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1 / 1）
不想为后也不行
楔 子
天朔王朝。
庆元九年。
乾龙殿。
歌舞升平。
年轻的皇帝，端坐在龙椅上，接受众臣与嫔妃的朝贺。
今天，是他三十岁生辰。
他，龙永徽，天朔王朝的第三代皇帝，用十年时间，励精图治，换来当今的太平盛世。
他的太子，虽年纪轻轻，已是文韬武略，颇具王者之风。
他的臣子，各地的精英，文武众臣，今天都聚集在他麾下。
身边的众位嫔妃，皆是美貌如花，特别是跻身于四妃之列的徐惠妃，更是艳冠群芳。
坐拥天下的他，该了无遗憾了吧！
视线停留在徐惠妃身上。
她是五年来唯一跻身四妃之列的女人，有良好的背景——出身世家；有良好的品德——至少在众人面前仪态大方；更兼具少有的美貌，虽比不上已逝的轩辕皇后，却已足够让整个后宫三千佳丽失色。兼具这三样，能的宠也就不足为奇。
睨眸一笑。
在后宫稍具资历的人都知道，能的到他宠幸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和“她”有几分相似。而徐可晴之所以能倍受恩宠，是因为她和“她”有七分相似，在徐可晴或抚琴时，或沉默时，他会以为“她”还在他身边。
徐可晴还算聪明，懂的进退，因此他封她为惠妃。但这些日子颇有些放肆，极力想有子嗣，然后母凭子贵，往前晋级，入主鸾和宫。
该是疏远的时候了。
自从他的爱后，昔日的天下第一才女——轩辕凤死后，他发誓此生再不立后，她为他生的太子，也将是唯一的子嗣，今日的储君，未来的天子。
漫漫帝王路，寂寞帝王路。
端起酒杯，慢慢啜饮，有几分苦涩。
他的帝王路，本不该如此寂寞啊！
第一章
的利于当今天子的励精图治，天下太平，百姓温饱，商贾富足。
曾经经历了风风雨雨、坎坎坷坷的漕帮在一位传奇人物的带领下，呈现了前所未有的壮大。
二十年前，漕帮还是一个小小的帮派，由于皇帝的鼓励政策使漕帮有了发展的大好时机，漕帮的前任帮主左北斗充分发挥了他经商的才能，使漕帮迅速成长，成为水上运输的一方霸主。
看着自己一手建立的帮派能有三分水上天下之势，左北斗心里真有几分自豪，但是，更多的是担忧。
第一，树大招风，一生打拼，难免会树敌。
第二，没有人接班，虽然生有儿女有一双，一个也没有天分。倒不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实在是，唉，唉，唉！大叹三声，真是养儿不淑——大女儿，嫁给了青梅竹马，多少是一方知县，虽称不上大富大贵，却和和美美，但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总不能叫人家县官老爷辞官回来掌管漕帮，即使他愿意他左北斗还不答应，一不小心就会将他好不容易打拼的基业毁掉；小儿子，聪明无比，五岁能吟诗，是方圆百里出名的神童，可他对商业不仅没有兴趣，还是个“败家子”，心地善良，哪家有难，他跑的比谁都快，但是，这个“不孝儿”就是不肯学商，也不参加科考，如果考个一官半职，将来也好养家糊口，他他他不屑仕途，却在外边办起学堂。给他赢来好名声，也让他怄的快吐血。他的基业，谁来继承？转而看看手下，虽有好几个有大将之风，却无驭将之帅。
就这两点，已足够让左北斗急白了头发，上天，为什么不能赐给我一个继承者呢？
四年前的某一天，上天终于感动于他的祈求，赐给他一个继承者，这个传奇人物真是好的让他无法用语言形容，更是厉害的让他瞠目结舌。
