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下）（1 / 1）
六十
己欣回家，发现楼下重新易主并装修过的酒吧要再次开业了。
“天，装得这么难看，这次也别想有好生意！”己欣扭头看着，忍不住嘀咕。
转过头，差点儿撞上一个人。她往左闪，他也正好往左闪；她往右闪，他也正好往右闪。己欣只好抬起头，天！她在心里一声惊呼，perfect man！
程己欣瞪大眼睛，人生头一回很失态地在一个男人面前伫立了至少五秒钟！
“你觉得很不好吗？”男人开口讲话了。
己欣没摸着头脑，什么好不好？电光火石间，她明白了。
“你是老板？”己欣指着那间刚被自己批评过的酒吧窘迫地问。
对方点点头。
该死！己欣在心里骂自己，刚才自己的话怎么就那么巧的被他听到了。
她赶紧赔笑：“也好了，还不错，只是…厄，那个…不太符合我的审美风格。”她还是说出了实话。
“太老土了是吗？”他笑，样子迷死人。
“呵呵。”己欣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己欣：你猜我昨天遇见谁了？
一大早己欣就迫不及待地在MSN上向海棠汇报着自己的“艳遇”。
海棠：另一个初恋情人…….（很没兴致的样子。）
但己欣的激动情绪丝毫没有被打击。
己欣：八零后，你知道一个叫李南星的演员吗？
海棠：是谁，李嘉诚私生子？
己欣：我的偶像啊，新加坡天王啊！
海棠：想起来了，小学时候都是他的电视剧，长得不赖；
己欣：我昨天遇见一个特像他的男人。”
海棠：我都忘了你还追星，假的就这么激动？
己欣终于泄下气来。
己欣：他要了我的电话；
海棠：太好了！艳遇！（海棠的情绪终于被调动起来。）
己欣：喂，怎么一提到我认识新男人你就情绪高涨了？
海棠：这是现实中的好事啊！你需要一个实实在在的男人，去他的偶像！
己欣：我明白了，原来你也一直担心我没人要。（悲哀啊悲哀！）
当天晚上，己欣就和李南星先生趁热打铁地来了第一次约会，地点当然是他那庸俗的小酒吧。
己欣盛装出席，买了那条被张自强先生肯定过的黑色长裙。当她走到他面前看见他那惊艳的眼神时，己欣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没有白费。
“喝点什么？”他今天看上去也是经过了一番修饰的，白衬衣洁净熨贴。
“杰克丹尼。”她说。其实她想喝龙舌兰，但觉得太不优雅了……该死！陷入恋爱的第一特征——用虚伪的方式注重形象！
他微微一笑：“不喜欢喝调制的酒？”
己欣犹豫了一下，脑中闪过马天尼的样子……但立即就下了决心，微笑着摇头，“我只喜欢纯的东西。”
“和我一样。”他笑，“我最恐怖调制的酒，味道像过期的劣质汽水。”
己欣吁一口气，押着了！
方责把酒递过来时，笑得像午夜太阳。
己欣喜欢看他笑。他笑起来，有股孩子般的纯真。
“还未自我介绍呢，我叫方责。其实我一直在等待你问我名字。”
己欣笑，心里说其实你已经有了名字，我情愿叫你李南星。
但李南星就是李南星，而方责就是方责。己欣看着他，忽然就觉得世界不真实起来。
“你是一个奇怪的女孩子，”方责说，“你有一股沉默但是倔强的气质。”
己欣笑：“谢谢！我还以为你会夸我美丽呢。”
“这还用我再说一边吗？”
己欣不语，看着他。
“你怎么形容我呢？”他问。
“一个极其英俊的男人。”
“就这些？”
“嗯，孩子式的气质。”
“你是不是不会说好听的话？”他哈哈大笑。
“在我看来，这些都是优点，我喜欢这样的男人。”
“那就是你喜欢我？”
“… …”
