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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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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啊!

哦.想起来了,我穿越了!怎么办啊!

额?可是这里到底是哪里么?

耶?我怎么变成以前的模样啊!这个样子应该是我14岁左右时的模样吧!唉.........

对了,我记得那个人好象说是到秦末啊!难道这里是............

公元前218年,癸未仲春。

完了!只凭我一个人要怎样才能修复历史啊!

唉..................

都三天了!我在这已经三天了啊!

唉...............

中原大地春意浓浓。一条以京都咸阳为起点,出函谷关自西向东的驰道。不时有一队骑马的士卒急驰东去,急促的马蹄声扬起团团滚动的烟尘,未待尘埃落定,另一只马队又从西边驰来。自从秦王嬴政翦灭六国之后,已经有两三年未见如此紧张的气氛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而大地回春,万物复苏,夹道的青松正新枝勃发,蓊郁苍翠,才几年没有征战,残破凋敝的战乱景象就已不见了。只有不时看得见一队队疲惫的到京城修筑宫殿和陵墓,以及北上戍边的囚徒和黔首们,拖着沉重的步子走去,不知何时能回到家乡?

三天之前亭长和三老早已通告所管地方的黔首们,始皇帝将二次东巡,圣驾所到之处,万民可以仰观,但不得惊驾和挡驾。

没有多久,一支气势恢宏的天子东巡的队伍,气派威严、浩浩荡荡地出现在河南阳武县境内的平野上。

这支气氛肃杀的队伍,还真称得上是黑压压的一片。

只见乌黑发亮的骏马开道,玄色的猎猎旌旗遮天蔽日,如黑云垂空。副车,如一派流动的宫室。一个个威猛高大、刚健孔武的禁军,身材均在一米八以上,最高的达两米。这支曾使六国闻风丧胆、谈之色变的虎狼之师,如今仍然保持着左挟生虏、右挟人头、勇猛玩命、所向披靡的气概。

这支在铁血男人组成的黑色禁军的护卫下,在装饰豪华的宽大銮舆内,只有一个女人,这是前不久才从江南送进骊山麓新建的甘泉前殿的娇美的吴娃。此刻,秦始皇正倚在这位美人的怀里,困倦地酣睡,不知道已经睡了多久。这位肥胖沉重的男人躺在她娇小的怀抱里,不管身骨多么僵直酸痛,双臂已经完全麻木,像不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但她决不敢动一下,如果把始皇帝惊醒,激怒了陛下,她就会从宠幸的极顶,跌落到血泊之中。她知道始皇帝第二次东巡,只选中了她一人伴驾,但自从离开京城咸阳出函谷关以来,陛下的心绪并不太好。虽然阳春三月,但他并不高兴,整天恹恹欲睡、无精打采的样子。因此她特别小心翼翼地侍候,不知何时龙颜大怒,那将会是她的灭顶之灾。

吴娃看见靠在她怀里的皇帝,已经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窗外,一动也不动,她更加百倍地小心了。

她不敢正视他那双眼睛,只要那双目光向她射来,她就感到浑身颤栗。

他又要巡视天下了,当丞相李斯向他询问巡行的路线时,他劈口说出了两个字:向东!

向东,这是秦王朝皇家血统五百年来的遗传基因,他们的生命信号始终是这个向东的箭头。正是这个指令,他们的家族自陇西至陕北,自八百里秦川至中原大地,强秦一反南面称孤的传统,连他们死了躺在棺椁中也是自西向东。

不过在秦始皇东巡的目标中,最为强烈地吸引他的,还是东海岸的琅琊山。去年他第一次东巡,在泰山行封禅大典后,沿着渤海东行,过黄缍,穷成山,跋之罘,历祀天主、地主、兵主、阴主、阳主、日主、月主和四时主等山川八神,登琅琊山重筑琅琊台,然后登台眺望东海,顿时见到海上蓬莱方丈瀛洲神奇的显现。于是令徐福率五百童男五百童女乘桴东海,到蓬莱仙岛去寻求长生不老药,可是这老儿却一去不复返。

