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 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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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柏博
“喝~~”小熊不禁赞叹出来,他自己皮肤白晰,面如冠玉,已经天下少有,开窗这男子却比他更甚,满面似乎堆玉而砌,五官如凝脂而塑,又有一种强烈的忧郁气息。那男子好似没看见他似的,马上转头盯着底下的队伍。
“你运气真不错”几乎站在小熊怀里的殿菲说,“已经看到三个了,第四个也差不多,而且还有中彩,你估计能看到倾城第一贵公子~二世子超。”
哦,原来这个就是四少之一啊,哈哈,怎么看上去像个水晶包啊。小熊想到自己刚才走的急,包子还没吃完。
话说突然开着窗户的,正是付家的三代单传的独子,付辛博。倾城四少之一,其实他家本不在倾城,而是通往西域路上的大户。相传大王年轻时候曾在出访路上品尝付氏包子,后来说什么都要要求付家在倾城开店,免所有税租,付记包子几个字也是亲笔所提。不过传说毕竟是传说,付氏从来没有承认过,或者这根本就是付氏放风,使得倾城人不敢小觑他们,谁都不得而知。
即使是消息灵通的张殿菲亦不知道,他只知道,付氏不光包子做的好,武功也是深藏不露。这是闫小狼告诉他的,闫小狼跟太多的人交过手,付辛博,他也算半个交手。
“王睿,那个就是张世子。”殿菲一指,王睿抹了些明目药,顿时看得无比清楚,只见一匹高头大马上一个人身穿银甲,正朝四周微笑,王睿觉得那人有股仙气,一般只有鹤发童颜的老头儿才让人有那种感觉。而这个年轻人那年轻英俊的脸竟然也让人有这种感觉,那人温柔的笑着,笑却一直没有超过眼睛,让人看着顿时觉得十分平静。小熊十分想对面看看这个世子,这样俯着根本看不清楚眼神。
“这个世子长得真不错”王睿说“不知道太子长得是不是也这样。”
“太子,从来没见过。”殿菲
“你怎么混的啊,都没有见过。”
“其实我也是关外人。”殿菲说“后来兵荒马乱的,才混在倾城的。”说完抿着嘴。
“为什么要用“也”呢?”王睿没说完,就注意到队伍里在世子旁边的一个穿红色盔甲的骑者抬头起头朝着这边看。
于是,小熊一下就知道,这就是四少之首,井柏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肯定,难道就是一种气势,他长得没有付饱满,没有峰轻灵,没有乔妖冶,但眉眼间独然有一种气度,鼻直唇润,目光如烟,却有种霸气,让王睿的视线粘在他身上没法移开。
“你看到了吧,这个宝儿也是关外人士”殿菲指指那井,“宝~”小熊心里暗想,这个字真绝啊,一下就概括了这个少年的感觉。
只见那井宝冲着这边轻柔的笑了下,温柔得春暖花开像月华的蔷薇,底下喧闹的群众顿时一阵尖叫,也随着他的视线转过头来。
殿菲一个转身,抓着小熊躲在房脊后,他也知道这灿烂的笑并不是给他的,是给那个付包子少爷的,此时他特别想看看那个水晶包脸上的表情。
“不知道吹什么风,竟然都跑回来了,回来的正好。”闫小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到了殿菲旁边。“我今晚就去找他们。”
“你别闹了……”殿菲说。“井宝那家伙潜力很大,你吃过了那么大的亏,还那么冲动。”
“井宝很厉害么?”小熊突然问,这次潜入倾城开始的目的,本来好似是对付四少,虽然现在可能被骗了,但多知道点还是好的。
“嗯,没听说同辈的有人赢过他。”殿下看着小熊认真的说,
小熊凑近殿菲的耳朵“那就是说,闫小狼败在过他手下咯~”
“嗯,不过你别笑话小狼,井宝的确很厉害的,小小年纪内功也很厉害,小狼就是吃了这个亏”殿菲也凑到他耳边说。
“你们俩说话当我不存在啊……”闫小狼气的差点晕过去,一手抓住殿菲翻下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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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个来历不明的熊……”他没好气的说“到底是干嘛的?加强警惕。你~”憋得脸通红。“我替你担心啊……”
