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四十九章(1 / 1)
抛开摘星子和慕容复之间的不阴不阳,最近的几日,天狼子倒是和所有人相处得很好,尤其是和慕容复。
在这里,不得不说的是,天狼子这么闷骚的性格,却出乎意料地容易和人相处。不过没想到的是,像慕容复这样的八面玲珑的人,竟然还能有人跟他不对盘。我的总结是,天生的冤家……
反过来想想,摘星子那副鼻孔朝天的德性,也确实没什么人受得了他,我都不愿意跟他亲近。他大爷的,没把丁春秋的本事学到七七八八,倒是把内里狂妄学个十成十。
虽然,和摘星子不对付,慕容复和天狼子却是和谐得很。这两人虽然身份背景不同,但于武学上都是极有天分的,只有一点,就是慕容复的家学渊源上是天狼子所不及的。此外,江湖上闻名的英雄,大多不仅仅是武功高强,更重要的是,是武林上公认的大侠。换言之,就是对社会(此社会意指武林)有贡献就对了。
慕容复与乔峰一样,成名早。很年轻的时候起,就开始行侠仗义。反观天狼子,从小到现在都生活在西域星宿海,为武林所不耻的星宿派的弟子,别说成名,能不成就骂名就要谢天谢地了。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无论天狼子武功有多好,或者说,无论我们这些外门邪派的武功有多好,在武林上是得不到认同的,毕竟起点就不同,大家立场也不同。
然而,就算有这样那样的差别,对于慕容复和天狼子探讨武学上的问题是不冲突的,大家也绝口不提此间上的差异。
在平静中,很快就到了苏星河的邀约之日。
既然我们师兄弟三人同慕容复等人皆因此而聚,也就相协同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才行进天聋地哑谷,突然跑来个清瘦的身影。不像个内力高强的高手,看着只有轻功很是不错,有几分眼熟。
直到身影近时,方才看清原来是段誉。怪不得看着这身轻功眼熟呢,原来是凌波微步……
“王姑娘。”此刻段誉已跑得很近,等到我们面前,就乐颠颠地跑到王语嫣身边,弄得王语嫣一阵尴尬。
包不同见此已出言讽刺。这点莫说他人眼光异样,连我都觉得段誉追得王语嫣有些过了,虽然他也并非有意如此。
慕容复也许心中嗤之以鼻,但面上是一点不显。听闻段誉解不了棋局才出得谷来,就热情地同邀观棋。段誉一心系在王语嫣身上,见王语嫣陪同慕容复入谷,自然言道舍命相随。
进入腹地,眼见着众人围处,多的便是各路英雄,就连番僧鸠摩智也在其中。哼~凑热闹的不少,真本事的却也不多。
却听到一声长笑:“苏师兄,真是别来无恙~”
如此熟悉的语气,那声音中透出的高傲狂妄,不是出自自家师父,又会是谁?我与天狼子快速对视一眼……原以为丁春秋派我等,自然是不想亲身理会的,没想到,比我们甚至还早到一步。
"丁春秋,你欺师灭祖,作恶多端,还有脸来见我师父?”说话的是苏星河的其中一个弟子,江湖号称“阎王敌”的薛慕华薛神医。
“师兄,你三十年来装聋作哑,真是生不如死,你又何必苟且于人世呢~”丁春秋轻启朱唇,再度语不惊人死不休。他根本是当薛慕华不存在的吧?
师父……您老人家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那苏星河就跟没听到似的,泰然处之。看他年已不惑,略显老态,只依稀从中能够看出,年轻时候端正的面貌。仅仅是端正而已。
这时候,我们已很快地走入人群,也很自然地站在了丁春秋的身边。其实老远就看到他老人家的眼神往这边瞟过来了。
我巴巴得跑到丁春秋的身侧,抓住他的袖口蹭蹭:“师父~~”
丁春秋也顺势抬起他那尊贵的另只手,摸摸我额头的发丝:“为师也料你这个时候到,就在此处等你。”
此时不宜多言,我抬起头仰望,只与他解释和慕容公子等人同来。
“哦?原来是姑苏慕容复。”丁春秋这才横眼打量其余之人,突然喝道:“慕容复,你应苏星河之请,莫非想和老夫作对?”