他始终把这件事挂在心上,哪怕是在大兴宫苑的时候,他都要求筑上为蓬莱山,并引渭水作长池。但这毕竟是人间仙景,而非真正的仙山,难释他深深的渴望,当然更不可能使他长生不老。如果这次东巡,能碰上徐福乘桴归来,带回蓬莱仙岛的长生不老药,还可免他一死。可这位胆大方士,竟敢诓骗天子,戏弄圣上,肯定是这家伙自己贪恋仙境、迷恋长生,不肯回来复命。因为这蓬莱仙山如圣迹般显现,是朕登临琅琊台观沧海时亲眼见到的,还假得了么?

人生如白驹过隙,他深知自己十三岁继位以来,三十年岁月已匆匆过去。他一方面命方上寻找长生不老药,另一方面刚一登基,就选定了距咸阳百里、北临渭水、南倚骊山的这块风水宝地,开始营造自己的陵墓。任命李斯为总管,地穿三泉、傍行三百丈,城墙三重,以水银为江、河、湖、海,并置成千上万的兵马俑军阵于陵墓旁的地宫中。如今四十多米高的巍巍皇陵尚未建成,尽管李斯向他禀告,这辉煌的地下宫殿,可与咸阳的阿房宫比美,但他一想到有一天要躺到那永恒的暗夜中去,还是万念俱焚,心如死灰……

想到这里,无可奈何,还是只有向东、向东,去追寻生命的永恒。

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自己还躺在一个天姿国色的十六岁的江南少女的怀抱里。他已经明显地感觉到了,那生命之泉已在一天天枯竭、干涸。生命不仅要永恒,更要永恒的春天……

正在这时,如晴天霹雳般哗啦一声巨响,銮舆前方的顶篷豁然被撕裂,然后听见一旁的副车发出一声沉重的钝响,浑身不觉为之一震。

吴娃这位半天来凝神屏气、一动不动的美姬,突然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撕裂人心的惊叫,使得这支男人的铁军,像顷刻间接到了紧急命令,立刻散开,将始皇帝的銮舆团团围住,围得水泄不通,不知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非常情况?

秦始皇猛地翻身坐了起来,头上的冕旒也一下子撞歪了。

说实话,如果是两军阵前,这只队伍绝对是临危不惧,处变不惊。如今天下一统,已是三年无征战,民间兵器已全部收缴到咸阳。当时的兵器全是铜质的,始皇命令将其全部熔毁,浇铸成十二个巨大的铜人,排列于宫门之外,每个重二十四万斤。因此禁军们虽然干戈在手,心里都明白不过是摆摆样子,显示天子威仪罢了。断不会相信,再胆大包天的亡命徒,也决不敢以卵击石,所以做梦也没有想到会出事。

更没想到一枚大铁锥,如流星般从天而降,撕裂銮舆,把一辆副车砸个粉身碎骨。惊扰圣驾,龙颜震怒,这不是犯下了满门抄斩、灭九族的滔天大罪么?

人在出乎意料的灾祸突然降临时,都不会缄口沉默的。

“启禀陛下,有歹徒行刺!”

尽管是秦始皇的贴身卫士,没有得到许可也是断然不敢进到銮舆中去的。更何况陛下生死未卜,只听得吴娃一声撕天裂地的惊叫,所以禀告完后只得凝神屏息地倾听着銮舆之内的动静。

静候片刻,只见面色苍白的吴娃,颤抖着挂上帷幔,始皇威严镇定地端坐在銮舆中,像什么事也未曾发生的样子。

这时,两名军士使劲抬着一只百多斤重的大铁锥,放在横轼之前。

始皇倒吸了一口冷气,目光中闪电般地掠过一丝惊悸,旋即被深深掩盖起来,突然他发出一阵难以揣摸的阔笑:

“朕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不过一小儿扔了个铁锥,惊醒了朕的好梦!哈哈哈哈……”

卫士们大气也不敢出,摸不透喜怒无常的皇上那使人不寒而栗的笑声,究竟是什么意思?因此一个个噤若寒蝉,听候发落。

“朕倒要看看,敢向朕扔铁锥的小儿是个什么模样?给我带上来!”

