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 14 章（1 / 1）
“召集教众，所有人到大殿等我。”欧冶风抱着怀中的人疾驰而去，身影在孟影和韶华的眼前消失。
孟影神色不安的看着欧冶风抱着凌霜离去的方向，那里可是教主的寝室啊！
“影，有些东西是注定得不到的。”韶华看着身侧发呆的人说道。
“我知道，只要能一直远望我就觉得很满足了。”
“你……喜欢上凌霜了，是吗？”
孟影只是低头一笑，看着韶华道：“不重要了，我这条命到今天就结束了，等从殿上回来后，我就把命给你。”
韶华失神，这是影第一次在她面前笑，那个笑容里带着落寞的味道，等韶华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影已经朝着大殿的方向而去了。
——
欧冶风专注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为她轻轻拭去嘴角的血迹。
忽然，床上的人微微动了一下，努力的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睁开眼睛的刹那，落入眼眸中的是欧冶风。
昏迷前发生的一切在凌霜脑中一掠而过。
“你是谁？”凌霜对着欧冶风开口问道，眼神纯净如婴儿。
欧冶风伸手抚过凌霜的脸颊，嘴角带着笑意道：“我是会保护你的人，从今以后，你就呆在我的身边吧。”
凌霜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道：“原来你还记得啊？”
“记得，那是我们第一次交谈时说的话？”
“可你却没有做到。”
欧冶风眼神一颤，收回放在凌霜脸颊旁的手，站起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的人：“我没想要伤害你的。”
“可你已经伤害了。”
“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妹妹，为了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娘，你就被轻易的伤害了吗？我的凌霜是这么脆弱的人吗？”欧冶风声如洪钟的问道。
“伤害我的不是事实的真相，而是……你从头到尾的欺骗！”凌霜对着上方的人吼道。
“……”欧冶风的眼神变得不再咄咄逼人。
对视着上方的眼睛，凌霜道：“我以为是你将我从黑暗的世界拉了出来，可是到头来你却把我带向了一个更黑暗的世界，当初救我，就是为了要我去执行这次的任务的吧，用剑伤人不算高明，用人伤人才是至上的手法，你赢了！”
欧冶风将袖中的时候握成拳，不住的颤抖，似乎在压抑着某些情绪。
“你好好休息，我要去处理孟影和韶华的事，过后再来看你。”说完，转身朝着房门而去。
“等一下！”凌霜急喊住欧冶风“孟影和韶华你打算怎么处置？”
“放心，我不会伤害他们的。”欧冶风保证着。
“真的？”凌霜带着不信的口气问道。
欧冶风转身：“不相信？那么，和我一起去大殿吧。”
“好。” 凌霜一口应下，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身子比她想象中的要弱。
“我来吧。”欧冶风将凌霜抱起，力道温柔。
“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教主，实在没必要为一个下属做到这等地步的。”
欧冶风只是低头给了凌霜一个笑，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当欧冶风抱着凌霜出现在众人眼中时，每个人脸上都是惊讶的神色，其中殿中央孟影和韶华的表情犹显更甚。
欧冶风坐在玉座上，将凌霜放置大腿上，右手则是亲搂着她，那么亲昵的举动，让在场的每个人都震撼，没想到冷酷无情的教主居然会做这样的事。
欧冶风将目光投在殿中央的两人身上：“韶华，这次你私自出教，又杀了我派出去的人，可知有什么后果？”
“属下知罪，一切任凭教主处置？”韶华下跪认罚。
欧冶风转而又看向孟影：“孟影，这次任务能顺利成功，你也帮了不少的忙，上次犯的错就这么算了，你回到韶华身边继续效力吧。”
韶华和孟影同时一惊，连带教众一起都看向玉座上的人，谁都知道影已在为右护法效力，怎么这次会重新把他交还给左护法呢？
“这件事，还是由我来说明吧。”被欧冶风搂在怀中的凌霜忽然开口。
欧冶风没有说什么，玉座上发言的人首次变成了女性。
不理会众人的讶异，凌霜说道：“其实，这个决定早在我出发之时就和教主定下了，我无意夺人所爱。”凌霜看向韶华：“韶华，我只是好奇影子杀手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所以才会想把他带在身边一起执行任务的，造成了不必要的误会真是对不起，不过通过这一次，也让我了解到，孟影对你真的是很忠诚的，他在我身边这么久从未叫我过一声主人呢，以后对他好一点吧。”
韶华哑然，原来她让影直呼她的名，为的就是给自己留一个位置吗？心里面有酸涩的感觉，令人感动而又心痛。
凌霜转而又看向孟影，与他专注的目光相遇，凌霜淡淡一笑：“影，你曾对我说过‘影子杀手一生都只会效忠一个主人’那句话我到现在还记得，现在，你可以回到你的主人身边去了，去继续你的忠诚，你和韶华依然还是教主心中最得力的战将。”
