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身份（1 / 1）

我是九尾狐吗……？

想起昨晚直至今天发生的事，鸣人的脑海里就一头浆糊。

憎恨、悲伤、愁苦等等的情绪像砸开一锅缸，什么都洒了出来。

水木老师说，因为我身体寄住着一只九尾狐，当年几乎将全村的人都杀害的九尾狐，所以村里的人都憎恨着我。

不，该说他们憎恨着体内留着一只怪物的我！

可是，依鲁卡老师他说，这不是我的错，老师他……是真心对我好的。即使他的父母都是被我体内的九尾狐杀害的，他也……接受我，承认我。

这是好事不是……？

鸣人抬起头呵呵笑了起来，可是眼里却只有浓得心酸的悲伤。

我一直以来，都是以怪物的身份，生活在这个圈子里的吗？

我自己，是不是就真的是怪物？

我怎么会有这只怪物？

是谁将我变成这样？

鸣人或许很粗心，但他却有一颗善感的心，所以他其实没办法忽略他自己所要接受的事实。事实上——他明明白白地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可是他从不肯灰心妥协，他从不认命！

我是怪物又怎样？我还是旋涡鸣人，将来要成为火影的旋涡鸣人！迟早有一天，我会让全村人都认同我！就算我这个身体里住着一个怪物又如何？我要他们只正视我——我是旋涡鸣人！

是的，就是要这样想，就是要——

“这么晚不睡跑来这里干什么？”清冷没有丝毫温度的声音突然从鸣人身后冒出。

鸣人哇哇叫了声，稳住想要下滑的身体回过头来。

“月白……”一看到来人，本有些怒火的鸣人顿时什么都发不出来，反而有些心虚地看着他。

“你是要我‘送’你回去，还是自己走回去？”月白不听他任何解释，就直接判刑。

“我自己走回去！”鸣人立即回道。开玩笑，让月白‘送’的话，他会马上就将他踹下屋顶，根本不管这里高不高，他会不会死人。

“但是……月白还不走吧？”鸣人接着又说但书，并没急着离开有十米来高的屋顶。

又如何？月白看着他。

“那我再呆一会好不好？就一会……我保证我很快就回去睡觉！”说是这么说的，但鸣人一直很奇怪，为什么月白可以无视门禁时间想呆这里吹多久风就吹多久，而他却要被他限制时间一定要早睡早起啊？好不公平……

……月白看着他一脸我保证的表情，许久，颔了颔首。

“月白，我很久就想问你了，你究竟是怎么爬到屋顶来的？”月白又不会忍术，而且还是一个普通人，他到底是怎么从没有任何可支撑的墙壁上爬上来的啊？鸣人坐在他身旁，歪首问道。

月白沉默，甩了他一眼“我就这样上来”的表情。

见月白没有回答的意思，鸣人伤脑筋地皱了下眉头，嘟喃道：“小气，就这么一个问题也不回答我，你就不能话多一点吗？”

“你在烦恼什么？”月白彻底忽视他的抱怨，反而突然问道。

“诶？”

“你很少超过十点睡觉。”生物时钟准得过头。

“哦，已经十点了吗？”鸣人抬头看着星空，“还真看不出来啊。”天黑了，什么时间都看不具体了。

月白不搭话，盯着他瞧，瞧得粗心的鸣人心也开始慌了。

“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我不就迟点睡了而已，又没什么……月白，如果我说……”在他仿佛可以洞悉一切的眼睛下，鸣人突然撒不了谎。而在他似乎能够安抚自己紊乱心绪的平静面容下，鸣人又忍不住转口。

“如果我说……”迟疑，顿住。

……

“如果？”月白提醒他，他停顿的时间够长了。

“……我说我是怪物你相不相信？”他深吸一口气，终于还是将心里憋着的问题问了出来。他今天实在……经过昨晚的事，情绪根本平复不下来。

“……”

沉默，沉默，只有让人心慌的沉默。

鸣人在他笔直的视线中，忍不住难受地撇开了头，放在身侧的拳头不由握紧，有些发抖。

“你呢？”清冷的嗓音突兀地冒出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鸣人回过头，望进一双深沉无澜的黑矅，仿如头上的星空，漂亮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是你，我说我是怪物你信不信？”

平平静静的，没有任何起伏的一句话响在鸣人耳侧。

“不可能！”鸣人想也不想就大声否认。月白怎么可能会是怪物，谁说了他也不信！

闻言，月白伸出手屈指弹上他毫无防备的额头。

“那么答案，你已经知道了。”

鸣人条件反射地摸着自己的额头，傻在一旁。

良久，咧嘴欢呼一声，鸣人遵照自己的心愿从旁一把抱住月白的头颅，大声叫道：“月白，月白，月白……”

“嗯……”月白冷冷的应了声，没有推开他逾越的举动。

“月白，月白……我最喜欢你了！全世界我最喜欢的人就是月白！”他喜不自禁地喊出声，发自内心地想要向全世界所有人大声宣布——他最喜欢月白。

那个被他如此深情“表白”的黑发少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抿直的嘴唇微微上扬，深邃的瞳眸里闪过一丝藏不住的温柔与宠溺。

而鸣人却不知道他此刻露出难得一见的表情，勿自圈着他的脑袋，欣喜着，为他所知道的一件事。

他好像听到月白在说——

信你是怪物，除非……此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