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选择轻生（1 / 1）
第十节选择轻生
他走了，我每晚都失眠，很想睡，却怎么也睡不着，一直想着我们过去相处的点点滴滴，回忆像电影一样在我眼前回放，想摆脱就纠缠的更紧。没人在帮我洗衣服，喂我吃饭，帮我打开水，没有人哄我开心，没有人让我流泪，没有人再让我生气。整个空间只有我一个，他离开了我，我好象失去了整个世界，痛苦极了。
不知是什么时候，恍惚的睡着了觉，却好象听到手机响起，潜意识觉得一定是炎打来的，赶忙坐着拿起手机，却发现它一点变化都没有，整整两天，手机没有响过一次。他现在究竟在做什么呢？会在想我吗？他会像我一样难过吗？仿佛有钢叉在在我脑中搅拌，让我思维一片混沌，能想起的只是和他相恋的记忆。看着手机，很有冲动，想打又不敢打。真的很想念他，却又怕受到更大的伤害。此时我好象已经忘却他是如何骗我的，理智已经被爱情遮住了双眼。
犹豫了很久，我还是拨了一下他的电话。（自己也觉得这样很没出息，可思想没有战胜内心。）刚听到“滴”拨通的声音，我赶忙挂断了电话。如果他问，我就会说是不小心拨错了。刚挂断的一会，就收到了短信息，
“是不是太难过，太想我了。”炎在问我。
我真的觉得好丢脸，为什么不能再忍耐一下？我想否认，
“别误会，只是不小心拨错了。”
“不用解释，我了解你。我和你一样难过。”
他的确很了解我，甚至连我想问什么他都知道。
“我明天白天去看你吧，行吗？”他问我。
“不要来，不想见你。”
“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明天在家等我。”
他说的没错，我很想念他，真的很想见他，哪怕我们之间都没讲话，只要让我看一眼就够了。
看着镜子里的我，两个眼睛肿的像核桃，泪痕还在脸上没有干，自己都快不认识自己了。精心的打扮了一下，焦急的等在家里，等待着和他的再相见。
炎终于来了，乍一看他，吓了我一跳，仅两日的时间，他看起来好象变了个人。头发乱蓬蓬的，胡子也长出来了，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嘴唇干裂的出了血，他的日子也不比我好过，为了我还是因为她呢？
“这几天有没有按时吃饭？”他先开了口。
“你说呢？你觉得我能不能吃得下饭呢？”
“不要这样，我也很为难的，我父母都打电话过来骂我的。”
“这是谁造成的呢？要怪我吗？我不该和你认识，不该出现在你面前，对吗？”我又难过了，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他抱着我，轻轻的摸着我的头。
我呜呜的哭起来，边哭还边断断续续的跟他讲，
“认识你，我的眼泪会哭干的，你这个骗子。”我用力的捶打他的胸口，甚至很想挖出他的心看看是什么颜色。
“打吧，只要你能出气，你就用力的打吧，真的觉得很对不起你。”
正说着，他电话响了。
“什么事，说吧？”炎在跟对方通话。
“什么？你什么时候？”他显得很紧张，不由自主的站起来。
“行了，我知道了，现在过去。”挂掉电话，炎无奈的望着我。我猜到应该是他家里打来的。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我问。
“我要走了，她做车过来了，现在已经在车站，让我去接。”
“不去行吗？能留在我身边吗？”我知道我的请求是没有意义的，却还是抱有一丝幻想。
“我要走了。”他没有理会我的请求，准备走。
我顿时没了力气，慢慢的躺下，盖起被子，转过头闭上眼睛。我不想听到这些，也不想面对。我不想知道在他心里，她比我重要。我宁愿自己骗自己说，他爱的人是我。
他俯身亲吻了我的额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比他上次离开我还难过，这次离开，他将要见到别的女人，他将会哄着别人，像爱我一样的爱着她。他抽走了放在我身上的所有的爱，将爱全部偿还给原来的主人。
他说过“我们永远都不分开，永远都会陪在我身边的。”可是他现在还是走了。我把他已经当作我生命的全部，已经深深的扎根在我心里，我没有办法把根拔掉，抽掉心里的根，我就没办法存活。他供给我新鲜的血液和营养，没有他，我就会枯萎，就会凋零。