这时卫士才战战兢兢地向他禀告:“刚才已在周围搜查过了,并不见一丝人影。”

“朕不信这么大个玩意儿,会从天上掉下来!既然能扔这么大个铁推,他会无翼而飞吗?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还活着,就决不能让他死了!”

此时的秦始皇对巡游已兴味寡然,那个扔铁推的力士,已牢牢地吸引住了他。这家伙斗胆行刺,已犯下滔天的不赦之罪。

然而更引起他深为关注的却是,天下初定,深怀亡国之恨的六国君臣,仍潜藏草莽之间,侍机而起。特别是北国边境各郡,不时有匈奴进犯边关。因此,他正在北方修筑万里长城,更需要一批如蒙恬一般的猛将,这样的力士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镇国安邦的将才吗?

他决定不走了,驻跸阳武县的临时行宫。

午后他正小睡方起,无聊地听着吴娃鼓弄琴瑟。其实此刻他一句也没有听进去,完全走神了,眼前仍然是大铁锥在飞舞。

那位行刺者真的无踪无影了吗?

正在这时,只听见行宫外喧声四起,杂沓的脚步声由远而近。顷刻间,一位五花大绑、浑身血肉模糊的大汉,被押至始皇面前,如一座铁塔般挺立在那里。他比起这些个高大的皇家禁军,还要冒出一个脑袋,对于矮胖的始皇来说,更需仰视才见。谁见了都有一种心悸之感。

始皇见他有如天神下凡,既恨又羡,不禁心中喟然叹曰:“天既降此异人于世,又为何不让他效忠于朕,反让他来行刺于朕?”

他眯缝着那鹰视狼顾之眼逼视刺客良久,真有些舍不得杀掉他,突然大声训叱道:“天赐良将,如此伟岸力士,正是朕日夜思念渴求的安邦定国之才,赶紧松绑,大盏赐酒!”

松绑之后,一只巨大的青铜酒樽里斟满美酒,送到那位刺客面前。力士接过也不称谢,一饮而尽。然后不卑不亢地默默站立在那里,随时准备引颈就死。他知道,自己犯的是不赦之罪,不存任何幻想。

此刻,行宫里飞来一只蚊虫,嗡嗡之声如雷贯耳,肆无忌惮地在空中飞了一圈,它不识当今天子,竟然在始皇的鼻尖绕了一圈,气得陛下无可奈何。

“只要力士能诚心辅佐于朕,为国效力,定能成为朕的股肱之臣,朕保你封王拜相,封妻荫子。”

始皇的话掷地有声,他听得真真切切。

不错,天生异才,他确是一位万人敌的猛将,即使出入于万千军马的重围,也如入无人之境。胆略盖世,力能撼山,可惜正处于六国崩溃之世,强泰一扫天下,连兵器也全部收缴熔化,他只得背着自己年迈多病的老母隐身山林,发誓等待时机,要为知己者将这一暴君除掉。

没想到他不但未曾将这位不共戴天的暴君刺死,自己反而成了阶下囚。更没有想到,一个按律当斩的刺客,眼见就要人头落地,却意外地受到皇上如此的宽恕、器重和礼遇。此时此刻,只要他向始皇表示效忠,会立即由阶下囚而变为堂上客。对于梦想建功立业的人,的确是他人生难得的机遇和极为重要的转折点,他能不有所动心吗?

