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酝酿大计（1 / 1）
当了奴婢可真不容易，要服侍他洗脸更衣，当了贴身奴婢就更不容易了，连早朝都得跟着，幸好不用陪他睡觉，否则我立马自杀。虽然这皇帝各方面条件都挺优，特别是服侍他更衣时看到他全身刚硬的线条应该具备男模条件的，可是和心中偶尔出现的脸庞想比，这皇上都不知差到哪里去了。
话说这一日上朝，听到皇上说加重赋税的事，我立即就想到了英珞曾经说他是个昏君的事，看来英珞是对的。可是朝中官员大都不赞成，为首的仍是老爹，他说，“皇上，近年来全国大部分地区闹了旱灾，百姓收成较之往年都不足，若是加重赋税，势必民不聊生啊！”
“可是目前国库空虚，何来补充，况且朕还打算在宫外修一所行宫，便于外出私访时入住，若不加税，钱从何来？难道丞相愿出这笔钱吗？”
“依老臣之见，行宫可暂缓建设，等过几年民生好转，再建不迟，皇上私访可住近处官员私宅便可。”
“胡闹！朕这万金之躯如何下榻安寝？这事就这么定了，无需多言！”
“唉——”，一片叹息之声！
“还有无事情启奏？”
“起禀陛下”，外交官呈上奏本，“天英国派使和谈，希望开放我国边口贸易。”
“众爱卿有何看法？”
“臣以为此事不可。天英国历来以商品贸易为主，而我国以农业维持生计，可以自给自足，若我们加大开放贸易，便只会让大把的银子流入天英国，我们得不偿失！”
“爱卿说的有理，朕也是这般看法。”
“臣以为不妥。”老爹又站了出来。
“丞相，近来似乎老与朕作对啊？”
“微臣不敢！只是……”
“无需多言，按朕说的去办，退朝！”
昏君，我暗暗骂他，果然是个目光短浅的家伙。还是劝爹爹趁早离开的好。
刚要退去时，老爹盯住了我，姐姐应该告诉了他吧。所以耸了耸肩 表示无可奈何。他又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正殿。
目前我还不是太担心自己的问题，毕竟做宫女难不倒我，我倒是比较担心姐姐。想了若干办法，终究不能出宫与她商议。每日早朝时，看到八王爷日渐消瘦的脸庞，我都有些不忍了，可是仅我一人之力，即使有办法也不好实施啊，这宫中又无可信之人，哎，真烦。
半月后，姐姐和其他妃嫔都住到了后宫。
在去探访姐姐的路上，我碰到了大哥，忽然想起那武媚的事，便向他问起，他自然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便说：“小妹，我们不能连累到整个文家，你知道吗？”
“我只知道哥哥你很辛苦，何必呢？只要肯劝爹爹去投天英国，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和媚儿姐，如何？”
“小妹，别胡闹了，你还不知道爹吗？就算死，他也宁愿背着个‘忠’字！我和爹爹是一般看法！”
“看来你打算放弃了！”
“不放弃又能如何呢？我们只能是有缘无份！”他认命地叹了一口气。
“好了，大哥，那你自己小心吧！”我径直走过他，对他的认命有些不悦。只好往姐姐处去。
姐姐也消瘦了不少，不过容颜依旧，见我来了，便迎了出来，“小妹！”
“嘘，叫我小唐。”
“哦！”
“我们进去说。”
“小妹，在宫里过得可好？”
“姐姐放心，我没事，倒是你，又瘦了！想八王爷了吧？”
没想到她竟脸一红，不理我了。
“姐姐，我可以帮你们的，相信我吧！”然后我把我的计划和盘托出。
“真的可以吗？”她虽然有一些犹豫，可是看得出她是有些兴奋的。
“没试过怎么知道呢？事在人为嘛，为了自己的幸福拼一下未尝不可！”
姐姐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答应了。
现在首要的便是阻止皇上在这儿就寝，这个我自有办法。
第一夜，皇上去了梅妃那儿，既然大哥不介意，那我便不去打扰了。第二天一早，有几位妃子便来姐姐这儿拉后援了，看来拉帮结派的活动开始了。姐姐毕竟是丞相之女，讨好的人自然很多。而皇上第一晚去的武媚那儿，那儿人数也不少。
“我看那个武媚呀，真的是有媚术哦，看她长的那副妖精样儿，咱可不能让皇上给她迷糊过去了，你说对不对啊，莉妃妹妹？”这个长舌妇出口可真阴毒啊！
“就是，就得啊，莲姐姐说得对，我们应该齐心协力对付那个狐狸精，咦~~莉姐姐，你倒是说句话呀！”
姐姐八成是被她们给逼疯了，我见状便吼了一嗓子：“你们这群无聊的女人，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她们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嘀咕了几句便纷纷告辞走了。
