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 / 1)
[皇榜?]我嘴角慢慢地往上翘起来,看得默擎心惊肉跳。
[你不会想。。。]
[是、对、正确!默擎真聪明]我冲着微微一笑,眩花他的眼。等他想起应该要阻止我时,皇榜已经被我拿在手里了,像献宝似地在他身边大声地读了起来:
国泰平安,天下莫非王土,今,国公主重
恙在身,现向全国征求名医,若能医好赏官邸一座,白银千两。
公主得病了耶,默擎看着我亮晶晶的眼睛,[人吃五谷杂粮,焉有不生病的,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我瞥了他一眼[那不一样]把皇榜小心翼翼地折起来放到衣服内侧,[人家可是公主,是皇帝的女儿,能跟普通人一样吗]
默擎支着下巴[但是她和普通人一样也生病了?]
[是啊,但是她生的病也和普通人不一样啊。]我拉起他的走往回走。
[我们这又要到哪里去啊?]
[回客栈收拾东西---进京!]
我拉着不情不愿地他走进客栈,发现周丙遥已等候多时了。
这是他们第一次正面接触,而我和默擎的手还紧紧握在一起呢。我想甩开却被他抓得更紧。
[少爷。。。]我嘿嘿笑着,肌肉僵硬。
他看了眼我和默擎握着的手,脸上竟没有生气的表情,但是却发现他捏得泛白的手指。
[你们刚才上哪里去?]他凉凉地问
默擎懒得理他,拉着我上楼。
[少爷,我们准备上京。我揭了皇榜了。]我在楼梯上,从衣服内侧拿出召示来,向他挥了挥,喧闹地客栈一下子寂静下来,人们停下手中的工作全都朝我看来。
[唉哟我的妈呀!]默擎一把把我扛起来,像扛麻似得,踹开房门,把我扔到床上。
[你疯了,好疼啊]我揉着摔痛的屁股,抱怨着。
[是有人疯了,可不是我。]
[那你是说我疯了?]我冲着嚷叫
[揭皇榜,这种事,能到处宣扬吗?]他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我。
[我们又没偷,又没抢,为什么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
[难道你以为给县官点钱,我揭皇榜的事就能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小事化了了吗?]我点破他的用心。
他一愣,叹了口气,[那你有信心能医好公主的病?]
[没有!]我回答的很干脆。
[没有见过公主本人,我不会乱下判断。]在他再次发飙前我赶紧说明。
他冷笑两声[看来我对你了解真的不深,竟然不知道你还会医术。]
[这算什么?本姑娘我会的可不只是医术而已]我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
[默小二,给少爷我上茶,少爷就告诉你,本少爷都会些什么。]
只听见嗤声一片。
[骑马、射箭她都不精,琴、棋、书、画她也不行,更不用说女红,唯有一个一技之长——医术!还是心理学!]周丙遥从外面走进来,还边走边揭我的短。
[你。。。你。。。承认。。。]我从床上一跃而起,指着一脸讥笑的他,震惊他的坦白。
[承认什么?]他一脸无辜的样子,食指挑开我额头的玉片[承认认识这个标志,还是承认认识焰儿!我的大——姐——大。]随着他最后几个字结束,我彻底僵住。
真的是他,不管以前怎么猜测,现在是他亲口说出来,他就是——易林,那把凶刀的主人,那个把刀刺到我胸口的人。他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现在却问不出口。看着他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是眼中的灼热再也没有隐藏,赤裸裸的看着我。
我打了个冷颤!这些人都怎么了,难道他忘了是谁把刀插进我的胸口,是谁把我的一腔热情埋没,又是谁把我送到这个时代,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忘了呢?但是他此时如此明白的承认自己的身份,又是为了什么?难道他不认为我会报仇吗?还是认为我依然会恋他。[小焰儿。]
[不要这样叫我。]我弹跳起来,躲开他的手
[我累了,你们都走吧]我声音里的疲惫,赌住默擎将要问出的疑问。[现在,我不想回答任何人的问题,我真很累了,你们可以走了]我拉起棉被,盖着脸,声音里有压抑的痛苦。
我说过不会再流泪了,为什么鼻子酸酸的。默擎带上门的声音,迸开了我假装的坚强。
我没有忍住,我哭了,心里却不断痛骂自己,遇到事情,为什么还想着逃避!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你依靠了,木董已经死了。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任何人,让你放心的依靠而不去怀疑他的目的。我该怎么办呢?难道杀了他不成,但是又有什么用,我再也回不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看着镜中似核桃,红肿如灯笼的眼睛。我叹了口气,拿起冰块轻轻地按在上面,[唏]突然的冰冻让我吸了口气。希望能好一些,千万不要让我顶着熊猫眼出门。
听见开门的声音[默擎吗?等我一下,我们吃完早饭就出发。你都收拾好了吗?默擎——默——]
难道。。。不是默擎。。。
[姐!]身后传来他的声音。
啪!冰块落地,我坐在凳子上却不敢回头,半响才反应过来,深深呼吸一下,转过身来。
他消瘦了,没了往日的神彩,原本飞扬的眼睛也黯然失色,我心里一痛,泪也滚落。
[姐]看我半天没有动,怯怯地又叫了一声。
[项儿来了呀!]我伸手想要牵他,想起他的欺骗,硬生生停住。
[姐,你不要项儿了吗?]
我叹了口气[项儿,不是我不要你,而是我。。。我不是你姐,我不是尹繁影。。。你能明白吗?]
他的眼神很平静,[这个我知道。]
[你知道?从何时。]
[从见你的第一眼,我就怀疑了。咳。。。咳。。。]他话还没说完就猛烈地咳嗽着,像似用尽全力把肺给咳出来一样。
[怎么会这样?]我问着刚得到喘息机会的他,此时早已忘记他的欺骗。
[当日冲出火海时肺被烟熏伤。]蔚然堂从屋外走进。
[看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他伸手把项儿拉到凳子旁坐下,给他倒了杯水。
[难道就让他这样咳个不停吗?]我有些生气。
[大夫说。。。]
[姐,大夫说我只要好好休息就会好起来的,是不是,蔚大哥?]项儿位住蔚然堂的衣袖。肯求地扯着他的衣角,蔚然堂叹了口气[是啊,大夫说只要休息一段时间一定会好的。]
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像木董出事那晚一样,莫名的心惊肉跳。
[项儿,和姐上京去给公主看病吧。]
[真的?你愿意带我去]项儿激动的站起身来。
[小心!]我上前一步,拉住项儿前倾的身子,却不小心与蔚然堂的手相握。
我慌张地松开却看到默擎站在门外,不知在那里多长时间了。我讪然一笑[这下我们又都到齐了。。。只是。。。少了木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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