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1)
亲爱的女士,刻骨的相思已经让我无法承载。三个小时前您飘逸的秀发,甜美的笑脸,彩纹的旗袍,性感的身材同您双唇的温度一起暖和着我此刻的心情,您动人的笑脸一直在我的脑海里闪现,我与您迎着清凉爽心的晚风侃侃而谈,夜色温柔,好似笼着轻纱的梦,一路送您归去,漫行于梧桐投下的斑驳树影。隔墙藤萝掩映,几株杏花喷火蒸霞般怒放,都在记录着我的思念。 我渴望再次抚摩您的长发,吮噬您醉人的耳垂在您耳边诉说绵绵的情话,我急盼着将您的眼神俘获在我款款的深情里,您娇艳软绵的羞涩包裹在我的怀抱中,您醉人的香唇隐藏在我深深的长吻里…… 我的美人啊,月光静静地映上您的脸庞,丝丝缕缕地渗入您光亮的肌肤,我将您抱在怀中,您无力地斜靠在我的肩头,怯怯的身躯反射着不可亵渎的质感,绵软的腰肢盈溢着妖娆期待的幻觉。您的眼神象一个慌张受惊的孩子,柔弱到不堪盈握,隐晦地渲染着欲拒还迎的婉转。您美丽的体态随呼吸起伏伸展,流淌着生动的夜曲。 我吻着您的额头,您像一只贪婪的幼狮,瞬间焕发着本能的需求。您抚摩着我的脊背,卷着舌头追逐着我的手指,撩拨不尽的欲望欢腾跳跃,畅快地舞动着身姿,淋漓尽致地体味着飞扬的魅惑。我的双唇缓缓地揉按着您的乳房,我听到您迷离的呼吸声,放松的呻吟声。我知道那是一种近似于野兽的求爱,跌宕在灵魂的边缘。我无法呼吸,不能沉默,无力抵御,只有抱着您的渴望永远的沉沦。您的身体开始肆意地散发出阵阵馨香,鬈曲的长发低垂抚弄着我的沉默酝酿着含香的挑逗,轻唤着我的名字。那声音哀婉而强烈,穿透我的心灵撕裂我的肌肤,带着寻找猎物般的饥渴。 您的香吻喧闹着疯长的欲望在我的唇齿间眩舞着一路纵情欢歌,我迷失在流离的月色中,掩映在弱柳丛林里,任凭指尖于堤间漫步。馨芳的深泉静缓地流淌,溢出清波滋养着一朵花正开得灿烂,如出水莲花般娇艳,绽放着尘缘泛着驱之不尽的寂寞,在碧波潋滟处急促地呼唤。我低下头去,在氤氲的幽香里吟唱着旧词新韵,挑弄着粼粼波光,醉倒在花蕊中注视您聚敛成眩目的渴望。夜风缓缓吹来,那莲纠结着花香在我的脸庞绮丽地舞蹈,我抚摩着莲瓣上的诗歌,穿越爱的色彩,淬入一池湖水的暖和,在莲池深处喧嚣,揉碎了层波叠浪涌动着绯红斑斓的喜悦。您多情的呻吟纷繁凋零,与支离破碎的似水流年往来交错,在月色迷蒙的堤畔,一泓浅池边传唱。 我扶着您被汗水打湿的长发,怀抱您细数着片片花瓣在晚风里跌落,一切重归安静与祥和。您娇滴滴的目光噙着喜悦的泪水,低下头去弯成两瓣甜蜜的羞涩。 我的美人啊,现在这个美景离我那么遥远,可望不可即,心里不免涌起如丝的伤感……
阅读
第五夜 第六场 芙蓉美人 [幕启,整个舞台天棚拉满了红色丝线,垂吊着长型剪纸,舞台背景墙面用红布做衬底外面包裹一层红纱,数盏红色的灯笼也被一层半透明的红面纱笼罩着,并且在下摆处打着大红结直垂到地面,大小不等的红色彩球花和蜡烛一起散放在地面上,整个空间都是纯度极高的大红,光影投射其上,红色的背景,红色的主调,富丽堂皇的红体现了大空间的气派,照顾了整个舞台的思想。只有地面被侧光源投射成大面积的芙蓉花丛,以墨绿色枝叶及少许点缀其间的红白芙蓉花做主调,各色散光源提供照明,艺员着墨绿色短襟上衣,宽摆长裙上,两条发辫自然的垂落在胸前,月琴声起,平喉唱腔。] 百花烂漫万花红,中有一朵名芙蓉, 不惧江南春意减,淡香杳杳倩影婷, 翠逝红销均无缘,气韵姿色两从容, 书房砚边着墨迹,不同群艳混芳踪。 夜深一弯下玄月,勾起前朝旧曲声, 回首三秋故园梦,深阁春阴涤晓风, 谁家女儿娇欲滴,晚阳暖得杏眼胧, 人人都夸颜色好,风吹乌丝清香萦。 夏去抚得绿绮琴,秋来厅堂雕繁星, 兰蕙冰洁化为质,生就美人曰芙蓉, 生于富家拥良田,绵延不断百千顷, 白露微寒浑未觉,时事波澜浪潮涌。 流年难惜去如水,繁华难挽逝如风, 离别阿娘入学堂,暗别旧筝泪花盈, 日有反复月常圆,相处时久故友添, 中有一人心暗慕,一瓣情思两悠柔。 孤阶空窗故人别,由得无情描眉头, 细雨茸茸锁清秋,徐行别去痕不留, 别后音容两相忆,辗转觅得佳人至, 决意随君车马去,怯望爹娘忧心忡。 美人帐里春光暖,大人堂前寒意浓, 新妇怎晓穷家苦,深浅不知万事难, 终是夫君多情义,暮迟夜月不胜怜, 行行别得公婆去,春来初浸旧日愿。 