这夜，皇上来到了姐姐的莉妃阁，之前我已经让姐姐把我讨过去了，反正陆代铭在我这儿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留着我也没什么用了。
我出去接驾的时候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对皇上说：“皇上且慢，莉妃娘娘身体不适，太医说得静养数月，望皇上勿扰。”
“她得了什么病？朕去看看。”早知他会进去了，我便掀开了一角被子，姐姐躺在床上，露出了一截小腿，上面布满了红斑。小皇帝一看，脸上有些惊讶，起身退出去了。
哈哈，中计了，我不过是调了几位中药，喝下去会出现红疹，但并无其他副作用。想当年，我老爸好歹也是开药品公司的，和公司里的技术顾问混得颇熟的我还是有两下子的。想当年把兰桐整得那才叫一个惨呢！所以这点小问题不在话下。
看来短时间内皇帝不会来了，这样倒好，那些女人恐怕也不会再来纠缠了。
可事实上与料想还是有一点差别的。不多一会儿，皇上竟带了一名太医来，并要他立刻为姐姐诊治。我的心啊，立刻纠结了起来。不过还好，太医诊断说是什么病我也没弄明白，不过他说需要静养。呵呵……这下可以平静几个月了，我们便有足够的时间来实行下一步计划。
可我得出宫一趟，去找老爹和八王爷，可是如何出去呢？
这倒是个棘手的问题。虽然在宫里也时常见到老爹和八王爷，但是没机会说上话，若是把他们拉到后宫来，又会让人闲话了去，搞不好还会提早丢了性命。但是也并不能翻墙出去吧，且不说这宫墙比丞相府的不知高了多少倍，单说这守卫也不是吃白饭的呀！我看除了大哥和偷窥狂这种高手外，恐怕连只鸟都难飞出去吧。
突然想起从前看的《还珠格格》，那小燕子不是经常扮成小太监出宫吗？那今儿个我也试一下吧。穿戴完毕后往镜子前一站，嗯，不错啊，一个挺俊的太监！
出莉妃阁后便看到一大群宫女太监往宫门去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太后寿辰将至，他们是出门办货的。这不是个天大的机会么？我赶紧跟上去混出了宫。
这宫外的空气就是要 新鲜些，不像那般死气沉沉，住久了不疯都不行！
走到集市的时候我故意掉队，然后溜到了我家大门。刚要进去，却被守门大哥拦住了：“来者何人？”
看来小时候没把他们两整够啊，竟然连我都认不出！不过也难怪，这一身太监服自然很难与我联系在一起，所以我赶紧把喉咙上“我是四小姐”这几个字咽了下去，然后我故意用太监特异的音色说：“我找文家三公子文奕！”
“请公公稍等！”见他进去通报，我才掩着嘴偷偷笑起来了。
见三哥出来，我立马把他拉到一边：“三哥，我是飘飘。”
他带着疑惑的目光把我全身都扫了一遍，又盯着我水灵灵的眼睛说：“不太像！”
看着他越发俊气的脸，我左手伸到他腰间狠狠一用力，他痛得一下子跳了起来。我一眼就看出了他在故意为难我，便使出了绝招，我叫你装！哼！我这一招掐腰神功对他可是屡试不爽的。小时候每次争东西打不过他时，我就会先跟他套近乎，然后使出这一招报仇。这下他自然是更清楚我的身份了。
“公公，你这样对我就太不礼貌了，小心我去宫内总管哪儿告上你一状，你可就完蛋了！”他朝我调皮地眨了眨眼，仍不死心。大概是很久没见，找不到人斗嘴憋慌了吧！
“哥哥，别闹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说，咱们先进去好不好？”
他见我一副着急的样子，便放了我。
进去换了一身衣服，洗了洗脸，回到了原来美美的样子，感觉真好！
“父亲回来的时候我便跟他进了书房，起先他数落了我一顿。虽然我觉得有些委屈，不过想想我确实有些任性，便不做声，任他数落。父亲对我的沉默倒是吃了一惊，平时的我那嘴可利得不得了，做错了事儿也理直气壮，瞎掰也有条有理，今儿个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吧！
“爹爹，我们离开路法国好不好？”
“这儿是我们的国、我们的家，我们怎么能离开？”老爹似乎没有注意我为何会突然问这个问题，竟陷入了沉思。
“可是陆代铭不是个好皇帝，良禽应择木而栖，难道不是吗？！”
“不可胡说！”
“可是……”
“为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好女儿，大殿之上你都看到了，皇上他确实目光不够远，又有些急功近利，但是这块土地是我和先帝一起打下的，我不能背弃它！”
可是这不是爹您一人的事，这关系到整个相府！“
“好了，女儿，别说了，为父自有打算，你回去休息吧！”
“……”
