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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第七十章 河畔(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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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烨……”

清晨,已经穿戴整齐准备离去的男子,猝不及防之间,被两条柔软的手臂从后面圈住,:女孩摸索着从床上下来时走得太急,并没有穿鞋,赤着一双纤足,身上也仅着入睡时穿的那条薄纱裙,在这深秋时节,显是穿得过于单薄了,男子隔着衣服都可以感觉到贴在自己胸前的指尖冰凉的温度。

眸光一闪,蓝焌烨转身将女孩抱在怀中,“怎么这样就下地了……”

将她抱回床上坐着,拉过锦被盖好,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暖着。

看她闷闷不乐的神色,唇角怜惜地勾起,“不然我今天不去了,让孙仲康替我去也是一样的……”

“别……”

女孩的小手反握住他的手指,“贡火节的开幕仪式历来都是皇帝主持的,怎么能由宰相代替……你去吧,我刚才只是……突然有点舍不得和你分开……”

蓝焌烨眸光一黯,轻搂过女孩的身子,“只是半日,我回来后,便传旨命人准备我们的大婚,到时候,我们就不会分开了……你等我回来,好不好?”

“嗯……”

或许是刚才冻着了,女孩的身子轻颤了一下,“我等你回来……”

……

“淩儿……”

蓝焌烨从外面回来时,已近正午,按往常这个时辰,正应该是用膳的时候;他特意在贡火节未结束便赶回来,便是怕那个小家伙又不好好吃饭,要回来和她一起用膳。

房内很安静,莹儿和颖儿在之前他去顷襄时,因为有事已被洛清淩送回冬湟了;他这声招唤后,两个宫女应声而出;随意叫住一个,问道,“淩儿呢?”

得知那个人在房中休息,蓝焌烨折返回寝宫,到床榻前一看,上面空空如也。

微感诧异,男子复又走到外面,每一间都屋子找遍,甚至连书房也看过了,仍然不见那个人的影子。

心里一沉,扬声道,“常庆!”

……

“陛下出宫后,淩主子说身上乏了,想要歇息,不让人打扰。奴婢便关了门在外面候着了,中途淩主子想起鹿苑的小鹿,怕它前几天淋雨冻病了,要奴婢过去看看。奴婢离开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回来后淩主子许是睡了,一直没有传唤,奴婢便一直在外面候着没有离开……”

“上午有个宫女,拿着御赐的令牌,说是奉皇上旨意出宫办事,从皇宫的东门走了……”

“那个宫女一直低着头,眼睛的颜色奴才没有看清,不过她骑的那匹马奴才看着眼熟,好像是淩主子的坐骑银翼……”

听了宫女和两个侍卫的话,男子站在原地,久久未动,目光中的神色变幻不定。

有着不能置信。

……不可能,走的那个人不会是她!

她的眼睛看不见,她……

心里猛地一沉:若是她看得见呢?

——“我只是,突然有点舍不得和你分开……”——

手指蓦地握紧,

“来人!”

……

女孩已牵马过了河,正要上马,听到河对岸嘈杂的马蹄声由远而近地传来,听上去人数还不少,眸光一闪:追来得好快!

抬头时,正和已至岸边的男子冷冽地目光遥遥相对。

“淩儿!”

果然……

她对他说,她会等他回来,但他刚一转身,她就跑开了!

这究竟是……

为什么?!

“不要过来!”

洛清淩冷冷地看着一河之隔的男子,紫眸明亮如星。

“淩儿,你的眼睛……”

怎么好了?

“我的眼睛?” 洛清淩挑了下眉,语气中带着嘲讽的尖刺,“蓝焌烨,你是不是希望我的眼睛永远好不了,这样,便能一直把我留在你的身边了?”

不想让他再为自己的眼睛为难,在他离开如臯去顷襄那日,她亲手放飞信鸽,将自己的处境和冬湟神器的下落告诉了那个人;很快,那个人的密使便带着冬湟的神器来与她碰头。喝下神器浸过的圣水后,她的眼睛复明如初。原以为在蓝焌烨回来后,她这样的变化会给他一个惊喜,但是,她复明之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却是……

“我问你,这是什么?你每日给我喝的,又是什么?”

洛清淩猛地拉高袖管,莹白的手臂上,一道细细的黑线似一条恐怖的黑蛇,清晰无比地盘绕其间,已升至肘间的位置。

——“这药是由陛下每天亲自放入主子的补品里,并吩咐奴婢一定要亲眼看着主子服下的……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依旨办事,请主子饶命……”——

听那个宫女说出这番话时,她如被五雷轰顶,却是不能相信。

不可能,他不会这样。

若要害她,他便不会从湑藜接她回来;这其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她直直地看着他,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若是他有一句辩驳的话语,哪怕漏洞百出,她都愿意信他,只要他开口……

蓝焌烨却仿佛突然变成了一尊石像,身子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幽深的眼眸中闪动着复杂的神色,一言不发。

沉默如同寒冷的潮水,将最后那点火星也浇灭了,心在一点一点凉下去,洛清淩心底涌起无限悲凉的感觉。

她目盲之后,得他悉心照料,耐心细致得让人不能相信这会是一个皇帝能有的举动。她以为他是真的对她好了,却原来他仍是把她当作宠物,只不过他的手段更加高明,欲望隐藏的更深,给她更华丽的笼子更精致的食物,让她错觉的以为,他真的为她变了;其实,这不过是将对她的调教逗弄掩饰的更加不着痕迹罢了!