但是,只有一瞬间的动心。他虽然将对始皇的知遇之恩感恩戴德,然而一想起刚和他分手逃亡的结拜知己,他就毅然摒弃了苟且偷生、贪图富贵荣华的可耻念头。自古英雄重承诺,士为知己者死,不能让天下英雄耻笑他,这样虽荣实辱,虽生犹死,他岂能留下千古骂名!

沉默片刻,他神态庄重地抱拳回禀道:“蒙陛下知遇之恩,但我决不能卖友求荣。两难之间,唯有一死,以全名节。”

他的响亮话音,如一口洪钟回荡。

话音未落,他猛然转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身旁一位武士手中的利剑夺了过来。

众武士立刻刀剑出鞘,向他逼近。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始皇一声怒吼:“住手!”

众卫士退回到自己的行列中去,力士猛然挥剑,自刎而死,像一棵高大的树干轰然倒地,血溅五尺,令众人瞠目结舌,久久无声。

等到力士的尸体被抬出帐外,秦始皇才回过神来。他才想起力士“卖友求荣”的话,这不分明表示暗地里还有人支持他吗?那么,这次行刺的主谋者又是谁呢?

这时,卫士禀报,帐外有一位亭长有要事禀告皇上。

亭长慌慌忙忙行完跪拜大礼之后,战战兢兢地禀报道:“启禀陛下,小臣是本地界亭长,在本亭地界有刁民犯驾,小臣也罪该万死。小臣发现,除抓到的这位大个子外,还有一位同谋者。小巨见他的背影,不像男人,状如女子,好似一女扮男装者,向北逃去,请陛下立即下令追捕。”

这一消息让秦始皇大为震惊。一个小女子还有胆量来行刺于朕?!果真如此,就比这位力士更加奇妙和玄乎了!

在这么一支庞大的御林军面前,竟然让一个女扮男装者从眼皮底下逃跑了!秦始皇就是这样一个人,没有对手他感到悲哀,对对手无可奈何,他又更为悲哀,更加激怒了。

他终日感到没有胃口,郁郁寡欢。

吴娃陪他喝了大半夜间酒,她知道龙颜不悦,没有谁敢来自寻脑袋落地。始皇最后喝得酩酊大醉,沉沉睡去,鼾声如雷。

他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力士铁推行刺,尚可令人相信,一个小小的弱女子,也胆敢前来戏弄于朕。堂堂并海内、兼六国的始皇帝,岂不为天下嗤笑?

他爬了起来,只见红烛下吴娃娇弱不胜酒力,酣然睡去。他轻轻带上一柄长剑,身披一件玄色大氅,隐身悄然出帐。

他来到野外,只见大夜弥天,春寒袭人,不觉打了一个寒噤。他走了几步,来到一棵大树下,正驻足四望。突然间在头顶浓密的枝叶间,有一个女子厉声喊道:

“暴君,此时此刻,你不成了一个真正的孤家寡人了吗?待我来砍下你的头以谢天下!”

他惊竦了半刻才回过神来,慌忙拔剑,只见一道白光飘然而下,一位年轻美貌的镐衣女子在他面前立定。奇怪的是,在这沉沉暗夜里,那少女面如满月,光彩照人。一时间他觉得倾城倾国的吴娃也黯然失色,他突然摆出一副天子威仪来:

“小女子不得无礼,朕乃当今天子,为万民所仰服。朕念你天姿国色,只要你肯侍奉于朕,不但可免你一死,而且定叫你富贵终生!”

“暴君住口!我如玉之身,岂容暴君玷污,如今你已身陷绝境,还敢口出狂言,看剑!”