看来爹爹是铁了心了，可是我绝对不能放弃，为了姐姐的幸福，也为了相府上下，我一定要再试，姑且明日再说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爹娘还有三哥一起用早点。大哥如今是皇上的贴身侍卫，自然是不常回来的。一顿饭吃得甚是安静，我心里在盘算着怎样再劝一下老爹，也不像往常一样和三个斗嘴。
突然宫里传来消息：大哥被问斩了！
这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娘听到消息后当即晕了过去，爹也一个没站稳，被哥哥扶住。我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呆呆地站在那里。此刻的相府上下死寂沉沉，似乎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阴凉的气氛扩散到了各个角落……
怎么会这样呢？大哥……怎么会突然……死了？死了？
“据说昨夜皇上留宿梅妃殿，梅妃誓死不从，皇上一怒之下欲杀了梅妃，却被大少爷挡了，好像还伤到了皇上手臂。皇上恼怒中便下令斩了大少爷……”来人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而我却再也听不下去，整个人就像僵掉一样，脑子里满是小时候大哥用轻功带我飞过树梢的画面。
“过了许久，爹爹才从眩晕中恢复了镇定，他有些浑浊的眸子盯住我冒出了一句话：“飘飘，你说得对，为父……为父太自私了！”
“爹爹，你想通了么？”心中又升起了一丝希望，我压抑住内心的悲伤，努力让自己发出了声音。
哥哥有些不解地看着我，然后又看着爹爹点了点头。
“那么就这一两天动身好不好？”我想早早结束这里的纷争，以免夜长梦多，姐姐哪儿已经经不起再多的变化了！见爹爹又点了点头，我把想法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一直用询问目光看着我的哥哥，然后嘱咐他尽早带爹娘离开。
现在我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提前我的计划了，发生了大哥的事，看来是等不到太后寿诞了。
我强支撑着来到了八王爷府前，给通报的人说：“告诉你家王爷，说文家小姐求见。”
见到八王爷时，他正在一个人喝闷酒。原先俊朗而神采奕奕的脸竟变得憔悴不堪，胡髭已经爬满了下巴，眼神非常迷离。“八王爷”我轻声呼唤着。
“莉，是你吗？”他的眼神立刻恢复了神采，熠熠的闪着光芒。
“王爷，你喝醉了？”这家伙八成是醉了吧，否则怎会认不出我，看来是在借酒消愁啊！
“莉，你来了吗？你跟我走好不好？我们离开这里，我们走得远远的好不好？”他走近我，摇着我的肩膀。
我被他摇得头都晕了，使劲挣扎，却反倒被他箍得更紧了，手都动不了。我只好低下头，伸出脚使劲跺到他的脚上，并大喊：“陆兆齐，你给我清醒点儿！”
这一招果然有效，他吃痛跳开，然后怔怔地看着我，似乎酒也醒了不少，“你不是莉？”
“拜托，王爷，你看清楚点好不好？我是文莉的妹妹文飘啊！”
“哦，是你。刚才我以为……对不起！请问有什么事吗”他的目光似乎又黯淡了下去。
“我只是想来问，王爷还爱着姐姐吗？”
“爱又有何用？她已经是我侄子的妃子了！”
听到这话，我有些害怕了，难道他刚刚说的话只是酒后乱说的吗？如果是这样，我的计划岂不是又偏离了轨道？不行，不可以这样的！我怒气冲冲地看着八王爷说：“如果爱他，为什么不去争取呢？为什么要让彼此都受折磨？王爷难道不想跟她在一起吗？”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何尝没有想过带她远走高飞，我何尝不想抛开一切只与她在一起？可是……若她不是文家的女儿，我早就这样做了！”他有些激动，似乎又有些无奈。这个傻子，原来是怕连累文家。那么一切就好办得多了！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你真的愿意为她放弃王爷的地位，放弃奢侈的生活，放弃一切吗？”
“是的，我爱她，我愿意为她放弃一切！”他痛苦地一笑，“当我在樱花树下初见她时，她美得就像天上的仙子，她的一颦一笑……”
“那么你有机会了！”我赶紧打断他的回忆，切入正题，“三日之后子时，备好马车，在宫门口等着，做好一切逃亡的准备！”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喜悦。
“一定要记得！”离开王府之前，我再一次叮嘱着，
他笑了，第一次看他笑得那么由衷，然后他很郑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