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八章（1 / 1）
离开盟天山庄，龙耀皇两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的赶回冰焰宫。一到家，龙耀皇利落的跳下马车，急步直奔大厅，却见五位堂主正经八百的端坐在大厅里，神情甚是无奈，正感奇怪，眼光不经意的瞄到正堂的雕花红木椅上竟然坐着自己的母亲，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在这里？
龙耀皇疑惑的微扬浓眉，“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猛然听见他的声音，五人一阵惊喜，阿弥陀佛，终于回来了，我们可以脱离苦海了，这几天被这个冷脸的老太婆弄得神经都快衰弱了。
“怎么，难道这里为娘的还不能来了？”听见他的问话，龙老夫人语气中透着浓浓的不满。自己十月怀胎，辛苦养大的儿子竟然对自己这么冷淡。仿佛自己不是他娘，到是个毫不相关的人似的。
不理会她，龙耀皇蹙着眉头扭头问蓝夕，“夕，究竟出了何事？”
“那个……因为老夫人很想念宫主您，所以……”蓝夕一脸苦相，怎么这么倒霉的事竟然跑到他头上了，这个也不能得罪，那个也怠慢不得，这不是存心让他为难，把他往死里逼吗？哎……这年头做人家下属的还真是不容易啊。
“就为了这点小事，你就飞书把我招了回来？”不温不火的声音，却让蓝夕脊背冷汗直冒，惨了，老虎要发怒了。
“什么叫小事？”高贵的老夫人脸上出现了怒气，“难道我这个做娘的想见见自己的儿子也不行吗？”
“我没这么说。”龙耀皇衣摆一甩，坐到上一旁的椅子上，而龙老夫人也是一脸气闷的端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大厅里顿时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弄得无辜受累的五人走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在那里喋喋叫苦。
“我说老板，你没事走那么快干什么。”柳清悠气喘吁吁的走进大厅，却发现里面气氛很是诡异，搔了搔头皮，柳清悠尴尬的问，“呃……这么多人啊，在开家庭会议吗？”
她的猛然闯入，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令原先如坐针毡的五人一阵感动，他们齐齐以感激的眼光看着她，心里直觉得她可爱得连天使都比不过。但坐在主位上的龙老夫人可不这么认为了，微拢着眉头，神情颇是严厉，“放肆。你是什么人？胆敢在此大呼小叫？”严厉的语气满是威严。
Call ，这个冷冰冰的老太婆是谁呀？虽然美是美点，但瞧她那副高人一等，不可一世的模样，连说话也是令人生厌的命令式，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严肃、古板得很无趣的人。不以为然的瞧了她绷紧的脸，柳清悠暗自嘀咕，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老太婆。这种年纪的女人嘛，就应该象我最最亲爱的老妈才对，温柔、慈祥、超然、平易近人，不要老是摆着一副后娘脸，搞得好象别人欠了她几千万似的。不可爱，大大的不可爱。想着，柳清悠又不自觉的摇了摇头。
意识到这个漂亮得不象话的少年似乎根本就没有他她的话听进去，老夫人心头怒火腾的一下窜了出来，“大胆。你竟敢不回答我的问话。”微低的声音中怒火一览无疑。
哇噻，这样就生气了？嘴长在我身上，我不高兴回答你又能把我怎样？心里暗暗嗤笑，既然你那么喜欢生气，我就让你一次生个够好了。柳清悠心头闪过贼贼的念头，“啧啧啧……老婆婆，火气这么大可不好哟，那会伤脾的，您老也这么大年纪了，这样可……”
不等她说完，老夫人的脸已经气绿了，“住口。你这个胆大妄为的小子。你……”
“no ,no ……”连连晃动食指截断她的话，“老婆婆，您的话说错了。我可没有胆大妄为，我只是比较诚实而已。”
她的话让老夫人更是怒不可揭，老婆婆？她哪里老了？“你……”
“你是不是想说我诚实可嘉啊。”睁着大眼故意扭曲她的话。
“鬼……”老夫人急得刚吐出一个字，便又被她接了过去。
