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中岁月（一）（1 / 1）

第二天一早，福伯带着轻烟徒步上山，但见山势雄伟，姿态万千，路旁、山脚、裸露的岩壁上，到处都是铭文碑刻，赞山之隽秀，抒登山之情，写眷恋之意。

路上，到处都是上山进香的善男信女，络绎不绝，看来佛教在此已扎跟多时了。

问问福伯现在是什么朝代？答曰：日不落帝国，已建国六十年。好狂妄啊！怎样的英雄豪杰胆敢给自己的国家起名日不落。不过，轻烟喜欢，日不落，日不落，够豪迈，够大气，连这外来的子民听了这名字也觉得豪情万丈，心潮澎湃。

陌生的朝代，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亲人，不过陌生会变地熟悉，轻烟坚信。

到了半山腰，见到一片寺庙，庄严肃穆，香烟缭绕，与灵山景色相得益彰。

正中是一大殿，木质结构，四角起翘，巍峨壮丽。门扇窗花，雕技精湛，构图细密，式样繁多。殿内陈设，幢幡宝盖，宫灯供桌，富丽堂皇。正中供奉观音大士铜像，甚是高大，左右为善财、龙女，两旁为观音三十二座化身，亦纯铜铸造，铸工独特，容姿飘逸，金光闪烁，蔚为壮观。

福伯把拜帖拿出，交与一个守门的沙弥，拜托他转交给法海大师。不一会儿，那小沙弥出来，说法海大师在内堂会见二位施主。

于是，福伯和轻烟跟着小沙弥，穿过多重殿，走过多重门，终于到了内堂，也终于要看见那闻名已久的法海大师了，虽然此大师非彼大师。

但见那内堂之人，鹤发童颜，精神矍铄，仙风道骨。山上果然住着神仙，轻烟赞叹道。

福伯和法海大师互相寒暄问候，想不到福伯还挺会说话的。言辞大方得体，也颇有大家风范，不愧是柳家堡的管家。对了，福伯是管家吧？轻烟忘了问了。

福伯简明说明来意，双手奉上柳堡主的书信。

法海大师接过书信，拿出，打开，读过，折叠，又重新放回信封内，这时眼睛凌厉地扫了轻烟一眼。

我的妈呀，我可不是白娘子，你要除魔卫道也不用拿我开刀吧？不会是看出我是一缕孤魂暂居她主吧？轻烟胆战心惊地想，现在逃是不是来不及了。轻烟赶紧上前拜见法海大师，轻烟还不忘挂上讨好的笑容。

只听法海大师慢声说道：“既然是承范和萧萧之女，那就和我渊源颇深。承范的师傅，也就是萧萧的父亲和我有同门之仪。那我就收你为我的俗家关门弟子吧。”

原来这轻烟二世的母亲叫萧萧，好听的名字，还跟轻烟二世的父亲是同门的师兄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最终举案齐眉，同结连李，比翼双飞，生下轻烟二世。似乎是浪漫的爱情故事，可是干吗娶了小媳妇就连孩子也不要了，轻烟不解。

轻烟正想地出神，感觉福伯拉着自己的衣角，提醒自己赶紧磕头拜师。于是轻烟赶紧上前磕头奉茶，之后师傅说从明天开始正式受业，让小沙弥给轻烟安排住处。

福伯也说该回去向堡主复命，于是跟法海大师拜别，又反复叮嘱轻烟照顾好自己。轻烟虽也不舍得和福伯分离，但想到马上就要学艺，也就高兴地和福伯再见，嘱咐福伯路上小心，保重身体。

轻烟跟着沙弥来到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一看，还真不赖，独门独院。离佛堂、经堂、僧舍甚远。环境幽静，到处都是树木花草，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会住在这样的好地方。

只可惜光顾着想高兴事，到中午吃饭时轻烟才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天天吃斋饭能不能死人？会不会缺钙、铁、锌、硒、维生素？上帝啊，我轻烟可不是吃素的。

下午无事，正好游游这灵山风景。轻烟急不可待地要往外跑，这时，一小沙弥一路跑来说法海大师要召见。这次见面的地方看起来象是藏经阁旁的一个侧室，轻烟到时，师傅已经等候在那里。

轻烟拜见了师傅，以为今天就要学武，心理窃喜，“师傅找我，不知所为何事？”轻烟假装淡漠的问道。

“拜我为师，还有许多规矩须向轻烟讲明，入我门者，遵我门规，违者严惩不怠。”法海大师是真正地淡漠的说道。

应该的，应该的，轻烟心里想，只要不是什么断手指，挖眼睛，杀个人入门的这种怪规矩就行，于是低眉顺眼答道：“轻烟但凭师傅吩咐。”

“首先，轻烟在寺中，只能穿普通沙弥的僧装。第二，轻烟每天要在脸上擦拭我特制的一种膏药，能掩去轻烟的几分容貌，但对皮肤只有好处，而无坏处。”

原来是怕我美丽姿容搅了一群和尚的清修啊，好说，好说。再说了，在这打扮成花孔雀，给谁看呀？轻烟偷笑，难道他已看出我必定长成美女？轻烟乖巧说道：“好的，师傅，弟子一定谨遵师命。”

“绘画，琴艺，武功三项技艺我只传两样，一般的弟子，我会让他们自行选择。但是轻烟所要学习的内容为师已为你选好，就是绘画和琴艺。”

不要啊！我轻烟千里迢迢，跋山涉水，不对，不对，应该是逆转时空，跨越千年为得可不是画画和弹琴。怎么办？怎么办？轻烟在心里反复问自己。当然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总不能不战而败吧。轻烟当下跪到师傅跟前，鼻涕一把泪一把，“师傅，求你老人家教我学武功吧，我只对武功感兴趣，我不想弹琴、画画。”

“师傅已做决定，不能更改，轻烟每天卯时起床，亥时休息，不得耽误分毫。”法海大师不怒而威地说道。

轻烟扒拉手指一数，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算了半天，弄准了，是五点起床上课，九点才下课。这还让不让人活了，连考大学那年也没这么用功，要不也不会因为二分之差与清华大学失之交臂，遗憾了四年。

“师傅，我只想学武功，我也起不了那么早，求求师傅，可怜可怜我。师傅，你看我这小细胳膊细腿的，身体弱的风一吹就倒，正好应该练武，强身健体，延年益寿。”轻烟边说边掳起袖子，露出自己纤细的腕子，证明自己所说非假。

但是师傅并不为所动，只告诉轻烟明日准时来这里上课，如不准时，后果自负，说完拂袖而去。

轻烟想我都二十了，可不是十二，以为吓唬吓唬我就害怕了，就不相信一个有道高僧还体罚学生，明天偏迟到给你看看。

轻烟原来的理想都破灭了，可是生活还得继续，整理整理心情，上山一游，倒也畅快无比。

轻烟一夜好眠，第二天早晨当然迟到。轻烟也知道了不尊师重道的后果了，那就是一天没有饭吃。到中午时轻烟已经饥场漉漉了，肚子直饿得咕咕叫，诳喝几口水压一压，不好使，就再喝。到了晚上，心突突地跳，身体忽忽冒虚汗，疯狂地想念食物，感觉能吃完一头大象。

轻烟一夜无眠，乖乖去上课，听话的孩子有饭吃。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哎！轻烟多想自己就是那白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