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 别离（二）（1 / 1）

“你……是大蛇丸派来的？”

似不信似质疑的嗓音带着颤抖的震动凝结在空气。

“我不认识什么大蛇丸，如果你说的是上次我从他手里抢过佐助的那人，我确实不认识。宁次，我这么说你信吗？”

宁次，你会如何？信，还是不信？

望着躺在怀里容颜苍白无色，一双略显空洞而宁静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的男孩，玉生温柔地拭去他嘴角溢出的血丝，无视周遭团团围在他身边的人，眼神恬然却又带着隐隐的期待与淡淡的哀意对他说。

“……”

“放下他！”赶来的日向日足看见宁次满身是血地被抱在玉生怀里，想也不想就喝道，“动了日向家族的人要想清楚你能承担的后果！”

玉生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凝视着怀里的男孩，听不到他的答案心里却也没有任何失落，奇异的平静，像以往那样温和地对他说：“你的伤需要治疗。”

抬头看向此刻一脸复杂却又掩不去戒备的纲手，就这样抱着宁次缓缓朝她走去。

掩在她身旁的人立即上前挡在她面前，似乎阻止他靠近。纲手抬手制止他们的举动，犹豫了片刻率先走出了挡在她身前的人迎向优雅地如同散步般朝她走来的玉生。

“我不会杀你，宁次的伤很重，我无法救他，你可以。”直视了她半分钟，玉生对她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人捧了过去。

像是珍爱一样很重要的东西，以小心翼翼的动作将宁次递了出去。

“你……真的不是大蛇丸的人？”纲手伸出手想要接过他，但忽然停在空中，眼睛直直盯着他问。

她希望……这都是他们怀疑错了。

闻言玉生云淡风轻地笑了笑，低头望了眼宁次：“是与不是只在于你们信与不信。”复又抬起头，“现在你们并不信我不是间谍。”

纲手默然无语。

就在玉生将宁次交到她手里，他即将放开手那一刻，忽然一只手轻轻扯住他的衣袖，玉生对上了一双好看得总是轻易留住他视线的白瞳。

平淡却也坚定的嗓音清冷地从宁次的嘴里吐出。

“我信。”

眼光一瞬也不瞬地，平静而坚定地回望他。

怔了下，继而玉生的眼底不禁溢出淡淡的喜悦，响应他泄出的情绪般脸上绽放出眩眼好看的弧度，嗓音带上了几分轻柔的磁性：“你相信就好。”

宁次，我果然好喜欢你。

好喜欢好喜欢……宁次，如果当我第一次睁开眼睛看世界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人是你该有多好啊……

那么我就不会错过很多时间了……

手包住扯着衣袖有些凉润的手紧紧握了下，最终缓缓放开，缓缓地放开了那双明显与自己不同，因为过度练习而有些粗茧的手，放开了……他想要重新握住的手。

然后一步一步退离开他，维持着那抹掩不住感情的微笑，慢慢说道：“不管你们信不信也好，我不是大蛇丸的人这点，绝对肯定。”

“但我也不能跟你走。”

望着纲手，他拒绝了她先前的婉言“要求”。

究竟他是不是间谍这一点，并不重要。对他来说，真的，并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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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前。

自来也一行人终于回到木叶村。

很快，纲手就坐上火影的位置，履行其位的职责。

后来又发生了很多事，但那些都不关还无法分担其忧的男孩们的事，总的来说，除了男孩们，为休整村子，其他人都陷入忙碌之中。

回到村里，宁次将玉生带回家里，而佐助和鸣人则也各自散了。

鸣人径自来到一处平台的屋顶，风迎面就吹过他脸颊。

那种流露在人前胚胚的笑容卸了下来，此时镶嵌在稚气的脸上的是很少人能捕捉到的沉静。

清澈明亮的蓝眼也浮现出深沉的幽邃。

鸣人一步一步走上前，在低头就可以俯视底下的一景一物的距离才停下脚步。

蓝眼清楚地瞧见街上的动静。

不知是不是都出外做任务的缘故，走在街上的只有小猫两三只，比以往都冷清。或许因此，他不用再顾忌有没有人会看见他，解放了以往鲜有流露在外的表情。

深沉的，复杂的，暗晦的，难以言喻的表情。

此时倒映在蓝眼中的是一片空茫。

他本来就清楚自己的实力并不比别人强大，也知道有很多人都比他更早走在前面，可是发生了那么多事，他才终于了解自己的实力比自己所想的还要弱小。

月白，他救不了；佐助，他一样也不能抓住。他似乎……真的很没用呵。

要怎么样才能紧紧抓住自己想要保护的东西呢？要怎么样他才不会让那些觊觎他的人抢走他手中的东西？

在意识沉入黑暗中，他陷入了一个死胡同，在兜学长将他的不堪一击暴露在空气中自己放弃了生的意志时，他为自己套上了枷锁。如果不能从中找到答案，他也不希望自己能够再醒过来。

就算醒了，他又能做什么？想要保护的东西，依旧没有能力去保护——他怎么能面对这样的无助与无力？

生生剥夺自己身上已成为血肉的一部分可是相当难以想象的痛啊。这种痛，他不想再尝试第二遍！

于是在摸索心里揣着的答案中他没有从黑暗□□，一次又一次地任由自己钻入牛角尖，不知外界的人为他的昏迷担忧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