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惊现易飖(1 / 1)
“十四!”沐易泉刚进宫,还没刚走两步,一转头便看见卿元烈要死不活地脸色惨白的倒在自己身上,惊得连忙伸手扶住她,神情焦急:“你回来了,阿飖呢?!”
卿元烈神色痛苦,听到他问起此事,更是眼神空洞,本来就惨白的脸色更是变得如同将死之人一般。嘴唇颤抖着,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他,他……”“他怎么样啊?!你倒是快说!想急死我不成?!”卿元烈愣了半晌,终于,在下一刻放声大哭:“呜呜……他死了!呜呜呜……”
沐易泉也瞬间就白了脸,惊怒地看着痛哭不止的卿元烈,“你!怎么可能?!你好好的,怎的他就死了?!不可能!”
“呜呜……我们被绑匪劫了,后来我们商量着要逃,谁知,谁知……”“别婆婆妈妈的!谁知怎么了?!”“谁知那帮人很快就追了上来,对着我们射了一箭,那箭本来好似是故意射偏,那帮人好像并没有要杀我们的意思,但不成想,飖儿没看清路,被一块石头绊倒了脚,身子一歪,正巧撞到了箭尖上!呜呜……”
沐易飖脸上色彩不断变换,跟个变色龙似地,看得卿元烈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于是干脆忙着低头擦眼泪,不去看他,生怕忍不住笑出来就全完了。
“那你可知他的……尸体在哪?”沐易泉铁青着脸问。卿元烈听后抽抽噎噎地回想了一会,眼中憋着泪水,“我不知道啊!光顾着跑了,没记路啊!”“那你可确定他是……死了?”“不清楚啊,只知道,他是,吐了一口血后就,就倒下了!怎么办啊,十四你说怎么办啊,我好害怕……呜呜……”
此时的卿元烈看起来可谓是痛不欲生,并且还是一个懦弱无能之辈,看得沐易泉本来就不好的心情此刻更是烦躁至极,对着卿元烈摆了摆手:“你先回房,切记不可声张!此事你不用管了。”卿元烈听后连忙的点头:“十四,交给你了!我真的很害怕!”
沐易泉真是对她已经到了忍无可忍,无须再忍的地步了:“你YY的,快滚!哭是么哭!”
卿元烈愣了一下,下一瞬,便是嚎啕大哭地跑开了。
直到黑夜将沐易泉的身影吞噬,卿元烈才缓缓站定脚步,擦干泪水,眼中光芒一闪而逝。冷哼一声:“小屁孩,那么装B干啥,哼!”
说罢便哼着歌回到住处,睡觉去!
*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课时沐易飖没有出现。
卿元烈瞄了一眼身边的空荡荡的座位,有那么一瞬间的不适。
“飖殿下今日身体不适,所以未到。”看到众人都看着沐易飖的位置,先生很善解人意的解释道。
卿元烈转身看看沐易泉,心知这是他在从中搞怪,编出沐易飖生病的假象。
而此后的一个星期内,据说沐易飖依旧“有病在身”,不得来上课,御医也是成批成批地光临沐易飖住处。
而终于,在一天早上,卿元烈一进学堂,便看到了一幕让她差点撞死。
她看见了……沐易飖。
因为很早,学堂里还没来人,空荡荡的,就一个沐易飖在她旁边的位子上坐着。
沐易飖微微一笑,眸色沉寂,一如之前,好似一口古井。看着卿元烈,道:“卿少,过来坐吧。”
卿元烈这一刻面色苍白,这一次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沐易飖侧身看着她,似笑非笑,“我没死,所以你在害怕。”
卿元烈早在心里问候他老娘无数次了,TMD拽什么拽?非要用陈述句?!用个问句会死吗?!
表面上却笑得纯真无害:“飖儿!你没死真是太好了!一会先生走了,我们一块去为你庆贺!”好像当时给他一刀的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沐易飖也笑得温和儒雅,让卿元烈觉得好像沐三月春风,“你大可不必如此,看见你这么笑,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你一般如此笑,都是想暗算别人了吧。”
“呵呵呵……怎么会呢?!”卿元烈面部表情僵硬,嘴角抽搐着说道。
不是卿元烈此刻不想补给他一刀,而是卿元烈很清楚,就那天他杀死马的那个功力来看,自己是打不过他的,如今只能先稳住他才是上策。
“你不用这么害怕,你还不知道吧?还是卿大人请我暂留贵府,并且为我请来第一神医来为我诊治。”卿元烈听了之后有种想要拍死卿函的冲动。听沐易飖继续说:“今天晚上,我们谈谈吧。”
卿元烈知道自己此刻的面部肌肉一定在抽搐着,艰难的问道:“好,好啊……你,你想怎么谈?”