他，左北斗，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四年前，他运送一批绸缎进京，途经一个小镇，天黑了，他不的不停船暂行休息，也就是在那个夜晚，盐帮派人下毒，然后偷袭，他以为他会葬身异乡，这时，他这一辈子最感激的人出现了。
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行云，你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轻而冷的声音，伴随一个黑影，矗立在众人面前，一股逼人的杀气立刻席卷而来，客栈突然有片刻的寂静。
接着，领头的人下令攻击，刚刚是杀人如麻的顶级杀手，现在在他的手中，却成了软面团，任他捏扁揉圆，眨眼间，倒下一大片。
有人惊骇的叫出声：“是夺魂！”
每个人都愣住了，夺魂是江湖第一杀手，出手不死即伤，一年前就从江湖上消失了，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隐居了。
看来传言太不可靠了，他现在就在他们面前。
已然损失惨重的杀手立刻溃不成军。
“滚。”冷冷的话从他口中冒出来。
杀手立刻作鸟兽散，深受重伤的左北斗一松懈下来，立刻倒下来。
在昏迷之前，那个温柔的声音又传来了：“行云，把他扶进屋去。”
醒来时已是几天后的事。
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脸，是他的力助手李学风，看见他睁开眼，立即叫开了：“夫人，醒了醒了。”
有一瞬间左北斗还反应不过来，直到——
一个穿白衣的女子走进来，毫不夸张，她是左北斗这一生中看到最美的女人，蛾眉轻扫，顾盼琉璃的眼睛，高贵典雅，让人觉的不可侵犯，要不是她嘴角的微微笑容，他以为是天女下凡。
她在床边坐下，为他诊脉，然后对身后的人说：“流云，去把药拿来。”
这时，左北斗才注意到屋里还有他人，实在是这个女人太耀眼，有她的地方，四周的人黯然失色。
那个叫流云的是个年轻的女子，刚刚出去了，他并没有看清她的长相，而穿黑衣，冷着一张脸站在一边的那个应该是行云，是救他的人。
到他们都出去了，他才有了一点回到现实的感觉，李学风告诉他白衣女子他们称她夫人，好像叫卫无言。前几天的劫难使他们损失惨重，死了很多兄弟，货物被烧，这一趟是损兵折将。
虽然伤势严重，左北斗的脑袋还没停摆，据他观察，这女子一定不是简单的人物，如果，如果，能让她掌管漕帮，必将使漕帮发扬光大。于是，他小小的使了个手段：但，上天保证，绝对诚心诚意的。加上还剩下的兄弟跪了一天一夜，终于使她答应帮他们度过难关。
果然不出他所料，她随他们回杭州，轻而易举的破了盐帮。他以为终于庙太小，留不住大菩萨，可是，天无绝人之路。
他的不孝儿带着收养的女儿从扬州来看他时，卫夫人却答应留下来，原因竟然是那个小女孩，卫无言认了她作干女儿，连带他也成了卫无言的爹。虽然他不知为什么卫夫人会那么喜欢未央，但能留下来，却最好了，这个时候，他觉的他的不孝儿作善事作对了。
他左北斗终于让他的帮派后继有人，而且，发扬光大。
现在，漕帮已非昔日之势，漕帮已经是水上的龙头，昔日是独霸一方，现在是独霸水上。
就在他的意他一生中所做的最英明的决定时，有一个穿透力极强的声音由远及近“爷爷爷爷，有客人啦。”
唉，小魔女，没办法，卫夫人疼她，他也只好疼她，谁叫她是留下卫夫人的原因呢？
整整衣裳，穿过弄堂，再张开双臂，迎接扑来的小小身躯。
哎哟，好大的力道，差点将他老人家撞翻在地。
怀中的小魔女，有点为老不尊，嗯，小孙女，已经五岁了，想当初智杰将她捡回来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小奶娃，现在已是个小姑娘了。
