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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冷清的大街比不过灰冷的伤悲(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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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就难再入眠,况且枕边无人。星虹蜷缩着身子,寂寞地听着那雨带来的咆哮。本想让雨洗洗脑,脑子却还在不停地想着小楼内的两人。风声雨声渐渐地小了,却也更加地冷了。星虹用被子把自己包得紧紧的,试图从被中找到一点温度,却寒冷依旧。

一个人的时候,最容易回忆。星虹不禁想起了笑谈为他烧山洞,暖房间的情景。

“笑谈,这些事,你也会为凤姐姐做的,是吗?”

“是的,你不回答我,我也知道你会为凤姐姐做的。况且,你和凤姐姐还有了孩子。而我,也不知道能不能为你生个胖儿子。如果不能,笑谈,你是不是会变心呢?”

人到伤心处,总有泪来点缀。哗啦啦的,就流出来了。使这个冬天在星虹的心里,住得更久更寒冷。

不知不觉,天破晓,雨停歇。

“姑娘,起来了吗?”客栈的小二一早就来敲星虹的门。

“起来了。”星虹匆匆整理自己的心情与悲伤,起了床,开了门。

“姑娘,这是洗脸涑口之用,早饭等会我就会替您端上来。银子,那位公子已经付了。姑娘还有什么吩咐吗?如果没有,我就下去为您准备早饭了。”

“哦,谢谢你,不用了,你下去吧!”

小二下去后,星虹冲到洗脸盆前,用水大把大把地冲刷自己的脸,想要洗去昨夜的所见。可是越洗越清晰,星虹洗累了,也不想再洗。拿下一块干毛巾,擦干了逗留在脸上的还在冒着气的水珠。看着镜中的自己,星虹觉得自己寡欢了好多,就如回到一年前的模样。

当被爱情滋润的时候,星虹感觉每一片云儿都是在笑的。可当爱情中出现一个污点后,星虹就失去了对爱情一切美好的向往。现在的她,甚至怀疑有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还是终子虚乌有。

吃了早饭,星虹又独自一人走在寂寞的长街。昨夜的大雨将街道洗得一尘不染,星虹还真后悔自己昨晚没被完完全全地洗净。也许今天起来,她就会感觉到畅快些。

天气是越来越冷,街道上的人寥寥无几。唯有几个,也是行色匆匆,与星虹擦肩而过,又只留她一个在长街上寂寞。

星虹有着想要躺下去的感觉,因为此时,街道是那样的干净,那样的圣洁。没有那些浑浊的脚印,没有那些烦人的身影。坑坑洼洼上都积满了水,积满了昨夜的寂零。此刻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冷清。没有人来理踩它们,没有人会为它们停下一个匆忙的脚步。却让那些停留人间的雨水越发的凄美。

触景伤情,星虹怀念起在落枫山庄的日子。虽那时,她也是满肠子的伤悲。可至少有人陪她,有人和她说话。但如今,至亲至爱之人,已躺在她人身旁。哥哥嫂嫂们也是离她万千远,她该找谁说话,谁能陪她说话。

踩着干净的街道,又是自己一人打开了两人共创的梦想。落枫绸缎庄,有着对山庄的怀念,有着对水吹李池的想念。星虹坐在里面,仿佛又回到了山庄。有水吹有李池,有星剑柳心儿,有星刀铁兰,还有闯入她心中的笑谈。

可现在,陪伴星虹在这孤冷清早的却只有几匹不会动的丝绸。丝绸无情,人更无情?可笑谈不是说过,他的心中只有她一个人,也只会有她一个人。却不管真假与否,她现在身心俱惫。

悠凤的床边,终于躺着她梦里总出现的男子。幸福得她不知白天黑夜,她只想永远地抓住那双温暖的手,不让他逃走。即使想逃,她也会想着法子给追回来。

笑谈已是躺不住,欲翻身,却又被悠凤一次次地抓回。

“悠凤,天已经亮了,我还得去绸缎庄,我不能总交给虹儿一个人去打理,她会累的。”

悠凤闭着眼,似在生气。

“笑谈哥,不,现在我应该叫你相公了。我打理酒楼的时候,不也是会累。但我还是挺了过来,我相信星虹也一定会坚持住的。对了,相公,你说我应该叫星虹姐姐还是妹妹。虽她是比我先过门的,但在年龄上,她始终比我小。叫她姐姐吧,有点牵强,像是把她叫老了。叫妹妹吧,我又怕星虹会生气。相公,你说该叫什么好呢?”

