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我闷闷不乐地回到天擎山庄，直接来到欧阳霁司的书房，我推门进去，他正在看帐本，看到我进来后，便站去来拉我到他身边坐下。
“你今天一整天跑到哪里去了？张妈说你一大早就要她给你做了一堆点心带出去了。”他关心地问道。
“去见我的救命恩人，那些点心也是给他带的。”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是吗？其实我也该去见见他才对。”他笑笑，然后发现我有点不对劲，忙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想见人家，人家未必会见你。”我冷冷地说，“人家一提起你的名字就恨得咬牙切齿的，连带着我也不理了。”
“怎么会这样？”他纳闷道，“你的那个恩人是谁？”
“崔狂。”我告诉他，然后仔细看他的表情。
“崔狂？我不认识这个人啊？”他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我想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这样吧，你明天带我去见他，我当面和他解释清楚。”
我看他的样子不像作假，也猜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好吧。”我点点头。最好是个误会，我可不想失去崔狂这个朋友。
“好啦，有什么问题我们明天见了面再说，你现在就别胡思乱想了。”他宠溺地搂搂我，“来，笑一下嘛。”
我朝他敷衍地扯了一下嘴角。
“你敷衍我！”他抗议道，“你对救命恩人就那么好，还亲自送点心去给他吃，可是你就从来没送过点心给我！”说着，他一脸哀怨地看着我。
“拜托，我不是每天都端消夜给你吗？”我好笑地摇摇头。
“可是，那些点心是你特意送去的，意义不同。”他撅着嘴说道。
“有什么不同？不都是拿给你吃？”我无奈地看着他，有时候真不知道他在吃什么醋。
“可是我就是觉得不一样，一想到你对他那么好，我就觉得倍受威胁。不行，我得赶紧把你娶过来才行。”他认真地说道。
耶？这是他第一次说要娶我耶。我惊讶地看着他：“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我就是认真的。”他握住我的手，“难道你认为我不会娶你？”
“可是你以前从没说过啊。”我无辜地看着他。
“那是因为我现在觉得很担心，因为你以前从来没对人这么好过，而且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对他肯定会有一份感情存在，我怕我抓不住你的心，你会爱上他，会离开我。”他把我搂在怀里，“你知道吗？对你，我真的很没有安全感，你的心老是飘忽不定，我又不敢逼你，怕你会离得更远，所以我才会每天问你爱不爱我，因为这样我才会觉得塌实一点。”
我听完他这番话，非常惊讶，我从来不知道他是这么想的。我不知道像他这么自大、狂妄的人也会没有安全感，我以为他每天问我爱不爱他，只是无聊而已，所以我总是敷衍他，要不就转移话题，从来没告诉过他我心里真正的感觉。
“傻瓜，你怎么会没有安全感呢？你对我这么好，我要是真对你没感觉的话，那我不早走了，还赖在这里让你养啊。”我戳戳他的背。
“你……你是说……”他惊喜地抓着我的双肩看着我。
“I love you 咯。”我故意说英语逗他。
“什么爱什么油？”他皱着眉头学我说道，“是什么意思啊？”
“I－love－you。”我一字一句地说道，“就是‘我爱你’的意思，那你love不love我啊？”
他宠溺地点点我的鼻尖：“你明知道我已经love你很久了。”
“你也学会这句啦，真是孺子可教也。”我笑着拍拍他的头。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我的啊？”他拉下我的手，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
“什么时候啊？”我偏着头想了一下，“我也不知道耶，也许是你天天在我眼前转来转去，让我在不知不觉中就习惯了你，对你产生了依赖感吧。”
“真的？那我的计划岂不是成功了？”他喜悦地在那里自言自语道。
“什么计划？”我好奇地问道。
“啊？就……就是我天天在你身边缠着你，好让你不知不觉习惯我的存在，然后离不开我咯。你要知道，习惯这种东西是很难改掉的。”他嘟嘟囔囔地说道。
“欧阳霁司！”我大吼。这家伙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居然连这个都算计。
“你不要生气咯，你知道我也是太在乎你了，要是换了别人，我才懒得费这个心思呢。”他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乞求道。
我看着他那样子，气也气不出来了。“要我不生气也可以，不过你必须答应我，以后再也不准对我使心眼了，听到了没有？”我瞪着他。
“我听到了，我以后再也不会了。”他猛点头。
“乖。”我像拍小狗一样拍拍他的脸，心想有一个听话的老公其实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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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便带他去找崔狂。
