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扼杀(后半段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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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一》

“霓裳,小心!”吕宋一把抓住几步踉跄的霓裳。

霓裳一时失控,甩开吕宋的束缚,怒吼道:“放开我!”

吕宋看着她,不动了。

“你是故意的?”霓裳心里什么滋味都有了。

然而吕宋还是像一樽木佛,直直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霓裳看到着吕宋那几近无辜的表情,愤怒的心情就像是箭上的弦弓,一触即发。在各种绝望、自责、委屈、后悔涌上心头之时,只听见“啪”的一声,吕宋的头就是一偏。

霓裳心中咯噔一声,下意识的抬头,再低头,看着自己红通通的手,微微一怔。

一片沉默。

“好一个吕大哥!!”眼前这个城府极深,设下层层迷局的人还是那个百年如一诺的君子吕宋吗?

霓裳讽刺,反笑了。

这会到吕宋错愕了。

他不恨她对自己扬起了巴掌,却被她那句吕大哥扼杀得面目全非。

“我到底哪里比他不好?”吕宋的声音响起。

见惯了他的风轻去淡,一下笑这么难看,真是难以言喻的感受。霓裳眉头皱成一团。

“我对你不够好吗?”

霓裳僵硬,看到他脸上的红肿,想到麻麻的手心,一阵晕眩。

“你对我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吕宋不管霓裳会不会回答,有没有在听,依然自顾自的说,“紧张到让我怀疑起我们有过的曾经!”

霓裳用双手捂住耳朵。

“可他有把你放在心里过吗?”

“吕大哥,你冷静点!我......”

“他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

“啊——”不能忍受负荷的霓裳已经抱着头,蹲在地上缩成一团。

“可是,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抛弃你,我也不会放弃,为什么......你还是选他......”

霓裳觉得好像有无数只蚂蚁在攀爬着,一点一点的啃噬自己的身体和思想,钻痛得紧,可是那边还是没有消停的意思。

“只不过是一句‘我爱你’,这样很过分吗?”吕宋不是没看到她的痛苦,但他还是想说,因为他知道,这次不说,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就在霓裳快要崩溃的时候,有人扶住她的肩,胸口微微一麻,有冷冷的声音:“你这样会害死她的!”

霓裳仅记得,昏过去前,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清冷的半夏和呆滞而立的吕宋。

吕宋定定望着离去的脚印,好久好久,才回过神,唇角泛苦,慢慢握紧手指,喃喃道:“病入骨髓,深入心脉,真的没救了吗?”

而在走廊上一个雅间转弯处,把霓裳安置好了的半夏静静靠墙而立,轻蹙眉宇,缓缓摇头,暗叹了一口气。

“以后,莫要如此鲁莽。”

吕宋回头,果真半夏,看来又要来数落他了。

“我以为昨晚你想得很清楚,怎么还——”半夏黑烁眸子中涌上一股淡淡的绝望。

再看半夏,黑眸宛若无底黑洞,深寒渗人,正定定瞪着自己,一双剑眉紧紧蹙成一个疙瘩,浑身上下气势骇目惊心。

“我——”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龙梓锦的误会,霓裳的恨意,自己的懊恼,各种情绪如同嗖嗖乱窜的冷风,见缝插针,透骨渗肉,吕宋脸色犹如金纸,再也无法言语。

好似知道吕宋心里所想一般,半夏眸中寒光一闪,声音又冷下几分:“她根本不爱你吧!”

吕宋腰板一挺,好似受了什么打击一般,一脸的错愕。

他对出路出家的半夏一无所知,这人不仅脾气还阴阳怪气,更加令他莫名其妙的是,他好像对所有事情都了如指掌,看得十分通透。

在沉沉的一片死寂中,不禁又抬眼一瞄,只见半夏又是那副避之唯恐不及的神色,看得吕宋心口好似多出一块大石,压得自己几乎喘不上气来。

不是因为他有多吓人,而是每次他的话都是锋芒毕露一针见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自己心里的底线,却每次都能轻而易举的击败他,难道自己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想到这,吕宋打定主意,吸了口气,直视半夏,正色提声道:“她是不爱我!”

