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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离人楼已经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秦闻香还是怡然自得的吃着自己的晚餐，根本不为周围嘈杂的人群所动。直到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这十八年的修为也没有白费——只要在爽之外的事，几乎都能做到无动于衷了。

他当然能算出爽所在的方位，也能去找他，但总是需要一些时间——能算到京城，刑部，加上几乎不曾停歇的赶路，已经耗去他不少心神。所以，他不做任何掩饰，走进京城，不在乎让人们知道他的身份。

这不，他的速度比自己预计的还快。听到人群外带着喘息的呼唤，尽管微弱，尽管他已经五年未曾确切的听过这个声音了，却还是能肯定自己等到了。于是扬起微笑，不顾周围突然增强的“热闹”，他起身往声音方向走。

秦闻香所到之处，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通道，没有人愿意得罪这个传说中的天才神算师，尽管多年不见不知其现在“功力”如何。

通道的尽头，是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他长大了，长高了，也出落得更加的……动人了。秦闻香觉得鼻头微酸，朝也红着眼眶的张爽张开双臂。

“先生！”张爽飞扑进先生的怀抱，是久违的温暖。记得第一次，先生终于肯抱她的时候，她乐得一个晚上都没睡，直缠着还让先生抱，先生宠着她，抱了她一晚上。那时她也偷偷红了眼眶，觉得好像回到娘亲的怀抱中了。可惜，过两年，先生又不愿意抱她了，而今……张爽用力抱着秦闻香，撒娇的在他怀中蹭着脸颊。

“先生，小爽好想您！”

“……”想说什么，却被堵住了喉咙，秦闻香什么都没说，只是不断拍抚着张爽的背，如同他以前撒娇的时候。先生，也很想你啊。

“好了好了，大庭广众之下的，男儿有泪不轻弹！”秦闻香感觉到胸口的湿意，无奈的放开张爽，帮张爽擦去眼泪的动作轻柔仔细，其实根本没把旁人的眼光放在心上，“擦一擦眼泪，和先生一起吃饭、喝酒、叙旧，如何？”

“先生不是说不能喝酒么？”张爽破涕而笑。

“和先生在一起，没关系。”

“嗯！”张爽在秦闻香身边坐下，傻傻的看着秦闻香，然后笑着说，“先生，这么多年过去，您居然没有任何变化。”还和当年离开时一个样子——先生果然成仙了么？都不会变老的哦。

“你倒是变了不少。”秦闻香给张爽倒酒。

“这几年，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但和先生一比，还是和以前一样——根本不及您的千百分之一。”张爽不好意思的笑笑，和秦闻香碰杯。

两人有说有笑，根本不理围观的人群，更未曾注意到楼上一间包厢中的黑色身影。身影举杯喝尽其中酒，看着张爽的紫眸若有所思——真是人不可貌相！没想到小个子还和秦闻香……关系如此密切。

他今晚为了秦闻香而来，却看到了让他意外的身影……和场面。看来，连老天都在帮他吧——秦闻香在这个时候出现，还和德染的心上人关系匪浅。他的视线从未离开那桌人儿，尽管在张爽因为醉酒趴到桌上一动不动，被秦闻香笑着横抱而起的时候，他手中的青铜杯微微凹陷了一些，却也没有任何动作。

“别让德染知道今晚发生的事。”否则，他一定会立刻冲来打人的，他不想得罪秦闻香，更不想德染和秦闻香起正面冲突，因为他们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他需要他们。这么一想，又有些疑虑——老天是在帮他么？龙金翔的眉紧紧皱了起来。

“是。”黑暗中的影子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