风声响处,只见一剑当胸刺来。他后退一步,失脚仰面倒在一个水坑里,赶忙翻身坐起,拔出腰间短剑向小女子的心窝刺去。顿时,血溅了他一脸,小女子撕天裂地地长长地惊叫了一声,叫声回荡天地之间,凄然死去。

眼前突然红光照映,他使劲睁大双眼定睛一看,可怜美人吴娃已面色苍白地倒在他身旁的血泊中。

秦始皇惊呆了,木然地望着冒死冲进帐中的卫士。卫士们个个大为震慑,以为又是有刺客行刺,误杀了始皇的爱姬吴娃。

陛下传诏:大索天下十日,见女扮男装者立即解押进京。

于是一场全国性的大搜捕开始了。

秦始皇震怒了,他布下天罗地网,“大索天下十日”,仅仅是为了搜捕一名行刺者。一位孤独的刺客,竟然敢与横扫六国统一天下的千古一帝较量。

一个阴沉沉的下午,中原大地春寒料峭。

在宽阔的驰道上不见一个人影,令人望而心悸。在这举国大搜捕的日子,谁也不愿意轻易出门,以免横祸从天而降。不久,远远的东边尽头出现了三个人影,向西一步步走来。

一串清脆的马啼声响起,一团滚动的尘烟从西边卷来。

三人驻足而望,等到奔马驰近,看清了是一位军爷。于是,其中一位上前挥手打招呼,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停住,军马猛地扬起前蹄,嘶鸣着立了起来,沿地回身转了一圈,差点把那位军爷摔下马来。

“为何挡道,耽误了军情叫你脑袋落地!”军爷怒不可遏地呵斥道。

上前招呼的人拱手回禀道:“启禀军爷,小人是本地亭长,自始皇传诏大索天下十日,捉拿一女扮男装的刺客,本亭日夜巡逻搜索,终于查获到这一要犯。”

军爷在马上定睛一瞧,只见三人中有一人被五花大绑,除身着一身不合身的男装外,从容貌上看的确是一位少女。这少女一见军爷顿时双膝跪地,痛哭流涕,大呼“冤枉”。

“胆大小女子,狗胆包天,竟敢行刺当今天子!把她交给我,带她前去受审,延误了时日你我都吃罪不起。”

说完俯下身来,一把抓住小女子背上的捆绑的绳索,像苍鹰猛扑下来抓住小鸡般的猛提起来,撂在马上,使劲勒住纽绳掉转马头,向来路急驰而去。

“军爷,军爷……”亭长心想,“连我的姓名住址也未曾问明白,就匆匆把人带走了,如果皇帝论功行赏,到哪里找我去,岂不冤枉了吗?”

军爷纵马而去,并没有回头。亭长气得捶胸顿足,扯脖子骂了半天,方才无可奈何地转身回去了。

这位军爷挟着行刺皇上的要犯,风急电掣般飞驰而去。跑了一阵,又迎面奔来两骑军卒,勒马向他问话,但他看也没有看他们一眼,如闪电般擦身而过。风在他耳旁轰鸣,他什么也没有听见。

前面山弯处,出现了一片苍翠浓密的树林,向远方的天际延伸,直到一座拔地而起的青山下。于是,他掉转马头向丛林驰去,很快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在林中一块巨大的磐石前,军爷跳下马来,手提马鞭站立在这位女扮男装、五花大绑的刺客面前,沉默地注视良久,才突然厉声问道:

“你为何要行刺皇上?是谁指使你干的?从实招来,免你一死!”

“军爷,小女子冤枉!我哪里敢刺杀皇帝?……”话未说完,这位少女已泣不成声。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女扮男装?”

“军爷不知道,小女子的家就在离此三十多里的牛王庄,家中只有多病的老母与我相依为命。只因为老母卧床不起,眼前已要断炊了,母亲命我到舅父家借粮。因怕路上碰见歹徒,所以女扮男装,谁知走到半路上,被那位亭长死活揪住,硬说我就是行刺皇上的凶犯,好不冤枉!”

她哭得更凄惨了。

“你舅舅家住何处?”

“穿过这片树林,再有十来里地就到了。”

“你敢去与你舅父相认么?”