“这……”殿菲看着他认真的脸,笑了下“没什么,你放心吧,这人我就是觉得,那叫什么来着,冠盖如故。”
闫小狼愣在当下,是啊,“白发如新,冠盖如故。”他喃喃道,“那你自己注意,别让他伤了你。”他抬起头,目光炯炯,“今日很多高手汇聚倾城,这个王睿就是东京最厉害的人物之一,现在二世子都回来了,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
“嗯,我知道。”殿菲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地盘上还有那些人呐,我会密切注意地。”
闫小狼转身走了,还在念叨,“白发如新,冠盖如旧”,那个一身青绸的身影便在脑海里浮现,一年前在乌亮山上,自己对地痞团伙金沙帮欺压百姓的行为气愤不过,只身涉险。摸进山寨才发现远比自己想象的大得多。
于是脑筋一转打算煽风点火,先乱了山寨再说,于是开始琢磨着怎么点,抢火把,乱了山寨,还真就办到了,但是总觉得不是自己一个人在闹事,好像还有别人。
当他闯到寨主大营,就看到了一个人满脸灰的人亮着眼睛坏笑着坐在桌子里面,桌子旁边绑着一人。
“擒贼擒王,你不懂么?”那人的嘴角歪到了耳根,却竟别有风情。
“不留青山在,以后他才没柴烧,你不懂么?”闫小狼吐了一口,心想你这叫得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我弄的山寨大乱,你怎么能趁乱逮住首领。
“可惜啊,进来容易,这出去就难了。”那人嘴一瞥“这草包只是个二大王,咱俩运气不好,大王带了一小撮精锐下山抢媳妇去了。你看着月上三更,估计也要回来洞房了。”
“这怎么是运气不好,”小狼说,“不是还没洞房么,还能多救个人。”他说“你要是怕你就先走,我等着。”
“笑话,”那人歪嘴一笑,拿起一旁边酒壶,仰面饮了几口。“我岂能临阵脱逃。”
耍帅耍惯了吧,小狼也走过来,吃点肉吧,比较实惠。
之后的事,就是山大王率着精锐杀回来,然后就是两个人对三十几人,直杀到四更。小狼已经很久没有那么爽的舞剑,那人也似乎乐在其中,剑法的华丽甚至比小狼更甚。
天明之时,两人镇定地走出山寨,其实早已经筋疲力尽,还都端着不肯歇一下。
两个人朝两个方向,小狼要回倾城,那人却要去东京,“诶~”走到分岔路小狼喊。
“什么”那人期待的看着小狼。
“给你”他把手中的剑扔给那人,这把剑是他自从流落到倾城以来,做了无数工,攒了八年的银子,找倾城最好的师傅给打的,曰“青魄”。自己十分珍惜,今天却毫不吝惜地扔给了一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人。
“这怎么说啊?”那人坏笑了一下,嘴一歪就伤到了脸上伤口变成了咧嘴,他接了剑。“这就是传说中的白发如新,冠盖如旧么?”
“白发如新,冠盖如旧?……”小狼读书不多,正在念叨,那人却突然冲过来猛地抱了他一下,随即转身飘走,带着他的剑。
……小狼回味过来的时候,手里不觉紧攥着一块温润碧玉,上书一个字“乔”,当时一别,今天在月华园才再见,竟然他就是乔任梁。四少之一~
二世子回来造成的万人空巷,让红润的夕阳在地上拉出了小狼长长的的影子。“哼~来得真齐啊,我看他们要干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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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暗,云层尽染。
“殿菲,我得去找朋友了,后会有期。”王小熊对着殿菲一揖。
殿菲没有问你要去哪儿,虽然他很想问下,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和这人毕竟认识不到一天而已。“东门是上城区,要找我的话,去西面,你还认识那个破庙吧?”
