚷嚷到。

秦穆笑道:“重点是王爷自己不知道他喜欢上人家,还以为人家给她下毒,要去杀人家。”

“哦,不要啊,妾身好怕啊——”下面有人学了起来。众人哄笑。

“穆哥,后来怎样?”

秦穆兴奋地道:“我就骗他说这是心毒,要解毒,就要把女的赎出来。顺便给他一本解毒的书。当然喽,封皮已经被我修改过了。”

“穆哥,什么书啊,这么有趣?”

“笨啊,孤男寡女,能给什么书?王爷都不懂,让他拿着春宫图好好琢磨,也不亏待人家姑娘家的。”

“你是说,王爷现在?”营帐中一下子静了。

“我们去偷听!”众人向帐外走去。只见帐外站着一人,脸黑得可以拧出墨汁来。

“王……王爷。”众人后退。

殷飞墨看着诧异的秦穆,道:“我有军情要与你讲。”

秦穆不情愿地走了。不久,听到军营上空盘桓着惨叫。

“公报私仇啊!啊!啊!”

军中不便留下女子,幸好第二日,殷飞墨就班师回朝。回到上京,自然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娶了秋挽素。同时立为正妃,发誓终身不再娶。殷家的人虽对秋挽素的出身有所微词,但秋挽素性子温婉,与殷飞墨伉俪情深,没多久,殷家人也放下了成见。一年后,殷子悠出生。

之后,殷飞墨断断续续去了几趟边关。在殷子悠六岁之时,天耀与西晔两国开战,殷飞墨重上战场。离别的时候,秋挽素为殷飞墨整理着衣襟。殷飞墨反手握住秋挽素的手,手抚摸着的秋挽素的面颊,轻轻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

“等我回来。”殷飞墨道。

三个月,杳无音信。终于等来了消息,竟然是镇南王受伤的噩耗。

秋挽素匆匆整理衣物。肖甲顾不上避嫌,跪在秋挽素面前,道:“夫人,您不能去啊。”

“让开!”秋挽素厉声道。

“夫人,您不能去啊。”肖甲劝道。

秋挽素双目红肿地看着肖甲,道:“一切由我负责。如果你还当我是王妃的话,就让我去!”

肖甲沉默,最终无奈道:“既然夫人去意已决,那么由肖甲一路护送吧。”

马车上,秋挽素吐了出来。

“夫人,您没事吧?”肖甲在马车外问到。

“没事,只是头有点晕。”秋挽素道,“何时才能到边关。”

肖甲坐在外面,看着车夫鞭打着马匹,道:“我们已经走了十四天了,差不多三天就可以到了。”

马车虽行驶在官道上,但两边均是断壁,大道上没有一人。

肖甲深知此处的凶险,甚至很有可能遇上劫匪,于是催促车夫赶紧赶车。

忽然,山头落下了箭雨。车夫一声惨叫,捂着胸口跌落在地面。马匹受惊,拉着马车四处乱窜。肖甲试图稳住马车,而此时只听马长长地嘶鸣,像疯了一般撞向崖壁。

肖甲大惊,忙掀开帘子,发现秋挽素死死地攥住窗沿,勉强保持镇定。

“夫人,失礼了。”说完,拉出秋挽素,护着她摔在地面。

上头箭雨未停,肖甲拿剑挥去几支箭,对秋挽素道:“夫人,你沿着崖壁往前走,我掩护。”

秋挽素深知自己不会武功,含着泪点头。

“哪里走!”一人穿着铠甲,身后领着数十个黑衣人,带着血腥而来。

“你的暗卫真是难除,浪费我们很多弟兄。”领头的道。

肖甲心中一惊,对秋挽素道:“夫人,你快跑,这里我来应付!”

秋挽素此时反倒沉静,对肖甲道:“如果我走,你会死吗?”

肖甲急道:“你走,我才能活。你不走,我们两人都死!”

秋挽素看着接近的人,记住了他们,转身道:“好,我走。”

肖甲拦住了上来的黑衣人,吼道:“有种冲我来!”