“东阁一议。”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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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龙诞香的香味萦绕在房间里,此刻哪怕只是一滴水滴下都会有声音。微风将帐幔搞搞吹起,露出屋外清冷的月光,更衬托出屋内微妙的气氛。而沐易飖本就有些许苍白的脸此刻看起来更是近乎透明。
学材院的东阁是一处荒废的地方,已经很久无人涉足了,卿元烈倒是才知道,原来沐易飖是经常来的。
“呵呵……”最先,卿元烈打破了僵局,抬眸看着沐易飖,“找我有什么事谈?”说这话的时候连卿元烈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在下意识的摸着腰间的血玉,那块血玉下面是一把匕首。在古代这么长时间,她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每次紧张的时候就会摸摸这块血玉。这块血玉是卿函给她的,据说是卿函和她娘当年的定情信物,卿函那时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这一块极品血玉的,并且又千辛万苦找到璇璟大师,历时一年打造成的。卿元烈当时好说歹说,搬出了她娘,才要到手的。
“我们就谈一下你我的性命问题吧。”声音温润,说的话却是让卿元烈一寒。
卿元烈冷笑,果然。
“没错,我是给了你一刀,但是我爹又给你请到第一神医,将你给救了,你还想怎么样?告到你老子那里?呵,”卿元烈嗤笑一声,“君上若是因为一个皇子就和卿家翻脸,就真是太不明智了。”
沐易飖转身看着窗外,“我自然知道父皇不会因为这一点事情就和卿家对上,但你有没有想过,我父皇早已忌惮你们三家已久,若此时我去将此事上报,那么,我想现在正好要立太子了,在这个敏感的时候,你难道不知道,这会给你们卿家带来多大的麻烦吗?即便你不怕这些事情,那我若再给你们加一条欺君之罪呢?”
卿元烈挑眉道:“欺君?”
“卿小姐,难道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卿元烈如遭雷击,她不想问他为什么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他们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再加上前几天在一起被绑架,靠的那么近,他起疑不奇怪,之后他又在卿家疗伤过一段时间,以他的能力,不难知道这些秘密。
卿元烈抬眸冷冷注视他,“你想怎样?”
这是一个定律,一个男主不死的定律……
“我说过,我不要你命。”
卿元烈嗤笑一声:“鬼才信。”
“我只是想……”听他开口时,卿元烈便知鱼已上钩,微眯双眼:“想怎么样呢?不会让我以身相许吧。”
沐易飖笑道:“你明知我不会说那样的事,你和令尊也早已料定我会如此和你说了吧,就是,请你卿家助我十四皇兄一臂之力。”
本来保持微笑的卿元烈笑容却已僵在脸上,“什么?!助十四一臂之力?不是你自己?”
沐易飖垂眸微笑,眼波流转,魅惑横生,看得卿元烈想上去掐死他:有话说话,你想勾谁呢。
“我并不想做太子,太冷。”
卿元烈迅速在脑海中整理信息,思考着若支持沐易泉其中的利害关系,眼中精光一闪,笑语嫣然:“可以!我择日想法便回家将此告知家父,我想家父会助泉殿下一臂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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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啊,你为沐易飖请来第一神医是想救他,还是想害我啊?!你可知,谋害他这事儿,我也有份!”
卿函摇头笑道:“我怎会害你,其中利害我是很清楚的。”
卿元烈摆手道:“算了算了!反正现在他还没有杀了我的想法,就算有,也没法实施。还有……”卿元烈接着便把和沐易飖的谈话内容告知了卿函。
“助泉殿下……呵呵……”卿函边喝茶边轻声低笑,“烈儿以为如何?”
卿元烈可没卿函那好修养,举起茶盏“咕咚咕咚”一口气喝完后,被水呛到,好咳了几下,卿函忙放下茶盏上前帮卿元烈顺气:“就说让你慢点喝,你就不听,真是当男人当久了,没一点女孩家的样子。”
“咳咳,不是,咳,咳,我们就照他说的做吧。”卿元烈咳得满面通红,坚持将话说完。
“其实,我们支持谁都不重要。”卿函缓缓说道。“恩?”卿元烈挑眉看着卿函,等着他接着说。
“活下来就好,真正的聪明人,在这种时候是不会站出来的。”
“但是,爹,你可想过,若是等到大势已经差不多定下了,我们再决定支持谁,那是不但那主子怎么看我们不说,那也只是锦上添花了,我们要做的,是雪中送炭!”
卿函轻轻摇头:“你不必考虑太多的,这一次让你去接触这些事也是因为你闯下大祸,不得已而为之,我还是希望你简单些的好,这件事情我会处理,你不要再插手了。飖殿下若是再问起来,你便回答他,为父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好吧,那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