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 12 章（1 / 1）
翊行一路狂奔到苏州河畔，此时天已经黑透了。他大口大口的喘气，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差点要了翎落，身体的反应骗不了自己，只是，他怎么可以？他的心里只有晴儿一个人啊！他怎么能背叛她？面前的河水依旧按着它的步子前行着，丝毫不受任何影响。耳畔突然想起晴儿的话语：“翊行，我喜欢苏州，以后就住在这里，好不好？”“翊行，苏州好美。”“翊行，我也要学刺绣，以后你的衣服都由我来做，保证独一无二。”“翊行...”“晴儿！”翊行发疯似地大喊，“你回来...我求你了...”颓然倒地，再也无力动弹。
老天爷，把晴儿还我，好不好？
翎落一夜未眠，她怕翊行突然回来，她怕真的发生那样的事。但翊行一夜未归。
终于挨到了天明。门口响起随从小心翼翼的声音：“王妃，王爷有要事，已提前返京。”翎落半天才反应过来，缓缓的下了床，步伐虚浮，挪至门前，开门，“王爷交代，您可在苏州多游玩几日，再行回去。”“有劳了。”翎落道谢。“不敢。”随从作揖，退下。翎落叹息，也好，她正不知道如何面对翊行，待她平复了心情，回去，和翊行讲明一切，还她自由。她甚至可以感觉到，翊行并不喜欢她，只是，她已经被摆在王妃的位置，有些事，在他看来，是理所应当罢了。可是她，勉强不了自己的心。
锐宁宫，彦恻，昕泽复命。妍姬关切的问了问彦恻的眼睛之后，就一言不发。似乎，在进行着什么抉择。终于，她开口：“彦儿，宝石珠的事先交给昕泽负责，你先去兰郁谷治眼。”“是！”彦恻领命，没有异议。心里却还是觉得不安，师父急招大家回来，并无要事，只是宝石珠的事先由昕泽负责而已，难道，这也预示着什么吗？此时，他的全副精力放在治眼和翎落身上，却未细想。“来人，送少主去兰郁谷。”妍姬下了命令。“
大厅只剩妍姬和昕泽两人，“怎么，见到末晞，反应这么平淡？”妍姬的口气，似嘲笑，又似关心。昕泽面色一僵，又戳他痛处，“你希望有什么？”冰冷的调子更甚彦恻。“没有最好，别忘了自己的身份。”妍姬的口吻转向严厉，“本宫已经给你权利，好好珍惜。”说罢，不再理会昕泽，飘然离去。昕泽怒目圆睁，终于抑制不住颤抖起来，“啊！”痛苦的吼声，身后的桌椅全部震裂。
“王妃，王爷来信。”转眼已是半月，翎落亦准备返京。展开信笺，只有几字：瑭萦婚礼提前，速归。出了什么事么？翎落努力压下心中的疑惑，差人备好马车，收拾好行李，速速返京。
兰郁谷，兰花香气若有似无。彦恻已经呆了一段时日，眼睛可以感受到光源了。想不到末晞下毒的剂量如此之大。“今日如何？”有些暗哑的嗓音，却能散发出暖暖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亲近。声音正是兰郁谷谷主——兰郁。兰郁谷不大，且只有谷主兰郁一人，这也难怪，一个人的谷地，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岂不最合适？“还好。”彦恻如实回答，这几日，他过得很平静，是他当杀手以来最安稳的时光了。以后，他希望和翎落一起，也可以有这样的地方生活。“再过十日，你会复明的。”好心的安慰着，兰郁知道彦恻并不在意，但还是期望见到光明的。“你和师父是旧识？”彦恻难免好奇，锐宁宫亦有自己的大夫，可妍姬竟让他来这里，他甚至不知道兰郁和锐宁宫的关系。“四年前，宫主救了我。”兰郁虽然性子温和，却也少言。彦恻却也不再多问。“你的眼睛被谁所伤？”兰郁更关心这个，这剂量，太毒，拿捏不当，恐怕彦恻是真看不到了。“唐门门主末晞。”“是她？”兰郁惊叫，变了声调。是啊，她怎么没想到是唐门！“你认得她？”彦恻皱眉，兰郁的反应不寻常。“听说过。”兰郁敷衍，“我去看看兰花，该浇水了。”彦恻陷入沉思。听说过？末晞当门主不过五年，且唐门在江湖上已无动作。这兰郁，来头不小。
