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迹部慎一番外(1 / 1)
迹部慎一是个没有心的人。
了解他的人会这样评价他,其实他心中也是万分认定这样的评价的。
迹部家的人不需要心。要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合格的贵族不能拥有心,因为有了心就会有牵绊,他有很多事情要做,牵绊却是最不需要的。
3岁开始学习,15岁完成大学课程,19岁拿到双硕士学位,还自修了法律,他的优秀没有人可以否认。23岁的时候,父亲带着母亲离世的消沉消失了,不知道在世界的哪个角落疗伤,他进入迹部财团开始主事。
娶妻生子,他没有爱上妻子,对孩子也没有什么关注,妻子在生产时难产而死,他得到消息也没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啊,真是可惜啊”这样,至于可惜什么,大概是迹部夫人这个位子又空了吧。
没有心,这是妻子在一次吵架时歇斯底里喊出来的,其实那也不能算是吵架,因为从头到尾只有她一个人在发疯,他那时只觉得有趣,一个总是矜持的淑女这样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发疯,变化可真大啊。
对于两家当初的协议他也没什么意见,只是那个作为继承人的儿子他并不特别亲近,其实他不知道怎么亲近他。从没有人教过他怎么和孩子相处,父母太相爱,从来看不到他的存在。除了逢场作戏,他已经学不会怎么表达亲近。
当欧洲市场稳定以后,他开始将眼光放向日本的本家和北美洲非洲等地,他利用“隐”的力量开始布局。
“隐”是他15岁以后建立的势力,开始只是纯粹觉得好玩,觉得有趣,没想到真的派上用场。
“隐”的主要力量是一群孤儿,很难以想象那些被人看不起的存在会有这样大的力量。但他以为只有真正迫切想要生存的人才会不惜一切激发他们全部的实力。
他见到的第一个孤儿是一个伦敦街头乞讨的乞丐,他庇佑着瘦弱的妹妹在伦敦的街头祈祷人们将不多的同情心施舍给他们。开头很老套,瘦弱的妹妹被BT的混混头子看中强抢了去,哥哥拼死想要救下妹妹却被打得半死,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带走。那个下午他只是无聊在那个广场晒太阳,因为找不到感兴趣的事情做,那个哥哥的眼神吸引了他,他突然有兴趣研究一下,人的潜力到底有多大?他叫卡米尔,后来成为他的特别助理,商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孤狼”,气质冰冷,独来独往,但手段狠厉赶尽杀绝从不留情。
之后,他陆续找到许多感兴趣的研究对象,像是找到一项有趣的实验,他热衷于找到那些被生活逼到边缘的孩子,给他们机会出人头地,那些人无一例外成为各个领域杰出的人才,只有那些尝过了生活艰辛的孩子才知道紧紧地抓住每一丝机会改变。
获得双硕士学位之后,他开始专注的游走于各个国家,收集各种各样的孩子,看各种各样的风景,直到23岁母亲病逝,父亲离开,留下一个即将败落的没落贵族家族给他。他开始了新的游戏,这个游戏的难度更大一些,也让他更有兴趣,他开始投入进来,扮演一个不知人间疾苦的没落贵族,和另一个贵族女儿相恋,然后结婚生子,崛起家族。这个游戏也没有让他保持太长时间的兴趣,他又找到新的游戏,流连在一个个女人身边,提供足够的条件,看着她们变得骄纵不可一世歇斯底里令人厌烦,并且乐此不疲。
后来他的家庭医生告诉他,他的身体不容乐观,他的脑子里检查出阴影,是否良性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但是让他做好心理准备。他去了一个私人岛屿,每天在海滩上晒太阳,想着自己经历的生活,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什么留恋的定西,倒是想到他那从不曾关心过的还年幼的儿子,要真的找出什么留恋的东西,大概有一点点的留恋吧,对那个连面容也记不清的儿子。