虽然她很调皮，有时甚至很过分，但有一点勿庸置疑，那就是她是个开心果，漕帮上上下下没有不宠她的，未央变成这样，还有他左北斗的一份“功劳”。
抱着她转过回廊，进了大厅，站在大厅的几个人回过头来。
呵。
他左北斗还真是有福气，正在暗自庆幸笼络了一个超级人才，现在面前又站了几位。
为首的是位卓而不凡的年轻男子，身着一袭白袍，虽淡雅而不失贵气，两道剑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喔，好像在哪见过，真的，可是老人家的记性不好，想不起来在哪看见过，挺直的鼻子，略显薄情但刚毅的嘴唇。从头到脚，显示出难掩的霸气与尊贵，那股气势，除了卫夫人，好像没有人与之抗衡。如果将美若天仙的卫夫人放在他身边，真是一幅美好的画面。
看来左北斗的眼力还算不错，竟然看出微服出访的皇上的身分尊贵。
右侧的是位年幼的公子，与为首的公子有几分相似，但气质完全不同，眼睛透着几分戏謔，不像为首的公子那般难测。
左侧的是位练家子，据他估计，虽不能与行云相提并论，也差不了多少。论气质，与行云不同，行云是冰块一个，除了卫夫人，其他人都不在他眼里，这个人，是刚毅而衷心的。
还有一位很儒雅但潜藏了智慧的年轻男子，穿着灰衣，立在一旁，很安静。
再还有几位跟班，就忽略不说了。
相信在打量他们的同时，他们也在看他。
在左北斗开口之前，年幼的公子开口：“老人家，打扰您了。”
“哪里哪里，请坐请坐，我年纪大了，糊涂的不知请几位坐，看茶。”左北斗连忙说。
正在思索这些贵客何以到了自己府中，怀中被冷落的大小姐已经嚷嚷开了：“爷爷，这几位是我的朋友，那个是大龙叔叔，那个刚刚说话的是龙哥哥，穿灰衣的是陶叔叔，不说话的是凌叔叔，是我邀请他们到我们家住的，反正西苑空着，好不好。”
能说不嘛，人都来了府上。
“行，只要几位不嫌弃。”
“当然不会，”大龙说话了，“我与您的孙女可以说是一见如故，很想看看是什么人家教出这么可爱的小孩，冒昧前来，请多多包涵。”
“怎么会，儿女都不在身边，要不是有未央，真是寂寞死了，多几个人热闹，我还怕请不来了。”
“管家，立即叫人收拾西苑，请几位客人休息。”左北斗吩咐。
“爷爷，你真好。”给了一个大香吻，流了一脸口水给他。
跳下他的腿，跑向大龙，用一种企盼的眼光看他：“叔叔，我带你去看我们家的后花园。”
“未央，不的无礼，让叔叔们歇会儿。”左北斗低声呵斥。
“无妨，我也很想见识一下贵府的花园，方便吗？”边回答边抱起了未央。
这是什么态度，根本不容拒绝，可见这人习惯了发号施令。还能怎么样，跟去了。
结果小魔女说：“爷爷，您要是累了可以去休息，我带他们去好了。”
“也好，我可以看看房间收好了没，再去看看晚膳，”左北斗赶忙说，“未央好好招待客人，一会儿我叫人送茶水糕点来。”
看着一行人出去了，左北斗松了口气，唉，与在卫夫人面前没什么差别，的动动脑子，真累，真不知道未央是怎么回事，能和卫夫人与这龙公子投缘。
不想了，老人家去看厨房了。
★ ★ ★
回想刚才的情景，龙永徽有些好笑，该是孙女听爷爷的，却变成爷爷听孙女的，还兴高采烈。不知道为什么，他会随这个小女孩来她家，也许是为了心中遥不可及的梦，他知道不可能找到，就算自欺欺人好了，这些年不也是如此吗？就算是找了一个相同的容颜，那份令他悸动的灵魂已早香消玉陨了。可他还是来了，不是吗？
跟着未央到了后花园。
不仅是龙永宁吃惊，连龙永徽也很吃惊。
后花园的设计很精巧，规模虽小，却别具匠心，简单而高雅，于细微处见真章。设计者真是有心。
