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四章(二)(1 / 1)
在听到琴儿的脚步声消失后,她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好险!她回过头来,正对上玉君绝的眼睛。
“你怎么还不走?”她下了逐客令。
“你骗人。”他幽幽地指控她。
真是贼喊抓贼啊,她不满地用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胸膛,“也不想想是谁害的?”讨厌,好硬的肉。
他低笑着捉住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上,“不是要到中午才起的吗?再睡一会儿吧!”
“我说的那是我!你赶快给我起来!”她掀起棉被,咦,奇怪,她昨晚明明是和衣而眠的啊?怎么这会儿外衣没了?
她看向他,才发现他也没穿外衣,正和自己躺在同一条棉被里。
“你……你……”竟然敢脱我的衣服!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没办法啊,要是不脱就那样睡觉会着凉的,这天气多冷啊!”他看出她的意思,理直气壮地回答。
她翻了一个白眼,与其跟他浪费口舌,还不如用来睡觉。
这个可恶的男人!刚认识的时候明明沉默寡言,给人一种可以信赖的踏实感,谁知现在竟然变成了厚脸皮无赖了。
“朝露……”他不满意自己的被忽视,又开始不安分了。
她没有推开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问出心中的疑问,“为什么你要骗我说自己叫‘尉迟君绝’呢?”
“我本来就叫‘尉迟君绝’啊,”他一根一根地吻着她的手指头,“进庄的时候,玉伯怕我和老庄主同姓引起有心人的猜忌,于是让我随他姓玉。”
“难道他就不怕别人猜你是他的儿子吗?”
“关于这一点我也不太明白,不过他的儿子因此很讨厌我倒是真的,经常找我麻烦,小时候我可受了不少气呢。”他的语气仿佛在说别人的事。
她想起以前见过他身上的伤痕,心中隐隐有些刺痛,伸出另一只手将他小心翼翼地环住,像是怀中的人是这世上她最珍视的东西。
感觉到她的温暖,他心满意足的轻叹一声,两人又沉沉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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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姐,听琴儿说你病了?”甫吃完午饭,白朝露与玉君绝和尉迟兄妹在一起喝茶。
“啊?那个啊?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稍微受了点风寒,睡一觉就好了。”她心虚的答道。
“可是你的脸看起来有点肿肿的,嘴巴也肿的吓人耶。”容珍有些担心。
“啊?那个……脸有些肿是因为睡得太多了,嘴巴肿是因为被蚊子咬了。”她有些恼地望向罪魁祸首,而犯人正若无其事的喝着茶。
“蚊子?现在怎么会有蚊子呢?”容珍继续发扬求知的精神。
“我也不知道,也可能不是蚊子,大概是不知从哪里跑来的臭虫。”
“噗--”玉君绝将口中的茶喷了出去。
“玉哥哥!你怎么了?”容珍立刻跑到他身旁去拍他的背。
他连忙示意自己没事,容珍才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是呀,大哥,你这是怎么了?”她明知故问。
“没什么,不小心呛住了而已。”
“大哥,流年不利呀,你可要小心了。”她微笑道,马上收到他一计卫生眼。
“白姐姐,你也要注意身体啊,现在的天气寒冷,很容易生病的。”容珍转向她说道。
“你也要注意啊。”她对着容珍微笑。经过昨夜,她觉得容珍看起来比以前顺眼多了。
“这一点白姑娘大可不必担心,容珍这丫头没别的优点,就是身体壮得像头牛似的。”许久没有开口的尉迟暮终于张了嘴。
“大哥!”容珍立刻抗议,“我的身体哪有好到那种程度的!”
“白姑娘,”尉迟暮没有理会容珍,反倒是同白朝露说起话来,“今年的春节可否来舍下一聚?”
“是呀,白姐姐,过春节的时候庄里会来许多人的,可热闹了,还有唱戏的,玩杂耍的呢。”容珍马上帮腔。
“可……”她面露难色,“我打算和舅舅舅母他们一起过的。”
“这样啊……”容珍的小脸立马耷拉了下来。
“春节时间很长的,白姑娘来庄里小住几天也不可以吗?”尉迟暮退一步问道。
“当然可以,我想至少年三十要跟舅母他们一起过,元宵节来庄里怎么样?”
“当然是非常欢迎了。”尉迟暮面露喜色。
“庄主,年三十的时候我想和朝露一起回去。”玉君绝忽然开了口。
“什么?玉哥哥也要一起走吗?”容珍有些不舍。
“也好,”尉迟暮并未有太多犹豫,“你也辛苦了一年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不过年三十的时候你还不能走,初三再回去吧,那几日庄里的人员过于复杂,玉伯和远道恐怕顾不过来,还需要你再留意一些。”
“那是当然。”
“什么?”白朝露有些郁闷,“那我不是也要待到初三了?”
“是啊,白姑娘,委屈你了。”尉迟暮感到有些抱歉。
“不委屈不委屈,”她急忙澄清,“其实能跟大哥一起回去是最好的了,是吧,大哥?”
“嗯。”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切,死相!她心里暗暗嘲笑他,明明就很想和自己一起回去还装得无所谓似的,充什么胖子!
“庄主。”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老一少两个人。
“玉伯、远道,你们来得正好,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白朝露白姑娘,是君绝的义妹。这位是老管家玉伯,另一位是他儿子远道。”尉迟暮说道。
“朝露见过二位。”她立刻起身,学着电视剧里那样微微屈身行了个礼。
“不必拘礼……庄主,田租已经都收完了,这是帐目和银票。”较年长的男人从怀中掏出一本帐和一沓银票。他声音大如洪钟,震得白朝露耳朵有些发疼,长的是虎背熊腰,虽然面色红润,双目炯炯有神,但几乎全白的头发泄露了他的实际年龄。
什么嘛,长得一点都不像玉君绝,他那儿子凭什么欺负他!她又看向玉远道,他是个身材高挑,长相中等,目光阴沉的男人。冷是冷了点,不过现在就流行这种酷酷的类型,而且身材很不错,可以去当模特了。
不对不对,她应该站在玉君绝一边才是,怎么能轻易的被男色所迷惑!她摇了摇头,把自己拉回现实中来。
“辛苦你们了,”尉迟暮说道,“接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忙,你们可不能松懈。”
“是,那我们先下去了。”玉伯转向白朝露,“丫头,不介意我叫你丫头吧?”
“当然不介意了,玉伯。”不介意才怪!
“君绝算是我半个儿子,那你也算是我半个女儿了,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可别见外啊!”
“当然不会了,”她笑得很甜,“大哥也经常跟我提起玉伯您呢,说玉伯您如同他的再生父母一样,要我有机会好好侍奉您老人家呢!”
“哈哈,是这样吗?没想到君绝这小子看起来闷骚,原来心里这么惦记着我!”
“那是当然了!”她丝毫没有心虚,眼角余光却看到玉远道撇了撇嘴。
切!讨人厌的家伙!
“丫头,我喜欢你!不过我们今天还有事,改天再聊吧!”
“玉伯慢走!”她马上一副不舍的样子。
趁着尉迟两兄妹目送玉家父子离开的当口,玉君绝俯下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句,“别看了,人都走了。”
她马上瞪了他一眼,一副“你管不着”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