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八章)还在跑……(1 / 1)
本章很水……因为很纠结地为了交代一些不起眼的细节……请一目十行……
此刻孟小多的脸的确也还是如花的,只是刚刚如的还是一朵新鲜粉嫩的海棠花,而现在如的却是一朵层层叠叠的波斯菊。
易容,打家劫舍杀人放火之法宝,笑傲江湖调戏美人之神器,孟小多终于后知后觉地想到了刚刚那只手不过是易了容的华九的,可是现在想起来已经太迟了,她只能懊恼地把小脸皱成了一朵菊花,认命地闭上眼睛等死。
当然,所谓英雄救美之事,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更顺理成章,还是那只手,千钧一发之际把孟小多从马蹄底下捞了出来。
华九行云如水地把孟小多抱回马车里,笑问:“吓到你了?”
“哇……”孟小多很没出息地哭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我这次死定了,呜呜,你怎么易容成这个样子了,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我遇到坏人了。”
华九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脸颊:“谁让你这么心不在焉,从一上车开始就一直坐在那里若有所思,我就坐在你旁边,你都没发现。”
“我在想我们要去那儿来着。”孟小多不好意思地擦干了眼泪,惊魂未定地挂在华九胳膊上:“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家。”华九一笑,那把老脸居然也笑出倾国倾城地味道来:“你不是说我们去浪迹江湖吗,然后四海为家。”
“华九,你又勾引我!”孟小多控诉。
顶着张这么沧桑的脸说这么旖旎的话,诱受做到这份上也真是太极品了,更极品的是,孟小多发现自己居然被勾引到了。
华九一笑,也不辩驳。孟小多嗔怪地瞥了眼那张不比那双手细腻的脸,看着那双因为笑带起了无限皱纹的眼睛,她突然想起什么,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好,一片光滑粉嫩。
“放心,你没有老成这样,我只是在你睡着的时候给你扑了一层小麦色的粉,点了几颗雀斑,描粗了眉毛,又换了一套普通点的衣裳,现在看着只是黑了一点,笨了一点罢了。”华九摇头,又一笑。
“像个村姑?”孟小多微微松了口气,定了定神,好奇地撩起马车帘子:“你变成老头了,我变成笨蛋小村姑了,那杨戬呢?”
“车夫。”杨戬慢吞吞地转过头去,果然一张老实憨厚,见之即忘的车夫脸,连带举着马鞭的手都是被仔细雕琢过了的。
孟小多叹为观止,兴味十足地端着华九的手掌研究起来:“华九,你这个手艺教我好不好?”
“你不是不喜欢吗?”华九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苍老:“我可以教你点别的,比如上妆。”
“NONONONO!”孟小多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我要学的是大变活人,不是锦上添花。”
“所谓易容只是根据已有的条件因利导势地加以变动罢了,并非就能大变活人。”华九摇头笑:“就算这样你也要学吗?”
“要!”孟小多坚定地说:“说不定我什么时候落单了就可能用到,就算没用,掌握一门技巧也总不会多余的!”
华九点头笑笑:“等我们到了落脚的地方了,我就教你。”
一路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出了人烟稀少的城西,到了京城繁华的主干道上,马车慢了下来,华九压低嗓子提醒道:“从现在开始要小心了。”
孟小多了解地点点头,一撩窗帘恰看到一队巡逻的卫士过去,吃惊地吐吐舌:“京城治安原来这么严谨,大街上都有这么多人巡逻。”
华九笑:“他们是冲我们来的。”
“啊!”孟小多有点紧张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那我脸上要不要再弄点什么保险一点?”
华九仔细地端详了孟小多一回:“如果不是令尊亲自来的话,应该看不出什么破绽。”
孟小多来到这里从来没照过镜子,现在却不由好奇起来,很想看看自己现在究竟什么样子。
华九似看透了她的想法,微微一笑,从车坐下摸出一个包袱来,从里面取出一面铜镜。
孟小多吃惊地问:“你连这个也带着?”
“一个爱漂亮的小姑娘出门的时候偷偷在包袱里藏一面镜子,这不过分吧。”华九一笑:“一个辛劳了半辈子的老头儿雇了一辆马车,带着他长大成人的孙女儿出门走亲戚,看能不能相中一个如意郎君。”
说到这里华九连声音也变了,低沉嘶哑道:“我们今天这出戏就叫凤求凰,乖孙女儿,你说怎么样?”
孟小多掩嘴一笑,随即低眉敛目,满怀幽怨道:“爷爷,你别骗孙女儿了,哪来什么如意郎君,孙女儿知道,您是欠了赌坊的债。这是要拿孙女儿去抵债呢。爷爷,你不要拿孙女儿去抵债好不好,孙女儿会孝敬爷爷的,比孝敬爹娘还孝敬。”
华九一颔首:“妙啊,原来事实是一个落了赌局的可怜老头儿被人胁迫要拿自己还有几分姿色的孙女儿去还赌债,这出戏更精彩了。”
“被人胁迫?被我吗?”杨戬依稀在外面咕哝:“那我这不成了坏蛋了吗?”