领头的打量着肖甲,道:“真是一条好汉。看你不过弱冠之年,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只好忍痛杀之。”言必,他挥了挥手,黑衣人围住了肖甲,手中的朴刀在阳光下闪着烁烁光华。

肖甲冷笑道:“刚才,你们牺牲了多少兄弟?”

领头的恼羞成怒,指着肖甲道:“把这个不识好歹的给杀了!”

“我看你未必能杀我!”肖甲斜着眼睛看他。

肖甲将手中的剑倒刺,立刻放倒一人。黑衣人见此,挥刀而来。肖甲轻轻一跃,踩着黑衣人的肩膀向领头刺去。领头的一个侧身,出掌欲打肖甲的右肩。肖甲一个沉身,举剑刺向领头的腹部。

“啊——”领头的怒气地挥着手中的剑。肖甲倒退了几步,此时觉得右颊上有一阵凉气。

领头的跪在地面,几位黑衣人缠住肖甲,还有几位观察领头的伤势。此时,空中传来尖锐的哨声。黑衣人听闻之后,开始后退。

肖甲担忧秋挽素,也不敢恋战,转身就奔。但奔了五里路,依旧不见秋挽素的踪影。一路上,他回想刚才的经历,终于恍然大悟。急急忙忙跑到村庄,买了匹马,火速赶往军营。

“什么!”殷飞墨拍案而起。

肖甲跪在地面上,道:“王爷,我们都劝不住。是属下办事不力,害得夫人如此。”

殷飞墨颓然地跌坐在椅上,道:“若只是被山贼抓了,我倒是还可以救。但就怕是——”

“大帅,外面有西晔使者求见。”有侍卫报告。

“带进来。”殷飞墨道。

使者进来,看着殷飞墨道:“我家将军托我带句话,若大帅想要夫人,就趁早投降。”

一旁的侍卫见此人嚣张,正要呵斥,却见殷飞墨摆手道:“将此人放回去。就说夫人可以再娶,军队绝对不会丢的。”

待那人走了之后,肖甲焦急地看着殷飞墨,道:“王爷,夫人怎么办啊?”

殷飞墨心烦意乱,道:“明日两军要开战,肖甲,你试着混进西晔军中,看能不能救下挽素。”

肖甲知道殷飞墨也没底,只好默默地退了出去。

第二日,果真是两军交战。沙场上,金鼓喧阗,厮杀声响遏行云。

肖甲穿着西晔的军服,向西晔城门靠近。抬头的一瞬间,他一愣。

城头,西晔大将身边绑着一位女子。大将命人将女子松绑,然后扯着她的头发立在城头,冲殷飞墨喊道:“识相的赶紧退兵!”

殷飞墨忍着怒气,不语。

西晔大将拿着匕首在秋挽素的脸上比划,继续喊道:“你再不退,我要慢慢折磨镇南王妃了!”

殷飞墨的手紧紧地攥着,对身边的人道:“不用理他,继续进攻。”

西晔大将见殷飞墨不撤军,反而下令进攻,正要发作,手上巨痛,顿时松开了手,定睛一看,竟是一排牙印,森森地冒着鲜血。

秋挽素扒在城墙上,张开双臂,冲殷飞墨喊道:“飞墨,用箭射死我。我不想死在他们的手中。”

殷飞墨坐在马背上,闭了双眼,道:“你叫我如何下得了手啊。”

西晔大将大骂:“□□就是下贱。”一手扯住秋挽素的青丝,一手挥了两个巴掌。

秋挽素用力地踩住他的脚,他吃痛,立刻又松了手。秋挽素拔出大将腰间的剑,道:“飞墨,由我帮你做抉择吧!”说完,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不——”殷飞墨目眦欲裂,悲痛地看着前方。

肖甲手一抖,颤声道:“夫人,是我害了你!”

天在那一刻为之黯然。豆大的雨点冲刷着这修罗场。雨水打湿了殷飞墨的脸颊,他毫不在乎,只是愣愣地望着城头,望着那抹素白。

那一站,天耀大获全胜。西晔被迫签下和战条约。同时送出那名西晔的大将,镇南王亲自监刑,将其凌迟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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