“能,没问题”小熊一笑,今天早上找的好苦,后来出来时候他都有悄悄做了记号。
东城区果然气派不同,尽是些华贵的房子庭院。人们穿着也竭尽奢华,多亏太阳已经落山,要么他的这身实在是太突兀了。小熊一路打听,很快就找到了乔府。在府门口远远看看,好华丽啊。门三丈多高,院子占足了一条街,匾额上书两字“乔府”,旁边门批“小乔流水人家”“相识名扬天涯”。门口的铜狮子龇牙咧嘴的。
早听说当今右丞是乔家老爷,府邸果然不一样啊。可是我怎么进去呢,王睿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一身黑衣服,满脸尘土色,只有一把宝刀还包在布里面。说是在乔府花园,看来还是翻墙才是硬道理啊。正在寻思,一只手拍在他身上。
“熊……”
小熊惊异滴回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大君。”
来人手摇一柄折扇,上面一幅水墨兰草。“东京一刀怎么鬼鬼祟祟的啊?”一身皂衣,却仍显翩翩之姿。
“咱怎么进去?”王睿问道“你知道么?那个小乔是……他们家少爷。”
“啊”大君也露吃惊神色,但一闪而过,又恢复平静,他吧扇子翻了一个面,上面写着“淡定。”然后他慢慢地说“没关系,反正本来也是要跳进去的。”
小熊无奈,弄了半天还是得跳进去,只好随着大君翩翩身影跳了进去。府里守卫森严,但是二人均是一流高手,有备而来,杂兵们也没有办法。
两个人在府里左绕右绕,隐隐听得一段笛声~“高山流水”
“小乔的?”两人对望一眼,点点头,冲着笛声奔了过去。
花园里面,小乔坐在一棵桃树上,还是白天那身蓝衣。李易峰醉卧在树下。旁边还有阿仕等几个人大眼瞪小眼。王睿和大君都加入到了这个行列。
小乔跳下树,瞥了一眼熟睡的峰峰,随即眼神清亮,看了每个人一眼,“各位,我请大家来,是为了对付四少的……”
……
右丞府门外,
“殿菲哥,我看咱冲进去,小草在里面。”小胡着急的说。
“笑话……”殿菲说“这是右丞相府,哪能说冲就冲的。“你确定是小草?我今天下午看到他在月华园了,后来他自己骑马走了阿。”
“那哪能有错,自从他穿了金衣以来,倾城哪个公子还敢穿金衣班门弄斧。”小胡说“殿菲哥,你不是不知道右丞相向来对西城的态度,这次居然派他儿子直接把草灌醉弄进府。凶多吉少阿。”
殿下心里十分矛盾,他也不知道矛盾什么,出乎意料的,闫安也在旁边一声不响。他就问“你怎么看?对了,你怎么在这里?”
“我只是跟着一个人来到这里”闫小狼说“那人看背影就是个高手”他说着看了一眼殿菲“然后就看到了,他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王睿,一起进去了。”
“哦……王睿也进去了……”殿菲沉吟,其实在月华园,他就注意到乔任梁跟王睿绝非陌路之人,但是当时没有往心里去,现在一看,闫小狼的警惕性的确不是空穴来风。
“晋嘉,你在这边等着,我进去看看”
“我也去,”闫小狼说。桀骜地看了一眼殿菲。
“我也一起进去好了。”小胡还是担心峰峰。
“别,你在外面放风,看这架式,今晚可能还有不少高手来到,人多了进去反而打草惊蛇,”殿菲沉稳地说,表情严肃,剑眉星目,不怒自威,难怪年纪轻轻就坐上西城老大的位置。“你要是不在外面接应,到时候我们撤退都没法撤,有事我会发信号。”他看了一眼小胡,又加上句“你放心,我不会让峰峰有事的。”
“嗯”小胡说“那我在这里守着。”
“我不归你管,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你随便。”闫小狼说。他心说你是西城老大啊,跟底下兄弟说话还用得着解释这么多么,直接招呼一声不就完了,实际上小胡义气深重,可是爱义气用事,跟进去可能坏事,可是你说的还真委婉阿,真是个烂好人。
“走,我们进去”殿菲找了个地方。二人的身影也飞上墙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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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睿听了小乔的那话,心里就觉得好笑“小乔,四少有谁,你再给我们说一下好么?”