看到半夏眉毛一挑,又补充道:“我爱她就够了!”

半夏眸光远眺,又恢复了那个不问世事,淡然的翩翩形象,语气颇为无奈道:“孺子不可教也!”

俗话说得好啊,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不是他半夏有神算本领,而是他们之间的羁绊太过明显,一目了然,明眼人一下就知其中原由。

“前面走的那名男子是她夫君?”

“是的!”吕宋答得甚是干脆。

“我昨天就看到他了!”半夏装出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

“什么?”吕宋骤然望向半夏,一丝惊措从黑眸中划过。

这个男人,果真什么都知道吗?

未了,半夏抬头望着吕宋,意味深长道:“有一郁结,三人相思啊!”

眸光渐渐黯淡,吕宋嘴角泛出一抹涩然笑意,收回目光:“我果真是多余的!”

半夏暗叹一口气,走到旁边的一人卧室,打开门时,留下一个背影:“你是聪明人,我也不想再多事,会累的!”

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回去仙研台吧!”

定定望着那扇已经关上的门,好像封掉他所有的去路。

是谁说的,失恋的男人有一种苍凉的美感,寂寞深沉,让人想起岁月的尽头。

《二》

只听“吱吖”一声,有人将房门打开,跳了进来。

来人轻功不错,身轻如燕,但未到达触地无声的境界,弄出的一点动静还是熟睡人儿眉头轻皱,低吟着侧身。

透过天窗的月光,有一人影静立于床前。

没有动作,只是站着,凝视熟睡人的脸。

不知过了多久,月色浮沉,仿佛这身影已经成为这房屋里的一个摆设品,没有一丝生机的迹象。

忽然,梦中人儿低语一句。

来人屏息凝神,才听到一句“吕大哥,不要。”

这样一来,悄然无息的人背脊徒然一僵,表情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苍凉无比,黑眸中,似有盈光跳动。

又过了片刻,终于有所动作,脚步迟缓的像是迈不开去,一分一分的向床榻挪近。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睡觉极不安稳,有一点点风声都会惊醒过来,因为你缺乏安全感。现在的你却没有发现我的到来,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吗?

孩子是他的?

面色几乎苍白的透明,想到刚刚的呓语,苦涩再次弥漫开来,以不可控制之势迅速侵占整个胸腔。

我错过你了吗?

“呵呵。”无力的滑坐到地上,竟兀自笑出了声。

一丝微风吹化乌云,月光再次轻柔的洒进来,只是一瞬间,便照清坐于地上人的脸。

白日里灼热的眸子,现却清冷得不敢接近,好看的俊颜上,有一滴水珠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光芒。

最终,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出房间,轻扣上。

“霓裳!”背靠着门,唇齿轻启。

而睡于屋外的人,似听到了什么,又好像梦里回到了很远的从前。嘴角绷紧着,牙关紧扣的低吟出一句比先前还要轻的梦呓:“梓锦别走!”

“我爱你。” 用尽全力将自己从门上拖起,自嘲一笑。

这两人。

一里,一外。一梦,一醒。

连月色也渐渐暗淡下去,没了声息。

霓裳你好。

霓裳再见!

《三》

似乎有所感应,床上的人一下惊醒过来,同时有两字脱口而出:“梓锦!”

然而一如当初,还在客栈里,还是那些家具,平静得让人发怕。为什么会感到梓锦的存在?

右手缓缓伸出,轻轻抚上胸口,摸到了红色的绳索,不知在什么时候从里衣蹦了出来,随着有一片霓虹垂在外面。你毫无悬念的赠送。

我毫无悬念的迷恋。

最后毫无悬念的分离。

一切将会毫无悬念的进行下去。

十年一瞬,霓裳羽衣不在了,但鸿毛还在。

沧海桑田,改变了你我,却没有改变它,它还珍藏在我手上。

羽毛的色泽。

追随你的心。

这些都还在,可是,你还在吗?

