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十章（一）（1 / 1）
根据透明色彩大大的意见改了一点点，不过大体没动，可能是我昨天写得太多，写到最后有些失去耐心了，只顾着图一时痛快，让人物性格扭曲过了点，哈哈……但是我私底下却以为，这世上人大都是自私的，只是程度有所不同罢了……至少我还未见过一个不自私的人，为自己自私也好，为他人自私也罢，这都是一种很普遍的情感……罗嗦了些……九月初八
因为今晚又要摆流水席，以往都是天黑了才结束的比武，今日太阳刚刚西斜就结束了。
天色已经黑透，尉迟山庄内却是灯火通明，夏园的每个屋子里都摆上了酒桌，甚至连院子里也没有放过。席间人们觥筹交错，畅饮欢谈。
白朝露拿着一盏灯笼，远远望着夏园里灿烂的灯火看了一会儿，便转身想离开。
一道黑影冒冒失失地跑过来，刚好与她撞了个满怀，那黑影“哎哟”叫了出来。
白朝露急忙道歉，将灯笼举高，借着朦胧的灯光看清了来人的样貌，原来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
“搞什么啊？”小姑娘的声音倒是脆得十分好听。
“你是……”这声音听起来耳熟得紧啊，她的脑子开始拼命回想。
“……你是梅仁爱！”她大叫了出来。
“什么没人爱啊，我可是讨人喜欢得紧，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人太出名了就是不好，走到哪里都能被人认出来……”梅仁爱呜哩哇啦地说了起来。
“是是，”她笑了笑，“我先告辞了。”
“……啧啧，老爹起的名字真难听，什么‘没人心、没人爱’的……哎，你去哪里？”梅仁爱叫住她。
“这里不是我该来的地方。”她转身离去，灯笼在空中划了一道桔红的的弧线……差点打到梅仁爱。
“……真是个奇怪的人，明明就看了那么久，干吗不进去？”梅仁爱看着她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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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她恍惚间觉得有人在窥视着自己，警觉地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却是最让她没有戒心的人。
“你醒了？”玉君绝看着她笑。
“……你喝酒了？”而且闻起来还喝了不少。
“嗯，喝了很多……他们都向我敬酒，推也推不掉。”他挠了挠头，脸有些发红。
“看来大家都很看重你。”她坐了起来，往里挪了挪，腾了点空位给他。
“……好像是吧。”他闭上了眼，一头扎进被子里，“我忽然觉得想你，所以就来了。”他的脸埋在被子里，有些口吃不清地说道。
她帮他脱掉鞋子，又听见他说起话来。
看来真的是喝得多了，竟然自己说了这么多的话，她心想。
“……刚才玉伯问我想不想当武林盟主……”
她愣了一下，正想说些什么，却听到他继续说道：“……他说他可以帮我……”
“大哥……”她莫名觉得一阵心慌，“……你……”
“……我告诉她我不想当什么盟主……我只想维持现状……只想跟你一起……”他断断续续说。
听到他的话，她的心才稍稍平静下来。
“……我才不稀罕他的东西……我不需要……”他含含糊糊地说。
“什么？什么东西？”她没有来得及听清楚，“大哥？大哥？”
玉君绝没有说话，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叹了一口气，自己也躺下了，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自从第一日徐湘出现之后，玉君绝的身价似乎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尽管各方态度褒贬不一，但有一点是毫无疑问的，那就是他受到了空前的瞩目，甚至超过了几位盟主的候选人。每天点名要找他切磋的人最多，应酬也很多，走在路上的回头率也高得吓人。眼前发生的一切，都让她觉得越来越不安，尽管刚刚听到了他想维持现状的话，她仍是有种事情已经渐渐失控的感觉。
“你累吗？还是不觉得？可是我觉得有点累了……为什么……我会有种你离我越来越远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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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五天内，情况仍是没有太大的变化，玉君绝“行情”仍是看好，三位候选人都被晾在了一边，只有几大门派的代表提出要和他们三人比试一下，算是勉强保住了他们的面子。
第十天的比武结束以后，高台上的每个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
包括黑白二老在内的委员们的表情有些疑惑，江克成的表情看起来似乎在思考什么，尉迟暮的脸色阴沉得吓人，倒是梅仁心看起来自在许多。
白武长高声说道：“切磋比武就到今天为止，从明日起要进行盟主的选举，届时地点将改在尉迟山庄夏园的正厅举行，时间是明晚日落时分。还请各位有选举权的好汉务必准时参加，其余想参加的人请赶早，晚了就进不去了。”
人群逐渐散去，高台上的人也相继离去。
江克成忽然叫住玉君绝，“玉大侠还请留步。”
还没有离去的人纷纷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俩。
玉君绝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恭敬地问道：“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江克成一挥手，指向远处，“咱们借一步说话。”
玉君绝看向尉迟暮，见他点了一下头，才快步跟上去。
玉宏走到尉迟暮身边，有些迷茫地问：“江老头找他会有什么事？”
尉迟暮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难看，“虽然不是十分清楚，但是我想……也许有人会离开。”
“你是说……江老头想挖走君绝？”玉宏觉得有些诧异，随即又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不是有句话叫做‘人往高处走’吗？留在这里，总归是有个远道缚住他的手脚……”尉迟暮撇了撇嘴。
“这不可能！他生是尉迟家的人，死是尉迟家的鬼，他是绝对不可能离开的！”玉宏一边摇头一边说道。