“关外柏然,相府任梁,西域辛博,布衣易峰,”
“那好,现在既然已经有两个在这里了,我们可以对付了。”王睿说着,抽出包得严严实实的刀,架在小乔脖子上。
“诶,不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嘛……”阿仕马上过来圆场,“熊……你倒是听听他解释。”
“也可”小乔神色如常,身子连动都没动一下。“少了我,世界也清净不少。”不过,他嘴角翘起来“你就不怕我壮志未酬身先死,常使你小熊泪满襟么”
“哼”小熊把剑放下,自己还真是没法对冲着自己笑的小乔下手,转向那边烂醉如泥的金衣公子,“那这里就解决了这个李易峰?我可从不向无还手之力的人下手。”
“他……”小乔咬了下嘴唇“他这个样子,还用得着对付么。”
在黑暗处,殿下和小狼都紧紧地握住自己的剑。
“那你要我们干什么?”一边一直轻摇扇子的传君慢慢地说,眼睛瞟了一下旁边的树丛,那里好像藏着人。而且今天下午自己进城不久就感觉被跟踪了,却一直没有看到跟踪的人,这种追踪高手,希望是友非敌。
“再过半月,就是当今王上登基20年大典,诸位应该都知道吧,只要在那之前,”小乔扫了一下众人,眼睛停在刚才传君瞟过的树丛。“逼他们另两个离开倾城就可以了。”
逼人家离开,人家就听话么?绝对会听话的,只有死人。
“但是为什么要逼他们离开?”小熊的眉毛拧在一起。“大君,你知道么?”他看着传君不置可否的样子“你知道?小乔告诉你了?阿仕你呢?啊?为什么他告诉了你们为什么他没告诉我?”他气急败坏地看着小乔。
“大概是因为你……只要是朋友的事,不问原因也可以挺身而出吧。”阿仕正经的说话,真难得一见。
“……”小熊愣在当下,想到了一起在东京混的几年,小乔惹祸没有一车也有一筐,几次都是人家杀到屋门口了,自己硬着头皮也要拿块板砖冲出去挡着。自己本来还以为人缘不错,哪知道小乔早在那边帮他跟人家断了交了。(引1)几年下来,自己也竟然声名鹊起,小乔的惹事也帮了不少忙阿。他无奈地笑了。
乔看见他笑了,自己也跟着笑“有些事情,知道太多未必好,你看大君思来想去,不还是跟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歪在那里的峰峰,眼神充满关切,“难得糊涂……我也想,多好啊~只是要记得有一句话。”
“什么?”
“四大同现,天下大乱……”
“四大同现,天下大乱!”殿菲一惊,这句话自己当时从柏叔那里听到时候一笑而过,今日再听,竟然如芒在背。
“……”小熊蓦然想到,这句话自己貌似也是听过,既然小乔不对自己说,想必有他自己的苦衷,便正色地对着小乔,“我只想问你一句,这次,你确定你做的对么?”
“我心剑知~”小乔歘地拔出宝剑,清光四射,寒气逼人。
殿菲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狼。“青魄”乃是倾城盛老师傅的洗手之作,当年出炉时候也算是名动全城,没想到给了那时候名不见经传的小狼,多少公子纨绔扼腕叹息。可是自古铸师无软骨,干将莫邪的故事就是其中最著名一例,所以别人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后来果然小狼证明盛老眼光,以剑横扫天下,鲜见敌手,去年突然说送了朋友,让殿菲十分不解。今天居然看到在乔任梁手里,他更是对眼前这个今天只是初见的四少之一大增好奇。
小狼低着头,看不清他表情。相爷的公子,是啊,怪不得那剑法那么华丽,配合着身份……
“好”小熊干脆的说,手搭在小乔肩上。“那我们现在干什么?”