当初最苦的都尝过了,为什么一想到你,心里的悸动还是疼得要命?

微微瞌上眼睛,思绪飘向很远。

隔了好一会儿,霓裳才起身,却没动。又坐了很久很久,最终下了床榻,带好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悄悄打开门,走出去,又悄悄关上。

霓裳想,半夏以后一定会怪罪于他,他为自己做了这么久的挡箭牌,自己却连走都不对他吭一声。可是如果惊动了他的话,吕大哥那边肯定也会有所知晓,一想到吕宋,就很难不想起龙梓锦走时的绝望表情。

这样反复想了好久,最终还是决定独自离开。

说她懦弱也好,胆怯也好,她不是仙人,也没有神族的保护,她只是一个凡人。她已经无法平静的面对吕宋了,更不想与他再有所接触。

千金散尽还复来,可人散了,就回不来了。

纵然愧对吕宋,她还是不想弃于龙梓锦。

站在客栈别院的后门那,再坐一次深呼吸,迈开了步伐。

“离天亮还甚早,裳儿这是去哪呢?”

霓裳一愣,错愕地回头。

在破晓的晨曦中,吕宋站在霓裳身后

如果换作以前,霓裳肯定会打趣的把他往里推,让他安心。可是现在不行,她崔霓裳孤注一掷,为的就是与他早点理清关系,这种不痛不痒的关系是时候了结了。

再想想他故意在龙梓锦面前要她说出那样的话,霓裳就更加笃定了原本的想法。于是,直接转身,走人。

“裳儿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身后有淡笑声慢慢传来,霓裳则越走越急,恨不得面前没有那个门,或者让她插翼而飞。

她实在是怕,怕她心软,怕她放不下那个在险境中为她求药的吕大哥,怕她舍不得那个对她千依百顺的吕大哥。

“我是真的在乎你!”

身后还在响起,霓裳毫不犹豫跨出去。

“所以,我不想欠你!”然后就是宝剑出鞘的声音。

霓裳瞬间回头,然后僵硬,顿如五雷轰顶,心裂神碎。

下一秒,霓裳声如泣血,猛然跃起,竟扑到吕宋身上,双手欲握住剑刃:“吕大哥!!”

然而一个普通凡人如何跟一个练家子比速度呢?

只见吕宋唇角勾出一道惨淡弧度,剑锋一转,竟生生的往自己的腹部横剑割去,干脆利落,仿佛那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

“不要——”

“噗嗤!”

一声钝响,锐利剑锋割破银白素衣,到达腹部。

血霏渐渐在雪白的外袍溅开,再蔓延,将霓裳的水眸染成一片血色。

恰巧这时,东方吐白,大地尽头,红红的旭日冉冉上升,照亮了一切,与吕宋的身上的殷红融在一起,触目惊心。

“对不起,我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不知是空气太薄,还是她的呼吸太过紧致,霓裳哽咽得阵阵抽搐。

想起出走的前一夜那个男人在她耳蜗上低低说了一遍又一遍的‘霓裳,我会守着你,一直守着你......’即使满脸疼惜,嘴子里还是一字一咬:“我控制不住想他,我爱他!”

够了,不要再在他面前说什么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话了。

“在我没后悔之前,你走吧!”吕宋按住伤口,咬紧牙关,不去看她的泪颜。

最后一次面对她,他不想再输。

“对不起!”如果可以,她把一生中要讲的对不起都用在这一天。

“你再不走,我就再加一剑!”说着一手捂着伤口,另一只手再次扬起手中的佩剑。

看着他坚定又苍白的俊脸,霓裳小心翼翼地起身,心中的酸楚无法形容,见自己不走,又要往自己腹部送剑,急忙转身,然后泪如雨下。

“我吕宋错爱,你霓裳无害!”

身后的人在笑,接近癫狂般的笑,霓裳继续往前走,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她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路,只能一步一步的走着。

“大胆追求你的幸福,莫再犹豫!”

