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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第七章 药炉烟里听河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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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陀的牧草一片绿油油的苍茫。

激荡的马蹄声传来,一个女子翻身飘下,迅速地冲了一家毡房。

七初焦急地问:“阿丽尔怎么了?”

里边一个面色黛黑的妇人见到七初,哭着喊:“姑娘,救救她……”

阿丽尔小脸一片惨白,正伏在妇人的肩膀不断呕吐,已经开始昏迷。

七初诊了她的脉搏,跳得很快,这病症凶险,她医术微末,也不敢随便下药。

七初只觉得心头跳得急促,这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难道要自己眼睁睁看着她……

她转身冲出了毡房,大声地喊:“等我马上回来!”

话音刚落,人已经打马奔驰出几丈开外。

她用力地一夹马腹,扬鞭打马,朝西奔去,她记得刚刚看到顾长青在这一带。

幸好,七初远远见到那个青衫男子正悠闲地在牧草间驱赶着羊群。

“顾长青!”她清脆的嗓音远远地传过去。

顾长青嘴里叼着根牧草,闲闲地挑挑眉,完全不理会她的焦灼:“有事?”

七初清丽双眸微恼,她大声地喊:“跟我来!”

语罢便打马转身飞奔而去。

顾长青扯下了口中的青草,跨上了一旁的骏马,微微笑,这野丫头,那样扬眉颐指气使的气概,倒很像某人啊……

七初拖着他下马,冲进了一家牧民的毡房:“救救她。”

顾长青高大的身躯懒懒地靠在门前:“江湖上谁都知道,我顾长青救人要看心情的。”

七初脸色一沉,欺近他的身前,清亮的杏眼微微地眯起,暗含威胁的语气:“那请问顾先生今日心情如何?”

顾长青神色不羁,撇撇嘴角:“一般。”

七初简直要动手杀人了,她恶狠狠地问:“你要什么条件?”

顾长青微笑:“帮我照顾病人。”

七初看得他神秘莫测的笑容,心头泛出寒意:“谁?”

男子吐字:“萧。”

七初转身就走。

走进帐内,阿丽尔已经昏迷了过去,躺在床上正不断地抽搐。

七初急得眼泪都要掉了出来。

“她这是误食蓇葖果,”男人凉凉的声音响起:“如若不治,再过两个时辰,便——”

七初猛地跳起,将他一拖到阿丽尔跟前,咬着牙:“我答应你。”

顾长青笑,抬手按上孩子的脉搏。

“你不怕我杀了他?”七初心头莫名复杂,轻轻开口。

“你不会。”顾长青笃定地答,眉头沉下,细细地翻看阿丽尔的舌苔。

七初定定望着他,美目一转,笑了笑:“还有一个条件,你得教我医术。”

顾长青对她无可奈何,转头瞪了她一眼:“你若是愚笨学不会,别怪我。”

七初但笑不语。

临凰阁。

阁楼内间的一方软榻上,容颜苍白的男子,正蹙眉沉沉地睡。

萧容荒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开眼时,屋内已掌了灯。

一位穿着月白底大朵藩莲花裙的女子正笑吟吟地站在床头望着他。

萧容荒顿时清醒了过来,手一撑便要坐起来,许是睡得太久,身上发虚,身子一晃便要摔了回去,一双手把他扶了起来:“候爷小心。”

萧容荒不动声色地把身体从她手中移了出来,低声吩咐:“请冷霜进来。”

“候爷,您现在是我在伺候,你有什么吩咐我即可。”

“颜姑娘,你不是我府上的人,请出去。”萧容荒数十年的朝堂兵马生涯,若没有一点戒心,是绝活不到现在的。

“我——”七初顿了顿:“我略通医术,顾先生让我来照看你,我绝对没有加害你之心,若是有,我颜七初也会光明正大找你比试,绝不干那等卑鄙之事。”

眼前的女子眉目清秀,如同一幅氤氲的水墨画,一双眼眸清澄明亮,似乎还带了点无奈和委屈,看着拒人千里的萧容荒。

“萧某没有怀疑姑娘的意思,”他垂下头,隐隐的疲累:“只是,怎好劳烦姑娘——”

“我答应了顾长青了——”七初想起了他阴险的嘴脸,咬牙切齿地微笑:“反正我在北庭也没亲人了,在候爷府上还能和绿水她们说说话,你就当收留我吧。”

她说得恳切,又有点娇嗔的神色。

萧容荒看着她在烛光下天真姣好的容颜,不禁微微一笑。

“罢了,你扶我起来吧。”

七初扶了他起身,仔细地伺候着他吃了药,又喝了汤,萧容荒精神还是不太好,身子耗得厉害,坐了一会便有隐隐的倦色。

晚间顾长青来了一趟,看他看了脉,还是叮嘱七初好好看着他休息。

七初答应了顾长青来看护萧容荒,原本是有几分胁迫的勉强,但进入临凰阁来,看着那个清俊的男子,明明病得难受,却强忍着对她微笑的脸庞,只觉得心疼得厉害。

七初也听顾长青轻描淡写地提过他宿疾缠身,但她亦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孱弱的样子,她见过的萧容荒,都是宁定清远的俊美容颜,幽深的双眸隐含着暗沉如墨的心事,却一直是坚毅沉静的。