“小女子当然敢,舅父也肯定会认我的。”

军爷跨上了骏马,他俯下身来,伸手摸到小女子被五花大绑捆着的打结处,似乎想替她解开,但是停留片刻之后,又猛地一把将她提起,仍然将她搭在马背上,穿过曲折的林间小道,顺着小女子指的方向,向前奔去。

在树林尽头一个隐秘的山弯里,孤零零地立着一座倾颓的农舍,其实也只能算是遮风躲雨的草棚而已。

苍茫的暮色中,用紫荆编成的门户被叫开了。一个须发花白、枯瘦如柴的老人,惊恐地伸出头来,一见高大骏马上坐着一位军爷,顿时魂飞魄散,不知什么灾祸又降临了。

“老头子,你出来好生认认,这位女扮男装的小女子,是不是你的外甥女?”

这时老人才发现,在军爷的马旁还立着一位被捆绑的人。他知道近几天来,军爷、亭长和三老,一天几次敲门搜查,说是皇帝下诏大索天下十日,捉拿一位女扮男装的刺客。于是他连看也没有看清这位在茫茫暮色中的身影究竟是谁,便赶紧矢口否认,生怕与他有丝毫牵连:

“不不……启禀军爷,小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舅父!”小女子一下子给他跪下,“舅父,快救救我……”

她痛哭得泣不成声,十分凄惨。老人显然也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但依然不敢相认,不知该怎么回答才好。

这位军爷从马上跳了下来,牵着马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对他们说:“进到屋里去,点上灯再说。”

进到屋里来,老头子立即吩咐妻子掌灯。所谓掌灯,也就是从灶堂里夹出一块埋在热灰中的炭火,用它吹气引燃松毛,然后把一只松枝点燃,顿时间燃烧的松明子将满屋照亮了。

军爷在屋前屋后看了看,又叫老头把门关好,然后才将小女子的绳索解开:

“你再来仔细瞧瞧,这个小女子你究竟认不认识?”

老人一看,更惊恐得连嘴都合不上了。

小女子瞪着一双可怜的乞求的大眼睛,又对他喊道:“舅父,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舅父还是一片沉默!

“我认识她”我上前说道

“你?你是谁?”将军面无表情地说道

对啊!我是谁啊!我更本不属于这里!“我是三天前搬到这的,当时我无家可归!在山上遇到了正在犯病的林伯,也就是淑子姑娘他舅父,我便把他救了!之后,林伯知道我无家可归,为了报答我就让我住下了,我还刚在这开了一家医馆呢!你要不要去查查,可以证明我认识她”我凌厉的说道

老人痛苦对着淑子说道:“你、你好糊涂呀!你怎么能去行刺皇帝呀!这不是要满门抄斩、株连九族的吗?我们、我们也都跟着活不成了……”

说着老俩口伤心地哭了起来,自己的外甥女犯下了滔天大罪,当然只有引颈就死了。

“舅父舅母,淑子没有连累你们。我一个弱女,哪里敢去行刺皇上?是母亲卧床不起,家已无隔夜之粮,母亲命我前来找舅父求助的。怕路上遇上歹人,母亲才叫我女扮男装的。”

“军爷救命!”老头子一家都向军爷跪下了。

“都请起吧,我带她来对质,真是如此,当然就不追究了。只是皇帝命令大索天下十日,才过了七天,还有三日,明日千万不可沿路回去,躲过这三日再说。在你家中也不可女扮男装,若有军爷上门搜索,就说是你的女儿。”

三人又千恩万谢一番。

老人老妇当即又生火煮饭,过了两三年的太平日子,家里吃的是不成问题了。热热闹闹摆了一桌,别看这位军爷生得眉清目秀、文文静静,食量却大得惊人。只见他狼吞虎咽一般,将一桌饭菜吃得精光。并且还将剩下的馍也要了来捆在包袱里,说是军务在身不敢留宿,再三叮嘱此事不可外传,星夜上马走了。