“诶,这就好嘛,和谐啊。”阿仕又换上了平时的脸。
“我安排你们休息吧,你们去园口我都安排好了,明天我爹上朝了,咱们再具体商议。”小乔一副指挥样子。“熊你等下。”他眼睛盯着树丛,“这位朋友出来吧。”
殿下和小狼心里同时一惊。小狼感到有一只手突然压着他,随后殿菲就站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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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乔脸色未变,倒是小熊一下又惊又喜,但随后马上疑惑起来,莫非他跟踪我?
“乔公子,有人告知在下,足下灌醉李易峰然后把他强行拖入相府,在下身份卑微怎好责问相府,所以只好苟且亲自一探,未告知贵府,请多海涵。”殿菲站起来后马上轻轻一揖,直盯着小乔,哪有一点“身份卑微”的架式。其实他这话主要是说给小熊听的,让他知道自己并不是不信任而跟踪他。
小乔微微一笑,“殿菲哥不必多礼,其实咱们都是江湖中人。”他对着殿菲笑笑,殿菲不得不承认,这人笑起来有一种魅力,让人看了又看。“想必刚才的话你也听见了。”
“不错……”殿菲知道否认也没有用,“只是不知道这天下会怎样乱法?”他和小乔四目相对,他眼里饱含正义,倒是小乔这个堂堂丞相之子的眼睛里面一抹狡黠。
“天下大乱,顾名而知,小则朝野倾覆,大则黎庶蒙难。”小乔对着殿菲抬起眼睛“殿菲哥,这也是你不想见到的吧。”
“的确……只不过凭你一句话就扣下易峰,未免说不过去。”殿菲看着一直在那里的峰峰,眼睛又从旁边的小熊脸上滑过。小熊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按说自己并没有告诉他自己要来这里的义务,但在这里碰到……唉。
“这你放心,我不是我爹……”小乔眼睛里面露出了坚定的神色“易峰是我好友。”他低下头,再抬头的时候,嘴角尖尖地扬起“那么殿菲哥也算我半个好友了。”然后他眯着眼睛说“为了好友和百姓,殿菲哥一定不会阻止我们的吧……”
殿菲抿着嘴唇,看着小乔。付辛博和井柏然都与自己关系不大,可是他也不是被人吓大的,小乔刚才这话里面的威胁意味太浓,他实在不想接话。“……既然易峰和公子是好友,那我也就放心了……”他观察力本就惊人,注意到这功夫小乔已经偷眼瞅了峰峰几次,于是又说“那我就先告辞了。”
小乔一笑,“那就不送。”
“等一下”呆立在旁边半天的熊突然说,“我去你那里住吧,相府比较拘束。”
此语一出,小乔和殿菲都是微微色变。
“熊,大君他们都还在内厅等……”这是今晚熊第一次看到小乔神色这么不自然。
“没关系啦~”小熊看到小乔这种神色,心里竟然有点小得意,“你既然留殿菲的朋友在这里,来而不往非礼乎,我也去串门好了。”
“那……好”小乔知道,小熊虽然好说话,但是定主意的时候却是说一不二“你小心。”
看着那两个人的身影消逝在树丛中,小乔俯身架起在那里躺了半天的峰峰,晚上露水重,他的手都冰凉。小乔抓着手把他架回了自己房里扔在床上,“来人,暖个手炉来。”
他把暖手炉用绸巾仔细包好塞到峰峰怀中,掖好被子,对着熟睡中的峰峰说,对不起,拿你做幌子的事,我以后再也不做了。然后他就出去招呼大君他们了。
一直“熟睡”着的峰峰突然睁开眼睛,望着他离去的门抬了下嘴角。
小乔传君等人也两月余没见,把酒言欢,直至次日子时方休。
小乔回屋,探了下睡得打起均匀小呼噜的峰峰,手已经很温暖,衬衣也没有开始的夜露潮湿的感觉,就把手炉拿出扔到一边,仍旧掖了被子,然后就跑去三联间右边的书房躺席上睡了。
……
