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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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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提前庆祝生日,结果不小心喝多,在饭桌上哭得稀里哗啦,好丢人~“碧落,你姑姑是谁?”

“我姑姑?不就是你呀!”

“呃……我的意思是说,你姑姑是做什么的、是什么人、以前住在什么地方?”莲子耐着性子问,并且强迫自己忽视那小狐狸投过来的略带鄙视的眼神:“原来姑姑不仅忘了公子忘了碧落忘了霏霏,姑姑连自己都忘了。”

它懒洋洋地摊开四肢晒太阳,眯起漂亮如绿宝石的碧眼想了半晌,羞愧道:“这个嘛……碧落似乎也忘记了。”

面对莲子那寒死人的目光,碧落绞尽脑汁:“姑姑长得可漂亮了,本事也很大,好多人都喜欢我姑姑,姑姑住在离紫桑山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叫、叫什么来着,呜呜,我想不起来了啦。”

莲子郁闷,敢情说了半天全是废话。

她同情地问它:“碧落,你今天多大了?”它掰着指头想了一会:“大概、也许、貌似快四百岁了吧?”四百岁后若能渡过天劫,便能化作人形了。

“那个、你姑姑跟九莲公子,又是怎么回事?”

碧落拿爪子拨拨毛茸茸的耳朵,小鼻子一耸一耸地:“那是大人们的事,我可不太清楚。”莲子彻底失望,看来从小狐狸嘴里是打听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的,只好站起身拖着颇沉重的步子回洞里。

可惜她走得太快,没听见小狐狸突然一拍脑袋叫道:“姑姑差点就嫁给公子了!”

*

不知不觉,莲子来这紫桑山已经三个多月了。

紫桑山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漫天白雪纷纷扬扬如扯碎的棉絮,铺头盖脸地将整座紫桑山笼得一片银装素裹。

究竟是九莲公子教学有方还是莲子变得用功刻苦,这三个月的修为突飞猛进,叫她自己都不敢相信——比如她习了辟谷之术,比如她学了腾云之法,虽然只能离地三尺,而且还不时撞上树干,但好歹也算是进步啊!

莲子沾沾自喜,这若是叫涪嵯山那些人知道了,一准对她刮目相看。

想到涪嵯山,脑中便缓缓浮起宁远的模样,模模糊糊,莲子这才发现,她好像很久没有想过癞□□吃天鹅肉这件事了?

冷不防,九莲公子那张漂亮又刻薄的脸猛地跃进她的脑中,居然还蛮不讲理地对她大叫大嚷“你的心里只准有本公子我!”莲子呸了一声,怎么会想到他,心里真是像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

她蹲在地上,捡起树枝慢慢在雪地上写下宁远二字,擦去,再写下,又擦去,循环往复……莫非越想牢记的事物,越容易忘记,莲子发现,自己竟然想不起来宁远的样子了,这真是一件令人恐慌的事,她呆呆了想了会儿,气馁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哼!”

莲子泪水涟涟地抬头,头顶上那笼着她的影子,不就是九莲公子?

他踏风雪而来,发间还夹着未融的雪花,黑着一张俊脸,那眉头仿佛能拧出水来,薄薄的唇紧紧地抿成一条线。

看着他那副阴测测的样子,莲子突然也不觉得害怕,只觉悲从中来,扯开嗓子放声哇哇大哭:“都怪你!全是因为你!我根本就不是那什么姑姑,这辈子不过就是想在涪嵯山看看宁远师叔、混混日子,可你害我现在连师叔的脸都想不起来了,你为什么这么坏,为什么非要带我走,为什么非要逼我选一条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一连问了许多个为什么,每个字都像把利刃,狠狠地、不留情面地扎在他的心上。

碧落吓得不敢吱声,在石头后面探头探脑。

九莲公子低头,看她的眼泪珠子啪嗒啪嗒地砸在地上,迅速洇进雪里。

莲子的衣裳鞋子都被雪水浸湿了,冰冷湿寒地贴在身上,冷得她嘴唇发紫,抱着双膝不停哆嗦,可心里又好像燃了一把火,灼灼地烧着,烧得她心烦意乱。

她难过伤心,他的心里也未必好受,更何况她的泪却是为别人而流。

他自嘲地怆然一笑,至少在他记忆里,她还从没为他伤心过一次,哈哈,真是讽刺极了,小莲子,我还会不会等到你为我难过的那一天?“小莲子,”他慢慢蹲下身去,手指轻轻揩去她脸上的泪痕:“和我在一起真的让你这么难过吗?”