没有体会过冷的人就不知道什么是暖，没有感受到爱就无法体会什么是痛。他把我带入天堂，却又推我进深谷，为何要让我感受这种无法承受的落差？
我来到一家很小的私人诊所，
“我睡不着，精神很差，希望给我开点安眠药。”我跟医生说。
“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医生认真的询问我的情况，
“已经有半个月了，实在是睡不着，很困很难受。”我想让医生给我开多一点药。
“我先给你开10片安眠药，在开30片精神性的药物。如果没改善的话，过一个星期再来拿药。”医生嘱咐了我该怎样吃。我却完全没有记在心上。
那里出来，我又到了另外一家小诊所，用同样的方法，拿到了差不多的药。
回到家，看到袋子中的药，我微微的笑着，好象找到了摆脱痛苦的大门。没有丝毫的犹豫，几十片药被我一下子吞进肚子。趁着清醒，想写点东西：
“很多缘分的汇聚使我们相爱成为必然，我用心经营却发现爱已经越走越远。
每一次伤心都让我进一步放弃对你的眷恋，可你知错的表情又让我进退两难。
你对我如此体贴如此关爱，这份情解药般的挽救了我将死的心灵。
可面对她的出现，我却没有任何理由在留在你身边，
虽然有太多难以割舍，但爱的太苦让我只能选择退缩，
我们的感情已经凋落，没有你的世界，我将告别今生。
满心期待的爱最终成为埋葬我的坟墓，一年的恋让我的生命走向终点。
我要成为你永生的记忆，请在内心永远的为我留下一片小小的空隙。“
突然想起家中的妈妈，她如果看到这样的结果会是多么的伤心，我太不孝了，完全没有考虑到她的感受。我太自私，自己不敢面对，又连累妈和我承受同样的痛苦。很想在和她说几句话，可是我连手机都拿不动了。我失去了知觉，安静的睡了。
周围好象很嘈杂，这些穿着白衣服的人在干嘛呢？我时睡时醒的搞不清是什么状况，意识很模糊。好象有个长长的管子从我的嘴巴伸进去，我完全没有任何感觉。这是不是阴间的必要程序呢？是在给我喝“孟婆汤”吗？我自己喝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多人帮我呢……
等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手上插着针，在输液。炎一把抱住我，
“晴美，你怎么这么傻？干嘛要留下我，你死了我怎么办？”他像孩子一样搂着我哭起来。
“干什么呢？赶紧把她放下，不知道她现在身体很虚吗？什么大不了的，这么想不开。”医生对炎训斥着，并且看了我一眼，小声的嘀咕着。
炎赶紧扶着我躺在病床上，握着我的手对我说：
“再也不离开你了，现在才发现自己真的不能没有你。”说到这他哽咽了。
我是多么希望眼前这个男人能陪我一起到老啊，可是鬼门关走过的我好象觉悟了，我不能这样，我还不能抛开世俗的眼光，贪婪的抢夺他的爱，让他的家人和她受到巨大的伤害，我的内心会不好过。
“你走，我们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回到属于你的地方去，不要再犯错，不要再伤害你身边的人。”我很艰难的对他这样讲。
“你难道不想和我在一起了吗？即便我放弃所有的人，来守护你，你都不愿意接受我了吗？”
“求你，走吧，我真的不想再和你纠缠了，我好累。”我无力的闭上眼睛。
“不行，我们是不可以分开的。”他执拗的坐在这不肯走。
我坐起来，左手用力的拔掉了插在手背上的针管，穿上鞋就要往外走。
他一把拉住我，“你疯了吗？快躺下。”他着急的冲着我大声说，被拨出的针头还在滴滴答答的滴着药水，手背上的针孔也渗出血来，
“你不走是吗？我走。”我不顾他的阻拦，挣脱了他的手，快速的跑出医院，没跑多远他就追上了我。
“你到底想我怎么样啊？我会离开她，永远的和你在一起，我是真的爱你。”
我的身体靠着路边的大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是对的，非常困惑。叫了车，他送我回了家，他帮我盖好被子，直到我睡下，他才走。
我想接受他的爱，还想像过去一样过着很安稳快乐的生活。我可以不顾及身边的人怎么看待我，可以不在乎我家人反对的如何坚决，只要他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抛弃一切。可是这样做对他来说是好的吗？我这样是爱他的吗？他放弃一切的和我在一起会快乐吗？
