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丈人”(1 / 1)
云都国的少年将军,全国女性的梦中良人--秦川,正端坐在军营大帐内,恭敬的给一个中年男子倒茶--他未来岳丈,宁员外。
“几年不见川儿长的是越发俊朗啦,老夫我是越看越喜欢啊!”宁员外轻捻胡须,一脸和颜悦色。
“那里那里,伯父谬赞了,敢问伯父这次不远万里远道而来是为何事啊?”
“还有什么事情,还不是为了我家珠珠么?”宁员外轻笑,“我虽然有三个孩子,但是珠珠我最最疼爱的,嫁人是女儿家一辈子的事情,做父母的都希望自家的孩子能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川儿,你说是吧?”
“伯父所言极是。”秦川恭顺的回答。
宁员外拿出一个卷轴,秦川定睛看去,上面仔细的列举了聘礼所需的物品,包罗黄金白银珍珠玛瑙绫罗绸缎古董字画,从卷头到卷末居然有十几尺长“除了这礼单,成亲那日轿子要为16人大轿的,皇城清音乐坊的一等乐师66名组成鼓乐队、从我家到你家的那段迎亲路必须要天逸阁的飞霞红绸铺地,道路两傍立七彩琉璃灯笼,每隔三步一盏,再寻找88对及时出身的童男童女撒香花,108位美貌少女派囍果。喜宴须是天下第一厨魏知味掌勺,礼成放烟花,放河灯,普天同庆。川儿你看伯父这设想可好啊”宁员外的双眼放出了狡黠的精光。
嘿嘿“宁员外”心中暗爽,摸着胡子贼笑个不停,忽觉得嘴上一松,还好,没掉下来,趁着秦川低头倒茶,使劲按住。
秦川仔仔细细从头到尾看完礼单,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淡淡道:宁伯父的意思小辈已经了解了,请容小辈回去禀明父母,再做定夺。
“好好,贤侄回去慢想,切记要娶珠珠,上面的东西一样也不能少哦”“宁员外”乐呵乐呵的告辞走了。
一行人刚刚步出大帐,我掀开脸上的人皮面具的一角,这玩意闷死我了,让我透透气。
“珠珠,小心脚下的石头,不要摔倒了”假装小厮的尚俊奇在一傍扶了我一把。
“那个人真会装,一副道貌岸然温文尔雅的样子”我吹了一阵凉风,重新把面具粘好,毕竟离开大营不远,被人发现就不妙了。
“珠珠,你说他会接受这个礼单么?”尚俊奇悠然笑笑。
“怎么可能!我这个礼单是照着当年皇上娶娘娘时的聘礼再乘了3倍的,就算他秦家再有钱,也经不起这样的铺张浪费”
“是呀,他一定拿不出银子”戴着黝黑面具的尚俊奇笑得一脸灿烂,像是喝了一碗蜜汁似的,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在高兴些什么。
再说军营那边,秦川见宁员外已走,立马收起温润无害的表情,一脸冷意。拿出礼单“啪”的一声丢进门外的火盆,商人重利轻情,果然是恒古不变的道理,当初订立婚约的时候,他很不同意爹娘的安排,只是在他们苦口婆心地劝阻,才让他勉强答应,大笔一挥地就要写下退婚书信----
就在这当口,门口的传令小兵忽然而来“将军,你家的管家来了”
冷峻的眸子一沉,莫非是爹娘有事?“请他进来”
我正要举步离开,可是那个背着包裹,满脸大汗的老头,像是秦府的管家,那个老头火急火燎地朝着我奔了过来,身边的尚俊奇也将他认出,我们对视一眼,又默契地摇头,脸上没有破绽。
“哎呀,宁老爷原来你在这里呀,难怪找不到你”老头的眼睛红红地,风尘仆仆,没有休憩的样子,莫非是发生什么重大事件?
“咳咳,路过这里,来看看贤侄”故作粗声粗气,尴尬地笑笑,正要跟他道别,可是他一把拉着我的袖子“天哪,看来你是不知道呀,你老可要撑住”
“出什么事了”我的心里一凉?
“尚家的少爷,还有你家的三小姐给石头寨的土匪劫走了,扬言五十万两黄金才能将他们放回来,我家的老爷恰好回到城池,听说了之后,急得不行,就让我过来通知少爷,前去救人”
“怎么了?”闻声出来的秦川冷冷地开口。
“少爷,大事不好了,我家的少奶奶给人劫走了-----土匪简直是可恶呀,娇滴滴的少奶奶怎么能够忍受那种折磨,要是病了怎么办?老夫人急得不行,听说之后,就病倒在床上,老爷也赶去土匪寨子,前去交涉,还有尚家的人,也赶了过去,整个城池闹得沸沸扬扬”老头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了,本小姐正好端端站在这里,哪里出来的假冒货?好在我的爹爹远赴海外,不然的话,岂不当场拆穿呀!