匆匆赶回京城，回到王府，刚刚收拾妥当，管家来报：“瑭萦小姐来了。”萦儿？翎落有些诧异，这么快就知道她回来了？正巧，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姐姐。”瑭萦见到翎落，早已忘了礼数，扑进翎落怀中，哭了起来。“萦儿，到底出什么事了？婚礼怎会提前？”翎落一边安抚着瑭萦，一边问。“是赤焰，他被封了官，想早日成婚，再去边关磨砺些时日，好加官进爵。”“原来如此。”翎落松了口气，以为出了什么变故。“姐姐，我觉得在赤焰眼中，我已经不如权势重要了。”瑭萦诉说着自己的不安，自从赤焰封了官，她发现他对她的态度不太一样了，可具体的，她也说不上来。“萦儿。”翎落拭去妹妹的泪珠，问的无比认真，“那你还爱他么？”“当然爱。”回答是毫不犹豫。“那就相信他，他追求的，不只是为了自己，还有你们的将来，翊王爷本就富贵，而赤焰，却要靠自己。”终于，瑭萦思索半响，露出笑容：“姐姐，我懂了。”“傻萦儿。”翎落欣慰的笑笑，“那就快些准备吧，姐姐很期待萦儿穿上嫁衣的样子呢！”瑭萦笑得更加不好意思，反问翎落，“那姐姐幸福么？”“幸福啊！我的爱得到了回应，他亦然。”翎落满足的笑了。瑭萦傻里傻气的没听出来，姐姐幸福，她也开心了。
送走瑭萦。翊行归来，见到翎落，明显一怔，“回来了。”淡淡的调子，不带感情。“嗯，信收到就往回返了，萦儿刚来过，我已经说过她了，婚礼就按新的日子操办。”翎落一口气说完。“那就好。”翊行不再多说，径自去了书房。翎落叹息，看来，他们已经不知如何相处了。但，她打算好的事情，还是早些说了的好。
夜深了，翊行书房的灯还亮着，翎落从未进过他书房，一时徘徊不定。此时，一丫鬟走来，端着托盘，看样子应该是宵夜。“我来吧。”翎落接过宵夜，叩门，待翊行回应后，进了书身后，丫鬟瞪着眼，心下却是奇怪，这是侧王妃？竟会亲自给王爷送宵夜？
“是你！”翊行微讶，没想到竟是翎落。“王爷，翎落有事相求。”“何事？”“休了我！”“什么？”翊行一下子站了起来，差点打翻桌上的糕点。“王爷，这王妃的头衔不是我想要的，却是你硬要给的。”翎落还是平静的语调。“那又如何？”“王爷若要人陪，多的是女人愿意投怀送抱，而您也知道我心有所属，何不成全了我？”“哈哈哈...”翊行狂笑不已，仿佛听到最荒唐的笑话。压抑了许久的情绪一并爆发，“让本王成全你，谁来成全本王？本王不是你们的牺牲品凭什么一次又一次要本王退让。”翎落依旧面无表情，仿佛翊行的怒火与他无关，只是隐约觉得，翊行接近疯狂的举动与那“晴儿”有关。“本王受够了，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休怪本王不客气了。”翊行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太需要宣泄了。翎落一惊，转身要逃，来不及了！翊行将她拦腰抱起，狠狠扔向书房的软榻上，栖身压上。翎落明白她已经彻底激怒翊行，先前的恐惧感再度袭来，“求你，不要...”翊行似没有听到，手上的动作未停，翎落的衣服被一件件撕掉。待翎落的身体接触空气的一瞬，翊行如野兽般占有了她。本应是女人最美好的初夜，却成了翎落永远也抹不掉的耻辱。
