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堕胎（1 / 1）
一场勿勿的闹剧又勿勿的结束，大厅再次恢复平静，就像那段小插曲从来没有出现过，但微微是真的出现过了。她，果然是自己的死党，果然是不离不弃。
看来她非常喜欢卓商璃，虽然她一直都有犯花痴的毛病，追求帅哥胜于一切，但我知道卓商璃对于微微来说是不一样的。
更何况，卓商璃的自身条件实在太优越了，按现代的说法就是有钱有楼有车（他的一顶桥子等于一输奔驰），这种大款一直是微微想傍的。
“你从来也没跟我说过认识这么一个女子。”慕容皓月淡淡道，语气不佳。
坐下来继续吃着早点，开口说“这些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况且你也从来没问过关于我的事。”
他也坐到身边，定神看我道：“原本以为你只是藤王爷的一个妃子，但现在感觉还有其他。”
他笃定的眼神告诉我知道他察觉了什么！
“告诉我，你还有什么隐瞒着我的事情！”看他认真的审视，我就觉得想笑。
这不叫隐瞒，私隐本来就是每个人心里的心事，有些隐瞒只为了不必要的麻烦，并不是见不得人或者另有目的。
本来想直接否认，暗地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里还有一个隐患，我不能欺骗他，只是现在还没有想好该怎么说。
“你认为我能有什么隐瞒，我的事情你都已经知道了，至于微微，我已经告诉你知道她是我的好朋友。”避重就轻的说着。
“那个叫微微的女子，似乎说你跟她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似是在意说着，而我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见我没有为难的表情与惊愕的情绪，握着的拳也稍有放松。
“她说的意思是指我跟她都不适合生活在血雨腥风，打打杀杀的环境，或者她觉得你们都不是一般的人，担心我会有危险才这样提醒我吧！”随便编了一个解释，话里的意思也在告诉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慕容追风，这个人也是我心里的一个毒瘤，世人执着于仇恨，结果周围的人都遭殃。
虽说我不屑于憎恨，但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在乎的。
无辜如我，成了他们每一个人恨意的陪葬品。
“如儿，以后我一步也不会离开你身边，不会再让其他人有侵入的余地。”他带着些内疚道，眼神里全是伤心。
有些事情，不是监视着就不会发生，只有自己放开那份执着，一切都变得简单多了。
冬天，冰寒交加，浅浅的雨露占在干枝上。
这一天霜降，一片又一片的白色花瓣轻飘飘的飞扬着，似是漫天花瓣，那样的梦幻。
从血宫回来慕容山庄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这段时间过得非常安稳，偶尔会想起冥皇，会不自觉抚摸着肚子，喃喃着：冥帝，冥无双。
想起当时与他为孩子而发起争执的时候，那段时间是最快乐的日子，那样的单纯。
慕容山庄这一个月，微微经常往我这边跑，诉说着她与卓商璃的事情，而卓商璃偶尔过来这边谈生意，也会过来探望我。
“三天后，我和他结婚了，哎，真想不到会在梦里失身，还结婚，真奇怪！”她叨唠着，碎碎念的个性使她老是特别斤斤计较似的。
“你认为这是一场梦吗？”似无意的问着，看向窗外。
“呵呵，希望不是梦吧，要不然我那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愿望就化水了。”她精伶的说着，黑色的眼珠子不停的溜着。
“快回去吧，安心做你的新娘子。”我推着她的背，把她推到门外。
最近越来越嗜睡，体力也下降，胸闷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想来是因为没有好好的调理身体。毕竟已经是怀孕的女人，这段时间因为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怀孕，都没吃过安胎的食物，连平常的饮食都没有特别的注意。
“好吧，那我回去了，你得好好休息咯，看你脸色越来越差，三天后得参加我跟卓商璃的婚礼啊！”她不忘叮嘱着，才安心走出去。
闭上门，马上跑到窗边恶心的吐着，什么都吐干净。
三天后的一个清晨，原本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准备与慕容皓月出门去卓家参加他们的婚礼，而我却无端晕倒不醒人事。
