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爱情是什么(1 / 1)
第二天早上,我本来想和员工到车间工作的,谁知道我刚想走下那一排高高的“天梯”(我把一楼与二楼之间用钢铁连成的楼梯称之为“天梯”)时,就看见林劲从他那辆黛绿色的日本跑车走出来,正在往“天梯”方向走,他看见我站在楼梯旁,然后就把我叫住,
“你过来一下,我有些事情要安排你去做。”
我只好又跟他返回那间大大的宽敞的多人共用的办公室。
“这些单子你拿去帮我打印一份出来。”只见他从文件包里拿出几份草稿单递给我。
我一看,顿时傻了眼,全是密密麻麻的英文,我觉得我拿单子的手都在发抖,看来他这位老师又要“考”我这个学生了,阿门,为我祈祷吧!我在心里默哀道。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由于长时间不使用电脑,键盘上的字母根本一个都认不得我,打字的速度是标准的蚂蚁搬家,更何况还要排版,逐个逐个的对照英文单词,再加上心里头老是觉得对面距离我八尺远的那位“考官”在催促着我交卷,心情就愈加紧张起来,就连鼠标也不听从我的使唤,结果打一份一仟多个单词的文件就占用了一个早上的时间,前后让那位考官修改了五遍,浪费了十五张白纸,总算让他稍稍满意!
直到看到他点头露出笑容的时候,我才终于替自己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感觉如何?”林劲微笑着问我。
“我觉得我就像是第一次考试向老师交卷一样。”这是实情。
“的确如此。”
“现在几点了?哦,都十二点多了,应该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他看了一下表说道,“这样吧,我们一起出去吃午饭好了。”
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
十多分钟后,林劲就把我载到海堤街上一家名叫“红楼”的海上餐馆门口,下车时,我才注意到对方今天似乎特意打扮了一番,穿了一套与他平时洒脱性格极不相配的干部装,正式,然,过份老成。偏偏那天我却穿得过份纯真,于是两个人走在一起,不其然的让人有一种明显的距离感,一重年龄上的、心灵上的距离感,这是我极不愿接受的事实。
“你看这大海,白天的大海,海边的渔民。”林劲站在餐馆的窗口旁对我说道。
我朝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外面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渔船,穿着朴素的渔民们正在缴鱼网,有的站在渔船上正在茫然的看着什么。
“想到些什么呢?”他问我。
“一切与大海有关的故事。比如《老人与海》,《冰岛渔夫》,《鲁滨逊飘流记》。”我脱口而出的说了几本我常看的世界名著的书名。
林劲笑笑的看着我,说:“不愧是学文学的!”
我听不出他这句话里面所含的成分,而且我也不喜欢他这种语调,这句话的内容,我希望他说“看来你很喜欢大海”或者说,“看来你对大海很有感情”,再或者说“你对大海很有研究”都行,起码比原先那句话要好听多了。因为“文学”两个字并不是人人都看好她,在一般文人眼里,她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圣堂庙宇;在一些商人眼里,她可能是迂腐可笑的酸秀才化身,至于其他类型的人物如何去评价,这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我不大喜欢别人轻易的把我跟这两个字眼搭上边,而且也搭不上边,我一向自诩自己很“俗”!
“他们的日子很苦,是不是?”然后他说。
我看着他,对方笑笑不再言语。
“我总觉得我来这里好像有一种冥冥中牵引着的东西。”餐桌上吃虾时我这么说道。
“是吗?例如?”他抬眼看我。
“阿昌的钥匙。还有我来这里时,我阿姨送的钥匙扣!”当然,我没有说,见到他的时候我感到肚子疼!
“那就让它顺其自然好了!”林劲有点搪塞的说道。
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结果一餐饭下来,我自己也不知道到底吃了些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是我从小到大一直都盼望着过的,没有考试的压力,没有父母的叨唠,没有人际交往的复杂需要应付,我只管按照自己的生活方式过一种尚算为比较自由惬意的生活,每天上午骑车去上电脑课(因为那天早上的事情所影响,所以我只好自动去培训中心报了名),然后下午有空的时候就在办公室里打印那些新工厂的资料,或者随便到车间去转一两圈,傍晚时再去健美中心跳一两个小时的健美操,回来时看看书之后又是一觉睡到大天亮。
总之,长这么大以来,我从没感到如此的舒畅过。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躺在床上时,总让我有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我自己也说不上!