与此同时,殿菲听着小熊均匀的呼吸声,自己却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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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菲深知,四少里面最容易动的,就是易峰,付包子神龙见首不见尾,井宝更是深得二世子垂青,虽然二世子在朝堂很受排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峰峰能依靠的顶多就是倾城里面这些兄弟了。
“你还不睡么?”小熊一个翻身,在黑暗中盯着殿菲的方向。
“你明天就要去找那俩人麻烦了么?”殿菲回答。
“说实话,我真不知道怎么做。……不过我挺想见识一下他们的。”
“……付辛博不会轻易出手的,小狼等他那么久,他都不应战。”
“……总之你别想了,明天的事情,先睡觉吧。”小熊说“明天不知道能不能有这么安稳睡觉的时候。”
也对,殿菲在黑暗中突然无声地笑了,想到小时候和易峰,小狼他们过着有今天没明天的日子,在破墙角下,也能挤成一团睡得贼香。看来小熊也是这么过来的……
第二天日上三竿,殿菲起床的时候,惊异的看见小狼和小熊拿着两根竹竿在切磋,
“殿菲哥,醒了啊~”
“殿菲,醒了啊~”
“你们俩什么时候,这么和睦了?”殿菲只觉得浑身不对劲儿。
“一会儿我们一起去找付辛博。”闫安说,“殿菲哥你最好去安慰一下小胡,他今天又有点沉不住气。”
“为什么沉不住气?”一个声音从门外懒洋洋地响起,
“易峰~”殿菲和闫安闻言都跑出去。
李易峰已经换了身素雅的白衣服,但是面料滑而不腻,飘洒自如,一看就是好东西。
“城门官儿不去上班,跑来我们这里做什么?”闫安笑道,锤了他一拳。
“你不知道,”殿菲笑着跟小熊说,“他自从当了北城门官儿,每天城门那边的姑娘多了不知道几倍,城门那儿现在都成了买胭脂水粉,首饰玩意儿的集市了。”
“啊……”小熊瞠目结舌,不过联想到昨日所见的掷果盈车,顿时觉得,守门开市也并不是十分夸张。
“没什么,我刚从那里转过来,就过来看看你们,昨天让你们担心了,其实我这么大了,能出什么事情,””他拉过殿菲到一边,低声说“殿菲哥,让兄弟们不用看着我了,另外,四大这个混水,你别趟。”
殿菲点点头,“你自己小心那个乔公子啊。”易峰微笑“我有数。”殿菲心下略宽,他认识小草这么多年,就从没看见他病过,醉过或是中毒,即使是在怎样恶劣的情况下,他最多只是长时间的皱着眉。现在他的眉心舒展,让自己很放心。
“他们去找付辛博,你去么”殿菲问,他知道昨晚的话,峰峰必然一字不漏的听了进去。
“去又何用,我才不去,还是回去看我的大门。”李易峰抻了个懒腰,转身离去。
殿菲跟着熊狼两人走到付记包子时候,已经快到午时,还没等到门口,几个人就被迎面走过来的两人惊住了。
其中一个是穿着褐色袍子的传君,一手抓着扇子比划着说着什么,另一手搭在旁边一个年轻到像孩子的人的肩上,那年轻人一边在吃着什么一边听着,脸上一片好奇之色,嘴一拱一拱的听得十分入神。
三个人都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好,真是心情各异。因为,那个大嚼的男孩子不是别人,正是井柏然。
那个高个子不是东京的人么,怎么和井宝混在一起~殿菲想。
太猛了,不愧是东京第一杀手,出手也太快了,只不过为啥还没有下手啊。~小熊想。
井宝果然深藏不露,早就听说他化敌为友的能力号称天下第一,看来果然名不虚传~小狼想。
两个人转眼进了包子铺,三个人对望一眼,赶紧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