再次醒来，身边围着很多人，有杨萧、姜芙蓉、微微、卓商璃、慕容皓月，站得更远的还有小红、青子、木头、阿童、小五，罗贺笑。
他们都饱含担忧的目光，只是目光里更是有一抹复杂。
“真是谢天谢地啊，如儿，你终于醒来了，真是让娘担心呐！”姜芙蓉那双含泪的美眸是那样的心疼。
“我，这是怎么了？”看到满屋子的人，最终还是注意到微微的变化，只见她盘起发束，这是妇女的发型。
“你不记得拉？你已经晕倒整整三天了，连我的婚礼都敢错过，真该死！”微微发滥，瞪着我的目光却是关心。
结果还是错过了这个重要的日子。
“还有啊，你居然……”微微正想说什么，就被旁边的卓商璃捂着嘴巴。
我奇怪地看向他们，卓商璃就抱歉道：“君如，我正想到有些事情还没有办，下次再来探望你。”
说完，不由分说的把怒眼瞪目的微微拖了出门外，留下一屋子脸色更复杂的人，由其是慕容皓月，他一脸沉重。
“如儿，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杨萧深深的看我一眼，牵着姜芙蓉的手走出门去。
“那，小姐，我们也出去了。”小红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们所有人都退出这个房间，只剩下我与慕容皓月，而他一直没有看我，一直在沉思着什么，那双剑眉是那样的蹙紧。
或者，他们是知道我怀有身孕的事情了。
“是谁干的。”他突然冒出这句。语气很冷淡。
我没有回答他，反倒轻柔的摩擦着肚子，隔着衣物也能触觉得到肚子变得有些隆起来了，也不算明显。
“我问你肚子里种是谁的？”他生气着，捉紧我的手是那样的用力。
现在的我很平静，但却不知道怎么说，说出慕容追风这四个字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
很难想象。
“不想说？那我来猜猜，是藤伏熙？还是冥皇！”他咬牙切齿，说到冥皇的名字时是那样的带有肯定。
我轻轻摇摇头，暗里叹着气，真的还没有准备好该怎么说，看他现在这反应，要是知道真相，不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都不是？难道除了他们你还跟其他男子有来往！？”他吼了出来，语气是那样的凛然，美眸含火，似要喷发。
“能不能不要问我。”我无力回了一句。
“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他甩开我的手，负身背对我，身体因为生气而变得颤抖起来。
“因为答案对于你来说是很残酷的事情，你不能接受的。”幽幽说着，眼睛有些泛酸。
“接不接受也得看是什么事情，但我绝对不能允许你的背叛，你最好不是因为背叛。”他警告着，心里似乎已经认定似般的。
“若果我说出真相，你能保证不伤害这个孩子吗？”我有些乞求道，心里却毅然不会让步让他伤害孩子，否则我是不会原谅他的。
肚子里的，是我身体里一块肉，与我三个月日夜相处，心连心，血连血的骨肉，不管他是否不光彩。
他沉默很久，然后淡淡道：“我保证。”
听到他的保证，神经稍有放松，缓缓道：“孩子是，是慕容追风的。”
很久，都没见他回应什么，但他的手却是那样握得紧，肩膀颤抖很厉害，当他用着一脸憎恨的目光看我时，我就知道他果然不能接受。
“你说什么？是，是他，为什么是他，你跟他……”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我也了然他已经误会了。
缓缓开口道：“他，强暴了我。”
这一说，就连自己的心也在颤抖，几个月前的那场厄运，重新吞噬着心灵。
他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近，揽紧我阴沉着“告诉我一切！”
很不想提起那段日子，而他执着要知道，他揭了我的伤疤。
慢慢的，说起所有所有，前前后后，因因果果，说得如此平静，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般的平静。
他的情绪一直在隐忍着，最后他咆哮一句：“他们毁了我最重要的两个女人，现在居然不能亲手杀了他们，我恨，我恨呐！”
“皓月，过去了，都过去了，你不必要再恨，好吗？”抬头与他对视，目光中无比乞求却换来他的一脸阴霾。
推开他，我知道他想干什么。
“孩子是无辜的，你不能伤害他！”先发制人的说着。
“孽种是慕容追风的，不能留！”他捉过我的肩膀，眼底里没有半点不忍，只有残酷的恨意。