林劲是时不时来那么一两回办公室,他在的时候可能我又刚好外出,我在的时候,也许他又在外面办事。总之,我们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
我甚至不知道我在他心目中到底扮演着一种什么样的角色,“爱情”两个字也根本无从谈起,对方总是那么一副可有可无的姿态让我感到茫然,也许他只是在茫茫人海中偶尔发现了我这棵潜质不错的小树苗,所以兴起了要培育一番的念头,然后慢慢的看着她成长为参天大树,这个培育的过程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乐趣,一种享受吧!我在想。
然而,我呢?我是否就真正的爱上他了呢?当爱情到来的时候,是不是都是这样没有预兆的呢?这段日子以来,随着我不断的与一些员工交往,逐渐的深入了解他的为人之后,不禁对他产生一种钦佩与欣赏,他的周到,他的敬业精神,他的博学……但是,这是构成爱情的因素吗?
这天一大早,我起来刷牙洗脸的时候,已经是八点多钟了,刚一抬头竟然看到林劲那张轮廓分明的帅脸朝着我笑,我有点尴尬地笑笑。
“早啊!”我说。
“Goodmorning!”他也应道,然后走进洗手间。
“等一会你准备一下,带你出去到新工厂看看。”出来洗手间时他说道。
我第一次在林劲面前穿了一套白色的休闲裙,然后在头发上用小手绢绑了个蝴蝶结,前额用四个发夹交叉着装饰了一番,手里提了个白色的帆布提包。
“你这身打扮很特别,有点像蒋介石离开大陆时上海大学生的装扮。”他随意看了我一眼,然后笑说道。
我有点不置可否,不知他是褒是贬,幸好自我感觉良好。
去新工厂的途中,一路上都是他在不停的介绍着各个位置的建筑物,只可惜,我根本没有心思详细去记忆,我只对他那神采飞扬的演说神态感兴趣。
“你看,对面就是新工厂了,以后你就在那里上班。”他指着车窗外面的建筑物跟我说道。
我只好凑过脸去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码头边全是破破烂烂的渔船,
“看到了吗?”
“嗯。”我应道。
“我们接着去一趟政府,看一下员工的资料。”他说。
去到镇政府的时候,里面刚好在放鞭炮,不知道在庆祝什么,但围观的人并不多,只是烧鞭炮时热闹那么几分钟之后便没了气氛。
在一间比较旧的三层建筑物里,我只看到一个戴着眼镜头发稀疏秃顶的中年干部在看着什么资料,林劲只是随便介绍了一下说叫什么企业站主任之类的,我也没兴趣听。不知为什么,从小到大,我都对政府机关部门的人似乎有点“怕怕”的感觉,怕他们那副过分严谨的标准“干部”姿态,怕他们动不动就摆思想讲理
“那些员工的资料都在这里了吗?”林劲问。
“基本上。”那位企业站主任毫无表情的应着。
“有没有长得比较靓一点的,或者说是领导干部的女儿亲戚之类的?”林劲开玩笑道。
“基本上都是越南归国华侨多。”
“哦,这个这张脸怎么这么黑,像个包公;这张也是,怎么这眼睛眯起来的,哇,这个女的嘴唇咬得这么紧,肯定很能吃苦耐劳;这个眉毛修得不错,就是眼睛小了一点,看起来斜斜的……”林劲一边翻看资料,一边评头品足,那位企业站主任不知道在喃喃说些什么。
我在心里想,男人,哦,这就是男人!
“真佩服你,就那么一张小小的免冠照,竟可以评价出这么多内容,我发觉你其实挺适合去帮人看相的。”回去的路上,我对林劲说。心里面却在想,如果某一天我有照片落到他手上时,不知道又有一番什么样的评说!
林劲笑笑,因为他正在开车,我只看到他的侧面表情,他的侧面线条比较刚毅,因为笑的缘故,看起来比不笑时柔和一些。
“一张免冠照片可以写一篇一千字的短文,几百张就可以写一本肖像释解的相书了,赚一点稿费也不错。”我继续说道。
“一千字?太小看我了吧!”
“难不成还有更多?三千字总不会少了吧?”
“当然!”
“看来我真是小看了你的看相水平和作文水平。”我笑着揶揄道。
隔了几分钟。
“我一直都想问你一个问题。”我说。
“什么问题?”对方问道。
“你有没有发觉,你在把一块‘石头’铸雕成‘美玉’?”