听到身后的声音还在不断的响起,眼泪更像是脱线的珠子,止不住落在地面上,几乎无法呼吸,她好想往前狂奔。

“仙研仙人,舍我其谁!”

人人都道,夕阳如血,旭日也不过如此。

岁月静默,朝阳把霓裳的身影慢慢吞没,将吕宋的人影拉得老长老长......

“啧啧!”

然后眼前一花,只见一华丽身影从高处跃下,落在吕宋面前,探手点穴,封住了淌血的伤口。“替——我为——裳儿护航!我这就回仙研......”终于因为失血过多,再撑不住,昏死过去了!

半夏把他手上的剑抽回,抱肩扶住,看到那腥红的地方,一脸无奈。

“情根深种,伤人伤已!”

第十七章 病

《一》

四周寂静,却再听不见或是吵闹或是开怀而笑的声音。霓裳走出客栈时,天已大亮;照亮了前方,却不知天涯在何处。

“你要自己走吗?”有凝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晨风吹在他精致的脸庞,拂过他洁白的外袍,下摆随风飘舞;就像要回到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一夜,梦里的血色弥漫,唯有他那一身洁白照亮了她绝望的心。

“如你所说的,是该做决定了!”泪干的脸上,霓裳连说话都觉得吃力。

“嗯!”半夏浅笑,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霓裳不说话,踌躇了一几轻声问道:“帮我送吕大哥回仙研可以吗?”

“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明亮而温暖的笑容在他脸上绽放,霓裳却觉得冷如寒冰。

但也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聪明,总能一语道破心机。想到他无私的救助,她有意的利用,他总是笑着接纳,笑着帮忙。晨光弥漫在浓浓的忧郁之中,水眸黯淡,只能紧紧的抓紧了肩上的包袱,不知所措。

“哎!”半夏一声叹息,继而道:“一个身怀六甲,一个身受了重伤!”

霓裳抬首,迷离的眼神在梦幻般的清晨里,犹为怜惜。

半夏就定定的盯着她的眼睛,无奈的叹了口气,谁能想到,老天会让这善良的女子去做这么艰难的选择呢!

人人都说狐能魅惑人心,其实那都是贬义词,狐仙不是魅惑,是读懂。读懂的是心,正如他现在读出了她的想法一样。

他知道,她现在仿佛在与生死作较量。一个是彼岸,一个是地狱,彼岸能让那个人生,但她会生不如;地狱可以逃亡,但她将万劫不复。

怀孕的女子哪个不是眉开眼笑,珠圆玉润的?只有她,那本来就没多少肉的身板,竟然又瘦了一圈,脸色更是白得吓人;这都不算什么,问题她还不停奔波在无形的硝烟中,她如此坚持,这般坚韧,为的不就是与孩子父亲重聚吗?

“最后一次帮你!”纤尘未染的白衣瞬间立到她面前,修长的手指扶住她的颤动的肩膀。

霓裳惊愕的瞪向他,下一秒就觉得身子一阵其暖,立即有细若流水的内力在源源不断的往她体内输送。

抬眼一看,半夏阖闭双目,手臂青筋暴起,不多时,便见淡淡青烟从头顶飘出。

霓裳是医者,自然知道,他这是在灌输内力,切忌急躁,她虽想反驳,但已经没时间了,只好本能的接纳着,渐渐的也就卸除了全身的紧张。

周围一片静寂。

一刻钟之后,半夏额角开始冒出汗滴,且越冒越多,不一会儿便汗湿脊背,头顶淡淡青烟也逐渐变浓,而霓裳的脸色却与方才无异。

就在这时,霓裳突然觉得自己的七筋八脉都被打通了,那内力如缓慢的流水,在她体内贯穿。直到半夏已是大汗淋漓,霓裳的脸上慢慢转为红润,忽然间,身体一软,霓裳倒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霓裳睁开眼,就看到满面疲惫的半夏在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双唇发白。

霓裳突然有种十分不妙的预感,浑身一抖,跃了起来。

“半夏公子?”