“您是想说您刚才所说的都是假话，对不对？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看着她那双稍有鱼尾纹却依然蛮美丽的单凤眼快要冒出火来，那热度似乎都能煎鸡蛋了。柳清悠暗想，老太婆，跟我斗？哼，你还太嫩了，本姑娘曾经可是辩论社的社长，历届辩论赛的最佳辩手。想跟我耍嘴皮子？那不是自找死路嘛。
“你……你……你……”一连几个你下来，老夫人被她气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脸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看她被气成这样，五人虽然很同情，可是心里更多的则是幸灾乐祸，想不到这个不可一世的老太婆也有吃鳖的时候，真是太大快人心了。五人一脸佩服的看向将她气成那样的罪魁祸首，呃……是能人义士——柳清悠。
“老婆婆……你怎么了？是不是话说得太多了，想喝水？”柳清悠漾着天使般的纯洁笑容，倒上一杯水好心的递给她，那无辜的表情好象真的怕她口渴似的。
“滚开，我不渴。”老夫人气得连她最不屑的污言秽语都脱口而出了。
“可是……”柳清悠想继续劝说她喝口茶，其实是想火上浇油，怕她那火不够旺，煎不熟鸡蛋。
“好了，清悠，你一旁坐着。”看够了热闹的龙耀皇终于出言阻止她的行动，虽然见她吃鳖，心里觉得有丝痛快，但是毕竟她是自己的母亲，总不能让她被活活气死吧？“娘，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
“清悠……柳清悠？”老夫人突然明白这个扬着一脸天使笑容的美少年是谁了，心里满是诧异的盯着她瞧，“你就是被皇儿破格提拔的冰霁堂堂主？”
“哈哈……正是本天才。”柳清悠脸上夸张的浮起樱木花道式的大笑，“老婆婆你是不是也认为我是个空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才啊。哈哈……”
她又在搞什么鬼呀？包括龙耀皇在内的六人均是一脸疑惑。
天才？我看是个蠢材吧。老夫人不屑的暗想，真不知道刚才我怎么会被这个一脸蠢象的小子给气成那样。算了，不跟这个除了脸蛋漂亮，其实一无是处的草包小子计较了，还是谈正事要紧。这样想着，她的脸色也渐渐缓和了下来，
“皇儿，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安定下来了吧。”缓和的语气多了一分慈祥。
“的确是。”想到要与眼前这个特立独行的可人儿结婚，龙耀皇冷漠的脸上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Call ，刚才那个在宫主脸上一闪而过的是笑容吗？众人不信邪的揉了揉眼睛。
“竟然你有那个心，那么你跟冰儿的婚事就尽快办了吧。毕竟冰儿今年也有十八岁了。”听到他如此说，老夫人很是开心。
“冰儿？”了解到她误解了他的意思，龙耀皇淡漠的一语戳破她的幻想，“娘，我想您弄错了，我的妻子绝对不会是冰儿表妹。”
此话一出，引起了截然不同的反应。
龙老夫人愕然，不敢相信儿子要结婚的对象竟然不是她一直视为儿媳妇的冰儿。
青阳等五人一片了然的一致瞟向坐在一旁悠然喝水的柳清悠。
而柳清悠暗暗叫苦，一脸企求的看向心情正好的龙耀皇，老板，不要害我呀。
听闻龙耀皇回来，躲在屏风后面偷听的古银冰则是伤心欲绝的跌倒在地，推倒了屏风。
屏风倒地的声音的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冰儿？”龙老夫人愕然的看着跌到在地的她。
“呃……不好意思，刚才不小心推倒了屏风。”缓缓的站起来，直看着她一直深深喜欢的男人，“表哥，我可以知道为什么你不愿和我结婚呢吗？”
“是呀，皇儿，取妻娶贤。如果新娘不是冰儿，那么谁还有那个资格？”老夫人不能理解象冰儿这么集美貌、才情、贤惠于一身的大家闺秀，皇儿他还有什么不满。
“因为我已经有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了。” 溢满温柔的黝深黑瞳看向了柳清悠，
拜托，老板，千万别说出我呀，我的生命正灿烂，还不想死，更重要的是我还年轻，恋爱还没有谈过，外面的花花世界还没有玩够，呜……柳清悠简直想痛哭流涕，直祈祷上苍保佑，不要让她死得太惨。
但是，显然她的祈祷没有起到作用，因为龙耀皇一脸温柔的走向她，甚至还执起她的纤手，吐出了令她晕倒的话，“她就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除了她之外，我谁都不要。”