皇宫内院的设计大多雄伟，即使某些嫔妃的宫殿虽然柔和些，也难掩奢华。走过一些园林，也各有特色，而与眼前的园林相比却黯然失色。设计者充分利用现有的资源，再加上一点奇思妙想，使原本平凡的小景成了令人惊叹的景致。如果有可能，他还真想请这位大师为他设计别院。
龙永宁怀中的未央很的意的说：“叔叔，龙哥哥，我没骗你们吧？我家的后花园不错吧。”
像等夸奖的样子，龙永徽失笑，他的皇儿可不曾如此向他撒娇，皇儿的训练从小就很严格，没有机会向他撒娇，也没有资格，通常作太子的，为了将来，就必须牺牲很多，包括撒娇这项小孩的特权。而且除了皇儿，他没有其他子嗣，更没有机会享受这种天伦之乐。
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这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是他的孩子呢？他很确定，除了轩辕皇后给他生的皇儿，他不曾有其他的子嗣。
他向来以他的聪慧的皇儿骄傲，现在有了几分遗憾，要是有这么一个女儿，该多好啊。心知道不可能，除了轩辕皇后，没有人有资格生下他的子嗣，没有人。
即使有遗憾，也不会破了自己的誓言。毕竟，使自己的爱后遗憾的离开自己，不立后，不再有子嗣可以破坏皇儿的位置，是他唯一能为她做的，还能怎么样呢？人死不能复生，是他自己不知道珍惜。妄他为一国之君，却挽不回心爱之人，寂寞帝王路，是对他最大的惩罚。
现在，好好看看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也是难的的快乐了，从五年前爱后离开他，他还不曾像现在这么开心，将不开心的心痛的暂且搁置起来，享受一下快乐吧。
于是，他和蔼亲切的夸她：“不错，小未央真的很有眼光。”同时，看见龙永宁的表情有些呆滞，是不曾看到他如此轻松的语气说话吧。
“当然，这是我娘为我设计的，这院子叫忘忧园。”软软的童音回答。
“你娘设计的？”颇吃了一惊，“这么厉害？”
“当然，我娘是天下最聪明的，整个漕帮都听她的，偷偷告诉你，连我爷爷都怕她哟！”
心里更是吃惊，会有这样的女人吗？除了他的爱后，他还不曾见过聪慧的女人，实在是她太出色了。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可以与她有的拼，能统领天下闻名的漕帮，更会设计这么精巧的园林。心里真有几分想见她，她能比的上他的爱后吗？不会，天下第一才女已经香消玉陨了，他很确定。在他心中，即使真有聪慧的能干的，也比不上他的爱后！
“真的？”不忍扫她的兴，龙永徽笑问。
“当然，娘说为了漕帮很多很多的人，她不能经常陪我，所以给我设计这个园子，这里充满了爱，看到它就像娘在身边一样。”突然红了眼眶。
“你娘一定很疼你，这园子多漂亮，恐怕全天下也很难找到比它更美的了。”用不曾有的温柔口气哄她。
身边的龙永宁怪怪的看着他，连遇事不惊的陶子謙也有了些微惊讶。
“那当然，我娘最疼我了，还有，她很快就会回来了。”忽然又高兴起来了，真是小孩子，变化真快。
转眼已在这里消磨了很长时间，太阳已开始下山了，连左北斗也专程请他们用膳。
晚上回到西苑。
这里的布置很雅致，但又不失大气，与漕帮的名气风格相符。
龙永宁能忍到现在才开口，也真是难为他了：“皇兄，喔，大哥，你不会真的留下来看未央的娘吧？”
“有何不可？”龙永徽淡淡的问。
“可是人家是有夫之妇啊，要是……你不会真作出夺人之妻的事吧？”不太确定的问，实在是有前科，虽不是夺人之妻，但掳走人家的未婚妻，也相去不远了。而且小魔女叫他哥哥，平白就比大哥矮了一辈，想来心中就有气。就因为他有一张娃娃脸。可是他已经十八岁了，怎么也可以作叔叔了。偏偏小魔女不肯改口，哼！