“哦,是吗?”他有点不置可否。
“你不觉得吗?”我反问道,“难道你不担心这块‘石头’一旦变成‘美玉’之后,追求她的人就会更多,也许到那时就不再属于你了?”
“这么说我也是在进行一场赌博?”他笑道,“那不是很好吗,那就让她卖价更高好了!”
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我在心里问,却没有勇气说出口。
“带你去照几张相片,改天你自己去防疫站做健康检查,然后再去报名学车,到年底如果有空的话不妨去国外旅游一趟,学学外语。”他说话的语气再次让我感觉像家长。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选择了沉默。
在市中心附近一家“欢欢照相馆”里停了车,于是我们两个人走进去。
“老板娘,最近生意很忙吧?我上次在你这里照的那些办理护照用的照片晒好了没有?”林劲一边进去打招呼,一边笑着问道。
“过两天吧!”年轻的老板娘答道。
“帮这个靓女拍几张护照用的正规照片。”林劲指指我。
“你进去里面整理一下衣冠,过几分钟后会有人进去帮你拍照的。”那位老板娘对我说道。
“怎么?还没拍完吗?”看见我走出来,于是林劲便问道。
“没有,那个人说我这件衣服太白了照不了,要换过一件。”我说。
对方皱了皱眉,似乎有点不耐烦。
“拍好了吧?”我再度进去,又走出来。
“拍好了。”我一边说一边整理衣服。
“穿这件黑色的衬衫拍照?”他指了指桌面上的一件衣服问我。
我点了点头。
“这么脏,怎么行?不知道有多少人穿过了,细菌都不知道粘染了多少在上面,你赶快回去冲个凉。”他有点危言耸听的说着,那副神情让人看起来好像是我穿了这件衬衫就会被感染麻疯病一样,他一边说着一边向那辆小车走去。
我只好跟随在后面。
有这么严重吗?不能说得委婉一点吗?我在心里面想。虽然明知道对方是为我好,但也没必要这么夸大其辞吧?
下午,我正在办公室打印资料,一个穿着相当随便的三十多岁男人走到我旁边,“在忙些什么?”对方问我。
“随便打些表格。”我微笑着答道。
我以为他是从外面拉货来的客人,于是便礼节性的招呼他在沙发上等候林劲,顺便倒了杯水给他,对方似乎也随意的很,我便没有在意。
后来,林劲上来时就指着我轻描淡写的对他说,“我的一个亲戚,刚刚学校毕业出来不久。”
尽管我每次听到他这样介绍我的时候,心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一点替自己感到悲哀,然而,我却没有办法控制这种局面,唯有苦笑自己是否太过自作多情!
他们谈了十多分钟后,那位客人便走了。
“他是来拉货的吗?”我问林劲。
“他?他是欧老板。”林劲随意的答道。
“他就是欧老板?”我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怎么?不像吗?”林劲笑笑道。
“简直不敢相信!”我说道。
这是实情。
俗话说,先敬罗衣后敬人,这句话恐怕有时候也真得改一改了!假若这个时候我稍微有点国内人那种见高拜见低踩的思想存在的话,我想容易得罪人是肯定难免的了,只不过是轻重问题而已!
幸亏我一向都不是势利之小人,要不然的话,一个不小心狗眼看人低,那我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我在想。
“我敢说,不管这位欧老板走到哪,绝对不会有人想到要去抢劫他。”我肯定的对林劲说。
对方只笑不语。
不是吗?一条牛仔裤加T恤,外加一个背包,架着一副近视眼镜的人走在大街上,谁个会特别留意?个个都把他当成是为工作奔波劳碌屈屈不得志的大学生,谁还会想到这么貌不惊人的一个男人原来还是个腰缠万贯的大款?
后来我又见到了几次那位欧老板,我跟他开玩笑说,“你的穿着打扮像西部牛仔!”
“哦,也许我们比较习惯于西方人的洒脱与随意。与国内人的思想有点不一样,一般穿着都不是很正式,除非正规场合。”那位欧老板笑笑解释道。
我想起女工梁纯跟我提起过的那番话,再与刚才看到的情景相比较,似乎终于有点明白,为什么在这家工厂里看不到一般国内人明显的阶级思想,而且似乎大家都在自动自觉的去努力工作,争取企业的效益,这种有钱大家一起花的管理者思想于企业的成败是相当具成效的!