下一秒就觉得不对劲,自己并非习武之人,何时如此这般身轻如燕了?莫非他....

只见半夏苍白面容上也浮现出一抹笑意,退了一步,虚弱的道:“我将半成功力输给了你!余下奔波的途中,若没有恶意攻击,你与胎儿将会安然无虞。”

《二》

此言一出,霓裳大惊。

“你......”霓裳双眼圆瞪,顿时语塞。

从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积积累累的,居然欠了他这么多!霓裳双眼一红,马上就有眼泪在打滚。

“别这样,我会有负罪感的!”半夏笑了笑,稳住身子,双掌齐十,缓缓压至丹田,调息气脉。

霓裳就这样瞅着半夏的笑脸,一脸不可置信。

片刻后,半夏睁开双眼,原本清亮的凤眸,此时却染上一片水雾,似没有焦距的看着霓裳,说:“方才用内功推动你的筋脉时发现,你的血液非常罕见,你可是尝遍了百药,试过百毒?”

霓裳本来心里还为半夏刚刚的所作所为闷闷不乐,一听这话却眯起眼来,十分不解。半晌吱吱唔唔的说:“我还没进宫的前,是个小乞丐,遇到一个老头,他带我到一个沟谷中,教我识字,辨药材,我在那里学了半年有余,就在我学有所成的时候,他也驾鹤西去了!”

半夏似乎早已洞悉此种境况,竟是满面笑颜,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师承所出,难怪......”

霓裳也不想拐弯抹角,直截了当:“我可不认为这有多了不起,我当初可不是愿意的!”

半夏轻轻摇头,又笑道:“拜你师傅所赐,你的血很珍贵!你知道吗?”

想到那不堪回首的过去,霓裳没好气的瞪了半夏一眼。

“但同样的,你的眼泪更珍贵,不要轻易掉眼泪了!”半夏声音拨高了一些。

霓裳不觉一愣,心想:她从来都不会给自己掉眼泪的机会,她想要的,她会努力,哪怕没有回报。

“你是医者,又试过百毒,那你应该知道,有一种毒,只可堤防,无药可解,乃天下至毒。”半夏突然语气深长的对她说。

“什么毒?”见半夏突然换了一种的口语跟她说话,霓裳未反映过来,不禁接口问道。

半夏的回答只有两个字:“人心”!

“人心?!”

“正是,你深在宫中,理应知晓人心之间的险恶,正所谓,天下之大,人心难测!”

霓裳若有所思,他所说的,无非是怕自己受到伤害。回想起宫中的冷漠和复杂、阴谋与陷阱,自己早已深有体会。半夏此番话语,虽短短数语,却字字出自肺腑,不由让自己感觉一股暖流涌入心田。

“我还有一句!”

半夏的声音再次响起时,打破了霓裳的云游。

“有一种病,它无药可医,你可知道?”

先是一愣,可瞬间就反应过来,微微苦笑。

“公子说的可是心病?”

半夏豁朗一笑:“正是!”

霓裳心里一阵苦笑,当大家都武装起自己,将一颗赤心锁在层层枷锁之中,唯恐别人窥得真心,只有半夏,一直无微不至的体贴她,关心她,不求回报,甘之如怡。

看着半夏那因消耗内力过多而苍白的俊脸,想着他的话,眼眶又湿润了!一种难以言表的亲切之情溢满心间——那种温暖的亲情。

半夏看到她红红的眼睛,皱眉少顷,起身道:“我要走了!你吕大哥的情况,并不好!”

“我对不起他!”霓裳声音很低。

“那你后悔么?”半夏问她

过了好一会,霓裳才哑着嗓子道:“没有”

她的声音有些哽咽,头也很低,半夏看不清她的表情, 定了定才说:“那就没对不起谁!”

霓裳还想说些什么话来着,但天生嘴笨,不知该说些什么,最后只对半夏说了声谢谢。

半夏摆了摆手,看起来非常疲倦,说了句不用谢,我这就去看你吕大哥,就走了。

霓裳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酝酿了半天,只说出一句:“公子,你会有幸福的!”