“为什么你的恩人会住在这种地方啊？”他捂着鼻子跨过一滩污水。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可以住得起那么大的豪宅啊？”我瞥了一眼这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少爷，没好气地说道。
“我知道开封还有很多穷人啊，所以我才会经常开仓救济他们的。”他认真地说道。
是吗？他不是死要钱吗，居然也会开仓济民？我怀疑地看着他。“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做这种事？”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主动关心过我的事情。”他用哀怨的眼神看着我，害得我良心一阵不安。
“好了，我以后会多注意你的。”我向他保证道。
“恩。”他听了，开心地笑了。
一点小事也能开心成这样，他还真容易满足。我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带着他来到崔狂的屋子，出乎我的意料，崔狂不在家，桌上有几个东倒西歪的酒瓶。
难道他就是靠喝酒为生的吗？我皱着眉头，把酒瓶丢到外面的垃圾堆里。
“这是人住的地方吗？怎么什么都没有？”欧阳霁司皱着眉头东摸摸西敲敲。
“瞧你说的什么话！别再敲了，当心把人家的东西敲坏了。”我提醒道。崔狂家的东西破旧得很，哪经得起他这么敲。
“哦。”他听话的住了手，找了张凳子坐下来，“我看改明儿个我给他添置些东西好了。”
“他不会要的。”以我对崔狂的了解，他那么傲，会要才有鬼咧。
“你怎么知道？”他瞥了我一眼。
“我就是知道。”我说着走出屋外，“崔狂一大早的跑到哪里去了？”我话音刚落，就看见崔狂拎着个酒瓶子，东倒西歪地走了回来。
“嗨。”我笑着朝他打招呼。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尽自朝屋里走去了。
我耸耸肩，也跟了进去。
“欧阳霁司！”他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欧阳霁司，酒立刻清醒了，“你来干什么？”
“你认识我？”欧阳霁司站了起来，上下打量着他，然后皱着眉头看向我，“他就是崔狂吗？我不认识他耶。”
我看他的神态，好象真的不认识崔狂。我看向崔狂：“你……”
“你当然不认识我了，我们见面的时候才只有几岁。”崔狂大笑着打断了我的话，然后冷冷地看着欧阳霁司，“你还记得老鹰风筝吧？当时你可是跟我抢得很厉害哦。”
“老鹰风筝？”欧阳霁司偏着头想了片刻，然后惊讶道，“你是卫伯伯的儿子卫鹰！”
卫鹰？我疑惑地看着崔狂，难道那是他的真名？
“原来你还记得。”崔狂，不，现在应该叫他卫鹰了，他冷笑道，“卫伯伯？叫得真好听。”
“卫鹰，卫伯伯去世后你到哪里去了？你不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吗？”欧阳霁司皱着眉头看着他。
“你找我干什么？难道还想赶尽杀绝？”他冷哼道。
“赶尽杀绝？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欧阳霁司疑惑地问道。
“误会？我没有误会！”他一挥手，看向我，“秦芯，你要不要跟我走？他不是个值得依靠的人。”
“耶？”我惊讶地看着他，“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你明知道我……我承认欧阳霁司这个人是狡猾了一点，但他还算是个值得依靠的人吧。”他这个指控有点过分哦。
“你不要多问，你不是说喜欢我吗？那就离开他，跟我走！”他把手伸向我。
不好吧，我才表白过耶。我犹豫地看着那只手，又看看欧阳霁司，看他什么反应。
“你说你喜欢他？你竟然说你喜欢他？那我呢？我算什么？”欧阳霁司凶狠地瞪着我，看来气得不轻。
“你是猪啊！”我翻了个白眼，对他吼道，“我昨天不是才跟你表白过吗？你就这么不信任我？我不是跟你说过，喜欢并不代表爱吗？你不记得了吗？居然还问我你算什么，你算白痴啦！”我气得扭过头去不理他。
他被我骂得一愣一愣的，最后才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发笑道：“对哦，我都忘记了。对不起啦，芯儿，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怀疑你的，你原谅我好不好？”他抓着我的袖子乞求道。
“滚开啦！”我用力地扯着自己的袖子。
卫鹰冷冷地看着我们，然后恨恨地笑道：“欧阳霁司，本来想说你抢了我的东西，我就抢走你心爱的女人来报复你的，不过没想到秦芯居然会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秦芯，你不是真的喜欢我，是不是？”
我摇摇头：“不，我是真的喜欢你。不过我对你的喜欢就像是对偶像的崇拜一样，在我心里，你就像我的哥哥一样，在你身边我很安心。”
“但是你却不爱我，是不是？其实刚刚我就看得很清楚了，你对我永远都不会像对欧阳霁司一样大吼大叫，而我想我也做不到像他那样低声下气的样子。欧阳霁司，难道你不觉得你刚刚那个样子很丢脸吗？”他扬眉问道。