颤抖着开口,“你……为了留住我,便用下这种手段么?”

“淩儿!”

“不要再叫我!蓝焌烨,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之前对我说去了顷襄,难道是真的去了那里么?”

——“皇上的人马是从南门出的城……”——

侍卫无心的一句话却让听者心惊:顷襄在如臯北面,若是去那里应该走北门;在如臯南面的,便只能是……

但是,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会骗她?他当日亲口答应了她,不会对那里兴兵,她不信他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所以,当那个人的密使过来,对她说蓝焌烨兵发涪泽,还放火连烧两城百姓时,她也只是半信半疑。直到她等他回来,亲口问出了那句话……

“那缸金鱼,我在离开之前就叫莹儿放回湖中了,哪里还需要人照顾?你若真的回了顷襄,怎么可能不知道?”

洛清淩脸色雪白,慢慢缩紧的心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愤怒。

——“你还要牺牲多少,来成就自己的幸福?”——

那个人叫密使带来的这句话,刀子一样剜过她的心头;这么多年以来,那个人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对她是非常失望的了。

是,她太过儿女情长,一次次的落入别人的陷阱中被人利用了而不自知,还以为那个人是真心待她,谁知……

——“你要她,无非也是因为,她便如这神器一般,于你还有些利用价值吧!”——

祁成鲲的话果然不错,她真的是沉迷在他的温柔乡中,乐不思蜀了。只差一点儿,她便要将冬湟的神器给他了,可他却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为了得到涪泽的神器,竟然去屠城!

难道,为了这样的人,她还要装作不知情,还要踏着别人的鲜血,来成就自己的幸福么?

看到河对岸那个人脸上的神色愈发阴郁,眼中涌动的情绪似汹涌的浪涛;洛清淩心里一痛,咬了咬牙,终是颤抖着问出了那句话,“那个孩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以为他真的会要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王府中戒备森严,若不是他有意给出空隙,我和慕容兰又怎么会有机会下毒害你?……他这是一石三鸟,既除了我们两个眼中钉,又除了那个孽种,还能让你死心踏地的留在他的身边,我们夫妻一场,对于他的想法,我还能不了解么?……”——

被砍去手脚,削掉五官,放于瓮中的贺兰燕芸,在对她说出这番话时,眼睛中放出的光芒恶毒又轻蔑,便如最危险的毒蛇,说出的每一个字都足以致命。

——“他从来不会饶过背叛他的人,也不会放弃对他有用的人。当日我和慕容兰能助他协理顷襄,他待我们百般恩宠;如今我们两个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只怕今日的我,便是明日的你……”——

那个女人的话,字字都如最尖锐的毒针,扎进人的心里,留下难以弥合的伤疤。怀疑似毒草一样疯长,她越是拼命压抑,那些毒草越是长得茁壮,那种绝望无力的感觉几乎就要让她疯掉!

当日,她对他说出祁成鲲的事情,又故意说得含糊不清,惹人遐思,便是要看他会如何反应。若是,他当时表现出一丝一毫不能接受的意思,她定然会毫不犹豫地离开;她说那些,不是为了要他原谅,在他说不会在意时,她流泪也并不是因为感激!

她是,被感动了。

她本来以为,若他,连这样的她也能接受;那么,她便可以,将长久以来,一直藏在她心底最深处的那个秘密说出来。相处的这段日子以来,他成了她的眼睛,为她做好一切事情,她在他面前已经渐渐撤下心防,她已经准备让他分担她的恐惧,分享她的快乐,参与她的未来,但是……

——“你若还不相信,便当面去问他啊。你看他在被问了这种问题后,是何反应,不就都明白了么?”——

她定定地看着他,隔河相对,恨不得透过那双漆黑的眼睛,直看到那个人的心里去。

不是真的,对不对?

你快点……

为自己辩驳啊!

或者,请求我原谅啊!

再然后,想办法挽留啊!……

哪怕……你只说一句话……

随便一句……

两人之间,只有河水流动的声音在响;风从水面吹过,撩起浪花时发出那种刺耳的“噼啪”声让人觉得掀起的不是水花,而是人心头的血肉。

手指渐渐收紧,洛清淩已经感觉不到掌心的疼痛,只觉得心里的某个位置,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搅着一样,痛到麻木。

那么……

都是真的了?

那些人告诉她的话,都是真的了?

洛清淩的唇角惨淡地挑起,眼中的神色却分外凄然:他若真心想要骗她,为何不将这谎编的再圆满一些,可以让她一直不察?她若一辈子生活在这样的谎言中也就罢了,偏偏在她被捧上幸福的最高处时,又让她知道真相,再狠狠的将她摔下来,这样的后果何止是让她粉身碎骨,简直是尸骨无存!

而她,在知道那个人做了那么多对不起她的事情后,为什么,心里会那么痛,还会希望,这些都不是真的!