半夏已经跨出老远,没有回头,只是背对霓裳摆了摆手。

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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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万紫千红又一夏,唯独江南仍柔情似水,如诗如画,目的不一同,所以当再次置身于烟雨朦胧的繁华之地时,心情已不如当初那般如痴如醉,令人流连忘返。

是夜,微凉,已然仲夏,难抵空气燥热,朝暮犹甚。

更夫打过二更,急急往回赶,时不时打个哈欠,懒懒的。

蓦地,眼前掠过一抹墨影,如深蛟出水,身手敏捷,干净利落。

更夫以为看到了盗贼宵小,还来不及反应,那墨影却已消失得神形俱无。

下意识,朝墨影消失的方向追去,果然隐隐约约有一小黑点,待许片刻,便消失在他熟悉的一个窗前。

更夫暗道不好,若是平时,他对这些偷鸡摸狗的盗贼多半都会睁只眼闭只眼,毕竟他只是一个更夫,他不是管差事的衙役,也不敢去跟亡命之徒斗狠。

可是,现在他却不能坐视不理。因为那个黑影消失的地方是江南有名的廊坊,而且店家是单独住着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他认识那善良的女子,那个孩子他看着长大。

如此一想,警戒的注意四周风吹草动,不敢松懈半分,趁月黑风高之际,紧追黑影。

方到达门口,踏上台阶,不及推门而入,便察觉房中有异——据以往经验总结,毫无疑问的,此时应该出现尖叫或者物品撞碎的景象,然而却出奇的平静。

怕是自己错觉,更夫只好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夕影姑娘!”

房门紧闭,也没有任何声音。明明看到黑影是在这里消失的啊?没有理由的,更夫二次出声:“夕影姑娘,你还好吗?”

还是没有声音。

有不详的预感又涌上心头,更夫上前一步,猛叩门环,急声叫道:“夕影姑娘!夕影姑娘!”

喊了几下,无人应答,正当更夫准备破门而入时,就听院内传来清亮女声回道:“谁啊?”

仔细一听,声音无异,更夫又有些摸不着头脑,继续道:“我是打更的二子!”

就听院内匆匆脚步声由远及近,木门吱一声突然打开,一名阿娜少女出现在门口。

只见此名女子,身穿淡青花月白底半袖长衣,紫色罗裙,头挽螺髻,斜插银簪,面容清秀,身形窈窕。一见门外的人,不由微微一愣,但随即便恢复常态,轻声问道:“二老爷子,您好!”

更夫甚有礼貌,拱手施了个礼道:“方才似有一黑影出现,怕是盗贼肖水,此番打扰,乃是怕夕影姑娘有遭不测!”

那名叫夕影的一听急忙否认道:“多谢老爷子挂念,夕影并无不测!”

更夫微微侧头,不经意见偷偷打量了一下四周,静了一会才一拍脑袋故作恍然大悟道:“看来是我眼花啊!没事就好!”

嘘寒问暖的唠叨了几句,更夫便离开了,夕影则凝眉颔首,思量片刻便折回去,果然,后背立刻撞到一人。夕影一个踉跄,撞到她的人也不扶她,但夕影也非泛泛之辈,一刹那震惊过后,即而恢复冷静。

来人太沉默也太冷淡,夕影只好不悦的看着,语气有些责备:“公子!”

曾与这男人有过一面之缘,只是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你——”

“咳咳!”来人顽强撑着身体喘息着。

正想询问他此翻出现的原由,听到那凄厉的咳嗽声,顿时让夕影将之出口的话梗塞在喉。

这咳嗽的声音不同寻常,夕影细细打量起面前的男人——眉头紧皱,脸色惨淡,唇角苍白,胸口一起一伏,像在极力压抑,维持平衡一样!

“咳咳咳咳......”

不知是气氛的凝重,还是被夕影怨毒的眼神盯的,来人又咳起来,那声音好似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听得夕影不停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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