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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爽！”张爽才和李德应道别，转身没走两步就被李德染拦住了。

“德染？”张爽有些惊讶，“你今天怎么到这来了？”平日，他最多会在她家等着，难得直接到衙门来等她。

“我猜你今天也不会直接回去了，对么？”

“……嗯，我要去看先生。”

“小爽，你真不够意思，先生是名满天下的秦闻香，也从来不和我说。”李德染不满的嘟起嘴唇。

“我虽然知道先生的名，但不知道他居然曾经名动大运国。”张爽笑看着李德染，只觉可爱，“我都不知道了，你又怎么知道？”明明比她还小。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多得多哦。”李德染得意的眨眨眼，旋而又一副严肃的样子，“小爽，你知道的，我和金翔是好朋友……还有他的处境与理想。”他有和小爽说过的，虽然并不详细。

“这……”张爽也很聪明，知道他们想要什么，“我不能要求先生去做他不愿意作的事，只能你们自己和他去说。”

“这个自然，就是需要你‘引见’一下。”自己的学生，当然比较好说话，“你也明白，找他的人太多……就算只是确认他绝对不会站在任何一方，金翔也会比较放心些。”

“好，有具体的时间地点么？”她回去好和先生说。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金翔他们应该已经在凌双阁等着了。”

“……”真是积极。

“当然，这种事是越快越好的。谁让你先生——太厉害呢。”

“……”她没说什么呢，他怎么就知道了？

“你想说的话呀，全写在脸上了，哈哈！”

“……”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

“先生。”张爽一进凌双阁大厅，又见到坐在桌前的秦闻香被人团团围住——虽然不若昨晚夸张，但也还是不少，“抱歉，早上一起来就匆忙赶去衙门了，也没来得及和您道别。”

“没关系，公事要紧。”秦闻香相信张爽说的每一句话，所以即便早上起来没看到张爽有些失望，还是笑着招手让他在身边坐下，“现在忙完了，就陪先生一起吃饭吧——我都已经点好菜了，全是你爱吃的。”

“谢谢先生。”张爽犹豫了一下，将在她身后一直拉她袖子的李德染让了出来，“先生，这位是李德染。”

“先生您好！”李德染立刻扬起自己最灿烂的笑脸给秦闻香看——废话，小爽没有父母，先生自然就有如他的亲人，自然要用心讨好，“我是小爽最好最好的朋友，您叫我德染便好。”

秦闻香瞟了李德染一眼，微微点头致意：“即便你是爽的朋友，也没有资格唤我‘先生’。”

“……”张爽看着石化的李德染有些抱歉，她拽拽他的衣袖，让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下，而后笑着打圆场，“这是当然的，我跟着先生八年才有资格唤先生为‘先生’，你才认识先生怎么敢随便逾距。先生，您说呢？”

秦闻香点点头，他只习惯听爽唤他“先生”，而不是别人。

“那我唤您‘大师’吧，如何？”李德染看着秦闻香过分年轻好看的面庞，再看他看着张爽的眼神，心下暗叫不妙——小爽太迟钝了！与其说是别人没有“资格”称呼他为先生，不如说是因为小爽这么叫了，他便不让别人叫了。他……

“当然要唤‘大师’，大家都是这么唤的。”一个慵懒动听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李德染一转头便看到黑发披散、纱衣火红，妖媚得如同刚从深山中幻化成人的狐妖。本能的不喜欢，李德染的眉皱得更深了。

“对吧，小爽？”赵凌波来到张爽身后，将自己的下巴微微搭在她的肩上这么问着，张爽在赵凌波出声的那一刻就已经紧张得不敢动弹。身边之人吐气如兰，让张爽有种自己是男人而他是女人的错觉，然后呢？她能做到坐怀不乱么……喂喂喂，不要真以为自己是男人啊张爽！你是女的女的女的！！

靠！这家伙居然和他一样称爽为小爽！！还那么不要脸的粘着他！李德染跳了起来，一把将赵凌波拉开：“你有什么资格叫小爽为小爽？”

“你又有什么资格？”斜眼看了一下李德染，赵凌波的眼神又媚又傲，根本不把李德染放在眼里。

“我是小爽最好的朋友，而你不过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不男不女的妖怪，小爽不是你的朋友，你当然没资格这么叫他。”

“我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论先来后到，你还早得很呢！我爱上小双的时候，你根本就是个还穿着开裆裤只会流口水的小屁孩！”

“你胡说什么！”

……

秦闻香听赵凌波这么说，双眉也微微折了起来——按道理，他们最多也只能在今早见到彼此……美得有如狐妖转世的是赵凌波，又不是爽，赵凌波怎会……他不是已有妻室？还一片深情，苦苦寻找。

他说他爱上“小双”的时候？……难道爽他……秦闻香若有所思的看着张爽，想到自己在爽小时候虽然也见过他裸露上身游水抓鱼，却从未见过他……心中就理所当然的将爽定位为男生，而且因为从未怀疑过爽说的每句话……也未对他进行测算。

这么想来……秦闻香左手五指微动，再看张爽时已经一脸讶异又有掩藏不住的惊喜——爽他……不，她……是她！但是……再看赵凌波和李德染，秦闻香的惊喜又添上一许愁绪：一个是苦苦寻找爽十三年的痴情男子，一个是即便爽是男子也不在乎的执着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