“别那样瞪大眼睛看我，我开玩笑。”
己欣吁出一口气，一时不慎，落入陷阱；但旋即又失落，这样轻松地开玩笑会不会不是个好兆头？
程己欣啊程己欣，你完蛋了！你死定了！这还啥也没开始呢你就患得患失疑心疑鬼了，完完全全被征服了的表现——陷入恋爱的第二特征！
“我放首歌给你听。”他起身。
己欣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她知道他要放什么歌，她想。
果然，空气中响起许巍的那首“曾梦想仗剑走天涯，看一看世间的繁华……”
己欣怔怔地看着他，她开始怀疑心有灵犀这种事情是现实存在着的。
“喜欢吗？”他问。
“喜欢，一直喜欢。”
“我上学时很喜欢看张承志的书，总向往自己有朝一日能够自由驰骋在黄土高坡上。”
“甚至猛吸一口气跳进黄河，奋力游到对岸。”
“你也看过这本？”他眼睛一亮。
己欣点头：“因着他的引导，我已经去过两次黄土高坡；但黄土高坡已经不是满目黄土了，我们该说国家的绿化工作做得很好。”
他一怔，随即两个人哈哈大笑。
缘分啊缘分！这就是缘分吧？居然这么投契、这么融洽！
开心的一夜，两个人直聊到三点钟酒吧打烊。
回到家躺在床上，己欣一遍一遍地回忆着整晚的对话，最后，她发现自己一直在笑，而且是合不拢嘴发出声音的那种。
张自强，你说得对！是有一见钟情这回事的！
六十一
己欣：如果有一个男人，兴趣爱好几乎和你完全一样，而且性感迷人，你会不爱上他吗？
海棠：我们的臭脾气还会一样，吵了架不可收拾。
己欣：你心理太阴暗，总是不往好处想。
海棠：OK！说正经的，如果你遇到了这样一个，你应该爱上他，很难得的偶然事件，两个臭味相投的人相遇于茫茫人海……
己欣：我可能已经爱上他了… …
海棠：你不是吧小姐？你也太快了对自己太不负责任了，你还不清楚他的为人，他的家庭，他的收入！你已经二十六岁，不是十八岁！要理智！
己欣：可是这种感觉就这样来了，我怎么办？
海棠：你认为自己可以把握住吗？
己欣：我不知道。你知道一旦一个人先爱上，那他就完全处于下风了。
管它下风不下风，己欣这一周过得不是一般的开心，一个人会坐在办公室里呆呆地傻笑；晚饭后就跑去酒吧和方责聊天至午夜，然后回家一个人躺床上失眠，也只是笑。奇怪的是，每天睡这样少，精力却无比充沛，办事效率都比从前要高！
傻子都知道，这个样子，是恋爱了。
但己欣的苦恼是，她只能确定自己是恋爱了，方责怎样想？她不清楚。
她知道他很愿意见到她，和她聊天兴致勃勃，看她的眼神温暖又明亮……但是，己欣不敢确认，她从来不是一个面对自己所爱的男人可以自信的女人。于是，这种不确定的猜疑开始使她痛苦。
“你可以挑明啊，这没什么的。”陶凯给她出主意，“如果郎有情妾有意，很好，两个人开始干柴烈火；如果他根本没有这个想法，你也趁早抽身，免得泥足深陷。”
“你不知道，陶凯。我这次是认真的，我害怕得不到。”
陶凯看着己欣那一脸的急切，有一刹那的恍惚和无法理解，一个女人，到底能为她的爱情如何痴狂？
“为什么要让男人踩到你的头上去？为什么不能控制男人？”
“我不知道，我不能控制自己我已经爱上他了，现在怎么办？”己欣吁一口气，“我从来没有这个样子过，会想一个男人想到不停傻笑，我十几岁情窦初开的时候都没有做过！”
“完了，你是真的遇到冤家了。”陶凯无限同情地望着她。
“我把他当成真命天子了。”己欣苦笑。
陶凯却是无限乐观，“这是好事，不是谁都能遇上这种真命天子的，顺便通知一下，我也找到接收组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