翊行要了翎落整整一夜！他不知道他怎么会这样，仿佛，他再得不到发泄，就会彻底崩溃一样。他甚至没有看她的脸，心里空洞，却停止不了动作。
天明，翊行起身，穿回衣裤，终于将视线对上了翎落。“本王很满意。”没有意外的看着她毫无血色的脸变得更加灰败。随手扯过午休时的薄被，状似体贴的盖住翎落的身子，“一会儿有丫鬟替你收拾。”说罢，便离开了书房。
翎落没有生气的躺在那里，身体的每一寸都在疼痛，是她傻，是她天真。翊行怎么能放过她？他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句话，她就能死千百次了。她以为说开了最好，却忘记了人心难测，所以，她活该。可是，彦恻呢？她应该拿什么去回报他对她的爱呢？心凉如水。
“散朝。”飒衍伸伸懒腰。哎，当皇帝太累。早知如此，当初说什么也不该成全王兄。如今，扛着整个王朝的责任，摆脱不掉喽。
“王兄，还有事？”飒衍诧异，王兄怎么还未离开，而且整个人看起来，失魂落魄的。“皇上，臣有事。”翊行的声音满是疲惫。待朝堂上只剩兄弟二人时，飒衍走下龙椅，拉着翊行一起坐在台阶上。“王兄，你脸色不好，发生什么事了？”“我要了她。”翊行叹息，也终于算是冷静了下来。“什么？”飒衍吃惊，更多是惊喜。“他不该挑战我。”这是什么话，飒衍更奇怪了。“她不该让我休了她，成全她和那人。”有胆量，飒衍心中暗暗称赞，却不赞同翊行的做法：“于是你就要了她，让她认清现实？”“不错。”翊行理直，气却壮不起来。他的行为，惩罚了翎落，却也让他对不起晴儿。“王兄...”飒衍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翊行成了这样子，他亦有责任和愧疚。“罢了。”翊行摆手，行礼，退下。
回到王府，翊行没有去书房。虽然早晨他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但现在，他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翎落。恼火感又一次涌起，转身直奔大门：“来人，备车，去静哲别院。”
兰郁谷，彦恻复明，可他竟然有些不舍离开。“喜欢这里？”兰郁有些好笑的看着彦恻。“是。”彦恻并不否认，他开始向往平静的生活了。他见兰郁一人在此，虽孤单，却也安宁。“我不介意这里多个邻居。”兰郁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好，终于一日。”彦恻答应。兰郁笑着，暖暖的。彦恻的身份，怎么会在这种地方终老。
“彦，该回去了。”昕泽来谷内。“有事？”“宝石珠有消息了。”“好，等我去辞行。”虽然，宝石珠的事由彦恻负责了，但他还是希望能尽力去做好。
“要走了？”正在摆弄新药的兰郁见彦恻换回初来谷内的衣衫，淡淡开口。想想也有意思，他刚说舍不得，就要离开了。“是，告辞了。”彦恻抱拳。“保重，欢迎你没事来谷内转转。”暖暖的笑容扬起，在看到彦恻身后的青衫人时，蓦地僵住。是他？昕泽也打量着屋内的陈设，竟是说不出的熟悉感，再看向那相貌平凡的女子，忙从怀中掏出信，恭敬的递了过去：“谷主，这是宫主给您的。”兰郁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接过书信，道了谢。又催促彦恻道：“快些出谷吧，天晚路不好走。”彦恻点头，说罢“保重”，率先离开。昕泽亦是抱拳，似无意的多打量兰郁一眼，才快步追了彦恻去。
昕泽，为什么我觉得你如此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