他？古银冰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龙老夫人颤巍巍的指着那个她认为一无是处的美少年，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就是你想要共度一生的人？”不，不可能的，肯定是我刚才听错了。但是龙耀皇的毫不迟疑的点头粉碎了她的希望。
“不，我绝对不答应。”突然醒悟过来的龙老夫人大叫出声，随即语重心长的似乎想要敲开他脑袋似的说，“皇儿，你要看清楚呀，他可是个男子啊。”
“是呀，表哥，你可要想清楚啊。”古银冰抓住最后一线希望劝说。
“谁说的？”不顾柳清悠的反对，他一把解开束发的银冠，让她一头黑亮的秀发如瀑布般泻了下来。
一头乌黑柔亮的秀发衬着一张娇俏美丽、灵秀脱俗的俏脸，出现在眼前的赫然是一位貌美如花、甜美可爱的美丽少女。
一连串的意想不到，让龙老夫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的坐着。半晌，才回过神来，轻轻的问他，“你真是非她不可吗？”
“如果不是她，那么孩儿将终身不娶，终老一生。”龙耀皇回答得斩钉截铁。
“你……？”柳清悠心里溢满浓浓的感动。想不到这个冷冰冰的酷脸竟然能说出这么令人感动的话。
“你……哎，罢了。”老夫人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既然你执意于她，为娘的也不好拆散你们。只是，冰儿你也不能丢下。”
“娘……”龙耀皇的想要拒绝，但是被她制止。
“你不要说话。”起身拉住古银冰的手，“冰儿，以后你们两人蛾皇女瑛，不分大小。姑妈这样安排你可满意？”哎，只是委屈了冰儿这孩子。
“一切但凭姑妈做主。”轻轻的垂下螓首，蚊芮般的声音飘出。
“那就好。”老夫人欣慰的拍着她的柔胰，“只是委屈了你。”
蛾皇女瑛？她会接受吗？怎么看她不是那种会与别人分享丈夫的女人。看热闹的五人很是怀疑。
柳清悠见龙耀皇竟然没有拒绝，原本满是感动的心立刻蓄上浓浓的不满。果然，世上的男子没几个好东西，总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天下乌鸦一般黑，哼……。尤其可恨的是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太婆，以为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男人了？还是以为她儿子是帝王将相呀？还想左拥右抱？她委屈？哼……我还为我不值呢？我柳清悠还用得着和别人分享老公吗？有没有搞清楚呀？我还没有答应，竟然就在那边自说自划，说得好似真的一样？哼……又不屑的在心里冷哼了一声，才缓缓开口，“我想，这位老婆婆，我必须得提醒你，本姑娘并没有要嫁你儿子的意思，……”
一听她竟然想不嫁给自己，龙耀皇的笑容僵在脸上，“清悠你……”
“闭嘴，”粗暴的喝断他的话，柳清悠继续刚才的话，“更别说什么蛾皇女瑛。我就是再怎么不济，也还没有到要和别人分享丈夫的地步。更何况我一向自认自己的条件好得很，那么我干什么要委屈自己？我的丈夫从心到身体都只能是我一个人。”言辞灼灼的话充满自信与骄傲，此时的柳清悠耀眼得睥睨一切的女皇，尊贵之气毕露无疑。
“你……”想不到自己难得的好意竟然遭到拒绝，龙老夫人气得七窍生烟，“好你个不识好歹的野丫头。冰儿，我们走。”一甩袖子，气冲冲的扔下一句话，“总之，没有我的允许，我决不准象她这种来历不明，又没家教的野丫头踏进我龙家的大门。”
“娘……”龙耀皇欲拦下怒气冲冲的龙老夫人。
“不要叫我娘。”老夫人脸色铁青的拂袖而去。
“清悠，我……”龙耀皇转而面向一旁暗自生气的柳清悠。
“老板，你也不要叫我。如果你要是同我谈蛾皇女瑛的事，我想应该是找错人了。您要找的人应该是你未来的夫人，而不是我这个在你手下混口饭吃的打工仔。如果没事，那么属下先告退了。”柳清悠语含讽刺，漠然的离去。
“你……”欲拦人的双手随即垂下，罢了，还是等她气消了再同说吧。