接下来的几天,因为拍好了相片,我便按照林劲的提议先去防疫站做了健康检查,健康检查要一个星期才能得结果,做好健康检查后,那位叫阿山的小伙子便带我去车管所报名考驾照,报名考试也出了点问题,因为我是异地户口,所以需要从户口所在地的车管所寄证明过来才能报。
打电话回家,交待母亲正在交往的一位男性朋友帮忙,谁知道那边车管所的人员却说从没办理过这项业务,幸好母亲那位朋友跟交通局里的人员较熟络,因此办起这件事情来也不是很困难,只是时间上要拖延几天。
与母亲通电话时,她问我工作得怎么样,我照实回答。从小到大,与她的交流从来都是只限于表面上的东西,而且也只能是报喜不报忧罢了!何况自从父亲过世之后,母亲似乎是变得越来越脆弱与依赖了,她巴不得我马上能找个好一点的婆家早早嫁过去分担一些家用,因此每每与她通电话时都免不了一番向我打听这方面的事情,然后就是向我透露她心目中理想的“金龟婿”信息,当然包括那位叫杜仲南的男人在内,按她的经验来说就是,现实社会不能考虑得太多,只要经济方面不缺少,年龄相差无几,其它方面就无谓过高追求太多了,哪怕是相亲的也好!
每当母亲向我交流这方面的问题时,我不禁总是在心里面想,到底是什么原因令她变得如此的脆弱与依赖起来了?
一句“我已老了,不中用了,就看你们的了”让我感到千斤重压压在身上,有一种喘不过气来的窒息感,才四十多岁的母亲,为什么变得这么沧桑这么脆弱这么不堪一击起来了呢?
父亲在的时候,她一直都是那么的“强”,子女的学习、生活,家庭里的日常开支……母亲似乎没有哪一样输给父亲过,为什么后者一离开的时候,她马上就变得如此的脆弱起来了呢?以至于忙不及的伸手抓住身边任何一股力量,不管对方是否能为她带来实质性的建设作用,反正只要让旁人知道,在自己累了倦了的时候有这么一副肩膀靠那么一靠,有一股男性的力量在支持着,然后才能在天亮之时再为这个家庭继续奋战下去?
这个意念一生,马上让我有一种潜意识的逃避感觉,为母亲的无奈感到悲哀,也为自己生在这样一个无奈的家庭感到悲哀!或许正是因为有这种理念的冲击,导致我对“家”的观念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得越来越淡薄了!哪怕是逢年过节,也不过是一种形式上的“团聚”罢了!
就拿今年的中秋节来说吧,母亲问我回家否,说杜仲南经常问起我,我惟有“撒谎”说工厂有事可能不回去了!
当然,处在我这么一种状况之下的员工,哪怕“请假”回家几天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何况林劲还有意向说要不要开车送我回家,这又代表着什么,想了解得我更多吗?
爱情是这样的吗?我是实实在在的不了解他,或者说不了解这一份情感吧!他是否真正的爱我呢?或者说只是把我当成是一种生活上的需求而已?一个男人为生活为事业拼搏了那么多年,当一切都基本稳定下来的时候,也许忽然间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好好建筑个“窝”了,于是刚好我的出现满足了他的需求,再于是我的欲拒还迎就更加坚定了似乎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就连其中的波折与起伏都省略跨越过去了!
现时代什么都讲效率,难道就连谈恋爱也不例外的受到这种风气影响吗?我在想。
中秋节那天晚上,我是第一次到他家里去,与我想象中的相差无几,人口简单,只有他和他妈妈在一起,听说他有个弟弟在美国已成家。他所住的居家面积并不大,但却一应俱全,当然最吸引我的还是那一柜柜摆放整齐的书籍,况且大部分都是我喜欢的作家写的,这一发现令我有一种惊喜若狂的感觉,我甚至要把他当作是知己看待了!
“这些书都是你自己买的吗?”我问他。
“有些是朋友送的。”
“那你有没有全部都看过呢?比如说香港梁凤仪的这些畅销财经小说,还有台湾女作家三毛的作品,上海女才子张爱玲的这些书。”
对方笑笑,没有回答。
“那,金庸古龙的武侠小说呢,有没有看过?”我希望能与他找到更多的共同语言。
“都没有看过,”林劲答道,然后看了我一眼,嘴角泛起一种自嘲,“摆在这里是不是有点附庸风雅?”
我微微一愣,随即道:“晓得说自己是附庸风雅的人,可见这也是做人的一种境界了!”