这个朝堂江湖间一直都是深沉如海的男子,如今却完全信任和不设防地任她出入了北庭最核心之地。

七初只觉得眼眶都有些发热。

不眠不休守了萧容荒几日几夜,夜里他咳嗽得厉害,气都喘不上来,七初在旁看得心惊肉跳,拔腿要出去找顾长青,却被他拉住,他缓了一口气,有些虚弱的声音,却带着让人心安的宁静:“没事,不必去劳烦长青。”

她只好手忙脚乱去给他倒热茶,凑到他嘴边,他喝了一口,慢慢止住了咳。

七初无意间探手触到他的手,冰凉得厉害,忍不住捂在自己温暖的手上,对他笑:“睡吧。”

如此几日下来,眼下淡淡的一片灰。

萧容荒让她回去休息,七初见他的精神是好了些,略略放心,吩咐了守在殿外的丫头,回去睡了一觉。

这几日熬得累了,她这一觉一次睡到了第二日晌午。

七初睡醒了,起来梳洗吃了午饭便往临凰阁走去。

红莲在外殿侍侯着,七初问她:“你家主子起来没有。”

红莲答道:“早起来了,还吩咐流沙大人把这几日的案卷都搬了进去,正看着呢。”

七初听了,皱起了眉头走了进去。

萧容荒正坐在案前,认真地翻阅,忽然一双手抽走了手上的案卷。

他抬头,温和地道:“七初,别闹。”

七初见了他脸上足足的倦色,说:“今天先看到这里,你要敢再看,我就告诉顾长青。”

萧容荒无奈一笑:“北庭诸事繁忙,你让我日日坐着躺着什么也不干,岂不是废人么。”

“事情是做不完的,顾好你自己身体先。”七初打开了送进来的汤药,端了过来:“先吃饭,然后喝药。”

萧容荒无奈地笑,放开了手边的总卷,坐到了古朴的桌前。

他用膳姿势异常的优雅,却只是略略动了动筷,便放了下来:“好了。”

七初脸上不满:“你知不知道刘妈为了做你这一顿饭花了多久时间多少心思啊,把人参炖味入鸡汤,慢火熬几个时辰,顾长青说食补比药补好,她天天换着花样做,你就吃这么一点——”

“好了,”萧容荒打断了她,温和地说:“我知道。”

他又举起筷子,强迫自己喝了几口汤,慢慢地夹了一块肉,细细地咀嚼,然后吞了下去。

“七初——”他放下了筷子,勉强忍住胃中的不适,微微喘了口气:“我真的饱了。”

七初瞧着他脸色不好:“身子哪里不舒服?”

“没事,歇一会就好。”

“那你去塌上躺会。”

此后七初日日去临凰阁。

虽说萧容荒沐浴更衣这样的事情还轮不到她来做,但他吃药穿衣,起身休息或是处理公事,事无巨细,都是她在细心照料着。

萧容荒有时起身来看看城内各地呈上的案卷,有时冷霜寒星进来请示事务,但时间都被七初严格限制。

萧容荒也不再多说什么,倒是静静休养了一阵子。

有时醒来,懒懒地翻看搁在床前的书,七初在廊下的花间抚琴,春天的风渐渐暖起来,她垂眉,静好柔美的侧脸。

心下是宁静的。

他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般安宁的生活。

“这是什么?”

一日七初替他研磨,无意间看到他露出的手腕间,暗暗的一个印记。

“哦,”萧容荒漫不经心:“前段日子受了伤,留了个印子。”

“这是,”七初顿了顿:“血滴的毒?”

“你知道?”萧容荒闻言,抬眸看了看他,有些惊讶。

“嗯,这毒……”她脸色微变,犹豫了一下,有些醒悟:“怪不得朱子会来北庭,这么说来是他给你解的毒?”

萧容荒点了点头,有些疑惑地望着她微微发白的脸色:“七初,怎么了。”

“你是什么时候的受的伤?那次你是自京城回来的,是——”她的手一抖,几滴墨洒了出来。

“好了,”萧容荒握住了她有些发颤的手:“这的确是在司南王府中的毒,那时你父亲执意不肯归顺皇上,七初,我很抱歉。”

七初咬了咬嘴唇,有些颤抖的声音:“你可看清了是谁下的毒?”

“当时人多又杂,我没看清,后来皓月查过此毒的来历,不过得到的消息并不多。”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中血滴的毒,会用这毒的人,只有——”七初住了口,脸上发白,脑中一片混乱。

萧容荒起身把她扶进了椅子上,倒了杯热茶递给她。

七初握紧了温热的杯子,抬头对他微笑:“我没事。”

看到萧容荒还是蹙着眉头静静地望着她,目光包含着说不出的歉意。

她喝光了杯中的茶,缓缓地说:“萧容荒,血滴的毒,你可知是师承何门?”

萧容荒淡淡的,只应了一句:“江湖上会用此毒,仅灵隐一门。”

七初转着手中的青花瓷杯的手一颤,茶水都差点溅出来。

萧容荒有些慈悲的幽深双眸,终始不忍心看她越陷越深的谜团和凶险之中,他开口:“已经没事了。”

七初闻言,抬起头对他微弱地笑了一下。

萧容荒见得她的笑容,心头缓了一缓,起身摸了摸她的头发。

七初还是看这他手腕间的印记,血滴之毒,她再熟悉不过了,这印子不消失,就表示并没有完全解毒,她知道这毒解药极难配制,只是——为什么——会用到了萧容荒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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