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1)
隋意还是恭敬地行礼告退,不意外地罔下几张青青绿绿的脸,心情大爽,自取其辱呢,她也只是小小任性一下而已。
半小时已到,她可以拖着羽山秋人回家,大嚼鱼子酱。说起来,鱼子酱配冰白葡萄酒这样净吃,实在引她归心似箭呢。回程的车上,羽山秋人反常地沉默。
“喂,你觉得我很厉害哦?”他突兀地问了一句,也不看着隋意。
“咦,你在女士洗手间外偷听哦?”隋意立即有了反应。
“什么叫偷听啊,谁让你窝在那里不出来,我以为你淹死在里面了。”羽山秋人大声争辩,“喂,我问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厉害啊?”
“我随口说,你随耳听,这么认真于吗?”隋意漫不经心地看着车窗外飞逝的风景,不在意地答。
半晌,羽山秋人怒吼:“停车,我要下去。”
司机慌忙停下,也不管是否违章。
隋意莫名其妙地看着羽山秋人气急败坏地扬长而去,只觉好笑。
鱼子酱,我来了。
日本真的是一个很注意“精致”的国家,不过,未免还是有失大气。会这么想,也只是开始“见异思迁”,也不知道这场婚姻还能维持多久,所以趁现在有机会,要尽情地将世界逛个遍,以免将来囊中羞涩,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隋意现在在法国。
隋意漫步在法国南部的乡村小路上,惬意地闻着花香,品尝着法国传统手艺制做的各种面包和奶酪,隋意只能感叹:有钱真好。
不需顾忌花费,不会担心时间,就只是全心沉浸在新奇的乡土人情中,感受着异国的气氛,这才是旅行啊,而不是参观名胜古迹。
她相信,若干年后,她会怀念这段婚姻带来的好处。有能力的时候,心思总是比较多动,差不多快一年,隋意没和羽山秋人那边联系,只是从容地在欧洲和西亚儿个地方旅行。每一处,呆的时间都很长,确定感觉不再后,再随兴地前往下一站。
她真的是乐不思蜀,也奇怪,羽山秋人并没找她,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大概是他从车上扬长而去那一回,不过,她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反正也无关紧要啊。
逍遥的日子在接到一通越洋电话后结束:羽山秋人的父亲——她的公公死了。
隋意一脸肃穆地站在做法事的地方,发现羽山家族的人还真多,七年前的那场金融风暴后,羽山家族内部经历了一番极大的调整,到最后,差不多都各奔东西,所以,她以前也就见过因病留在老宅的羽山雅人和几个早忘了长啥样的长老。
现在,族人聚拢来一看,真的是庞大得令人咋舌。
不过,比起来,这种场面也算不得什么,她一下飞机就背足了羽山家的族谱。羽山家原来的主事者叫羽山正人,在七年前因涉及一桩政坛丑闻而入狱,两年前出狱后,就只负责族内的大事和家族基金会,羽山秋人的父亲是族中长老之一,有点吃惊的是,羽山秋人是私生子,而且是目前羽山家事业的掌权者,她以前还真没留意这些。不过也没差啦,只要她的福利仍在就好。
只是,羽山秋人那个白痴在哪里?
隋意心里恨得牙痒痒,还只能恭顺有礼地在元配那房人的眼光中硬着头皮应对着,这种事她是很拿手。
可是她老公在哪里?要费心找他还不要紧,一想到找到他后还得安抚他就更累了。听说,他一接到父亲死去的消息就不见了踪影,连羽山雅人那也没去。
“夫人。”一侧首,看见一侍从在远处示意,隋意赶紧不动声地离去,她只是死者私生子的妻子,不必主持。
“找到了?”她轻声问。
“是,请夫人随我来。”
急匆匆地,隋意被带往郊外的一栋别墅内。侍从将
她引到了一扇房门前,就悄悄退走了。眼下,她只觉得自己比较像要安抚暴龙的阿姨,硬着头皮,她推门进去,室内一片黑暗。
“砰!”
隋意险险躲过一不明物体的袭击。
“滚出去!”
黑暗中传来夹着不平顺呼吸的怒斥声。
一想起这家伙发狂起来很恐怖,隋意的心神一敛,啪地一声,按下壁灯的开关。
“关掉,关掉!”