“那我问你，如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慕容追风而是别人的，你还会这么狠心？”盯着他那寒意的脸问。
“无论是谁的，都不能留，更何况是仇人的孩子。”他给了肯定的回答我，我的心里冰冷一片。
他不能为我改变想法，那我又何必再盼望他的心呢？
“你出去，我想静一静。”下逐客令，他先是幽怨看我一眼就不再多留，想他此时也没有心情跟我聊下去。
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直到小红来喊我起来才醒来。
“小姐，来喝安胎药咯！”小红把一碗装着黑色的液体的药放在桌上，然后过来扶着我起来。
看着桌上这碗东西，有点难咽的感觉，之前在血宫也是冥皇逼着喝的，那味道不喜欢。
“小姐，怎么了？”小红不解我的发楞。
轻轻摇着头，拿起来喝，小红见我喝了一半就道：“这是庄主叫大夫开给小姐的安胎药，千叮万嘱小红要看着小姐喝完，真想不到庄主这般疼爱小姐你，不介意这孩子是别人的。”
听到这句，心里有些怪异，随口就说了句“还以为是娘给我煲的药。”
“嗯。本来夫人是那样做的，可是被庄主接了下来，说要亲自照顾小姐你。”小红实话道。
‘嘭铛’，碗就给我摔在地上，一脸不敢相信，事实上心里早就发毛，是惊得发毛。
“小姐，你怎么啦？”小红见碗里还有一半的药溅在地上，担心问着。
“这药，这，不是安胎药。”颤抖的说着，怪不得这药这么苦，比安胎药的还要苦。
“小姐，你在说什么，这当然是安胎……”小红正想说下去，却停在最后一个字，因为她也察觉到什么。
“呵呵哈哈，他果然选择以这种方法解决。”悲哀地笑着，边抚摸着肚子。
“小姐……”她催然泪下。
不一会儿，肚子里就传来一阵抽搐的疼痛，是那样的尖锐。
小红见状，马上跑了出门喊人帮忙，而我倒在地上卷缩着，不停抖动着身体，紧咬牙关。
门口出现的人是慕容皓月，走到身边抱起我把我放到床上，紧握我的双手道：“忍耐一下，就会没事的！”
“慕容皓月，你做了一件我不能原谅的事，但我不会恨你，因为我已经深深体会到恨会摧毁一个人……”拼着全身的力气，依然有气无力的说完这句，就昏迷了。
他们每一个人的恨，都让自己伤得遍体鳞伤，又怎么能去恨？
耳边传来很多人的声音，基本上都是义愤填膺的声音，都是熟悉的人。
“慕容皓月，你为何如此狠心对我们如儿，她可是你心爱的女子，你居然能下这毒手。”是杨萧的声音，夹杂着指责。
“她怀上的是别人的孽种，我这样做没有错。”慕容皓月那不耐烦的声音没有半点悔意。
他们开始争吵起来，所有人都为我报打不平，而慕容皓月也不说话，由着他们说，最后便让罗贺笑‘请’了他们走。
安静了，慕容皓月那带着淡淡惆然的声音蓦起道：“等你醒来，我们就马上成亲，你想要孩子，我们以后会有很多的孩子！”
之后，再次陷入黑暗，似乎过了很久，才迎接第一道光线。
“小姐，你醒啦？”小红激动的问着。
“嗯。”淡淡回应着，然后就摸着肚子，一片黯然。
小红见我的动作，也不作声，然后就退了出去，不一会儿，杨萧与姜芙蓉，还有青子等人都走进屋子。
“爹，娘，还有，你们……”这么人齐，聚会？
“如儿，如果你想要离开，爹我拼了老命也会带着你离开慕容山庄！”杨萧很是有义气的说着，姜芙蓉在一旁点着头。
“小姐，那个不男不女的竟然这般恶毒，不应该再留在他身边了，以小姐的条件，谁的夫婿找不到！”木头颌着颚，扬起笑脸，似乎在说着：其实我也不错。
“小姐，我不想看到你受欺负啊。呜……”小红就哭起来，替我心酸着。
阿童与青子都不作声，阿童那眼神已经表示站在我这边，青子的却是闪烁着，这家伙还在对慕容皓月有着不一般的感觉。
“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我没想过要走。”不想再发生冲突了，现在的我已经变得畏缩了，经历许多人和事，知道硬朗与不甘不代表能抵抗一切。
“什么？”他们异口同声的发出惊讶。
可能认为我傻，还留恋。
但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
“或者，这就是我的命。”说完我就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他们见此也只能作罢，叹息着离开。
他们才刚离去，就走进来慕容皓月，他揪起我吻着我的发丝高兴道：“如儿果然没令我失望，相信我们会很幸福的。”
他迷醉在自己纺织的梦想里，可曾有走进我的梦里看一回？
甚至认为，他有了解过我吗？
有试着了解过我吗？
心，痛了，泪，流了，无声无息，他没有发现，因为他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