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落胎(1 / 1)
“还不动手,”太后冷冷的说了声,所有的宫人都围了上来。
我眼看着求人没有用,云韵的眼中已经露出了绝望,我不敢想,如果孩子没有,她是否还能活着,看她的样子,孩子没有了,她也一定会跟着去的。
“我看你们谁敢,”我从地上站了起来,挡在云韵的身前。
宫人看了太后和夏子岳一眼,继续走了过来,眼看着她们想要抓云韵,我终于忍不住出了手,一掌将走在前面的嬷嬷推开,另一个嬷嬷也被我推倒,踢起一脚,把宫女手里的碗给踢翻,练了五年的功夫,没有想到,派上用场的时候竟然会是这样。
接着又过来了两个宫人,我拼命的护在云韵的面前,那些宫人似乎对我有所顾忌,一时倒是近不了云韵的身边。
只看见太后的眼中一寒,我觉得身后有一股凌厉的风向我袭击过来,我闪身躲过,他却乘这个空挡,一把抓住了云韵,我哪里能让,拼命的上前想把云韵抢回来。
“耿乾,不要伤了无双,”夏子岳紧张的站了起来。
眼见我的招式凌厉,虽然功力不强,却每一招都是拼了命的,耿乾一手抓着挣扎不停的云韵,又要应付不要命了的我,多少有些吃力,只见他看了太后一眼,不知道太后给了他什么指示,他眸色一寒,抽出一个空挡,突然一掌拍向了云韵的小腹。
云韵面如死灰,我惊叫一声,闪身挡在云韵的身前,双手奋力向外推出,可是,我太高估自己的力气了,他的手掌还是稳稳的落了下来。
落在了我的小腹,我停止了打斗,凌厉的双目变得痛苦,无神的看向夏子岳,他吓得张大了嘴巴,就连惊叫都已经忘记。
时间仿佛已经静止,我的腹中一阵绞痛,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涌出,我知道那代表着什么,我的身体滑落在地,一阵阵的绞痛让我缩紧了身体。
“双儿,”夏子岳似乎已经反应过来,失魂的叫了声,随后扑到我的身边,颤抖着手抱起我,让我偎在他的怀中,“双儿,你不要吓我,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太医,快叫太医,快叫太医啊。”
有宫人慌忙跑了出去,他这样的失态,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里,就是耿乾,也被吓得站在那里,一时竟然忘了要对云韵做些什么,只是站在那里怔怔的看着。
太后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身为过来人的她,不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身为权倾朝野的太后,在她的手里,不知道杀了多少皇家子嗣,没有想到,自己儿子的第一个孩子竟然也是死在她的手里。
血湿了我的衣裙,那大片的红色,触目惊心,我抬手,第一次抚上了他的面颊,用从没有的留念的目光看着他,腹中的疼痛让我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勉强的开了口,“云韵死,我亡。”
夏子岳的眼中的悲痛骤然紧缩,泪水顺着他的脸滴在我的脸上,一阵疼痛让我苍白了脸色,云韵从耿乾的手里挣脱,拼了命的扑到我的身上,看着我流血的身体不止的身体,她慌乱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想要哭,却哭不出声音,想要叫,也叫不出声,只能由着泪水在脸上滑落。
我只觉得目光在涣散,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在闭上眼睛的瞬间,我感觉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好像是说对不起,对谁说的,为什么这样说,我不清楚。
夏子岳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一样,他的眼睛里只有那进进出出的宫人,眼睛里只有那一盆盆的血水,想到那里面生死不知的人,他的心如刀割。
早知道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他就不会让母亲伤害云韵,早知道这样,他情愿云韵生下对他有威胁的孩子,也不要双儿母子受到伤害。
当日的话还在耳边,因为她怀的是自己的孩子,所以孩子一定平安,没有想到,才短短两天时间,孩子竟然就没有了。
他无法想起太后和他说了些什么,也无法听见几位娘娘和他说了什么,只听见太医对他说,“无双姑娘的孩子不保,生命堪虞。”
无双五年来的音容笑貌都在他的眼前闪过,他想不明白,如果失去了她,就算得到全天下,对于他来说,又还有什么意义?
太后站在夏子岳的身后,看着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这是她生命的依赖,也是她活着的动力,从小到大,她从不让他受到委屈,偏偏这一次,就是她这个做母亲的也无法帮他,无法把他眼中的悲伤给抹煞掉。
“岳儿,”太后走到夏子岳的身边,试图把他的注意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夏子岳没有看她,只是看着中宫殿的大门,平时顾笑生辉的双目,此时却是空洞无神,像极了没有灵魂的木偶。
“岳儿,你怎可为了一个女人就变成这样,”太后说着哭了起来,她啜泣的声音让夏子岳的眸中有了生气。
他看着自己的母亲,终究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幽深的眸光忽闪忽闪的,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岳儿,只要得到了天下,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她是皇上身边的人,是皇上养的棋子,你快点醒醒,不要再被她迷惑了,”太后恨铁不成钢的在他的身上捶打了几下。
“可是你告诉我,只要我断了她的后路,她就会因为无依无靠而投进我的怀抱,当我今天听见她口口声声的说已无家人时,心中是怎样的感受啊,母后,娘亲,你能明白吗?”夏子岳轻轻的说,可是,越说,他的声音越大,到了最后,几乎用喊的把话喊了出来。
“傻孩子,你怎么就这么傻啊?”太后泪流满面,她不心疼躺在中宫殿里的无双,却无法不心疼自己唯一的儿子,他的苦,她又怎么能不知,就是因为知道,所以,她才不想无双留在他的身边,就算残忍好了,总比一辈子的伤害来得强。
“娘亲,你知道双儿最后跟岳儿说‘云韵死,我亡’时,我的心里是怎样的想法吗?”夏子岳转头看着中宫殿的门,好像无双正站在那里巧笑嫣然的看着他一样。
“你想了什么?”一向沉稳的太后突然有些慌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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