“如果真像未央说的那样，我不介意。”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我累了，去休息了。”甩甩衣袖，出了花厅。
“这这，子謙，你劝劝他吧。”龙永宁急道。
“算了，如果这位帮主真的像未央说的那样，他做的出来。”子謙喝着茶，悠哉的说。
龙永宁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五年来，他们真的见识了他的疯狂，他所宠幸的女子，都与已逝的轩辕皇后有几分相似，徐惠妃就是很好的证明。如果这位帮主如未央所说，他一定会出手的。
现在只祈求她别和“她”太像，事情就会容易些。
龙永宁实在希望赶快离开此地。
深夜。
龙永徽披了一件单衣，坐在窗前，凝视着月亮。
很久前他也和他的爱后一起赏月。
在这里，是否也能追寻一段梦呢？
第一次见未央的情景涌上心头。
几天前，他和永宁，子謙，武扬在西湖赏景，突然一个小女孩冒出来，真的，是冒出来。
一点都不怕他们，还说：“叔叔，我可不可以加入你们？”
心里觉的好玩，而且，看到她的眼睛，不忍拒绝。现在想起来，是因为她有一双和皇儿一模一样的眼睛，所以，他没有拒绝。
然后，她就爬到永宁的腿上，吃起了桌上的糕点，像在自己家一样自由，永宁自己也由着她去，没有推开，也阻止了他人的动作。
再然后，小喜子带来了一名女子，是这些天陪伴他的，五官和他的爱后很相似。
当她抬头的时候，龙永宁怀里的小人儿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胖胖的小手指着那女子，像见了鬼一样。
龙永徽连忙拍她的背，龙永宁接过小喜子递来的茶喂她。等她好不容易停止咳嗽，突然蹦出石破天惊的话：“她她长的好像我娘，不过，没有我娘漂亮。”
亭子里突然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
“怎么了？我说错话了？还是我的脸很脏？”她转头问。
“没有，”他想当时他的表情一定很难看，还不经意的问，“是吗？”
“你不相信？”她指着那女子说，“她的眼睛很像，不过我娘的眼睛要大一些，眉毛细一些，嘴巴小一些，我娘的样子很高贵。”越说那女子的脸色越难看，他们的脸色也难看，照她说的，简直和他的爱后相差无几。
“真的吗？”毕竟见过大场面，众人很快恢复正常，他还笑问，“是吗，有这么美吗？”
“你不相信？可惜我娘现在不在杭州，不然我带你们去看，我娘最漂亮了。”小女孩很自信。
他以为她在撒谎，但一会就有人过来“认领”小孩，看到那女子的时候，也愣了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让他确信，真的有人和他的爱后神似到极点，这个女子是他这次南下发现的，除去刚才小女孩所言，她真的和“她”及其相似，甚至超过徐惠妃的神似。
这倒勾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他问：“小姑娘，糕点好吃吗？”
“好吃。”
“小姐。”丫鬟模样的人欲言又止。
“这样好了，你明天可以再来。”
“好，一言为定。”跳下龙永宁的腿，跟来寻她的人走，还回头说：“要说话算数哟。”
龙永徽使了个眼色，凌武扬悄然跟去。
不过还好，小女孩还真的来了，没几天就和他们混的很熟，不是吗？现在已经住进她家了。
不要怪他卑鄙，自从他的爱后死后，他已不是从前的他了，以前的他，除了他的爱后，他几乎不近女色。现在，只要看见与她有些微相同的，他都不会放过。
只因为，他想从她们身上，寻找爱后的影子，哪怕只是一小点。
这样，在忙碌之余，他才能不想她。
