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九章(上)(1 / 1)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岗。
深夜,冷无痕静静望着书桌上的那幅画,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穿粉红衣裳的水灵儿娇柔的喊着:“无痕,你看这就是我的家乡,好看吗?”
“灵儿,你想家了?”
“嗯。有一点。”
“灵儿,对不起。我舍不得放你回去。我怕你一回去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知道。无痕。你别担心我,我没事的。”
由于北方寒冷的天气,水灵儿娇弱的身体抵挡不住。一病不起。
紫色的纱帐里躺了一位面色苍白的女子,那旁边的男子握着她的手,担心地说:“灵儿,你不会有事的。”
“无痕……不要……忘了我……我希望……我死后……能回家乡……”说完,水灵儿的手无力的垂落下来。
冷无痕不敢相信的怔了怔,又道:“灵儿,你是在怪我太自私,没有送你回家吗?我现在就送你回家。你别急,我们走。来!”说完冷无痕就抱起已死的水灵儿出门。
管家看了阻止冷无痕出门:“少爷,水姑娘她已经死了,少爷,你清醒一点,无痕山庄还要靠你啊,少爷!”
“胡说,她没有死,她没有死!”
水灵儿死后,冷无痕变得沉漠了。无痕山庄也变得寂静许多。
“那么,困住她的是我?”他自问道。此刻,冷无痕感到异常的平静。他经历了许多,但却有着如释重负的感觉,所剩的,便是刚刚自问的问题。
冷无痕走出书房,来到雨樱的屋里,看着趴在桌上睡着的雨樱。“雨樱,”冷无痕轻轻呼唤她,发现她瘦了许多,“你累坏了吧?”他把她抱上床,手里捉着一把她的发,他发现,有她在身边,让他觉得安心。望着不动的雨樱,水灵儿的身影霎时重叠上来。“无痕,不要忘了我。”冷无痕不断低语着,这是水灵儿死后说的那句话,他一直不断地重复着。
“嗯……”冷无痕的声音唤醒了雨樱。她听着他喃喃得念着:“不要忘了我,不要忘了我。”雨樱伸出手,摸着他的脸庞说:“我不会忘了你。”她看入他的眼里。
冷无痕笑了,“是啊,你不会忘了我。”他爱溺的捏了捏雨樱的脸颊。
雨樱看着他笑了起来,预感告诉她幸福应该不远了。
冷无痕突然直盯着雨樱说道:“我不想忘了灵儿。”
雨樱笑着点了点头,“就让灵儿成为我们以后共有的回忆好吗?”
冷无痕会意一笑:“好!”
*****************************
花园中,雨樱独自一人坐在八角亭中发呆,“好无聊噢!”今天冷无痕一大早就出门办事去了。小芽正在学女红,自己不会做的总不能让别人也不做,更何况自己家还有间绣坊,这个老板还当得真有够“混”!“今天天气还晴朗,处处好风光,好风光。蝴蝶也忙,蜜蜂也忙……”
“龙姑娘,好雅兴!”水慕榕笑着招呼道。
“哦!原来是你。”吓我一跳,雨樱在心里念着。“龙雨刚才让水公子见笑了!”
“哪里哪里。龙姑娘太客气了。庄主似乎对龙姑娘很特别?”水慕榕别有深意地说道。
“有吗?水公子,奴家还有事,就不和你聊了!”雨樱转身离去,只闻到一股香味。还没来得及防范就晕了过去。
日落时分,冷无痕回到书房在桌前坐下,顺手翻开书,还未读入半个字。房门被人粗鲁撞开,浅蓝色人影收势不及,直扑倒在地。他蹙眉,冷然瞟向人影。“庄……庄主,小姐不见了!”来人抬头是张哭花的面孔,正是盈儿,她身后是耿滔,正在迟疑该不该扶她起身。
“慕榕呢?”眉心揪得更紧,声音仍一昧平静。
“水护卫,他……他……”盈儿哭得一句话也说不清。看不过去,耿滔抢道:“水慕榕走了。”
“多久?”
“约摸一盏茶时刻。”
“庄主,小姐不会有事吧?”盈儿抽抽噎噎地问。她急疯了才会问冷无痕,不知道根本得不到答案。
果不其然,冷无痕连唇也不动一下,赶人似挥手要两人退下。两人对望眼,同时躬身退了下去。待脚步远去,冷无痕妖邪神情于面孔展露,有若鬼神般骇人,教人心底畏惧。他会让伤害雨樱的那些人付出相当代价的。
洛阳城
雨樱双眸被布条捂起,手脚也被皮绳给紧缚着,如同麻布袋似的被打捞置于马背上奔驰中颠簸不已,让人想昏昏不成,神志也清醒不起来。正难受的无以复加。马倏得停住,被人扛起。
“喂!咱们在哪儿?”雨樱不甘寂寞的说道。
“住口,要不割掉你的舌头!”那人声音粗嘎,凶神恶煞地低喝。
吐吐粉舌轻哼声。雨樱识相的闭上嘴,在哪并不重要。她相信冷无痕。我得看她,重要的是,她肯定绑她的人是水慕榕。那这个人又是谁?忽地身子腾空随着落在稻草堆着,刺刺痒痒的感觉弄得她浑身不快。
“龙姑娘,你好呀!”平静语调从顶上传来。
尽管眼上仍蒙着布条,雨樱也猜出是谁——水慕榕。她冷哼以答,没听过有人变成粽子时会好的。
“别担心,咱们不会伤害你的。”水慕榕笑语,气势却如针似人。
“他呢?我就不信他。”雨樱冷声道。
“他,可不会对你怎样。”
“那,你为何绑我,我可没得罪你。”雨樱不松口又问,就她推测,水慕榕很有可能是哪个人放火烧掉雪纺绸之人,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为钱?还是为名利?
“你没得罪我,但偏偏你是冷无痕重视的女人,算你倒霉!”水慕榕激动地说道。
“你恨他,为什么,为了钱和名利吗?”雨樱猜测道。
“不是,是为了一个人……”
“谁?”雨樱非常好奇是谁有这么大的魅力呢?
“你想套我的话,”水慕榕不屑地说,“门都没有。”
“我可没这么说过,是你自己说的,帮着解开眼罩好吗?我不习惯对着黑色世界说话。”雨樱不舒服的挑了挑眉,见水慕榕没什么动静,知道他正在考虑要不要解开眼罩。
旁边的那个男人不等水慕榕开口,粗鲁的解开雨樱的眼罩,满口秽语:“老兄,这妞蛮标志嘛,瞧她细皮嫩肉的,真漂亮。”说着毛手还伸了过来。
正在雨樱向开骂时,水慕榕及时打掉他的脏手并吩咐道:“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准碰她。如果让我知道她少了一根汗毛,后果你是知道的。”说完,拂袖而去。那男人看了雨樱一眼也只好恢恢的离开了。
雨樱见他们离去才松了一口气:“好险!要是被他摸了,不知要洗几百遍才会干净。”眼下也没办法逃走。雨樱环顾四周是一件密室样的房子,整个屋子除了那个透气的窗户外。其余都是墙。雨樱看着不由想到一首打油诗:“走进一间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幸好这里还挺干净的,没有老鼠和蟑螂,要不然她可惨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