我偷偷转过头,心里忍不住边吐槽,丁春秋妖孽,乃顶着绝世美男的脸自称老夫,周围所有的男人会哭的,我也会哭的~~~~~
“岂敢,”慕容复也不卑不亢,飘然上前,一派潇洒闲雅:“晚辈只是应邀前来下棋。”
“慕容公子是中原武林的青年才俊,是恩师请来的贵宾,公子请坐。”薛慕华顺势邀请慕容复坐下对弈。
此棋局可谓一波三折,初始,就见着一群和尚跑入:“请薛神医救我师叔祖。”
那喊话的小和尚这才方现身,一见丁春秋,却如见到恶鬼般惊恐。
丁春秋见此,神情如同孩子,格外得意。我是知道那小和尚口中的师叔祖,是被丁春秋打成内伤,并且已被下了三笑逍遥散,已命不久矣。
苏星河随手推动身旁的一块两百来斤的大石,放置玄难身畔,说道:“大师请坐。”
见此,丁春秋忽然止笑,看不出如何神色,只道来:“师兄,如今是你自毁誓言,怨不得我了。”
言语间,慕容复已粘手执子,凝思久久,弹指间,白子尽落。
渐渐的,面色越沉,额间薄汗,听闻“慕容复,你连边角上的纠缠也摆脱不了,还想逐鹿中原么?”正是鸠摩智出言。
此言恰如一石激起千层浪,慕容复清俊的面庞扭曲:“天命难为……我慕容氏气数已尽……一生尽心竭力,终究化作一场春梦!时也命也,夫复何言?”说着竟是要拔出腰悬的长剑,往颈中刎去。
其余诸人都不能料到慕容复会如此,唯有段誉快人一步,只听得“嗤”的一声,以六脉神剑截断慕容复的意欲自刎。
慕容复这才茫然之中逐渐回神:“这棋局……刚才我犹如身在恶梦之中……”
风波恶劝道:“公子,这棋局迷人心魄,看来其中含有幻术,公子不必再耗费心思了。”
包不同忙赶着接话:“是了,属下听闻星宿派有一门摄人心魄的妖术。刚才公子爷定然是被人家的妖术所害,看来,我们要小心防范小人哪……”说着,就往丁春秋看去。
丁春秋不笑不语,更不屑开口解释,慢悠悠地把着扇子摇啊摇,一脸有恃无恐地狂妄。他是从来不将别人放在眼里,也从没有把别人的话放在心上,他的作为全凭喜好,喜怒也非他人所能掌控。
观别人下棋,我不觉得有趣,扯了扯丁春秋的袖子,见他低头瞧过来,就勾上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地说:“这里很是无趣,不若等那些武林中人走罢,再来与苏星河算账?”
丁春秋摇头莞尔:“说到这个,我还没与你算账坏我大计呢。”
虽然他这么说,但我知道他是从来不忍心叫我失望的。果然,丁春秋派摘星子等人留守,静观其变,也就带着离去。
不过,我也没看漏他向苏星河方向撒去的逍遥散……
他总是不肯吃亏的。
虽然丁春秋应我,与我一起离开,但我们并没有走出谷中,在途中就遇见了采花子和飞天子。我略微有些明白了,丁春秋也不是一时起意才过来的,必定有所图谋。
果然……
采花子款款而来,恭敬地说:“师父,所有弟子已安排妥当。”
丁春秋只顾着摆着他那自认为有型的Poss,迎风而立,衣衫飘动,一手扇子摇啊摇啊……
“这回,定叫所有人有来无回。”飞天子说着恶毒的话却笑得异常灿烂,也不忘朝我飞个眼神过来。
“不,还需等上一等,”丁春秋难得地迟疑了一下,只来回行了几步,方才皱眉:“苏星河甘愿自毁誓言,必然还有后招。得查探一番。”
丁春秋之言,是很有些道理的,他的推测也可谓相当准确。苏星河定然、也必须,在此行挑到一个合适的人继承他们二人的师父——无崖子的七十余年内力。
纵然丁春秋有神鬼之才,也不可能猜得出,他的师父无崖子至今还活着的事实!
我吮着一根手指,记忆中的情况是无法告诉丁春秋的,但是提醒,又不知道该怎么提示,又担心引起丁春秋的怀疑。
“那依师父所言,应当如何?”
“叫狮吼子先别轻举妄动,珍珑棋局自有摘星子与天狼子盯着。若是进谷出谷之人停留时辰并不长久,就无需理会,反之……你可明白?”说到此处,眼底一片阴鸷。
见状,脑海灵光一现,忍不住摸上左耳的两枚紫玉石,咭咭咯咯笑起来,提醒他们:
“如果有人破解棋局,就斩草除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