静静躺在房里的柳清悠心情莫名的烦躁、低落。原以为他会跑来跟自己解释的，可是没想到已经半夜了，他还是没有来，这让她很是失望，难道他想娶我仅仅是权宜之计，而不是因为喜欢我？想到这里柳清悠原本就很低落的心情更加的郁闷。快被苦闷吞噬的她烦躁的揉了揉头发，不想了，既然他不想来解释，我干吗象个怨妇似的等他来。他不来更好，我才不要为了他一棵草，放弃一大片草原。对，反正我又没多喜欢他。柳清悠替自己打气，想要将自己从苦闷的海里拉回。但当她眼睛却下意识的瞟向紧闭的门时，柳清悠感觉自己不但没从苦海里爬出来，反而有越陷越深的趋势，还夹杂着心痛的感觉。将头深深的埋进被褥里，柳清悠知道自己完了，虽然表面上自己若无其事，但是内心的感觉却是怎么也抹不掉的，自己竟然真的喜欢上了这个比自己大上近千岁的老男人。理清了自己的感情，柳清悠烦躁的心情反到奇特的平静下来了。想想这些天来在冰焰宫的日子，说句良心话，他对她其实真的是满好的，不但不限制她的行为，而且还赋予她重要的地位，不因为她是女子而轻视她。何况他长得超级帅，多金，又能干，在现代应该是众家淑女急欲钓之的金龟婿吧，呃，说金龟婿似乎还不够，以他的本钱，应该是一只镶钻金龟婿才对。这样一个顶刮刮的老公人选，自己似乎没什么理由要放弃，接下来只要努力的扫清障碍就行了。翻个身，柳清悠半眯着眼，脑袋里却想着怎么扫清障碍，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听到敲门声，柳清悠立刻翻下床，心情雀跃的跑去开门，他果然还是来了。门一打开，出现在她面前的竟然不是她盼了一个晚上的龙耀皇，而是有过一面之缘的古银冰——龙耀皇的表妹，老太婆中意的媳妇人选，自己的情敌。先前的喜悦褪去，柳清悠有点诧异的她的来访，随即明白她的来意。
“柳小姐，我能和你谈一谈吗？”古银冰轻声的询问。
“当然，请进。”反正你不来找我，我也要找你的，你现在来了，反倒省了我的麻烦，柳清悠大方的请她进来，还倒了一杯茶给她。
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在躺椅上优雅的啜了一口茶，明知故问“表小姐深夜来访，所谓何事？”话一出口，柳清悠不由得暗自佩服自己，这么文绉绉的话也能说得出。
“柳姑娘，我想请你答应一件事。我要你离开表哥。”
人果然不能冒相，想不到这个长得一副楚楚可怜，弱不禁风的美人，一出口就不凡，竟然用的是命令式。只是她不知道请求别人时姿态要放低点吗？柳清悠有点好笑的反问，“这样做我有什么好处？”
以为她答应了，古银冰欣喜的许下重金，“我可以给你万两白银，外加珠宝无数，还可以帮你物色一位出色的夫婿。”
“我想嫁给龙耀皇后就算要万两黄金也不是问题吧？”轻轻的托起下巴，“再说，说到出色的夫婿又有几人能比得上他呢？我干什么要舍近求远？”轻松的将问题丢还给她。
原本欣喜的脸瞬间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不答应了？”
缓缓的偏过头 ，柳清悠略带苦恼的说，“可是我找不到离开他的理由啊。不如你说个让我离开他的理由？”
半晌，古银冰水样的美眸蓄满眼泪，滢然欲泣，“我知道这样要求你，实在是不应该，可是我实在太爱表哥了。从小我就梦想着长大后能够当上他的新娘，所以我努力的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努力使自己做个能够匹配他的名门闺秀。如果失去他，那我……”未完，她已经哭得泪如雨下。
看她哭得如此悲痛，可是那样子反而更加娇美动人，柳清悠不由得暗自佩服她哭的本领，瞧那梨花带雨的样子，真是好不惹人怜爱。尤其她在利诱不成的情况能转而示弱来博取她的同情，看来她也不是笨女人嘛。只可惜，自己不是男人，不太想怜香惜玉，也没有悲天悯人的菩萨心肠，成全别人，让自己伤心难过。虽然对她的痴心是蛮同情的，但是谁叫她喜欢的男人恰巧是自己中意的，所以就算再怎么同情她，自己也不会心软的。
“表小姐，你的痴心令我感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也很喜欢他。如果现在我求你离开他，你答不答应 ？而且这件事的决定权不在你我之间，而在于他，如果他喜欢的是你，想娶的也是你，那么我愿意退出。”才怪，就算他喜欢的是你，我也要让他比喜欢你更喜欢我。柳家的子孙哪有这么没用的，不战而败？开玩笑。
眨着水光滟滟的美眸，“我知道表哥喜欢的是你，可是我真的不能没有他。我想请姐姐答应让我们共同侍奉表哥。”
“如果我要答应的话，之前我就答应了。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我希望我夫婿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不希望别人分享他。不如这样吧”柳清悠起身从匣子里拿出两只小巧的青瓷瓶，脸色凝重的道，“竟然你我都喜欢他，那么就让老天来确定吧。”
“什么意思？”看着这两只瓷瓶，古银冰轻蹙柳眉疑惑的问。
