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1)
在他心里,她是否还可以妄想着自己还占有一席之位。
她之于他还是很重要的?
“小蓝?”
捧起她的脸,惊见她脸颊上的泪水,东方耿的心一紧。
“傻瓜,你哭什么,我们又见面了不是吗?”
退后了一步,蓝初妍警戒地望着眼前更加成熟,更加稳重的男人,还有他更加霸气的气息。
“小蓝?”手僵在半空,被她逃避的举动刺痛着,东方耿自嘲地笑了。
她还恨着他,今天的见面完全是他一厢情愿。
“对不起,我要先走了。”
“等一下。”
紧紧地抓住她的手臂,视线落在她怀中的孩子身上,巨大的怒气将他袭卷,惊涛骇浪的气势向他奔腾而来。
“他……”
可恶!
一想到,她辛苦地挺着个大肚子,却为另一个男人孕育着孩子,他的心像是被人用铁钉钉死,汩汩的鲜血将大地染红,也染红了他的双眼。
他有种杀人的冲动,却无法再次伤害眼前深爱的女人。
还可以奢求什么?八年来,她是个女人,是个柔弱的女人,需要男人来呵护,需要男人为她挡风遮雨。
不珍惜她的他还有什么资格站在她面前,指责她的行径呢?
紧紧地抱住小奕,蓝初妍像只随时准备攻击的刺猬一样尖叫着:“你想怎么样?有什么事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不要!“
这一番一个女人单纯地想要保护自己孩子的激烈言辞听在东方耿的耳朵里又变成另外一个版本——她在护着孩子的父亲,不许他越雷池一步,不许他胆大地伤害她爱着的男人。
感觉到体内好不容易压下的怒气再一次涌了上来,而且气势比上一次更加猛烈。
东方耿皱着眉头,双手握拳。
“我东方耿就这样卑鄙吗?在你心里,我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
被惧怕围绕、被危险逼近的蓝初妍一步步后退,歇斯底里地吼着:“你是怎样的男人我不想知道,也不想管,请求你让开,我要回家!”
回家!
她已经有了家,那他的家在哪里?没有了她,家之于他还有什么意义?
“你爱他吗?很爱很爱吗?”东方耿几乎卑微地想要抱住她,霸住她,不许她离开,可是他不能啊。
他?
被他问得一头雾水,蓝初妍看了一眼睡得不安稳的小奕,将声音放低:“爱,很爱很爱,非常爱!”
母亲怎么可以不爱自己的小孩,为了小奕和小擎,她可以不要自己的命。
又是一击,东方耿无力地靠在墙壁上,闭上了痛苦的双眼。
“你知道吗?这八年来,我一直在想,你在哪里,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还有……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蓝初妍,我告诉你,只要你在台北一天,我东方耿就不会放弃。”
“你想要怎样?”还是逃不掉吗?
“你会知道的。”
留下一句莫名奇妙的话,东方耿消失在巷子的另一头。
直到他消失在视线里,蓝初妍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
结束吧,让一切结束吧。
第七章
南宫弄潮,一个脑子里只想着西门烈的女人。
今天是她满二十三岁的生日,有鉴于最近优秀的表现,东方耿一改古板的前例,决定为她举办一场盛大的生日Party。
五大家族平日难得一见的少爷们早已经在大清早站在南宫家的客厅里等候大小姐差遣。
一向优雅淡然的南宫家向来不崇尚奢侈华丽的生活,虽然南宫奶奶一直告诫他们要适可而止,今天的宴会不会有长辈们参加。
但向来喜欢玩反派的家伙北堂炽还是将客厅装扮得像是某人的结婚殿堂,所用的材料都不知在哪里空运来的,耗费的钱财更是超出了预支,不过他之所以如此大胆,完全是出自于身后西门烈的全权授命。
跷起二郎腿,东方耿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烟,隐藏在冉冉升起的白雾后,他变得迷离,变得神秘。
将眼睛眯成一条小缝,他的整个心思还留在那个女人的身上。
今天她会来吧?
身边同样坐姿的东方狂握着妻子冰冷的手,关怀地道:“惠,你冷吗?”
宋千惠摇摇头,“我是担心小妍。”
“谁?”
偷偷地吐着舌头,宋千惠心虚地缩着脖子。“对不起,我没有告诉你,其实早在八年前我就知道小妍她并没有发生空难,实际上她是在登陆之前因某些原因离开了机场。”
“什么?”
