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 / 1）

他，有个普通的名字，平凡。独孤澈现身时，他已经晕倒在了村里附近的一个树林里，在那个月光普照的晚上。

依言来寻他，一直以来都是默默地在他身边，只因太乙真人的那句不得强求。看着他，一点点地到今天，一点点地脱离命运的轨迹。终究忍不住，还是带他来到了千万年前的这湖边，静静地，看着此刻沉睡的他。

他醒来的时候，是隔天的将近正午，也许是因长久的不远行。看着望着自己的那腼腆一笑，独孤澈别开脸，丢给他一篮野果，转身走向湖边。这里平静的一生，应该能如他前世所言，一世的平凡吧，独孤澈是如此想的。

世事的难料，命运注定平凡，难以平凡的一生。独孤澈记得那是带他来这里的整整的第十天，阳光璀璨，他慌张地求自己带他回去，那是他，第一次那么的慌张，第一次有那么多的言辞。回到他住过的别屋，勿需多长时间，见到的只是那个一直默默流泪的姐姐以及手里拿着他留下的戒指一脸狂乱的姐夫。凡人有些时候的决心，是谁都措手不及的，一如平凡后来挡在自己刀面前的那份无奈。

见到平凡的那一刻，姐夫猛地抓住他的肩膀，嘴里一直嘟囔着为什么。措手不及，就算独孤澈已修行千年。看着哀怨地望着自己的姐姐，平凡无言以对，眸里复杂的闪烁着的是，同样的哀伤。

原来，一切都是在原点。

原来，离开也只是徒然。

原来，姐姐早就发现了。

平凡看着拿剑指着姐夫的独孤澈，那个孤逸的男子，虽然相处只那十天，他莫名地感到无限安心。可惜上苍早就安排好的结果，是无人能撼动的。本来独孤澈拿捏得十分准确的剑，在姐姐挡在姐夫身前，而后平凡翻身挡在姐姐面前的距离下，眼睁睁地看着，看着剑没入了他的身体里，而后是一片妖艳的红。

无法相信，独孤澈永远难忘那个时刻，发誓永生永世守护的人，亡在了自己的剑下。后来他们怎么样了他没理会，只是抱着那柔弱的身躯，一脸崩溃。而后是不知什么时候在身旁叹息的月老，

“痴儿啊痴儿，明明说了不得强求，何苦徒惹如此的悲绝？”

上天对自己的惩罚，竟是如此绝伦，千年前的誓言竟是枉然，不堪一击的脆弱。以后的轮回里，独孤澈只是守着，守着那份难以兑现的诺言，看着他每每在红尘里的沉沦，每每的伤痕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