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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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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不谙离恨苦,斜窗到晓穿朱户。

往事不堪回首,也无须回首,然它总会不期然间欺上心头。

朱门轻启,一袭素白衣衫的迦南踏出房门,望向空中明月,眸中氤氲着缅怀与感伤。

今天是紫燕的忌日,一整天下来,院子里难得的格外沉寂,就连鸾月也安静不少。除了鸾月,这个院子里的所有人都经历过那场血腥,那种沉重的伤痛每个人都深有体会。当年的风云骑共二十四人,都是她用特殊方法精挑细选的皇宫近卫中的精英,在她的特殊方法训练下,以一当十不在话下。然,在那场血腥中有十一人为保护她而血染沙场。

至于紫燕,据说是自投塔沙河而亡的。当风云骑护着她突围时,紫燕只带着少许侍卫将敌兵引开,援军救援不及,伤痕累累的紫燕不愿落入敌手便投河自尽了。塔沙河水汹涌浑浊,一旦落水立刻便被冲走,想要打捞简直难如登天。

这是唐敬文亲自向父皇禀报,大哥转述给她的。

当年的定北将军唐敬文一见关外情况有变,立即领兵出援,但是仍来不及救回紫燕一条命。

这段往事仍不时出现在梦境中,虽然痛楚仍在,但她已经可以以较为平静的心情去面对,也因此她可以平静而完整地向鸾月讲述这段往事。不为别的,只是想让鸾月知道,而她也应该知道,有那么一个人曾以生命捍卫她的姐姐,这个英灵应该被铭记!

最令她讶异的是鸾月的反应。当鸾月听完她的讲述后,沉默了片刻——只是片刻,片刻之后,鸾月明亮的眸子紧锁住她,眸中闪着异样的神采,语气坚定而坚决地说道:“换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这丫头!这些让人心疼的丫头!

她承认之前一直为过往的种种劫难而心生怨怼,然而,如今——不,是一直以来,有这么些令人心疼的丫头陪着她,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她活着不止为自己,也为了所有关爱她的人,为了那些为她已死去和还活着的人。她要代死去的人活下去,为还活着的人更好地活着,这是她的使命!

思及此,迦南唇角轻扬。是啊!活着真好!

步下石阶,踏上碎石小径,内力一提,身形轻盈而起,悄无声息地落足房顶之上。

多亏素手神医宫染燕的悉心调理,她才可以自由地运功行气,这也算是上天的眷顾吧。比起一年前病若风中残烛的孱弱模样,现在的她可是生龙活虎没有任何病弱之气。

这是她做梦也不曾想到的,除了右手依然没有丝毫起色外,她几乎与普通人一样健康。

望着明亮的圆月,迦南的心涌起阵阵暖意。

人生爱恨嗔痴苦,最苦莫过求不得。然而谁说求得了便一盯是幸事呢?求得求不得皆为天意,而幸与不幸便在一念之间,只要过得了这道槛,便是海阔天空。

她已经迈过了这道槛,所以她才会觉得心格外宽,生命格外珍贵。也幸而跨过了这道槛,她才会如此快乐地珍惜每一天,即使下一刻就要死去,她也不会有任何遗憾。

是啊!她早看开了,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一切顺其自然、了无遗憾地度完余生,便心满意足了。

想到此,忍不住勾起一抹满足的笑。

唉!

突然,一声低沉怅然的幽叹打断她的思绪。

有人?!

左右看了看,终于在左前方的一处屋脊上发现一个人影。

那人仰首望月,背向而立,若非是满月,月光够亮,只怕一时半刻也不会那么容易注意到他。

原来是个失心落意之人!迦南暗暗感叹在心。

自从可以自由行动之后,她时不时就会像此刻这样爬到屋顶上,要么赏赏月,要么四下里溜达一下。对此,碧纨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然而遇到同样爬屋顶的人倒是第一次。

为什么以前她只会躲在窗棂后对月哀叹,却没想到爬屋顶也可以解闷呢?望着那人的背影,迦南自嘲地笑,笑那些黯然神伤的过去与曾经那个不可理喻的自己。

突然,那人身子动了动,缓缓站起身,依然背向她仰首望月又是幽然一叹。

迦南双眸蓦地瞠大,心头一悸,呆呆地望着那背影,脑海一片空白。

望着如玉的素月,唐敬文脑海又一次浮现幕幕往事。琼峡关的月总是格外圆、格外亮,月光白花花的银子似的。今夜的月也格外圆、格外亮,是他许久不曾见过的。

狄狁真有变故又如何?依当年对狄狁的重创,没有十几二十年的休养生息,想要卷土重来根本是不可能的。这一点他倒是不担心,更何况他已经不是将军、侯爷,朝廷大事已与他没有任何关联,他又何必白操这份闲心呢?

唉!

他从来都不知道阿七对他有如此深的感情,更不知道她的际遇如此坎坷,而其中多半却是因他而起。想到此,他就感到全身无力。

唉!

知道她是靖国公主,他没有再去向大皇子求证,一切都明摆着,多说无益;至于知道她不是公主,是再次回到回风别庄的事了。想起花云夫人不顾身份跪在他面前哭诉一切因由,并恳求他找回迦南、照顾迦南的画面,心情更是沉重。

唉!

