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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帘犹是隔年垂1(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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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儿一定是冥府。

承云快步跨出房门,而玉然仍在面对着画布出神。四周是一片花园,他有些气馁,冥府这么大,到哪里去找她呢?

承云感到身体一阵晕眩,可顾不了这些,他朝着一个方向,笔直向前。花草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承云来到一间屋宇前,几个持戈卫士走过,承云急忙躲到房梁边。

屋里没有人。承云壮着胆走了进去。里面竟然设着一个香坛,香坛前是一幅画。承云走到画前,霎时停止了呼吸。

黄绢色的宣纸上,女子盈盈而立。明亮的眸光脉脉含情,如同要从画中走下。承云痴立良久,喃喃道:“碧妍……”

无法形容她给他的震撼,相见虽不过三次,可她已牢牢印刻在他的脑海里。人鬼殊途,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一切恍若身不由己,即使明知枉然,也忍不住想要去寻找。

这时,从身后传来一声轻幽的叹息。承云回过头来,却看见阎琴桢立在他身后。

“你怎么在这儿?”

“我也不知道。”

阎琴桢面色复杂地看了看他,终于道:“你还是没法忘掉。”

“忘掉什么?”

“前世。”阎琴桢的头发扎了起来,衣衫也与寻常少妇无异。但她站在那儿,却给人无形中的压力。

“前世?”

“你想见她吗?”

承云犹豫了一下,道:“想。”

阎琴桢道:“这是冥王府。你从这个花园向北,到了天香坊后向东,然后顺着忘川就可以到奈何桥了。今天碧妍会和玄音一起转世,你快些去吧,也许是最后一面了。”

承云听了个大概,欲要问时,阎琴桢已经不见了。承云只觉她还在屋子的某一处看着他,他看向香案,阎琴桢的身子虽已化为影子,但也忍不住一颤。他的眼神或许不是如她所想,但会是什么含意呢?她克制着自己,但她下意识觉得这次会面或许会带来什么不应有的东西。这时承云回过头,走出了屋子。

屋前的匾额上书着“忆妍轩”,匾边雕饰着精致的花纹,却也掩不去其中的无限落寞。从屋外忽然响起了娇柔的女子声音。阎琴桢向外看去,只见一个二八女子焦急地边呼唤着边向这边跑来。

“承云,承云……”

这声音,这不是宣儿么?阎琴桢心中大喜,慌忙跑出来,呼唤道:“宣儿、宣儿——”

玉然正跑着,忽然感觉被人抱住,衣襟也湿了,一颗颗晶莹的液体溶入她的身体里。玉然看见那影子越来越浓,渐渐变成一个女子的形影。怀抱也越来越温暖,像是——母亲。她忽然响起远在京都的母亲,她对她的宠溺于关怀。

察觉到她的茫然。阎琴桢捧着她的脸,又哭又笑道:“宣儿,叫娘啊。”

“不。”玉然挣开她,“你不是我娘。”

“宣儿……”

玉然看见她伤痛欲绝的眼神,喃喃道:“难道我前世真的是宣儿,可我为什么一点也不记得。”

她的眼角忽然看见了一抹阴冷的目光,抬头看去,正是冥王站在花丛一角。欲要说话,义父二字却始终卡在咽喉说不出来。而阎琴桢还浑然不觉地抱着她,不肯放开。

冥王走近了。望着阎琴桢冷冷道:“你果然还没转世。”

阎琴桢猛地一惊,身子飘起来,就把玉然挡在了身后。

冥王道:“还愿坊的颜娘子就是你吧。”

“不错。前世你欠我的,一定会让你加倍偿还。”

冥王的眼神更加阴冷:“那就要看你拿不拿得回来!”说罢身形一变。阎琴桢抱着玉然退后到屋梁边。冥王右手抓住她的手腕,阎琴桢褪去身形,霎时变成幽暗的影,手腕穿过冥王的手脱出身来。另一手从袖中扯出一段白绫,护在周身。

冥王冷笑道:“今日我就看看你玄天绫的厉害。”

阎琴桢料想冥王不会伤害玉然,便把她放在石椅上。冥王不待她歇息,嘴唇微动,便从地底发出湖蓝色的水光。看着水阵将要布好,阎琴桢飞身向天,落在了屋檐上。冥王低斥几声,便有水雾弥上屋檐。阎琴桢甩开白绫向冥王击去。

冥王身子向后躲开白绫,左掌灵光闪过,在他手心化为一支短剑。原已及地的白绫忽然腾空而起,向他卷来。冥王疾步跳开,白绫在原先冥王站的地方环了一圈后,又向他击来。冥王举剑相迎。

那白绫却恍有灵性,在空中流转几回躲过刀剑,仍向他追去。冥王叱骂一声,短刀离手。白绫避开刀刃,却恰好迎上承云的剑锋,从中央一分为二。冥王松了一口气,没料到那两段白绫互相重叠成一条,虽只剩半尺长,却比原先更灵巧难攻。白绫步步紧逼,冥王被逼退到石栏杆前。冥王手中使剑,口里却也咒语不停。一时水阵布好,一堵水墙从地面浮起,挡住了白绫。阎琴桢急欲收回白绫,天上却又出现几条水幕挡住白绫去路。阎琴桢飞身而起,但整个屋宇已被水墙包围。