羽山秋人歇斯底里地大喊着,整个人蜡在墙角,像个无依的孩子。
也不知他一人在这呆了多久,满面胡碴,苍白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声也很不平稳。还好,神志还算清醒。
隋意站在原地自顾自地思索了数秒。
“来人啊!”她突地大喊。
两三个侍从应声出现。
“抓住他,给他洗澡,打理好头发和胡子。”她指着羽山秋人,向他们命令。
侍从不敢动。
“去啊,弄不死他,我就有法子。”隋意眼一瞪,大声说道。
也怪,那几个侍从慌忙上前去侍弄羽山秋人。
“放开我,混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羽山秋人又惊又怒,却因多日未迸食,人已经虚脱了,无力挣扎,只能眼睁睁瞧着自己被他们抬进浴室。
“隋意,你这个死女人,我要杀了你!”浴室里还传来他声嘶力竭的怒吼。
“好了,你们去准备好床铺和吃的,还有,安眠药也先准备好。”隋意再指着后来跟上来的几个侍从,下着命令。
捏一捏酸痛的肩,隋意展开笑,“再有,麻烦你们给我一杯咖啡。”
今夜,有得折腾的了。
羽山秋人被清理干净后,隋意叫人给他打了一针镇定剂,他便沉沉睡去了。药的剂量很少,没医生在,隋意怕出问题,只好守在他床头,以防他随时醒来后开始发狂。
半夜,隋意突然从浓浓睡意中惊醒,原来她就这样趴在羽山秋人的床头睡着了。朦胧中,她对上了一双晶亮的黑眸,羽山秋人竟已醒了,而且,出奇地安静。
“饿了吗?我这就去叫人热点东西上来?”怕不小心触怒了他,隋意小心翼翼地轻柔问道。
羽山秋人只是奇怪地盯着天花板,没有声响。
莫非被她给弄傻了,
“不舒服吗?”隋意继续小心地问。
还是没有回应。
隋意只好找点话说。
“记得有一次我说你很厉害吗?”偷瞄他一眼,还好,有点反应。“你后来还问我来着,我当时不想回答,是不愿撒谎,又不愿得罪你。现在呢,倒是可以说实话了。”
“不必了。”羽山秋人瓮声瓮气地突然开口道。
“我现在是觉得你真的很厉害了。”隋意看着他的眼,认真他说。
“你反正是两面三刀的。”羽山秋人背转身子,不看她。
“是夸我哦?”隋意只觉好笑。
“我当你放屁。”声音从枕头里传来。
“好好休息吧。”隋意拍拍他枕头,站起身,准备离去。
“我是那老头的私生子,你也觉得羞耻?”出人意料地,羽山秋人不含情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唉,看来今夜里是无眠了。
“羞耻,你脑袋坏掉啦,私生子与羞耻有什么联系?”隋意不以为然地走回去。
“你才脑子有病!我是私生子那!”羽山秋人激动地扭头看向他。
“是,我知道了,这又怎样?我不觉羞耻啊,因为这和我没关系。”隋意理所当然地回答。
羽山秋人脸色一黯。
“至于你觉得羞耻,我也不奇怪,你反正比较蠢,喜欢想些没影的事。”隋意微笑着看向羽山秋人。“你骂我?”莫名地,羽山秋人脸上又有了神采。
“是啊。”隋意愉快地承认。
“你——”羽山秋人气结。
半晌,他又开口:“其实,我跟那个老头一点感情也没有,他也讨厌死我。好笑,那么讨厌我,却还得叫我一声儿子,因为现在我管着他们的死活,要是没有雅人哥帮我,他们一定把我当垃圾。”
羽山雅人帮一个血源不近的人当上一家之主吗?
隋意不得不承认自己天性狐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羽山雅人那样神仙般的人物,她也照猜疑不误。
“你妈也死了?”一开口,隋意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问那么多干什么?祸从口出啊!
“你白痴啊!”羽山秋人不敢置信的样子。
“喂,没凭没据的,不要把自己的名字往别人身上扣好不好?”
“江风起没同你说过?”羽山秋人奇怪地大嚷。
“说什么?”隋意有点莫名其妙。
“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叫我四少,我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江家?”
“不知道。”隋意一脸没兴趣的样子。
“我是江风起他姑蚂和那个死老头的私生子,我在江家排行第四,他们才叫我四少。”羽山秋人挫败地解释。
“哦,这样,”隋意点头,“其实我今天才知道你有一个父亲,所以,嘿嘿,其他的知道得更少。”
“天哪!”羽山秋人瞪大了眼。这女人真的是白痴,
连对象的家都没搞清,就敢嫁。
“我还以为你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