“叫名字吧!”笑谈用力地抽出手,想要站起来。

“啊……,相公,你做什么,我痛。”悠凤突然大叫,用手疼惜地捂着肚子。笑谈见状,又马上躺回,替悠凤揉着肚子。昨晚就是因为这样,笑谈而被留了下来。

“悠凤,你怎么样了?还疼吗?对不起,我太用力了。”

“相公,轻点揉,我怕,我怕伤到孩子。”悠凤有模有样地,让人不知是真是假。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这肚里胎儿也是笑谈真正的种,他该去关心。

“现在好点了吗?”

“好多了。相公,你在这等着。”

刚还喊着痛,现在却生龙活虎了。悠凤从床上起来,到衣柜内拿了自己和笑谈的新衣裳。

“相公,这衣裳我早就做好了的。那时候心想,如果我们能成亲,这两件衣服就放着到成亲后的第一个早上穿。如不能成亲,就让它他们永远躺在这不见天日的衣柜内。老天有眼,终于让我们成为夫妻。这两件衣裳也能重见天日了,来,相公,就让我为你穿上吧!”

笑谈也下了地,那两件衣服看起来做工精致,衣料也是上好的丝绸,看来悠凤也是用了很大的功夫和心思去做这两件衣服。这让笑谈的心里,也难免产生些感动。

“我自己来吧!”笑谈伸出手去,悠凤却并不打算把衣服给笑谈。

“相公,如今我已是你的妻子。作为一个妻子,就应该服侍丈夫的。来,还是让我为你穿上吧!”

“悠凤,我不习惯,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不习惯?相公,难道星虹以前从没为你做过这些事,她也太娇气了吧!”

“悠凤,我不许你这样说虹儿。”

悠凤不满地嘟着嘴,却还是坚持要自己亲手为笑谈更衣。笑谈拗不过,也只好作罢,让悠凤来。悠凤轻轻地为笑谈脱去昨日的喜袍,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样的细腻,那样的关怀备致。穿好后,悠凤也正准备给自己宽衣。

“等等,悠凤,等我出去后,你再……”

“怎么,相公,现在你我已是夫妻,你还害羞这个,比我还害羞?”

被悠凤这么一问,笑谈还真不知该怎么答。想答男女授受不亲吧!他们已拜堂成亲。

“我出去打洗脸水。”

“相公,你忘了,这些都是作妻子应该做的事,我怎么能让你去做呢?你给我在这好好地坐着,等我换好衣服后就为你准备。”笑谈被悠凤按在椅子上,无法,只好闭着眼坐着。

悠凤不知是故意,还是自己怀孕,行事需小心。换衣服的动作慢吞吞的,不过笑谈还是双眼紧闭。悠凤生气地穿好后,就出去为笑谈打洗脸水。笑谈洗好脸,涑完口后,悠凤已经开始准备早饭了。

笑谈也来到厨房,想和悠凤商量拆去那些红色喜字之事。

“悠凤,我想把小楼内这些带红的东西全部去掉。”

“为什么呀,相公?”悠凤转过身来,明知故问。她知道星虹昨天是不在小楼的,她也应该清楚星虹是不想看到这些红色的东西。

“因为,这个吧,你也知道,以前不踏街是什么地方。我怕这些红色的东西会与不踏街相背。”虽理由牵强了点,不过笑谈认为还说得过去就给扯出来了。

“相公,这你就不需要担心了。皇上已经下令重改不踏街,你看现在不踏街已无异于外面的其它街道。相公,你不是迷信之人,怎么担心起这个了?”

“哦,没。不过,我还是觉得这样不好。别的小楼都是淡淡雅雅的,只有我们的小楼披红挂绿。很不谐和,我还是觉得应该拆下来,这样整条街看过去才好。”

“相公,你怎么会这么想?红色,代表的是喜庆,更代表了昨日我们的婚礼。怎么能昨天刚过,今天就拆了,这多不吉利呀!”

“悠凤,你也知道我向来喜欢淡雅。这红色,太过华丽,与我的性格丝毫不配。而且,我们楼角挂着的那些风铃,也都是古老清雅之物。这红色,只会染了那些风铃的雅性。所以,我不喜欢。”

“可是,相公,再怎么不配,那些红字也不能拆。刚成完亲就拆大红喜字,别人会怎么想怎么看。左邻右舍的还不都以为是我这位新娘子怎么了。那他们会用什么样的眼神来看我,视我如怪物吗?”

“我,悠凤,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些红色真的是太碍眼了。”

“是红色碍眼,还是我碍眼?”悠凤的泪花已是夺眶而出,而这必是绝杀之招。

“好吧,那就不拆了,过段日子再拆。”

“嗯,相公,你等下,饭马上就做好了。”悠凤已是破涕为笑,看起来,好似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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