“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好丢脸的。”欧阳霁司笑着摇摇头，“在她面前，我本来就没什么脸可言，只要她开心，我就觉得很满足了。你还没有看到我爹在我娘面前的样子呢，他那样才真叫……”
原来是遗传哦。我了悟地想。
“你真的很……”卫鹰摇摇头，“我不可能像你这样。”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碰到喜欢的女人，如果碰到了，你就能够体会我现在的心情了。”欧阳霁司满足地搂着我，“女人哪，真是男人的克星。”
“怎么，你很不甘愿是不是？”我抬头瞪着他。
“不敢。”他立刻垮下脸。
“哼。”我得意地笑了，然后才想起正事来，“对了，欧阳霁司，你到底抢了他什么东西啊？快还给人家啦！”害人家还跑来跟他抢女人报复。
“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卫鹰，“你是说福亨绸缎庄是不是？我并没有抢你的绸缎庄，是卫伯伯去世前托付我打理的，等你回来我就还给你，我一直都在找你，没想到你改了名字。”
福亨绸缎庄是卫鹰的？我疑惑地看着他。
“打理？说得这么好听，你会放着福亨绸缎庄这块肥肉不要？”卫鹰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我知道你不相信，可是真的是卫伯伯拜托我打理一下的，他怕他死了，会有人窥伺绸缎庄，所以才会要我先代理一下，等你回来再还给你。你怎么以为我会抢你的绸缎庄呢？”他摇摇头，“我欧阳家产业那么多，旗下的绸缎庄岂只十家，随便哪一家都可以把你的福亨比下去，你以为我会稀罕？”
“可是刘掌柜跟我说，是你趁我爹去世之际以低价强买过去的，还把以前的工人全部都辞退了。”卫鹰疑惑地说道。
“那个刘掌柜不是个好东西，他趁卫伯伯去世的时候，偷了绸缎庄很多银两，我知道便把他辞退了，重新请了一个掌柜，一定是他怀恨在心，才在你面前诬陷我的。你若不相信我说的话，现在可以去看看，你家以前那些工人我一个都没辞。”他坦荡荡地看着卫鹰。
卫鹰看了他良久，才说道：“我相信你。”
他听了很开心，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他：“这是卫伯伯临终前嘱托我交给你的。”
卫鹰接过信，打开来看了之后，说道：“我爹在信里交代得很清楚，刚才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帮了我的大忙，我还那样对你，真的很对不起。”他说着就要弯下腰。
欧阳霁司赶紧扶住他，笑着拍拍他的肩道：“都是自家兄弟，还说什么道歉的话。如果换了我，只怕会用更激烈的报复手段，我还要感谢你没跑来暗杀我呢。你武功那么棒，要真想杀我的话，我不就死定了。”
“我从来不杀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卫鹰认真地说道。
我听了大笑起来。
欧阳霁司尴尬地嘟囔道：“我没你说的那么不济啦。”
可是谁理他呀。
“对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成亲啊？”卫鹰突然问道。
“这要看她什么时候肯嫁给我啊。”欧阳霁司瞥了我一眼。
“你为什么问这个啊？”我疑惑地问卫鹰。
“因为我想把福亨绸缎庄送给你。”他笑笑，“你不是把我当作哥哥吗？那它就算是哥哥送给你的嫁妆好了。”
“那是你爹留给你的，我不能要。”我摇摇头。
“傻瓜，我说送给你就送给你。再说了，我本来就不是经商的料，绸缎庄在我手里迟早也会垮掉，还不如交给你们来打理。”他抚了抚我的头，“这样的话，我走得也会比较安心点。”
“走？你要去哪儿？”我紧张地抓住他的手问道。
“去做我想做的事啊。你不是说我武功这么好，应该去闯荡江湖吗？说不定我还真能当上武林盟主呢。”他开玩笑地说道。
“这样啊。”我失望地放开他的手，他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我当然替他开心咯，不过……“那你就不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咯？”
“我会在远方祝福你的。”他笑着把我的手放在欧阳霁司手里，“替我好好照顾我这个妹子，知道吗？”
“我会的。”欧阳霁司点点头，“不过福亨绸缎庄我真的不能要，如果我要了，那就违背了我的初衷。既然你不想打理，那我就先帮你看着好了，哪天你要是想拿回去了，我立刻双手奉还。”
“对，我也觉得这样最好。”我也附和道。
他看看我们，最后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我真搞不懂你们，送到手里的银子都不要。”
“那是因为我的银子已经够多了，不缺你那一点。”欧阳霁司笑笑。
一场误会终于化解了，卫鹰几天后便离开了开封，他没说去哪里，不过过了不久，就有传言说江湖上出现了一个侠盗，专门偷为富不仁的恶人的银子去救济穷人，那些恶人对他恨之如骨，可惜却拿他没办法，因为他武功太高了，来去像一阵风一样，别说抓了，就是影子他们也见不到，于是，他们就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一阵风，不过穷人们都管他叫侠盗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