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离开扬州会馆，天色已晚。沈摄见四下无人，说：
“我想应该告诉你。你那几个隐护已经去跟踪刚才那两个人了。”
“哦！”他们还真不是一般的尽责，估计是听见有人要为难我吧。“咦？在房顶时，怎么没见着他们啊？”
“切！若你都能见到，那他们还用混吗？”沈摄很不给面子。
“也是哦！”这种事情，没什么好争的。
又走了一阵。
“你……被人始乱终弃？”
天啊，这是他问出来的话？我瞪圆了眼睛看他，一口气好悬没上来。
“这话你也信？”
“信。这可是你师兄说的。”他耸了耸肩，却不敢看我。
“才不是！”我低下头，轻声说着，“他不是来找我了吗？”
“如果……他不是来找你的呢？”
我一听，更是气结。这人到底从哪里蹦出来的，怎么什么话难听他就说什么啊！气道：“不来就不来，像我这么好的姑娘，还怕没人要吗！”
“你？”沈摄好笑出声，“恐怕没人吃得消吧。”
“哼！你才是那个没人吃得消的人呢！”我恼得指控。
沈摄英俊的脸抬了上去，看了看天上的一轮弯月，淡淡地说了句：“我知道。”
进入大宋地界，风光和北国已有了很大的不同，耶律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在鼻尖翻滚的是热浪，可是他却觉得格外清馨。此时再看他，俊美的脸上已经褪去了以往的青涩，虽穿着汉人普通富家公子的着装，却多了一份难掩的贵气。只是过了这短短的几个月，眉宇间，连霸气都能找到了。
为了不暴露身份，他只带了两个汉人护卫随行。一个是他的侍卫长杨伍，另一个看起来像个孩子，正是马家村村长马大水的儿子，马兆年。
万民请愿书的事因为太后的失势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萧家在大辽仍然有着盘根错节的势力关系，加上耶律齐并未伤到太后一脉萧家人的元气，是以齐天皇后和萧匹敌的冤案也只能如此了了。当然，等到马大水知道自己儿子干了什么好事之后，气得只差没把这孩子给废了。无计可施之下，定要送给耶律齐赔罪。耶律齐见这孩子武功不错，而且相当机灵，便带在了身边。几个月下来，马兆年果然已经是个称职的小厮了。
“杨伍，桃绛那儿可有消息？”他问得轻松。
“回爷的话。绛儿说，小姐正等着凑秋闱的热闹呢！”
耶律齐久违的微微一笑，心里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只是……”
“恩？”耶律齐略微扬了扬眉。
“只是绛儿还提到，小姐似乎和一个叫沈摄的男子走得颇近。”杨伍不敢隐瞒，心里却暗暗叫苦。
果然，耶律齐一听，只觉得心下一慌，皱起了眉头，然后强自镇定地问道：“是什么人？”
“绛儿只说那人是个小官宦的公子，武艺却高深莫测。”
耶律齐的脑子只觉得“嗡”的一下。自己的显贵身份从来未能讨得她的欢心，恐怕这样的男子才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夫君吧！不行！人都是我的了，无论如何绝不能让予他人。想到这里，耶律齐阴沉着脸，说道：“叫桃绛盯紧一点。我们快些走。”
“是！”
解试考武艺，在一个初秋的日子里正式开始。仿佛是现代运动会，每个应试的举子手中拿着号牌，一字排开。今年参加武闱的举子据说远远多于往年，因此，兵部的官爷们都出动了，拉了好几个围场，举子们分批考试。
最先考的是步射。分定靶和活靶两项。举子们大多都有自己的弓箭，也有一些贫困的，兵部也会为他们准备弓箭。
“啪啪啪啪”，几个男子同时发力，竟然大多都能射中靶心的，顿时引来了一群围观之人的叫好声。
“今年的举子比之前两科的厉害多了。”一个汴梁人赞叹。
“可不是。不过打仗比的可不是定靶，马射厉害才真是厉害呢！”说话的竟然是个老油翁。
“好！好好好！”此时，围场周围又响起了一阵叫好声。俩人定睛一看，只见，靶心明明插着一支箭，另一支却还硬生生地把前一支劈成了两半。这样的表演，不仅需要准头，还需要力量。再看那射手的脸，竟然是并不多话的刘贺。看不出来，这人还是个显摆爱好者。
我兴致勃勃地看着表演，起哄的事自然也没少干。只是他已然南下的念头怎么也挥之不去。看看这秋闱，若是放到大辽，情形怕是更有趣吧。大宋的子民本就不若大辽的豪爽，举子们中规中矩的多。而女子凑热闹的更是少之又少。想到去年在无垠庄，姑娘们围着校场叽叽喳喳的样子，我不禁十分怀念。
“大小姐，是贤景少爷上场了。”
我一看，可不是。只见朱贤景头上戴着帽子，青色上衣系着腰带，裤腿则绑了起来。怎是一个英姿飒爽了得。
“不错嘛！这个出场还蛮养眼的。”我口中称赞。
“小姐~~~~”桃绛摇了摇我的手，用眼睛瞄了瞄左右。我一看，周围的汴梁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色。唉！这样就让他们鄙夷了？看来大宋的氛围，我还不是很适应。
若无其事地又看了一会儿，此时场内开始比马射。这马射也分定靶和活靶，更是好看。只是为了安全，离得有些远了，看得也不是很真切。我正手搭凉棚，踮着脚，伸着脖子，看得起劲。就听秋欢说道：
“大小姐，我们还是走吧。”
“为什么！马射才刚开始呢！”我没有留意到秋欢的口气。
“大小姐，有人已经盯了我们很久了，我们还是先走吧！”
“真的？”难道是北定门的人？看来贤景师兄说得果然没错。这可不行，就算他们本意不坏，身边跟着狗仔队，也能让人崩溃。想到这里，我突然诡异地一笑。好吧，既然你们这么看得起我，我也不能慢待了你们，接招吧！
看马射的兴趣也没了，我在秋欢的耳边吩咐着。秋欢听完，先是瞪圆了眼睛，然后笑道：“大小姐还是适可而止吧，可别把那些人给折腾坏了。”
“哼！谁让他们大事儿不做，专门来关心我这种小女子呢！快去快去！”
“大小姐可别急，这事儿还是要再细致些，等回了状元楼，奴婢自然会妥善安排。”秋欢心说，还是先把这个活宝“关”起来再上工吧，安全！
我一听，唉，还真叫奴大欺主。好吧，听话些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