对方讪笑着,不再言语。
“能不能借我一些书带回工厂去看呢?”我问。
“没问题,等一下吃完饭后你再自己选吧!”对方大方的应道。
“那我先谢谢了!”
餐席间,我一直都在沉浸于那种自己联想的温馨家庭氛围之中,表面上看来也确实像模像样,只要不是太深入的探讨人与人之间的一份意识默契,我与他,还有他妈妈,三个人坐在一张小方桌上,一瓶葡萄酒,几碟家常小菜,说说笑笑的度过一个团圆节,表面看来,又何尝不是一个幸福的家庭?唯一遗憾的是,我只是一个身份未明确的客人!
吃完团圆饭,他把我送回到工厂,然后把我带到工厂的楼顶上看烟花赏月,一上到楼顶,他就迫不急待的把我拥吻了个遍,意识中他把手伸入到我的衣衫内,轻轻地用双手抚摸着我的乳房,再一遍又一遍的吮吸着我的乳头,我忘了反应,或者说我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整个人就这么僵直直的站着,任由他抚摸着在我身上湍上一股又一股说不出来的电流,我不知道这是否就是爱情的一部份,他甚至由头到尾都没有表达过一句在乎我的话,我也不知道我是否真正的爱上他,或者说我对一种温馨家庭的气氛追求得太过强烈了,从而转化为对他的一份依赖?
“你来例假?”对方一摸到我的下身,随即警觉道。
“嗯。”我有点神思恍惚的应道,忽然间有点怪责自己为什么这个时候来例假。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响,打破了我的思维,然后我听到他气不喘色不变的接电话,谈生意,谈交易,谈完后又继续把我抱住,嘴里喃喃道:“下个礼拜我们放几天假期好好的‘放松放松’一下好吗,我看,具体什么时候有空,到时再好好的安排一下……”
似乎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就好像肚子饿了要吃饭的感觉。
“我发现我在你面前都快成了放荡女人了,我觉得我在玩火!”我有点恨自己怎么就没有勇气说一番拒绝的话,怎么一遇上他的肢体语言暗示马上就把我以往的淑女作风击溃得土崩瓦解,恨不得乖乖的投降,匍匐于这个男人的脚底下,所谓的理智与尊严根本谈不上边!
想起那陈姨的话,我有点为自己的情不自禁感到无奈,在我心目中,爱情应该不是这样子的,哪怕两性之间的爱抚也应该是在充满温情的氛围之下进行,即使没有惊鸿一瞥的心如鹿撞,也应该小有异常反应才对,然,没有,我既没有听到自己过份剧烈的心跳声,同样也没有听到对方的心跳声,我甚至觉得对方是否理智得过份,所以在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希望他能说一些华丽的词句缓和一下我对现实爱情的失望情绪,从而让我对浪漫爱情的追求得到哪怕是假象上的满足也好!
然,对方的说辞不但没有起到缓和氛围的效果,反倒给了我满满的一盆冷水照头照脑的泼下去,他打破了我对浪漫爱情所编织的美梦,他说:
“现实社会,哪个女人不放荡了?一到了床上,个个都是放荡女人!”
气氛在一刹那间僵住。
我想哭,委屈着直想哭,现时代的男人个个都是这样子的吗?拒绝他,说你不解风情;迎合他,又说你风骚、放荡!
为什么都是男人说了算?
是因为德国哲学家尼采评价两性之间欲望所求的思想影响吗?
“——男人的幸福是:我要;而女人的幸福则是:他要!”
为什么只有在“他要”的时候才是女人的幸福呢?难道女人就没有权利主动说一声“我要”吗?!
“好了,别再想那么多了,”林劲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似乎在为刚才的失言挽回点什么,“我给你的那些资料打印得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考车试?”
“还有一些表格没有打印好,理论考试在下个月。”我深吸了一口气答道。
“你的工作效率太慢了,你知道吗?你应该对自己要求严格一点。”对方说这话的语气活脱脱的像老师教训学生,或者说像家长训导子女。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我在想。
我好不容易才逃脱了学校里的那些教条式的生活,为什么眼前的这个男人又要让我回到那些吃力不讨好的学生岁月里面去呢?
不知为什么,每当他一提起关于工作方面的事情,就令我感到精神高度的紧张,我由衷的感激他的栽培,同样也感到深深的失落,总觉得好像自己不管多努力都没有办法达到他的目标,而且往往我越是刻意去努力,却越是得出相反的结果,有时候我甚至在想,难道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讨好这个男人吗?
接下来的我又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