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关 夏母之歌（1 / 1）
《有莘羖·引》
这是哪里？
莫非是我的故乡？
为何我记得
我方才正战斗于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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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长龙般的车队
为何这样熟悉？
莫非那是朝鲜王的车队
护送来他的爱女——我的爱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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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百里的田园
五百里的沃野
五百里的欢歌
……不！——
为何要化成五百里的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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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大邙山？
我记起来了——我终于没能挽回你的生命
这是毒火雀池？
我记起来了——我终于没法挽回你的魂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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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超越时间的烟云？
还是隔断空间的大雾？
为何眼前再次朦胧？
为何耳边再次虚无？
我是到了哪个不知名的时空？
还是误入谁记忆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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缥缈……
恍惚……
是谁在那里发出令人断肠的哭泣？
是谁在那里唱着令人怅惘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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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之曲》
孕于朝，生于暮
衣以云，浴以雾
餐以风，饮以露
生灵为我而歌：
“那月下的至美
——是涂山的灵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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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轻风
七月的骄阳
九月的凝霜
我三次望见他背脊的雄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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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埋于雪底
彻骨的冰寒
百日的窒息
三月春风再来时
我的九尾如水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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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之歌》
春日下的涂山
蝶舞中的花间
伊人不着一缕
在三月的风中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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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下的涂山
蝶舞中的花间
我拥着她
在三月的风中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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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月下起誓
我的爱归于涂山氏
除非是万仞的龙门山中断
除非是万里的江河水成环
禹若违此誓
父亲弃我
儿子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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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之谣》
母亲倚门翘首
望白了头
母亲望白了头
还在倚门翘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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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男人
在门口经过三次
母亲说我是他的儿子
母亲说她是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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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匆匆地来
又匆匆地去
来时未听我叫他一句父亲
去后我听万人呼他“伟大的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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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人说
把龙门山从中凿断的
是伟大的禹
我听人说
使江河水环流畅通的
是伟大的禹
我听人说
要来取代卑贱狐妻的
是高贵的天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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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泪
像四月的雨
母亲的眼
像干枯的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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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背起我
茫茫然向茫茫的旷野走去
我把脸贴在她温暖的肩上
告别伟大领袖的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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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嵩之声》
相依的母子在风雨中走来
相吊的母子在我脚下徘徊
远处飘起了升平的歌声
近处回荡着如泣的天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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骏马的怒蹄踏破我千年的寂寞
女人忧郁的眸子神光闪烁
蓦然回首
期盼着丈夫一声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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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启——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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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冷的寒风抹下苍天的泪
雪一般的发丝在雨中颤颤地飞
梦中的儿子听见母亲的歌：
“海枯石烂……莫相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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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之颂》
嵩高干天
孑孑然妖狐化石
我王万岁
破石救出沉睡中的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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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世欢腾
共庆大禹之新婚
四方来朝
齐贺新王之代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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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让之行
千古颂扬
大公之举
万世流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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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之俚·上》
昔日洪水
肆虐万里
骨铲尸堤
今日止息
今日止息
功归大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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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之俚·中》
新妃作舞
禹宫夜乐
嵩山呜呜
狐石泣血
戚戚诉天
幽幽责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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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之俚·下》
禹王归天
启王杀益
禅让已绝
天下大辟
狐女狐女
夏王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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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之风》
孕于朝，生于暮
衣以云，浴以雾
餐以风，饮以露
生灵为伊作歌：
“那月下的至美
——是逝去的灵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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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除了《有莘羖·引》，自《狐之曲》以下，均作于本科一年级，那个时候真是浪漫啊，因闻古句“候人兮猗”，有感而作此篇，名《夏母之歌》。导师阅后批曰“境界有了”，复以“多读书”相劝。虽然现在阿菩的历史观已经和当时大大不同（呵呵，现在重读还可以看见一点愤青的影子哦），但因《桐宫之囚》在构思的时候颇受此篇影响，且两者在情节上有相洽的地方，所以**来，算作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