很多天我们没有见面，他还是会发信息打电话过来，我照常接，照常回信息，但不会和他见面。我不像从前那样极端，平静很多了。
第十一节挨打
最近一直都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想让自己尽量忙碌而避免有经历难过，虽然疲惫，但心里平静很多了。
又是休息日了，不想一直虐待自己，就取光了薪资卡上的钱，出去消费。见到什么喜欢的就买下来，当然也没忘记还价，虽然伤心，但理智还很清醒，不会轻易浪费我的血汗钱。
看到一双很心仪的靴子，白色的长靴。老板娘很热情的招呼我，给我拿合适的尺码，穿上感觉很舒服，没有犹豫就买下来了。付钱的时候，老板娘笑的像花一样灿烂。
手里提的满满的，从头到脚都置备了一身，花钱的感觉是挺痛快，心里舒服多了。尤其是靴子，我非常喜欢，到家就把它穿起来显摆。
可刚穿两天就觉得鞋不对，脱下来一看，后面的底竟然脱胶了，开了一大块。刚买的就发现鞋面开胶了，质量怎么会这么差呢？原本特喜欢这双鞋，想不到才穿两天就坏了，我提着鞋去找店家。
一进门，老板娘不在，只有两个服务员在。我把鞋放在柜台，
“你看一下这鞋，我买的第二天就坏了，发票还在这呢。”说着我拎起了那支质量超差的鞋给他看。
店员态度很好，说要帮我更换。却发现没有我穿的尺码，
“36码的没有了，怎么办呢？要不你看看其他款式。”店员向我建议。
环顾了一周，却没发现我心仪的鞋子。
“要不你把钱退给我吧，实在没有我喜欢的。”
“可我不是老板，做不了主，要不你明天过来，等老板娘来帮你处理。”店员显得很为难。
不想为难他，答应明天过来找老板娘协商。
次日一下班，我就直接去那家鞋店，路上停了很多警车，听说是死了人，路上都戒严了。一进店，老板娘正在电脑前打游戏。
“我的鞋钱退给我吧，退80,就好了。”我的态度尚好，语气柔和。
“钱不能退，鞋修好了，你可以拿走了。”她头都没抬的指着一边的白色靴子。
我走过去一看，靴子开胶的地方涂了胶水，还没有干，而且涂的太多，胶都溢出来了。
“你就弄成这样糊弄我吗？这么差的质量能穿吗？”我挺生气的。
“你穿就拿走，不穿就算了，反正退钱是不可能的。”老板娘的态度非常恶劣，比起我买鞋的时候，简直上180度大逆转。
“可昨天分明说要退货的，怎么能出尔反尔？你还懂不懂得什么是信用？”
“他们是老板吗？谁说的你找谁要去。”她显得十分理直气壮。
我顿时升起一骨子火，正要吵呢，电话响了。
“你在哪呢？到家里没找到你。”炎问我。
“你赶快到Y店来，正跟人吵架呢。”虽然不怎么想见他，但现在来讲他却是个救命稻草，万一有什么事，可以有个人照应。
我伸手拿了鞋柜上的鞋就要试，虽然知道没有合适的尺码，主要是想出气。
“别试我们家鞋，给我放下。”老板娘扯着嗓子对我鬼叫。
“不让别人试，你还开什么店，赶紧关门，我就不试了。”我依旧在那忙活着。
“你给我放下，我看你是不是欠揍啊？”老板娘一个箭步冲过来，一把夺走了我的鞋。我当时刚脱下一只鞋，准备换，被她一扯，我差点摔个大跟头。我连鞋也没顾上穿，上去就在她肚子上踹了一脚。
“看你欠揍还是我欠揍？”我狠狠的瞪着她，心想，鞋也不要了，出气了就拉倒。
她被我这么一脚过后，好象被踩了尾巴一样的尖叫起来，
“哎呀，打人啦，你胆子不小，敢打老娘？”她一副不服输的样子，拼命的往上冲，准备来打我，却被她两个无知的小店员拉住，他俩大概没见过这阵势，竟然拉着老板娘。两个人一拉，她光叫唤却动弹不得，我趁机又上去补一脚，让她彻底知道我不是好惹的。我好象也郁闷很久了，今天这一下倒真的让我十分痛快。
这时候炎进来了，看到我光着一只脚，老板娘像个欧巴桑一样的豪叫，他吓了一跳，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是怎么了？你没事吧？”说着，他检起地上的鞋给我穿上。
“我没事，好的很。”我还有些得意。
老板娘拍拍身上的灰，拿起电话求援，
“老公，快过来，有人来砸店了，我都挨打了，两个人一起打我，你快点回来吧。”
我算见识了什么叫做“无中生有”，我什么时候要砸她店了？什么时候两人一起打他了？但我意识到事情要闹大，赶紧跟让炎叫几个朋友过来，不然我们在这就危险了。
炎不紧不慢的说：“再等等看吧，他们来了再说。”
“你傻啊？等着人来了你想死啊？”炎也是没经历过这事，一点经验都没有。
“那我叫多少人过来呢？”
