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如此不堪（1 / 1）
暮色沉沉，慕容飘雪抱着沉醉的轻烟走在回柳家堡的路上，想着两人在一起唱歌的情形，觉得心情很是舒畅。想不到这丑丫头还给人这么多的惊喜。跟她朝夕相处的楚寒应该不是太难受吧？那死丫头一路上说着一些疯话，出言不逊地骂着死狐狸，不过飘雪很奇怪自己竟然不觉得讨厌。
到了柳家堡，飘雪径直把轻烟抱到轻烟和楚寒的住处，楚寒已经回来了。楚寒看到飘雪怀抱里的轻烟醉地一塌糊涂很是生气，一把把轻烟抱到自己怀里，对飘雪怒道：“你干什么？飘雪。对轻烟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一起唱唱歌，楚寒几时这么小气了？”飘雪打哈哈地说。
这时轻烟口齿不清得嚷嚷着：“楚寒，我要给你唱歌，我要给你唱好多好多的歌。”
“好，明天楚寒听轻烟唱歌，轻烟，现在乖乖地睡觉吧。”楚寒柔声对轻烟说，把轻烟轻柔地安置到床上，盖好被子。接着又对飘雪很冷淡地说：“飘雪，你先请回吧。”
飘雪转身离开这不太大的小屋，路上想着楚寒对轻烟的温柔态度。没想到楚寒对轻烟真的有了情意，飘雪不禁叹了口气。
第二天早晨，轻烟醒来时感觉头昏沉沉的，胃也很不舒服。轻烟仔细想想，想起来昨天和飘雪去弹琴唱歌了，哪天一定要为楚寒唱歌。轻烟深情地看向楚寒，这时楚寒也刚好醒了。
“轻烟，醒了？昨天过得很愉快啊！被人抱回来的，感觉不错吧？”楚寒气愤地说。
“被人抱回来的，谁？”轻烟拍着脑袋，冥思苦想，还真想不起是怎么回地家。莫非是死狐狸抱自己回来的？不过听楚寒的语气明显是吃醋了，哈哈，楚寒果真是很在乎自己的，轻烟好幸福啊！好得意啊！不过不能表露出来啊！这时候要认错，态度要诚恳。
“对不起，楚寒，我以后一定不喝酒了，以后一定天天呆在家里等着我的楚寒，不让楚寒为我担心，好不好？今晚，我给楚寒做好吃的，好不好？”轻烟低声下气地向楚寒求饶。
楚寒听了轻烟的话，噗嗤一乐说道：“以后不许和飘雪单独出去，要出去让我陪着你。改天再做好吃的吧，今晚，我可能回来的会很晚，别等我了，先睡吧。”
两人起床，吃过早饭，愉快道别。轻烟一天无事可做，很无聊，可是每每想到楚寒早晨为自己吃醋的样子，就会傻傻的微笑。想无论今晚楚寒回来的多晚，自己也会等他，让他感受自己对他的爱。
晚上，月上柳稍头，星光璀璨，让人没来由的心情大好。等待也并不那么那么难熬，更何况等的是自己的心爱之人。轻烟想自己在院子里来回溜达，碰到丫鬟仆人的，难免奇怪这么晚了还不休息，还不如到树上等。于是飞上一棵大树，找个树叉坐上，一边冥想一边等楚寒。
轻烟一个没留神，抬头看见楚寒匆匆走过的背影，刚想冲他大喊，却发现楚寒走的方向并不是自家的小屋。这么晚了，楚寒要去哪儿？轻烟赶紧下树，跟上几步，这时，楚寒已经绕过一段回廊，进入了柳承范和琉璃住的那栋豪华的二层小楼。楚寒去那干什么？说实在的，自己都没去过那儿。轻烟一愣神，楚寒就已经进了楼。
轻烟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跃上屋顶，倒挂金钩，从开着的窗户往里看。摇曳的烛光里，两个绝美的男女正在疯狂地亲吻对方，疯狂抚摩对方，那不是楚寒和琉璃是谁？轻烟只觉浑身血液瞬间冻结，思想停滞，意识飘离。
等到轻烟猛然醒悟，再度望向屋里，那纠缠在一起的两具侗体已身无片瓦，那上下翻飞的身影，女子娇喘的呻吟声，男子忍忍的低吼声，让人癫狂。轻烟感到自己的心都都因为伤心而碎裂一地，而那心的碎片如果能够感知自己的伤心，必定会伤心的再碎裂成更小的碎片。