这位军爷并没有从原路返回。

他骑马跑了一段路,驻马四顾。此刻明月中天,大地沉睡,只见西南边青山苍苍,夜雾茫茫,他策马向山边驰去,很快便隐没在蒙蒙夜色中。

在明亮的月光下,他骑着马来到山下丛林深处,将马系在泉边的一棵小树上,让它自去饮水。他踏着没有路的乱石荒草,劈开荆棘藤萝,在半山的一个洞窟里歇了下来。

从洞中望去,远远的驰道,在月光下如一条白练,不时有一队队骑兵奔驰而过,这么远都听得见那急促的马啼声。

他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笑意,他知道那位始皇帝激怒了,才使得那些军卒们日夜驰驱,恨不是翻天覆地掘地三尺,四处捉拿他。

七天来他历尽艰险,朝不虑夕,今夜才算吃得饱饱的,找到了这么一个偏远的山洞,疲乏和困倦顿时袭来……

大夜弥天,不见星光。

不管前面吉凶如何,他不顾一切地夺路奔逃。跑了不知有多久,也不知逃到了什么地方,后面已经听不到人喧马嘶的追逐,他绷得快要断裂的弦才松弛了下来。

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一阵,看见前面的荒原上有一堆篝火在熊熊燃烧。他一步一步向篝火走近,到快要走拢的时候,便一头栽倒在地,什么也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苏醒过来。

他发现自己已经躺在篝火旁,烈焰升腾跳荡,使他浑身灼热。

我望着这位比我大不了几岁的人,长得眉清目秀的,真是活像个女人,但已我的现在社会观来看,他觉得是个男的。

“你醒了啊!你昏睡了整整两天了唉!不过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喂!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秦始皇大索天下十日,要捉拿的那位刺客吧?”

“你.......。实不相瞒,在下正是在博浪沙行刺始皇帝的人!”

“为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告诉我,他回答道:“我出身韩国公族,祖父开地曾相韩昭侯、宣惠王和襄哀王。我父名平,也曾相厘王与悼惠王,已于悼惠王二十三年病逝,我当时还只有两岁,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父亲死后二十年韩国被强秦所灭。荆轲壮士为齐人,尚且能伸张正义为韩除好。我如今国破家亡,难道还能苟且偷生?”

“年轻人血气方刚,还是太年轻啦!”我拿出一副老者的成熟态度劝慰他

他突然笑着对我说

“小丫头!你才多大啊!”

我不甘示弱到

“比你大”看他的样子弱不经风的,不过也才和我差不多,但是我的实际年龄是比他大啊

“哦!是么?那倒是多大啊”

“哼,告诉你也无妨,小女子真是花季妙龄时年方14,你呢?叫什么”我调皮地说道

“我?呵呵!你只要叫在下姬公子就可以了!其他的你就不用知道了!也真是花季妙龄时年方15,哈哈,怎样!你呢?你叫什么啊”

切,你懂什么是花季妙龄么?还学我嘞

“虾米?哦!不,是什么?你姓姬,加上刚才的博浪沙行刺始皇帝的人。你是张良么?”历史上在秦末时只有一个姓姬的,那就是张良。

张良可是我在当时社会中,重点调查过的对象啊!

“在下正是。小姐何知在下名为张良的呢?”

“哦,没什么。对了,我叫邿玲玲,你好,很高兴认识你”纯属现代人的基本礼貌。我的手伸出半天,想与他握握手,结果.........尴尬!

“天色不早了,姑娘不回家么?”

“嗯,你的伤势还没康复,再说我现在又无家可归了”自从上次拜别淑子姑娘后,就再也没见到他们了

“那么,姑娘这两日一直和在下独处在这山洞之中么”

“是啊,有什么不对的么?”

“哦。没什么!只是...........”

“放心吧!那些世俗对我不起有约束的。看你的伤势

明天大概可以康复了吧,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睡了,晚安”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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