他抓紧时间开始布局,希望交给自己还年幼的孩子一个稳定的家族,让他可以安稳的成长,因为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可是,即使如此,他和儿子的感情还是淡薄的可以,连修复也无从做起。
“上天和我开了一个玩笑,将她送到我的身边,但是我只有一年的生命,不能承诺,不能表白,不能长久相守。在我动心的时候,我已经没有足够的时间打动她,只有卑鄙的将她绑在身边,却不能让她知道我的心。”迹部慎一最后的日子在日记中这样写着。
他很不甘心,过去的36年,他一直在抱怨生命太过无聊,然后遇到了生命中的劫,可是他36岁,她只有16岁。他可以不在乎众人的眼光和她相守相爱,连年龄的差距也可以不在乎,但是他只有一年的时间,以前抱怨无趣的时间,他现在觉得不够用,再多,也不够用了。
迹部慎一终究是太过冷静理智的人,他不会怨天尤人自怨自怜。迹部慎一从来不是善男信女,从来不信奉看着她幸福自己就幸福这样的混蛋话,而16岁的林舒有引起麻烦和混乱的容貌却没有保证自己安全的实力,所以16岁的林舒雅变成迹部舒雅。他得意地给自己心爱的女子冠上自己的姓氏,宣誓他的所有权,即使她误解他,怨恨他。迹部慎一遇到爱情也只是个自私的普通男人,他希望全世界都知道迹部舒雅是他的妻子,他要她记住他,以他的姓氏为名。
遇到爱情的迹部慎一无师自通的学会甜言蜜语,学会轻言细语,学会温柔体贴,甚至撒泼耍赖,像个白痴一样做着他以前不屑的事情,白天黑夜他都粘着她,恨不得把她装在自己的口袋里,时刻带在身边,恨不得将全世界搬到她的面前献给她,哪怕与全世界为敌,开始在意一个人的喜怒哀乐,她的一嗔一怒他都觉得恰到好处。
可是迹部慎一的理智太过强大,即使如此他也记得让对方以为他不过是在利用她为自己的儿子寻多一层的保障,无论做什么都是在施恩,索求回报的施恩,这样让她没有负担,让她坦然接受。
他的小妻子太过聪明,他要小心翼翼地演戏,在她身边的每一分钟他都提心吊胆,却甘之如饴,彼之□□此之蜜糖,爱情这样复杂的关系中,谁对谁错,谁又说得清呢?
他表演的很成功,她的小妻子爱上闯祸的游戏,每天都兴致勃勃,故意挑衅长老会的长老,在公司客串粗俗霸道的拜金女搅浑财务部,跟面和心不和的客户找茬吵架。她自以为看穿他的心思,和他配合得亲密无间,不令人察觉的肃清迹部家的内部,慢慢架空长老会,以妖媚祸国红颜祸水之名。
他最喜欢和她一起看报纸。
她会笑得非常得意地说:“啊呀呀,原来人家是狐狸精啊,这个夸奖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还会指着报纸,幸灾乐祸,“啊啊,失敬失敬,原来阁下就是沉浸女色不可自拨的纨绔子弟啊,真是久仰大名了。”
又会一脸郁闷不屑,“哼,说什么人家一笑倾城,人家的志向可是成为倾国红颜啊,慎一,我们先倾倒这家报社好不好?”
每当那个时候她的表情总是万分鲜活,他喜欢那样的她。
他开始泡很好喝的草莓奶茶,一杯又一杯的练习,终于调出她描述的味道,然后看她为了喝一杯草莓奶茶在他身边撒娇,总是发誓这次一定要骗到一个法式热吻,最后总是在她一个娇嗔的眼神下就认命地走向厨房。
他拉着她去游乐园,去看薰衣草的花田,抱着爆米花看纯爱的电影,每个夜晚拥她入睡,吃烛光晚餐,相互喂饭,亲密的称她“小妻子”。
他的小妻子也习惯演戏,她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总是让人捉不到尾巴,不可捉摸。她的小妻子喜欢在花园懒洋洋的晒太阳,那时候总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思不属,好像遗世独立,随时会消失的样子,他总会忍不住去打断她,拥她入怀,投机耍赖也不妥协。
耍赖又怎样,这一刻他拥她在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