她是不是公主,于他并没有任何影响,只是一开始会感到震惊。说到底,不是公主又如何,只要她是阿七,无论她的身份为何,都与他无关,只要她是阿七!

阿七……阿七在哪里呢?

唐敬文望着圆月的眼神愈加凄楚,唇边泛起苦涩的笑。

唉!

沉重的叹息如一支生刺的利箭,重重地、深深地刺进迦南心头,没来由的一阵痛楚蔓延至四肢百骇,左手下意识地抚着心口,身子晃了晃,脚下退了一步。

轻微的声响惊动了唐敬文,缓缓回过身,不期然的一抹悄生生的身影与一双满是震惊的眸子闯入眼帘。

唐敬文一动不动地立在原地不发一语,迦南也怔忪不知所言,两人各踞一方屋脊,遥遥相望。

措手不及的相逢该如何应对?迦南不知道,也不愿去思考,她只想就这样静静地、认真地看着他。乍然相逢,恍如隔世,以往种种好象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本以为今生再无相见之日,没想到那人此刻就在眼前。

爱上他,爱上这个令她又爱又恨、痛彻心扉的男人,可曾悔过?她自问。几乎毫不犹豫地,她给了自己否定的答案。她不后悔!即使生命重现,她还是会爱上他。这就是她的性格,爱——决不容悔!

那她现在该做些什么呢?是平静地向他问好,还是当作陌生人视而不见?亦或以怨恨的口吻控诉他的种种不是让他痛苦自责?忽然间,她发现自己很无聊!这个念头一闪现,忍不住笑出声来。

是的,她该笑!不为什么,她就是想笑。于是她笑了,开怀而舒心地笑了。

似乎被她的笑容影响,唐敬文的脸上也浮现一抹笑意。

迦南背过身,回眸冲他一笑,一提气,身子凌空而起,翩若惊鸿般纵掠而去。

唐敬文想也不想便提气追去。

是梦?是幻?是虚?是实?他不知道,也无暇细想,眼前最重要的是追上她,扎牢她,不让她再次飞走。

清明湖畔清风亭,素白的纤影静立亭之顶上,暗灰的颀长身影则立于亭下,仰视伊人纤姿。

——文哥,无论将来你娶了谁,都要好好待她,不要让她伤心——因为伤心不可补。心伤了,终其一生都不能愈合,切记啊!

脑海中毫无预警地闪过她当日说过的话,唐敬文心头刺刺的犹如针扎,鼻子一阵泛酸,眼底浮现些许湿意。

伤心不可补!他曾那么残忍的伤害她,她会原谅吗?望着仿若天人的她,唐敬文心头一片茫然恍惚。

“久违了,文哥,别来无恙啊!”清泠如水的声音在沉寂的夜空下响起。

“阿七……”声音涩涩的有些颤抖。

“文哥是路经此地,还是另有要事?”清越的嗓音如初春的风,拂得人心田暖暖的。唐敬文几乎可以肯定她脸上挂着微微笑意。

“阿七!”唐敬文定定望着她,低沉的声音如一支利箭,划破迷雾般射向她心头。

迦南直视他的眼睛,被他眼底的浓烈思念搅起心湖涟漪。一丝了然闪过眼底,她绽开如花般的笑靥,一个纵身如蝶般翩然落在他跟前。

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的心意。“文哥可想清楚了?”爱她的代价可是会很高的。

从“阿七绝笔”的信送出的那一刻起,她的生命便正式告别了过去,从此她是罗靖,永远都是罗靖,那么爱上她的人就必须像她一样舍弃过去,尤其当那个人是他时!

唐敬文明白她所指为何,“我已经卸去一切职务,不再是什么将军、侯爷了。”他愿用一切甚至生命换回她,更何况是区区一些虚名徒利。

“是吗?”迦南笑意更深,“那我也没什么可挑剔的了。”一丝俏皮爬上眸畔,向他伸出双臂,“不想拥抱一下吗?”

唐敬文一怔,旋即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伸出手将她圈进怀里,收紧双臂,这才真切感受到她的存在。

迦南双手环上他腰际,将笑靥埋进他胸口。她相信他的真心,不为何,她就是相信。

若是依她以往的性子,不让他狠狠吃一番苦头是断然不会原谅他的。然而,也许是经历太多的苦痛,也许是一路走来太多的艰辛,这份感情更显得弥足珍贵,只有失去过的人才能够真正懂得失而复得的喜悦,也才会倍加珍惜。

他们同样经历过磨难,也同样饱尝过痛楚,但这些都已经过去,风雨过后的阳光将会更加灿烂。

沉浸于重逢的喜悦中相拥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飞离不远处的一株柳树。

是碧纨。

当两人相逐而去时,她察觉到除了迦南之外,还有另一道强劲的气息存在,于是不放心地跟了出来。只是,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再次见到他——唐敬文!

那股埋藏心底的不安又悄无声息地爬上心头。她有预感,好不容易得来的平静生活又要掀起波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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