我真被他的呆脑袋气晕掉了，还没等回答，就冲进来几个中年男人，
我心想这下完了，等着被扁吧。
“谁要砸店？谁敢打我老婆？”一个矮个的中年男人站出来，怒视着炎。
他大概以为动手的是炎，所以狠狠的盯着他。其他人都按兵不动，估计是助阵的，不需要他们动手，炎一动不动的站在那，我撞着胆子向前走一步，
“没本事砸你的店，只是想教育你老婆，让她知道谁欠揍？”其实心里有点怕的，毕竟中年男人我是打不过的，但在声势上不想认输。
中年男人上来就打了炎一巴掌，大概没好意思直接打我，就先拿炎出气了。看到炎被打，我很恼火的，上去就在中年男人胸口打了一拳。大概是力道不够，他动都没动一下。紧接着，我就挨了中年男人一巴掌，我完全不记得有疼的感觉，只觉得受了莫大的委屈。
炎过来扶我，被中年男人一脚踹的向后退了几步，撞碎了墙上一大片的镜面。
见事不妙，我突然拉着他往外跑，微观的人不知何时已经都聚积在门口，好容易挤出去，我却被人拉住衣袖。炎拼命的拽我，我却被中年男人拉的死死的。
“你快点走，叫人过来。”我大声对炎喊，他不走，我们今天都死定了。
他放开了我的手，饶过了拥挤的人群，跑的不见了踪影。
联防队的人已经赶到了，他依旧揪着我不放。联防队的人虽然和他们都熟识，但这么多人围观，猜他们也不会把我怎样的。
老板娘可逮到机会了，指着腰上的脚印对联防队的人讲，
“看看，这就是她踢的。别看她样子挺温柔的，可不是东西了。”她边说还边指着我的脑门，
“你不是有脾气吗？不是想教训我吗？你再打一下我看看？”她喋喋不休的叫嚣着。
她真的长了个欠扁的脑袋，但现在我只能保持沉默，因为我势单力薄的，多说话只会更吃亏。随她说，我就不吭声。
等了好久，炎还没回来，我向中年男人借电话，
“喂，把你电话借我。”
他看看我，似乎觉得我不可思议，
“怎么？等急了，怕他跑了扔下你？”他嘲笑着。
“是着急了，着急看一会怎么收拾你。”我居然还有闲心挑衅。
“你嘴巴还真叼啊，给你。”他还是把电话借给了我。
“你到哪了？你快点啊！”炎正带着人赶过来，但因为道路戒严，车子开不过来，他们只能走过来。
炎终于带着人回来了，大概有七八个人，他们一来，中年男人就迎上去，
“哎，三哥，你怎么来啦？”他喊老三“三哥，难道他们认识。
“你怎么回事啊？这些都是我朋友，什么大不了的事啊。”老三说。
我郁闷，原来他们认识，原本打算好好修理他们的，现在看来是没戏了，多半是和平解决。
“晴美啊，你先回去啊，这边叫给我了，会帮你处理的。”老三对我说。说完他让炎送我回去，
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乖乖的回去，心里那个委屈啊。被那男的打了，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一到家，我就哭起来。不是因为被打痛了，也不是因为没有出气心理憋屈，只是因为想到我挨打的时候，他呆呆的站在那，就算没经历过这种状况，也该有点本能反应吧？自己爱的人被别人打，就算没有反抗的能力，也该有抵挡的意识吧？是他太胆小还是对我的爱不够深呢？
他拉着我的手，哄着我。
“让你受委屈了，不要哭了啊。”
“你长这么大挨过打吗？”我问他。
“没有，这是第一次。”
“你打过人吗？”
“没有，从来都不欺负别人。”
“别人打我你都没发应吗？”
“我……”他一时语塞，过会才解释到，
“我当时真的没反应过来，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做。真的不是不爱你，你相信我。”
“你快走吧，是碰巧你打电话过来赶上这事，否则不会打扰你。”如果不是事出突然，也不会把他喊过来了。
“别这样好不好，我想要跟她分手，但她却告诉我她怀孕了，我家也刚刚知道了，让我好好对她。”我忽然觉得又是当头一棒，我不知道该感激他选择我还是该鄙视他抛弃她，只是觉得他说什么，我都很难过。即便她没孩子，我也不想和她抢，因为这男人不值得我爱，虽然我还无法割舍对他的爱。
“不想和你多说，你走吧。”我推他出去，然后把门反锁。
一次次的伤害，让我筋疲力尽，残缺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他却还要继续的撒盐，让我永远不能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