我一把拉着尚俊奇,拔腿就往外面走出,根本顾不上道别打招呼------
秦管家神情一怔,尴尬笑笑“少爷,宁老爷一定是着急万分,心系少奶奶”
“你说说,怎么一回事”秦川冷冷地撇过那个背影,拉着老人就往大帐走去。
走出军营,眼见四下无人,满脸疑惑地看着尚俊奇“怎么会这样”
“小宁,依我看,八成是我们在路上救过的那个可疑女子?”尚俊奇的话语一沉。
“嗯,似乎只有她知道我们的身份”暗想也对,一路上我们都坐在车子里面,也不胡乱走,就算在客栈休息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地,生怕给人认出来。
“我们得赶快回城,看见我们安然无恙的出现后,我们的家人自然不会担忧,另外让武阳带一批人,挑了那个土匪窝”尚俊奇悠闲地说道,我皱着眉头地看了过去“可是,万一那些土匪恼羞成怒,伤害那个女子怎么办?”
“土匪要的是钱,应该不会有事”尚俊奇使劲地让自己的脸色,看上去正常一些,不然的话,稍有破绽就会让她看出心中所想,其实他倒是巴不得那个人给土匪抢了去,才好。
“嗨,你们怎么就是对她有成见呀”悠然一叹,我看着檀香木的马车自远处驶过来,赶车的武阳远远地大叫着“我遇上秦府的管家了,出事了”
“嗨,那个老人怎么说得全世界都知道似的,让我去换衣服”我一把将面具拽下,跳进车厢,将身上的衣服全部地换掉。
穿上粉色的罗裙,腰间系上镂空手绣纱带,头发随意地披散开来,对着案几上的铜镜,扎了简单的发髻。
“总算是舒服了”探头出去,见他们两人低着头,在树荫下小声地商量什么“喂,你们说好没有,我饿了”
“哦,前面有家干净的客栈,我们这就去”武阳同尚俊奇默契的摇摇头,关于那个可疑女子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珠珠为好,随即眼眸又是一冷地点点头,胆敢伤害珠珠的话,一定将他的寨子连锅端。
武阳赶车,尚俊奇坐在他的身边,我坐在车厢里面,当初,离开登封城没几天,途径历山的时候,武阳冒然救下受到土匪滋扰的女孩。
那个女子,说是为了出外谋生,身上的银子被洗劫一空,为此还好心地给了她一包银子,可是,她却是执意跟着不愿意离开。
武阳却是有苦说不出,经他救下的女子,整天地粘着珠珠也就算了,还动不动地抱着她,亲上几口,起初的时候,也没有在意,可是尚俊奇偶然经过小树林的时候,看见了惊人的一幕,那个女孩竟是站着撒尿,难道是男人假扮女子?
于是两人细心观察,终于得出结论,她不折不扣的就是一个男人,竟然男扮女装,简直是妖孽一个,两人商量着赶走她,却是不能告诉珠珠,毕竟他曾经亲过珠珠的脸,恐怕她会伤你心难过。
可是,不明真相的珠珠却是经受不住她的假意哭泣,甚至想到将她留在身边做小丫头。
忍无可忍,他们终于想到了一个办法,就在宁镇上,武阳带着珠珠到夜市去逛逛,而尚俊奇则是将那个可疑人留在客栈,一包迷魂药下去之后,将他丢在柴房,然后雇来几个小厮,信誓旦旦地对着珠珠说,看见她家的亲戚,将她接走,才算是送走了瘟神。
我坐在车子里面,摇摇晃晃地就想睡觉,可是今日的他们也不拌嘴,只是一脸沉默地看着前方,安静异常,无聊地挑开了窗帘,这里除了黄土荒山,什么也没有,我只在军营中呆了片刻,已经感到无聊之极,也真是不明白那个人竟然是忍住十来年地呆着军中。
“小宁,要不要吃水果?”尚俊奇扭过头来。
“不要了,嗨,那个女子真是够可怜的,当初不是说给亲戚接走了,怎会又是落在土匪的手里呀”打开车门,靠在栏杆上,看着武阳还有尚俊奇脸色微怔,只是急速的马蹄声不由地让我们同时转过头去,黑色的骏马上,一袭白衣的男子,快速地经过我们的马车,匆匆而过的时候,我却是清楚地看见了他冷冷地瞥了过来,咦,他急着赶路,不会是为了土匪吧!
秦川高坐在日行千里的烈马上,不用挥鞭,也能感应他的心声,匆匆而过的时候,心口没由来的一阵不舒服,车厢中的女子,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
赶车的男子,生得虎背熊腰,双眼炯炯有神,身边的男子倒是温文尔雅,清冷之地,哪里来的如此奇怪一行?
他不由放慢了马速,拐进茂林中,远远地看着马车往洛邑的官驿驶去,莫非是哪个官员的家眷,前来游玩?
刚毅的嘴角,上扬成一道冷漠的弧度,转身往另一条官道驰去,穿山越岭,穿过荒原的尽头,就是石头寨吧,哼,虽然他很不喜欢那个脏丫头,但是也不能让你等土匪如此猖狂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