不如死掉，不如死掉，不如从屋顶掉落，头破血流。不如让全身的血管爆裂。不如让眼睛瞎掉，不能视物。不如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那样是不是就不痛了？
可是为什么就是不死，为什么还能看到。这时，琉璃已经帮楚寒穿好衣服，两人深情凝眸对望，再度深吻，依依告别。
轻烟飞身跳上楼前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注视楚寒离去的身影，竟觉得自己在为楚寒心痛。刚才的一幕幕又回放在脑海里，两人眼神的交换，心灵的沟通，默契的配合，让人知道他们是相爱的，仿佛他们已经爱了几千年，仿佛他们已经缱绻了几千年，尽管两人在做那天底下最不堪的，让人最不齿的事情，也没让轻烟觉得恶心，只是心痛地厉害。
可是你为什么要欺骗轻烟？为什么要设计让轻烟遇上你？为什么要让轻烟爱上你？你要把轻烟怎样？你要让故事有怎样的结局？轻烟该往哪儿走？你让轻烟以后怎样去面对你，如何去面对“父亲”？
轻烟坐在树上，想起自己和楚寒的整个故事的开始，细想起来，真的很戏剧化。爱会让头脑不清醒，会让人变得呆傻。自负智商甚高的自己竟也让人算计的失了心，没有失身是人家不屑吧？这是怎样的悲哀啊？
轻烟浑浑噩噩地在树上也不知坐了多久，感觉腿也麻了，身体也凉了。根本也没有地方去，只好起身回到自己的小屋。楚寒躺在床上，可能已经睡着了。轻烟刚合衣躺下，就感觉楚寒伸手把自己拽到他的怀里，嘴里还嘟囔着：“去了哪里？不闻轻烟的香味我睡不着。”楚寒声音刚落人已沉沉睡去。
轻烟想要挣脱楚寒的怀抱，可是楚寒的力气很大。轻烟看看不能成功不再挣扎，就那样吧。轻烟借着月光，看到楚寒的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是因为情欲得到了满足吗？
本以为楚寒不解风情，要不怎会每晚搂着女人又怎会只睡觉？却不知原来是“翻云覆雨”的高手。或许楚寒根本没把自己当女人，只是把自己当作进入柳家堡的跳板。美丽的邂逅，绵绵的情话，竟只是美梦一场。可笑自己竟然还承诺无悔的爱恋，可笑自己竟还有留恋，可笑自己竟后悔吃了那株灵草，可笑自己竟后悔练就一身轻功，可笑自己竟后悔没在屋子里等楚寒，可笑自己竟后悔没在床上乖乖睡觉。
如果什么都没有发生，那样在听了楚寒的不闻自己的香味就睡不着的话语后，定会在他温暖的怀抱里织就另一场绮丽的美梦。就不会象这样，整夜都闭不上眼睛。
轻烟终于明白为什么妈妈在知道了爸爸的背叛后决绝地抛下自己远走他乡。轻烟也终于知道爸爸被那女人抛弃时是怎样的心情。
一夜都没有睡着的轻烟感觉到楚寒即将醒来，于是闭上眼睛，不想让楚寒看到自己的布满血丝的双眼。
楚寒轻轻起床，临走时碰碰轻烟的身体，感觉轻烟动了动，就弯腰附在轻烟耳边轻声告诉轻烟自己要出门办事，几天后才能回来，要好好照顾自己，最后还不忘在轻烟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那是冰冷的吻，因为轻烟看过楚寒和别人的灼热的吻，怎么以前没发现楚寒的吻是那么的寒气逼人。
轻烟想楚寒要出门几天，真的好极了，因为可以有时间想想怎么办。问题总是要解决的。拖泥带水的不是轻烟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