华九孟小多相视一笑,忽听前面有人吆喝:“停停停,把车停下来,朝廷正在缉拿逃犯,每辆路过的马车都要接受检查。”
“军爷,小人拉的只是一对探亲的爷孙——爷爷和孙女儿。”杨戬在门外惶恐道:“那逃犯可别正好就是一对爷孙吧?”
“倒也是一男一女,不过不是爷孙,是挺年轻两个人,男的长了一头白头发,眼珠子是紫的,女的没什么特征,但是看上去很漂亮。”一边说着,一边有个人撩开车帘向里面张了一张,顺手又放下了帘子:“这里面不是了,不过你注意啊,要是遇到那么一对男女雇车的话,也不要声张,直接拉到京城衙门就是,有赏银拿的。”
杨戬殊无一点欢喜,连连推脱道:“这银子小人可不敢挣,那可是逃犯啊,定是凶狠的紧,小人远远看见了逃还来不及,哪里赶去兜搭。何况,这对爷孙还在车上,也得先送到地头不是?”
“瞧你这点胆儿!”那人笑骂:“不拉就不拉,在哪儿看到过去衙门报个信也是有赏的。”
杨戬应到:“哎,军爷检查完了没有,检查完了小人就走了哈。”
“走吧走吧,看见了别忘来报个信啊!”那人挥手放行。
一件危险万分的事愣是因为易了容而变得轻而易举,孟小多赞叹地拿起铜镜,努力在昏暗的铜光里看清自己的模样:“易容术就是好啊,说什么我也得学它!”
华九摇头:“刚才那只是第一拨,后面的只怕越来越不好打发。”
“呃……”孟小多吃惊地问:“还有?”
华九点点头:“这里到城门至少还有三拨,就算过了这三拨城门那一关也不好过。”
“这么危险!那我们干啥不等晚上偷偷从城墙上翻过去?”孟小多不懂了,小说里的那些高手不都是高来高去,连进皇宫都恍若无人之境的么?
华九摇头笑:“哪有那么简单,城防到了晚上更是戒备森严,若是晚上无有通令上了城墙,就算王孙贵胄都直接格杀,而布在城墙上的连云弩,别说武林高手,纵是插翅也躲不过。”
“这大齐国的城防原来是如此厉害。”孟小多闷闷地说。
华九奇了:“大齐国的城防厉害与否与你何干,你为何如此闷闷不乐?”
“我这现在不是逃犯嘛,”孟小多愁眉苦脸地托着个腮:“这大齐国的天网这么恢恢,我这条小鱼漏不出去岂不是大大的糟糕。”
华九一笑:“你倒也不能算是逃犯,顶多算一逃妻,就算被捉回去也不至于斧镬相向。”
“你还取笑我!”孟小多白了华九一眼:“就算我没什么,可要是你们被我连累了……”
孟小多懊恼地扒了扒头发:“也许我不应该用这么激烈的方式,忍一时风平浪静,唉……我怎么就忘了呢,自古民不与官斗。”
“孟小多,”华九握住孟小多的手:“我那么说只是想让你不要掉以轻心露出什么破绽,不是想让你懊悔。”
“真的么?”孟小多心里又生出点希望来。
华九不语,松开了她的手,马车又停了下来。
这次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车帘直接被撩起,随后探进一个简直可以说可爱的脑袋。
孟小多不提防,下意识地缩到了华九身后。
华九颤微微一笑,嘶哑道:“官爷,小人这孙女儿没见过世面……”
那人乐了,一咧嘴露出一口白亮亮的牙:“你怎么知道我是不是官爷!”
华九赔笑,哆哆嗦嗦回答道:“回……回官爷的话,这京城里穿皇上给发的衣裳的,不都是官爷吗?”
“你这老爷子可真逗,照这么说的话那这大齐国的官可不是得车载斗量了!”那人乐不可支:“让你那闺女从你身后出来探出脑袋来让爷瞧瞧,爷不是官爷,更不是狼,不吃人!”
“那不还怕是色狼嘛。”孟小多不情愿地把脸挪了出来。
那人盯着闷看了一回,居然点点头:“长成这样,是要防着点色狼。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长成这样出远门可不安全。”
“不,不远,就在城边,去看个亲戚,亲戚……”华九笑得殷勤。
“哦?亲戚具体住哪里?姓什么?叫什么?为了什么事去的?”那人正问着,车外又走来一人:“苏木,你怎么在这里这么久?发现了什么可疑的吗?”
苏三!孟小多险些叫了起来,这把极品的男低音她是万万不会认错的!
还好苏木听到苏谦问话把头缩了回去,并没有看到孟小多吃惊的神色。苏木嘻嘻一笑,答道:“回王爷的话,小木发现了一对爷孙俩,那孙女儿漂亮得可疑。”
“噗!”孟小多喷了出来。
苏谦也探头进来看了一回,眼神漠然地瞥过孟小多倒在华九的脸上停顿了一刻,淡淡道:“放他们走吧,小……那个人骄傲得很,决不肯把自己伪装得这么寒碜。”
孟小多古怪地看了华九一眼,这话不象是在说她,倒像是在说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