冰凉的液体流下来,遮住了视野;

原本想再问他一句:他以前对她说过的话,有多少是出自真心,又有多少,是因为不得已?

但……

这已经是……

不需要回答的问题了。

视野里的那个人,渐渐模糊,她狠狠地注视着他,身体一步一步地后退,将那个人的影子从自己心里一点一点地拔离。

女孩已经退到银翼的跟前,蓝焌烨眸光一闪,身子晃动了一下——

“不要过来!”

洛清淩高高举起的手中,不知何时突然多了一个物件,阳光下明晃晃的刺人眼睛,赫然便是蓝焌烨当日给她的那块令牌!

“蓝焌烨,你自己说过得话,可还记得?”

男子蓄势待发的身体像是被铁钉生生钉在原地一般,猛地定住,脚步再也迈不起来。

——“有了这块令牌,你要离开蓝煕,谁也拦不住你……”——

蓝焌烨的身子僵硬地站在原地,如同一尊石像。

眼看着女孩伸手抓过了缰绳,就在他面前转身上马离去!

毅然决然,头也不回……

身后的部下欲纵马上前,男子骤然伸出手臂挡在半空。

“陛下!”

“陛下!”

久久的沉默。

那只停留的手臂,映在苍茫的天空下,如同一个伤感的符号。

——“皇帝,也会有不得已么?……”——

“……回宫!”

……

洛清淩的泪在转身的那一瞬汹涌的流了出来。

失明了这么久,她一直想知道他变成了什么样子。在一起时,总喜欢用手去摸他的脸,细细的感受那上面每一道轮廓起伏和每一条沟壑深浅;虽然看不到,他一点一滴的变化已经深深印在她脑海里,日夜清晰浮现,宛在眼前。那时,心底最大的愿望,便是以后如果能复明,定要将他再仔仔细细的看上一遍,将他的样子不但印在眼里,也印在心里。

但是,复明后,心里最爱的那个人,已经变成眼前最恨的人!

原来,爱与恨之间,只是一个转身的距离。

原来,不管经历了多少次相遇,重逢,最终的结局却从未改变;上天用这样残忍的方式告诉她:他和她,对抗不了彼此的宿命,之前所有努力不过是可悲又可笑的徒劳,他们两个,根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在一起!!

……

……

……

不记得她是如何上了马,也不记得她是如何催马离开那里的。

只记得身子仿佛不是自己的,僵硬的停在马背上,如同石化了一般;心里只是拼命的告诉自己:

不要回头!

不要回头!!

既然他当时没有挽留……

……

纵使他当时真的挽留……

……

……

……

如同一只疲惫的鸟,展翅向着阳光飞去。

她累了。

想回家了。

……

半个月后,黄昏。

颖都城外。

单薄的身影从马背上跃下,扣打城门。

“开门,我……回来了……”

(第三卷 完)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卷至此完结。

关于这卷的行文风格,因为之前有童鞋说觉得故事进展过慢,某蜚开始注意调整节奏,将一些不必要的枝节去掉了,感觉上情节更连贯,故事可看性更强。至于某蜚比较喜欢的心理描写,也去了不少,可能是因为心态变化,某蜚更注重从实际角度看问题,有些能说的话在文里就直接说了,这样就不用让大家费脑子猜太多,也不会总替男女主揪心。

疑情,个人认为这卷风格应该是比较一致的,鱼网和陈冰童鞋说女主怎么一下就和男主好了,其实也并没有,以女主的性格,即使合好了,之前的事情也不可能没有心理阴影的,她是那种,爱不敢彻底,恨又狠不下心的人。所以当所爱的人表白后,她会情不自禁地真情流露,留在他身边;但是目盲之后完全依赖一个人,又让她没有安全感,所以还是会有怀疑的阴影。就像惊弓之鸟一样,有些风吹草动,她先想到的就是怀疑。

关于烨,大家的意见是觉得他越变越温柔了。这个某蜚是这样理解的,爱一个人,就没必要在她面前再假装,烨是那种明白自己心意后,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的人。所以,他既然知道凌是自己所爱,自然是想尽一切办法对她好,这个,没什么可怀疑的。只是,他的方式还是有些大男子,过于保护了,有一些事情完全是自己解决,不和凌说,虽然本意是好的,但是却会造成对方的怀疑。

这个,可能是男女思维方式和性格不同造成的吧,我一开始就说了,他们之间的沟通有问题。

虽然现在相爱了,但是其实,两人还是不太会沟通。

话说,闷骚型男,真是很麻烦啊;有童鞋觉得某蜚只虐女主,对男主不虐,其实,烨只是不说而已,你怎么知道,他心里不难受呢?

再次打广告,关于新文《禁忌宠爱》,大家有啥想法或意见没,我看到有不少童鞋去看了,但是为嘛不说话啊。你们要是不说,我就默认你们是接受啦。会按自己的方式随意写喽。呵呵。

大家再去看看吧,《禁忌宠爱》在专栏的“新坑预告”里。

连接在这:

另外,加个煜和凌的图片,应该是他们两在涪泽时,月下相对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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