红烛双双影重叠,衣带渐宽衾渐展, 时事反复世事轻,且行不息勇气生, 劳劳辛劳随沉浮,滔滔慷慨为君心, 也有思想两相异,岂无朝雨晚来风。 怨忧坎坷遍前程,相携度日烟波平, 时有小女新嫁娘,艳羡爱浓讨良方, 夜深眼底一怀春,画笔摇曳月色沉, 故园依旧依远黛,新柳江边旧影斜, 万紫千红过眼去,犹有美人掬芙蓉。 【芙蓉美人】 你生在一个大户人家,房屋次第层叠绵延遍及了整个村庄,疏疏淡淡的晨影笼罩着庄外望不到边际的田地,半绿半黄错落有致地排满了氤氲的汉字笔画,中间是土褐色的描红,捆绑着稻谷的甜蜜清香。那是一个桂花飘落的秋天,已至中年的老爷终于盼来了你的出世,你很美,桃腮微鼓,眉眼弯弯,时有珍珠般的泪珠儿晶莹闪亮,映衬着粉色的脸颊,烫在人的心上,像秋水般绵长,老太太爱不释手,取名芙蓉。你是这一家的少东家,是整个家袓血脉的延续,你的出生为整个家庭对未来的憧憬诠释着最实际的可能,这表现在老太太对你的宠爱,天天早上你都可以靠着她坐在花梨软塌上看着老爷以及全家族的人过来请安。 你渐渐地长大,在先生的教育下知书达理,蕙质兰心。这时你已经有六七岁,越发水灵,天天由幺娘领着走到太太的身边,再一起穿过各院的房舍走到老太太的房间,你穿起小碎花的衣裳,乌发光泽而绵密,眉如春山浅黛,眼若秋波宛转,晨起的花草无力梳妆,摇摆着身姿在秋风中急切地传递着你的美貌,不甘寂寞的秋水挽着风的舞步无语默默地栖在你的眼角,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芙蓉般美妙,把整个村庄照亮。家袓里的姑娘们艳羡你的美貌,背地里喊你芙蓉美人。你偶然也会听到,不过只一笑了之。大多数的时间里你喜欢静静的阅读,那布满整个墙壁的渐高书柜,由木制品来构创的婉雅奇逸亦向你传递着来自“铙音巴渝曲,箫鼓盛唐歌”的绚丽篇章。你喜欢就这样和古哲先贤隔着时空对话,有时你也会伏在几案上用纯粹而单调的墨色学习用形体质感上的表现力来描绘丰盛而娇柔的芙蓉花,并附庸一首诗词做为款赋。一天一天,富足的童年安全而快乐。
阅读
你开始变得活泼又开朗,你接受了学校委任的文艺理事,在一次分派舞会的过程中,你熟悉了一位出身贫寒的师兄。逃难而来的父亲在这里娶了一位当地的大脚女人,生了六个孩子,三男三女,他排行第三,家中没有田地,只有做些小生意勉强养活一大家子,他伸出手接到你递送的宣传单页,你看到了他手上的结茧,后来你知那是自孩童时期被迫晨起,顶着一身的星光去抄捡墙壁上的碱土所留下的劳累,你没有和他说话,但是你喜欢他,那是一种魔力,而这种魔力更因为他的老实、勤劳而又天生的书卷气。后来,你偶然得知他是学校报社的编辑,写得一手好文章。你也来报社帮忙,每个月尾你们都会赶稿刻版,听有着钢制针头的笔在磁板上吱吱刺耳的磨擦声。你喜欢偷偷地看着那笔尖飞舞,和雀跃于蜡纸上的梦笔生花。你知道你的眼睛追逐着幻想的目的地,你的心灵正啜饮着聪明的发源泉。你长久地揣测着他的内心,那不知将属于哪位女子的才华和喧嚣,此刻以他的沉默与世隔绝。过了一个冬天后,你一直没有再见到他,直到你毕业。 清水出芙蓉 风拂新妆成 美人自天然 花影胭脂浓 新婚的日子并非想象中的一帆风顺,那是一家小小的四合院,土坯制的四间房屋挤满了一个贫困的八口人家,和老爷的矛盾致使你没有带来丰厚的嫁妆,简单倒也使这个家不至于显得过于局促。按婆家的规矩,过门的儿媳必须在家里住半年以上方可以另起炉灶,分家单过。公爹大人是位倔强而不识理的瘦小老头,为了报复曾经所受的羞辱,每至夜色渐浓,即叫新婚的儿子于门外下跪,及至夜深方使回屋。这使你颇为讶异,也只有无奈。数着清晨丈夫匆匆一瞥丢下的怜爱表情,等到深夜迎接丈夫劳累一天的疲惫和让你独守的歉疚,你不知所措地面对生活第一次带给你的真正委屈。婆婆则是一位消瘦而高大的乡下人,像普通的没有接受过教育的妇女一样,沉默地操劳着无休无止的家务,一点点对佛教的信仰是唯一可以冠名为理所当然的休闲时光。天天傍晚你都可以看到她拍净衣服上的尘土,虔诚地或者仅仅只是貌似虔诚地坐下来,一个或半个小时,静静地在丈夫的絮叨中保守着信仰,虽然这信仰可能是对劳累生活倦怠而又无奈的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