可是，一次一次的追寻，一次一次的失望，一次更甚一次，他还能撑多久？
但他还是继续，因为，再也寻不到那份令他激动的灵魂了。至少，可以看见“她”的容颜，聊以安慰。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愿意倾尽一切宠她，爱她！
可是，不可能了！
所以，只能寻找一个个影子。
所以，如果漕帮帮主真如未央所说，他不介意将她掳走！
未央不是说他娘快回来了吗？
★ ★ ★
几天后，龙永徽他们正在忘忧园和开心果玩，突然间，不知为什么，龙永徽抬头看向回廊，然后——呆住了
察觉他的异样，所有人都看向回廊。
这些天一直等待的人——卫无言，出现了。
那是一个极美的女人，虽然还相隔了一段距离，他已怦然心动，感觉寂静许久的心突然活了，过分的是他还没看清她的长相，只因为，他好像看到他的爱后穿越了两仪殿的回廊，来到他的御书房。
近了近了……
他终于看清了她的长相。
是的，除了没有额间似凤凰的胎记，这个女人，就是她爱后的翻版！
心在剧烈的跳，仿佛说，就是她，就是她。可是，不是啊，她没有凤凰胎记呀？！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觉的她就是他的爱后？那种撕裂的感觉被平复，好像失去温度的心重新热了起来，为什么？
现在，他的眼中只有她，容不下他人。
四周很静。
突然，未央兴奋的大叫，扑了过去：“娘，娘。”
突然清醒了，不是他的爱后，他亲眼看见爱后入殓下葬了！但是，刚刚让他的那份悸动足以让他下决心，不管是不是，冲着这份相似，不，简直是相同，他会不择手段的将她掳走，收入他的后宫。
现在，他会将她的底细查清，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那女子抱着未央走近。
默默的打量他们，那份雍容的气度，还是和他的爱后一样，“她”看人的样子，就是如此高贵而雍容，刚有几分清醒的头脑又模糊了，他再次将他的爱后与眼前的女人重叠。他想，如果不是子謙拉住他，他一定会冲上去。
女子开口了：“未央，这几位是？”
混了昏了，这是他爱后的声音，怎么也不会错，那是他渴望已久的！
差点脱口而出“爱后”，子謙的声音响起：“您就是未央的娘吧，闻名不如见面，果然是光彩照人。”同时用力抓住龙永徽的胳膊，按住蠢蠢欲动的他。
“这位是龙公子，我的好友，”陶子謙加重手的力道，“龙兄，不是一直想见见到底未央的娘是什么样。不会是看傻眼了吧。”
深呼吸，不能乱了阵脚，终于，艰难的开口，却不知说些什么，挤出的话连自己都陌生，那是颤抖的声音：“幸会，贸然来贵府打扰。”
错了，他竟然看到她的眼中闪过惊讶，还有迷惘，然后很快的恢复正常，一定是他眼花了。她怎么会认识他，难道真的是爱后重生？不，一定是眼花了。
柔而清冷的声音有出现了：“幸会，各位光临寒舍，我不曾招待，该说抱歉的应该是我。”
龙永徽发不出任何声音，感觉自己整个被淘空了。
一切，都乱了。
还是子謙转变的快：“龙兄，人家母女团聚，我们是不是该回避回避？”
询问的口气，却和龙永宁几乎架着他离开。随即，凌武扬拖着小喜子也走了。
耳边还回响着未央的声音：“怎么都走了。嗯，娘，我好想你。”
“我也好想你。”
不对不对，他的爱后不会有这种感性的语言。
卫无言有些震惊，他怎么会出现在忘忧园？他不是该在京城端坐龙椅吗？为什么跑到江南来了？而且，刚才的神情那么激动？他看到什么？因为她和“她”的神似？
淡淡的笑，这，都与她无关。
她是一名普通的女人，漕帮的帮主，未央的娘，他与她毫无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