孟影心中剧痛，原来从一开始他就看错了，原来她一开始就知道了事情的结局，原来自己一开始就被她放弃了，那一起仰望星空的夜晚，那些话，原来是一种暗示，她早已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放他自由了。他和她，真是如她所说的那样，成为了分隔天涯的星辰，彼此看起来虽近，却永不会交集。
众人面面相觑，露出了然的神情。
“我累了。”凌霜抓了抓欧冶风的衣襟，轻声道。
欧冶风看着凌霜，轻点了下头。
“韶华，你虽是我得力的部下，但不得不罚，去暗房思过吧。”
“谢教主。”
“影，从今日起你重归韶华部下。”
“是”影低头答道。
“今日议会到此为止，都下去吧。”
“是”低下洪亮的声音响起，每人都鱼贯的退去。
韶华也被执法教众拉离了大殿。
空荡的大殿上，只留下孟影一个人对着空置的玉座发呆，有温热的液体流过脸颊，炽热的温度如同心脏最深处的血液。
“你的身体需要好好休息。”欧冶风小心翼翼的将凌霜放置床上。
“我有一个问题要问。”凌霜看着欧冶风道。
“什么？”
“为什么要杀赫飞雪？你不是一个会为了权利杀人的人。”
“你是这么看待我的？”欧冶风嘴角浮上笑意。
凌霜点头。
“杀他是为了你。”欧冶风毫不避讳的回答，看着凌霜的眼神变得灼热起来。
“为了我？”
“当初，他来找我，想让我放你自由，我说，如果他肯喝下桌上的毒酒，我就将你交给项家。”欧冶风抚弄着凌霜耳畔的发丝冷笑着继续道：“没想到，他真的喝了。”
“可你却反悔了。”凌霜想起那时躺在地板上的人。
“反悔，我重头到尾都是欺骗他，是他太傻，以为这样就能赎罪了，他让你娘亲手杀了你的父亲，后悔后又想当善人，世界上岂会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在最后只是想试着去相信你而已。”
“相信，我对人的信任是被他毁掉的，他是在向我要求我没有的东西。”说到这，欧冶风眼中有蓝色冰冷的光。
凌霜知道，那必是另一场的恩怨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亘古不变的东西的话，除了爱之外，那便是恨了。
“你恨我吗？”欧冶风开口询问。
“最该恨你的人不是我，我也不恨你，即使知道你对我下毒的那一刻我依然没有恨你。那时我就知道，我这一生都不会去恨你。”
欧冶风怔住，抚弄凌霜发丝的手顿住，惊慌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似乎被发现了什么重大的罪行。
“你惊讶我怎么会知道的？”凌霜只是淡然一笑后，继续说道：“我曾亲眼见过你把药粉放入给我喝的药中，那时我生病，醒来后看不见你，就去找你，无意中看见的，从此之后我知道，你给我喝的东西中也都是惨了毒的。”
“那你还喝？”欧冶风没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在颤抖。
“因为我一直相信初次见面时你对我说的那句话，你说，你会保护我。”
欧冶风心被紧紧的揪住，情不自禁的俯身向前，将凌霜抱在怀中。
“如果这是你保护我的方式的话，那么，我可以无条件的接受。”
欧冶风将怀中的人搂的越发的紧，颤抖着嘴唇道：“一直留在我身边好吗？”
“这个问题早在10年我就提前回答过了，你忘了吗？”
欧冶风没有忘记，那个小女孩在他怀中听着大雁的故事感动落泪的时候，曾许下诺言说会一直留在他身边，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她忘记了，原来她一直都记得。
“凌霜告诉你一个秘密”欧冶风在凌霜的耳畔低语：“其实我身体里也有如你一样的毒。”
感觉怀中的身体明显的轻颤，欧冶风继续道：“你体内的毒只有在背叛我的时候才会毒发，同样的，如果有一天我做了背叛你的事，我也会死。”
“为什么做这样的事？”
“因为，我爱你。”欧冶风轻咬着凌霜的耳垂说道，忽然想到一点，俯首盯着凌霜的脸问道：“那你爱我吗？”
“爱是建立在互相信任的基础上的，可你能被人所信任的心已经没有了。”凌霜答道。
“我的心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所以我要你相信的并不是我的心，我要你相信的是我整个人，即使心被挖掉，我依然爱你。”
凌霜忽然快乐的笑：“那么我可以把我的爱给你，因为我的心也是不值得被人所信任的，没有了心，我也会爱你。”
欧冶风低头动情的吻上了凌霜的唇。
“你是从什么时候爱上我的？”凌霜轻喘着离开欧冶风的吻问道。
“从你第一次对我微笑的时候开始•••••那你呢？”欧冶风将头深埋在凌霜的脖颈反问。
“从我发现你的寂寞开始，我爱上了你的寂寞。”
欧冶风怔住，心里涌上了错综的情绪，所有的情绪都交织成了一种要‘幸福’的感动。
“我现在可以要你吗？”欧冶风低哑着声音问道。
“你想欺负病人吗？”
“我……”一向雷厉风行的大教主语塞。
凌霜被他这样的表情逗笑，请捧起欧冶风的脸，在他脸颊上轻啄：“开玩笑的。”
欧冶风笑着又重新掠夺身下人的吻。
屋内，荡漾着一波又一波的缠绵。
屋外，斗争的气息却在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