阎琴桢情知今日不可能胜过他,向玉然看了几眼,从袖中拿出一把五彩的镜子。镜子慢慢变大,水幕被从镜子里射出的彩芒逼退,阎琴桢纵身跳入镜中。镜子再次缩小,终于化作一个黑点不见了。冥王心中却知这是十大神兵中的暝圆镜,不由多了几分忌惮。收回水阵再向四周看去,玉然双目紧闭躺在石椅边上。冥王这才想起玉然在冥府呆得太久阴气过重,遂抱起她往人间而去。

承云按着阎琴桢所说,从花园向北行去,一路避过侍卫,也不知行了多少时辰方看见一个高大的围墙。那围墙本是为防止鬼魂闯入王府而设,所以承云虽费了好些工夫才翻过围墙,但也没被围墙里设得符印伤害。

翻过围墙,四周渐渐喧闹起来。接着便来到一条长长的街坊,便是冥府的街市了。承云穿过街市,向一个闲步得老人问到天香坊的去路,老人指了指面前的小街道:“这儿就是。”眼前的街道十分狭窄,承云不由疑虑道:“这儿真是天香坊?”

老人摇着手杖走了,这时街前一阵鼓声,所有正在喧哗的人都退在了道路两旁。不一会儿,一队车轿行过,轿子没有人抬,只是飘在半空中。忽然传来一股脂粉香气,一只素手挑起车轿。承云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宫装美人凝眉眺望。车轿继而远去,承云向旁边的行人问道:“那个女子是谁?”

“那是还愿坊的青娘子。”

“什么是还愿坊?”

“你是新死的吧。”

承云呆了一下,应道:“是啊。”

“‘还愿坊’即是‘还怨坊’,由几个女子建立。她们因前世受到了冤屈而立誓报仇,一般鬼魂都不敢触犯她们。因为到还愿坊必须通过这条街,而她们落下的脂粉常常氲在地面积日不化,所以这里也就得了天香这个名字。”

承云谢过,向东继续行走。不一会儿,就见一条大江横在眼前。承云识得这就是忘川,心中多了几分信心,不由加快了脚步,顺着忘川的河岸向下游行去。

独坐妆台,璧雨湿透东墙,窗户上一阵叮咚声响,如弹琴瑟,却又杂乱无章。

爱煞雨之幽、雨之凄、雨之乱。妆台听雨,铜镜间一片蒙蒙的葚绿。翡翠鸢挑凤梳,在指尖滑出一条条青红颜色,这颜色却是虚伪的,只为告示她的疼痛,于她的身体只不过是颜料的印痕罢了。

冥府里没有光。那么,她所看见的究竟是什么?连这镜中人也只不过是幻影,那世间还有没有真实可寻?那她一百年所灼灼追寻的是否本亦如泡影?

碧妍放下梳子,举步走出外庭。

依旧是木质古朴的屋子,桌上只有二三瓷器,桌边是一个宽大的摇椅。

碧妍立在门口,轻声道:“玄音。我要去奈何桥。”

“什么?”原本懒洋洋靠着的男子受了一惊,“你要转世?”

“是。”

玄音疑道:“案子不是还没有结吗?”

“父亲、哥哥早已转世,红尘漫漫,怕是找不到了。我也不想再固执下去。你呢?”

玄音想了想,道:“我原本也是陪你留在这儿,既然你已经想通了,我和你一起转世吧。”

“谢谢。”

“但……”玄音忽然想起了什么,“转世后你还会认识我吗?”

碧妍道:“你怎么糊涂了,转世时都要喝过孟婆汤,自然不会再认识你了。”

玄音道:“我不转世了,你也不要转世。我们这样一起呆在冥府不也很好吗?”

“玄音。”碧妍道,“我想,忘记。”

“忘记什么?”

“你不明白。”碧妍轻叹一声,忽而一阵失落。绕过他,回到里屋。檀木色的床上钩着雕花的银钩。一切,恍如人间。碧妍靠在床上,想起了一百年前的种种事因。十六岁时和玄音定亲,第二日父亲却被人用剪刀刺死。平日优待的丫鬟锦怜死死咬定她是凶手,连哥哥也叱骂她杀死了父亲,累得她自缢闺房。这冤屈如何能诉?一百一十一年了,她一直在人间冥府四处奔波,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又能如何?人世变迁,白骨枯朽,当年血债是再也清不了了。却又无法遗忘那种种屈辱,记忆束缚了她一百多年,她已是不堪重负。

屋外,玄音心中一阵黯然,忽然想起了什么,飘进里屋道:“我们去找月老,这样来世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碧妍的一半脸庞被纱帐遮住,剩下的一半眸色阴晴难定。“一切既有缘,何必固执?”

“你这么想离开我?”

“玄音。”碧妍叹道,“你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可……”

“碧妍,你不可以这样。”玄音伤感道,“难道这一百年的相随相伴,你就可以如此轻易放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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