莲子摇头,愣了愣,又重重地点头。

她看不懂他脸上的悲悯神色,她只听见他说:“真可惜,因为就算你再不情愿,我也不会放你走,还是死了这条心罢。”

“四百年前我就不该放手……”九莲公子端详着指尖那一滴晶莹的泪,偏头看看莲子,认真道:“我会守着你,因为我要看你成仙后的第一滴眼泪,究竟会为谁流。”

*

那天一回去,莲子就生了场重病。

发高烧,打摆子,烧得嘴唇上全起了皮,把碧落吓得够呛,它跑前跑后,闷闷不乐,大人的世界真是复杂,它活了将近四百年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公子听说姑姑病了,自己却不来看看呢,非要它一步不离地守在这。

它拿爪子试了试莲子的额头,公子给的药好像很有效,已经没那么烫了。

莲子觉得自己坠在一片混混沌沌的浓雾里,找不到出去的路,她绕来绕去,始终还是回到原地,她好着急,浑身热得像着了火一样,突然发现手里多了一面镜子,举到眼前端详,原来是双面镜,一面雕着鸾鸟纹,一面雕着云雷纹。

她拿着镜子照了照,还是那张寡淡无奇的脸,单眼皮细长眼,处处透出平凡来。叹口气,将镜子转过来,正是雕鸾鸟纹的那一面,她无意地朝镜里瞥了一眼,吓得险些将镜子摔了出去——镜子里映出的那人是谁?芙蓉面柳叶眉,好生眼熟。

她怔怔地捧着镜子,这不是霏霏么?可那神态又不似霏霏的柔弱谦恭,眉眼顾盼间透着一丝傲然英气来。

那张脸上的神情原本是笑着,却突然变了冷然又绝情的模样:“你去告诉华胥,我不愿嫁他,这门亲事谁定下的谁就去嫁,散霏玉圈拿去还给他,莫要再来纠缠。”

莲子茫然,这话是对谁说的,那华胥又是谁?

弥漫在脚底下的浓雾突然裂开一条大缝,莲子猝不及防,向下坠去。

“啊——”她猝然坐起身,满额是汗,小狐狸喜孜孜地扑过来:“姑姑你终于醒啦!”

*

“我告诉公子去!”

莲子伸手揪住小狐狸其中一条尾巴:“别去!”碧落吃痛嗷地一声炸了毛,回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小叮当之势在她手上狠狠啃了一口,小东西牙尖嘴利的,莲子的虎口上顿时血流不止。

碧落晓得自己做错了事,顿时滚在地上缩成一团,眼眶里滚下大颗泪来:“呜呜呜,碧落不是故意咬姑姑的……”莲子疼得嘴里倒吸凉气,勉强笑道:“不是你的错,谁叫我揪错了地方呢。”

碧落呜咽着凑过来,伸出粉粉嫩嫩的小舌头轻轻舔着她的伤处。

“没事,我皮厚着呢。”

莲子笑眯眯地揉一揉它脑袋,把它搂在怀里,这寒冬腊月的,有个活体狐皮褥子可是真暖和,碧落温顺地拿鼻子拱了拱她:“姑姑为什么不让碧落去叫公子?”它挨在她的胸前,听她的心跳嗵地漏了半拍,默了半晌才说:“不为什么,就是不想见他。”

小狐狸眨着眼睛想了半天,冒出来一句:“公子是好人。”

呵呵,好人?

莲子想起梦境中那张酷似霏霏的脸,低头问小狐狸:“碧落,你可知道华胥是谁?”

怀里的小东西僵了一僵,把脸埋下去,闷声道:“不认识。”

*

莲子避着九莲公子,而他似乎也避着莲子。

一连好几日,都不曾看见他的影子,没人在她跟前恶言恶语、耳提面命,她竟忽然觉得有些不习惯,终于在第七天的下午,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贱骨头后,转身逮住在雪地里滚成一个雪球的小狐狸:“碧落,你家公子……没说上哪去了么?”

碧落天真烂漫地抖抖毛:“青丘的素商帝君最近新得了个女儿,宴请六界,公子自然是参加贺宴去了。”

青丘的素商帝君?

莲子想起曾在九莲公子的案上翻过一本上古史书,里面说青丘的狐族,分为灵、妖、魔、仙、天,灵狐最弱也最多,至于天狐,只是听人传说,实际上是从未有人见过,而仙狐乃是青丘皇族,传说是上古妖帝——东皇太一的后人。她抓起一把雪在手里捏啊捏,捏成一个大团子:“他怎么老是跟狐狸精扯不开关系?”

低头见眼前的小狐狸精一脸鄙夷,忙嘿嘿笑:“这么说来,碧落也是青丘族人吧?”

碧落点头,拿爪子扒拉着地上松散的雪,印出一个个形如梅花的掌印,玩得不亦乐乎: “嗯,碧落只是灵狐,天资愚钝,五百年了也堪堪只修出三尾而已。”

莲子朝它扔了个大雪团子:“你瞧,我连一条尾巴也没有呢,还不是过得好好的。”

小狐狸被砸个正着,又气炸了毛,拈个决,烈烈朔风挟着雪片猛地朝莲子扑过去,她躲不及,被风狠狠刮了个大跟斗,啃了满嘴雪,呸呸吐着爬起来,恨声道:“你、你你、你怎么跟九莲那厮学得一般,这样爱下黑手!”

“我哪有,”碧落嘻嘻一笑:“姑姑,你什么时候能找回九条尾巴?”

哟,敢情那传说中的姑姑,原来也是个狐狸精,九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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