小心翼翼地窥视着离他们不远的东方耿的表情,东方狂的额际多了几条黑线。
“小妍她想离开,我和奈奈姐并没有阻止。后来奈奈姐发生了意外,小妍哭得像个泪人儿似的,偷偷地回来一次。”一想到一直很照顾她们的龙奈奈惨死在爆炸事件中,宋千惠的鼻头一酸,眼看泪水就要夺眶而出。
那个时候,快要临盆的小妍顾不得一切地赶回来却不能见到奈奈姐的最后一面,又不敢公然出现在葬礼上,只能远远地目送奈奈姐离去。
她能体会当时小妍悔恨的心情,为了躲避东方耿的眼线,小妍差一点儿流产。
若不是她偷了东方狂的印章,启动了东方家的专机,恐怕小妍真的很难回到英国。
“你……”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东方狂只能无奈地翻着眼睛。
“老大……”
将烟掐死,东方耿突然站了起来。“事情过去就算了吧。”
重要的是他要小蓝回到他的身边。
“老大?”
自知闯了大祸的宋千惠站了起来,“抱歉,真的很抱歉。当时的情况我真的没有办法告诉你。”
“我明白。”
“那……”
冷漠地经过宋千惠的身边,停在东方狂不远的地方,用只有他们两个大男人听得到的声音说着:“管好你的女人,我管不住自己的手会不会在某天夜里不小心掐死她。”
“老大……”东方狂颤栗地一抖。
优雅地走向阳台,将一室的喧闹隔阻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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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月亮爬了上来,风也开始舞动着翅膀。
红毯由南宫家的客厅一直延展到门外,水晶灯将客厅照得通亮,高高耸起的蛋糕与排列成金字塔状的高脚杯立在中央。
打扮得怪诞的年轻人围在寿星身边,叽叽喳喳地问着消失了近半个月的南宫弄潮的近况。
诺大的阳台摆放着一张小餐桌,上面呈放着各种各样美味的餐点,还有昂贵罕见的葡萄酒。
一身白色优雅公子哥打扮的西门烈将头发以发带绑好,火红色的眼睛斜视着一直不语的北堂炽。
“兄弟,你在看什么?”拥着妻子的南宫火顺着北堂炽的视线向下眺望。
“管你屁事!”
“喟,我是关心你耶!”将妻子护好,南宫火挑着眉头,站了起来。
“呸!管好你的婆娘,离我远点儿!”
“北堂炽你混蛋啊!”
“想死啊南宫火!”
眼看两个男人的眼睛就要变成斗鸡眼,大腹便便的东方若希偕同怀孕三个月的漾水柔冲到最前线,安抚着两个暴怒的男人。
“炽哥,你火什么,今天可是小弄潮的生日,你不想听见小弄潮歇斯底里的尖叫就给若希妹妹我安静些。”说得极轻,但任谁都听得出东方若希口气中的威胁。
北堂炽偏过头,一口喝掉水晶杯中的烈酒,暗自生着闷气。
“老公,开心点儿,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还有小宝宝可能在肚子里有模有样地学你哦。”
一句话将南宫火满肚子的火气熄灭,“柔柔,你身体还吃得消吗?”
红着脸,漾水柔低垂下头。“哎哟,人家很好。”
无奈地摇着头,轩辕朗抓住妻子的手。“小文,你看,两只野猴子在斗法很有趣吧,在动物园也不见得可以免费观赏哩。”
闻言,两个刚刚熄火的男人立即火烧屁股地站起来,异口同声大吼:“你说什么?”
挑高右边的眉毛,轩辕朗揶揄地道:“请问两只来自原始森林的大猩猩有何贵干?”
哇咧!
只需几秒钟,最赋身价的两位少爷已经由野猴子直接晋升为长相憎恶的猩猩了。
“轩辕,你想死吗?”
“果然是来自同一国的,连说话的口气与语调也十分相似。”
“你!”
轻轻地拍着桌子,所有的人的呼吸都被这声音震住,不约而同地坐下,不约而同地噤语,不约而同地喝着酒。
东方耿将叠放在一起的双腿放下,冷漠地眼神扫视着众兄弟。
“玩够了,斗够了?”
东方狂、南宫火、西门烈、北堂炽与轩辕朗互望着,纷纷点头示意。
“好,那就说正事吧。”
将头发放在胸前把玩,西门烈淡然的声音响起。“今天是谈正事的时间吗?这里是谈正事的地方吗?”
“唰唰唰”十几道杀人的眼光刺向他,恶狠狠地似乎要将他杀掉一般。
“有何高见?”
放下头发,无所谓地耸着肩。“老大,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蓝丫头?”
沉吟一会儿,“惦记如何?不惦记如何?这件事情与你们没有关系。”
“是吗?如果老大因为她的关系而不开心,那么身为兄弟的我们岂可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