尉迟暮眯起眼睛，“玉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玉宏看着尉迟暮，坚定地说道：“就凭我看着这孩子长大，就凭我了解他的脾气品行，他是绝对不会背叛我们尉迟山庄的。”
“……玉伯，话还是不要说得太绝对的好，”尉迟暮走到玉宏的前面，“趁着远道送璇玑姑娘回去，有句我早想跟你说的话就在这儿跟你说了--与其对别人的儿子关怀备至，不如多关心一下自己的儿子，毕竟他才是你的骨肉，是能送你终老的人。”
“我……”玉宏刚想为自己辩解，就被尉迟暮打断了。
“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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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不知不觉已到三更，玉君绝好不容易才从酒席中脱了身。他摇摇晃晃走出门去，在门口呼吸了九月夜里微微散发着桂花香气的凉爽空气好一会儿，才稍稍清醒了一些。
江克成邀他到江家去做事，却被他拒绝了。其实他还是有些想去的，因为那样就可以卸下很多的包袱……可是最终他还是没能说服自己，仍是选择了留下。不仅因为这里有他太多的羁绊，太多的回忆，最重要的是，这里有一个她……
他迈开双腿，脚步有些不稳地向冬园走去，绕过熟悉的回廊，走进不知来过多少次的园子，推开那扇通往他所有温暖的门……
屋子里还点着蜡烛，床上的人睡得正熟，脸上因熟睡而泛起一层淡淡的粉红色，又被烛光晕染上了淡淡的桔色。
他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觉得这是世上最好看的颜色。
“大哥？”床上的人似是已经醒来，却仍是闭着眼说道。
“我来了。”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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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十三傍晚
所有有选举新任盟主权利的人都聚在了夏园正厅。厅内放置了十张圆桌，围成一圈，中央空出了一小块地方。
江克成、梅仁心、尉迟暮及五位评审委员坐在首席，玉君绝和玉远道仍是站在尉迟暮的后面。玉宏和江克己分别作为尉迟山庄和江家的代表坐在次席，所有的围坐在圆桌旁的人清一色均为男性。璇玑、容珍及江采薇等女眷只能坐在远处看着，大多数围观的人连座位都没有。
黑常武走到正厅中央，正色道：“从今日起三日内，将由我们在座的这些人来选出下一人的武林盟主。此事关系到整个武林的存亡，大家一定要慎重选择，不可徇私。现在已经有三位候选人在这里，如果大家对他们其中某一个人的资格有意见的话，大可以提出来。”
在场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一时无人说话。
看到无人有异议，黑常武似乎也松了一口气，他笑道：“既然大家对这三位都没有意见，那这几位就算是通过了所有人的审核……还有，如果大家心目中也有合适的人选的话，尽可以提出来，但前提是此人必须有高超的武艺，有容人的雅量，有过人的胆识，对整个武林有一定的建树，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声望和身份地位，而且必须就在现场，不知各位可有合适的人选？”
四周响起了低低的议论声。
“还说什么尽可以提出来，这么多的条件能有谁同时满足啊？”“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别的人参选嘛！”
黑常武环视四周，见没有人站出来说话，自己也笑了出来，“看来是没有合适的人了，既然如此，那我们就……”
“等一下！”一个声音突兀的响起。
所有的人都惊讶地看向那个站起来的人。
黑常武的脸上也露出掩不住的惊讶，“玉老你……”
“玉伯，你这是做什么？”尉迟暮也站了起来。
“我有合适的人选。”玉宏对黑常武说。
黑常武很快收回惊讶的表情，力图镇静地问道；“那人是谁？”
“玉伯！”玉君绝突然喊了出来，“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
尉迟暮拦住玉君绝，“你让他说下去。”
玉宏看着玉君绝，一字一句说道：“这个人就是玉君绝。”
“玉老，你……”黑常武正想说话，却被尉迟暮抢先了一步。
“玉伯，你到底有没有听清楚刚才黑老是怎么说的？”
玉宏直了直身子，“当然听清楚了。”
“君绝他是我们家的管家，无论你怎样疼爱他，无论他有多么优秀，他的身份都是不能参选的。”尉迟暮面无表情地说道。
“谁说他的身份不可以？他完全可以跟你平起平坐，甚至超过你……”
尉迟暮的脸色微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玉伯！不要说了！”玉君绝飞奔到玉宏身边，“别说！我不要你说！”
玉宏看着玉君绝，表情很是坚决，“这件事我已经瞒了二十年了，今天我一定要说出来……玉君绝，其实本名不叫玉君绝，而是叫尉迟君绝……因为他就是老庄主尉迟君逸的亲生骨肉！”
听到玉宏的话，玉君绝低下了头，双手无力地垂在了身侧。
“玉伯！”尉迟暮叫道，虽然极力掩饰他的情绪，但是剧烈起伏的胸膛仍是泄露了他内心的想法，“凡事都要讲究真凭实据，不可信口胡说……如果是真的，我爹为什么不承认他？就算不能公开承认他，至少应该让我和容珍知道……”
玉宏低下头，“……因为我一直瞒着他，这件事老庄主也是临死之前才知道的！”
“我不信！”尉迟暮摇了摇头，“我不信有人会明知道自己的身份还肯委屈自己当一个小小的管家！”
一个微弱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是真的，玉伯说的都是真的……”
尉迟暮转过头去，“……容珍……你……”
容珍站了起来，脸上几乎没有血色。她走到尉迟暮面前，声音有些颤抖却十分清楚地说道：“是真的。”
正厅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所有的人都在激烈地讨论着这件事，有人相信有人不信，两方争执不下，一时乱成了一锅粥。
尉迟暮吃惊地看着容珍，又看了看玉宏，最后转向玉君绝。
“……你来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玉君绝将脸扭向别处，轻声说道：“我舅舅名叫慕容允，我娘名叫慕容珍……尉迟暮、尉迟容珍，你当真以为是随便起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