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女儿节 1(1 / 1)
月色越是入夜就越加美丽,在稀疏的星星点点的衬托下那样的安详而宁静。院子里,朵朵绽放着的洁白花朵,被洒上朦胧的外套,微风拂过,它们就那么轻轻地摇曳着,不娇不躁。如此的美景良辰,正是诗人雅士把酒畅言一醉方休之时,可惜,这里没有诗人更无雅士,只有一个哀怨无比对着狗发牢骚的小女人。
“你摇尾巴也没用,”许沐遥嘴巴翘的老高,“要不是你本姑奶奶也不会去鸡毛零客栈,不去鸡毛零客栈就不用救于姬,让他活该被劫色!所以,本姑奶奶决定关你三天禁闭!”她灌了一口天山酿,“看什么!不服气啊,”她打了个饱嗝,光着脚丫子挠它,“那就罚你三天不准啃骨头!”狗发觉情况对它不利,便汪汪地叫了几声,完了舌头长长地伸着,这下不只是尾巴在摇,连屁股也开始扭起来。
“呵呵,”她乐得盘起腿,“好吧,原谅你,吃你的骨头去吧!”她眯起眼,“跟你说,你要把它当成于姬的骨头,给我好好啃!”
“可怜的狗啊——”男子的拖着长长的声音出现在她旁边,表情却看不出丝毫同情的味道。
许沐遥使劲地磨着牙根,抬头,脸色红红的,搞不清是喝酒的缘故还是生气憋红的,“哼!”扫了他一眼,气鼓鼓地撇过脑袋,“小白,你要记住哦,他是坏人,以后不要让他进来!”
于姬扬起眉毛,挑了个离她最近的位置坐下,就这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不说话。
“你,你有什么说快说!”许沐遥终是忍耐不住,她最讨厌他这样看她,看得心里发毛。
他轻轻摇头,直视她的眼睛,“沐遥在生气,”他捧起她的脸,“喝了很多酒啊,太乙这种酒喝多了脑袋变笨的。”
啥?还有这样的事!她圆睁着眼,太乙爹爹怎么没告诉她?“真的?”傻傻地望着他,嘴巴也没合拢,发现于姬在笑,她气恼地打掉他的手,靠,又骗她!
“于姬,”她把他的那小瓶净化水喝下,清醒许多,也没那么郁闷了,“我昨天梦到你了,”她歪着脑袋,仿佛在重温梦里的美好,“梦见你在给我做早餐。”她笑得纯真,像初恋的小姑娘。
“嗯,在你家?”于姬被她的快乐感染,脸上堆着笑,这丫头从来就很健忘病,很快就会把不高兴的事情忘掉。可是怎么办呢?转向她陶醉的小脸,他顿起逗弄之念。
什么嘛!“是在我们的家!”她送他个白眼,故意加重“我们”二字的音。
“哦?”于姬古怪地皱起眉,“这么说,你的求婚成功了?”
“嗯那,”她笑眯眯地应道,咦,不对啊,她跳起,“为,为什么是我向你求婚啊!”
“这种事你以前就做过不是吗?”他耸了耸肩,似乎是说“用脚丫子都想得出来,还用问?”
她语噎,却找不出更充分的理由来反驳,她气的叉起腰,最后干脆站到凳子上,还一只脚踩上桌子,指着他的鼻子嚷嚷:“你听着!姑奶奶我以后再也不求婚了,死也不求婚!”哼!以后你要是喜欢上我不给磕一百个响头休想我答应你,完了还很有气势地点了点头。
这小女人!大半夜了还那么精神,于姬止住闷笑,“好了,说完豪言壮志也该下来了吧!”
“不下!”小女人自我感觉良好地吸了吸鼻子,啊!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就是爽啊!
“沐遥,下来。”于姬脸色有阴沉。
“都说不……啊——你干什么!”许沐遥在一阵晕眩中发现自己被打横着抱起,确切地说是夹起胳膊底下,“你快放我下来!你要干嘛!”
“干嘛?”他愉快地答道,“带某人去醒酒。”
“我才没醉,刚才不是喝了你的醒酒药了吗?”她挣扎着,“而且哪有人这样抱人的,你不会温柔点吗!”
于姬停下来,将她仍在浴室的矮凳上,弯下腰,笑得像纯洁的小孩般无害,“温柔是用来对淑女的。”
……
淑女!谁不会!许沐遥从裁缝店里出来,美美地看着自己的一身行头,洁白得像天使。她特地让裁缝把传统服饰和今年南都最流行的款式结合起来做了这身衣服,不错!美女裁缝说她要将这个样本留下,以后肯定会又很多少女来抢着做的。许沐遥对这种含蓄的赞赏很是满意,“可以,不过今天不行,等女儿节一过,你爱怎么做怎么做,今天可不能让别人抢了我的风头。”
女儿节是东都的特有节日,六七百年前才开始盛行的。女子在当天可以享受特别待遇,比如当了母亲的女子可以过半天单身生活,跟别的男子约会;再比如女子向心仪的男子表露心声,即使男子不喜欢对方也得当她一天的男朋友,所以阎罗早早地被扎扎塔订下了,可以想象阎罗有多郁闷。于姬跟她约好的时间快到了,她美滋滋看着月老庙前聚集的女子们个个跟慈禧太后般的神气活现,看来我们的妇女节还是有待完善啊。自从来了子夏国她的阅历增长不少,比如人活着可以不用拼命赚钱,比如农民不一定非卷着裤腿脸朝黄土背朝天。今天她算是长见识了,当她气愤地看着小可挽着于姬笑盈盈地朝她走来时,脑子里浮现一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