“这两只瓶子里，一个装的是剧毒离魂散，人吃下后，先是剧痛难忍，却动弹不得，连声音也无法发出，半盏茶过后就会七窍流血而死，另一个装的则是滋补的药丸，对人没什么坏处。而且巧的是，这两种药无论形状、颜色、气味基本上都一模一样，旁人基本辨别不出，只有炼制它们的紫旭才能够分辨出来。”满意的瞟了一眼脸色略显苍白却故做镇定的古银冰，柳清悠继续说下去，“说来最巧的就是，这两种药如今各剩下一粒。我现在就将这两粒药丸倒出来混在一起，然后我们每人各挑一粒。你觉得如何？”挑了挑秀眉，柳清悠将要药丸倒在托盘里。
“你的意思是……”古银冰语气轻颤。
“没错。也就是说我们两人中那个不受老天眷顾的一个人将会死去，而且死得痛苦无比。”柳清悠凝重的点点头。
闻言，古银冰凑近一看，托盘上躺着两个红色的药丸，气味芬芳扑鼻，而且果真如她所言，一模一样，毫无差别。
“那个离魂散有解药吗？”小脸越见苍白。
“当然有了。只是若没有立即服下解药，即使稍后吃了解药，对人的皮肤也是大有损伤，尤其是脸部，毁容是肯定的了。”象是怕她不了解似的，柳清悠详细的解说离魂散的毒性，而古银冰的脸上血色全无。
指了指盘中的药丸，柳清悠有礼的道，“为了公平起见，还是由你先挑吧。”说完将托盘推到她面前。
凝视着眼前一模一样的药丸，古银冰的俏脸可以说是惨白一片，久久无法决定该选哪一颗。
“等一下，”柳清悠注意到她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暗笑“在选药丸之前还是先立下一份生死状吧。”说着，摊开纸，挥毫写下几句话。
生死状
我柳清悠、古银冰二人愿在此立下生死状，生死由天，决不怨人。
立状人：柳清悠
古银冰
写好，柳清悠自己在上面按了手指印，然后向古银冰找了找手，“你快过来按个指印啊。”说着不由分说抓起她的手指在上面按了一下。
“这下总算可以了。”柳清悠将生死状放在一边，把托盘重新推到了她的面前，“请吧。”
原本已经松懈的情绪又回到了身上，古银冰感到全身紧绷，半天没有动静。
“算了，还是我先来好了。”无奈的叹了口气，柳清悠随意的挑了一颗，“剩下的那一颗就是你的了。”柳清悠将剩下的那一颗硬是塞进了她的手里，然后冲她一笑“这下子就看老天比较眷顾谁了。”
古银冰血色全无的看着手中的药丸，然后颤抖着将药举到唇边，却迟迟不敢吞下去，良久终于放弃的垂下手，“算了，我输了。我没有勇气为他死。”说完她蹲在地上嘤嘤的哭了起来。
“哎，其实你不必那么悲伤的，也许放弃对你来说才是解脱。这么多年来，你一直为他而活，为他而改变，你难道不觉得不值得吗？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为你自己而活吗？人应该有自己的目标，为自己而活。只要你活得精彩，他日你必能遇到一个懂你，爱你，怜惜你，为你而改变的男子，而不是你一味的为他而改变。”柳清悠难得好心的安慰起她。
良久，擦了擦眼角的泪，古银冰缓缓的起身，神情不再太过悲伤，“你说得对，我的确是该为自己而活了。而且我的夫婿应该了解我的好，会为我而改变。祝你和表哥幸福。”
“恭喜。你得到重生了。”不但打败了情敌，得到了她的祝福，还让一个女人重生，柳清悠觉得颇为欣喜，遂习惯性的伸出右手。
看着突然伸到面前的手，古银冰不解的轻侧螓首，“这是……”
“呃……没什么。”柳清悠尴尬的缩回手，暗骂自己笨，怎么又把21世纪的礼仪抖了出来。
在送走了古银冰以后，柳清悠随意的躺在床上，半闭着星眸，为自己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一个情敌而暗暗得意不已。但一想到已经深夜了，他还没有过来，她就不由得感到略微希望，呃，说实话好了，是很失望。毕竟之前他说得那么情深义重，让她深受感动。虽然她因为气恼他的态度而拒绝了他的求婚，但他也该过来向她道歉，说些甜言蜜语来讨她欢心嘛。谁知都这么晚了，还不见他的影子。难道他的坚持就那么点，求一次婚被拒绝，便打了退堂鼓？还是他并没有他说的那么喜欢她？也许今天他比较忙，明天他肯定就来找她了。想着想着，柳清悠慢慢的坠入了梦乡。
月光朦胧，树影婆娑，一道挺拔的身影轻巧的潜入了柳清悠的闺房，静静的在床前矗立了一会儿，而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俯下身子替她拉好被褥，又留恋的在她脸上凝视了良久，才转身离开，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