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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撒花,狗血大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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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喝了很多酒,虽然清酒没有太高的酒精含量,但他却还是有些醉。年少的朽木少爷败给了经验丰富的京乐队长,被对方以各种古怪却又让人反驳不了的理由灌了个不省人事。浮竹队长因为身上有疾的缘故象征性地喝了第一杯酒后就换成了茶水,随后因为身体不适而抱歉着提早退场了。六车拳西喝酒很豪爽,从头到尾就只有他最对云沾衣胃口。平子喝酒不快但没断过,脸上也飘着红晕。蓝染则早就倒在一边COS烂泥。

喝到最后,就只剩下浦原喜助和云沾衣两个人了。

云沾衣依然坐在她的位置上,一杯接一杯地像是在喝水,也不说话,表情平静,眼神专注。今天浦原特意点了樱花酒,她喝不腻,也喝不醉。浦原喝的也不少,他望着精神十足又清醒异常的云沾衣,叹了口气,终于宣告认输,一下子趴在了桌子上。

第二天的‘瀞灵廷日报’和女协杂志肯定会刊登这则消息,类似于一堆大男人被一个女人放倒了之类,只不过这种花边新闻向来引不起云沾衣的兴趣,她只是在做一件让她心情很好的事情而已,浑然不觉得在别人眼里她已经变成了酒精超人。

最后散席的时候,提早离开的浮竹队长非常细心地通知他们各队的副队长去领人,已经清醒过来并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的蓝染则背着平子向他们告别。

“你装的吧?”云沾衣怀疑地打量着他。

“沾衣桑在开玩笑吗……酒量上我真不是你对手啊……”蓝染抽着嘴角。

“改天找你喝酒。”某人豪爽地大手一挥。

蓝染顿时抽搐,“算了…银估计愿意陪你。”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云沾衣背起朽木白哉,和浦原喜助一起往回走。空气沉闷得让人抓狂,头上的乌云依然可见,没有一丝风,让人燥热不已。

“你的副队长呢?”她淡淡开口。

“你是说日柿里小姐?她似乎不喜欢我。”金发男子有些苦恼地抓了抓头发,“队长也不是一个容易的职务啊……”

云沾衣用眼角余光看了他一眼,没有搭话。

“说来,席位挑战马上就又要开始了,上次你入队时错过了,这次好好准备一下吧。”浦原表情认真地望着云沾衣的侧脸。

云沾衣回了他一个‘关你P事’的目光。

尴尬地怔了怔,浦原又叹了一口气。

两人沉默地向前走,一直过了白道门,先送大少爷回朽木家,翻过对方的院子的云沾衣碰到了一头银发的朽木银嶺队长在走廊上看天。

虽然翻墙被抓了个正着,但对方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欣赏于对她的处变不惊和灵压的优秀。

经验丰富的老队长,一眼就看出了她灵压的不同。

“谢谢,白哉给你添麻烦了。”对方老成持重地开口,不怒而威。

“请不要这么说,大少……咳,朽木白哉是我朋友。”云沾衣恭敬地回答。面对长辈,她的礼仪总算是没完全还给机动战士星。

“朋友吗?”老人咀嚼这两个字,没有再说下去。

朋友分很多种。有可以托付后背的,有可以互相关系互开玩笑却从不认真的,有可以掏心挖肺的,有可以受益终身的。

朽木白哉大概是第三种,浦原是第四种,银时和高杉他们是第一种。

云小楼和林萤不算在内,他们是亲人不是朋友。

没有自觉地重新翻墙出去,云沾衣看到了一直等在下面的浦原。

对于对方没走的举动她没有问太多,只是沉默地走到他身边两人继续并排前进。看样子他是会把自己送到二番队了,十二番队根本不是这个方向。

“明天我想去一趟蛆虫之巢。”他淡淡开口。

云沾衣沉默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忽然感觉到有东西湿湿地落在了自己眼皮上。

一道刺眼又恐怖的闪电冲破云层划破天空,随之而来的是轰隆隆的雷声。云沾衣条件反射地身体一僵,僵硬地挑起嘴角对上浦原。

“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明天想……”

轰隆隆——

雨还没落下来。

“……”

望着浑身僵硬的云沾衣,浦原喜助狐疑地打量了她两遍,不确定地开口,“沾衣你……害怕打雷?”

“你放屁!”云沾衣暴跳。

轰——

“……”

随着一声促狭的笑,浦原强行正了正脸色,“既然害怕就快回去吧。有事明天说。”

“谁他妈害怕了!”云沾衣僵直着挺起腰,怒目圆瞪,“我送你!”

“不要勉强……”

“闭嘴!”

话音刚落,云沾衣便直接调转了方向,大踏步向前走。

浦原喜助望着她绷得跟个木板一样的后背,忍不住扶额,“沾衣,十二番队在这边。”

此时雨才后知后觉地落下来,起先是零零星星的小雨,随后越来越大,最后演变成了黄豆般大小的雨点攻击。噼里啪啦的撞击声使得整个瀞灵廷显得格外的安静,似乎所有的声音都被掩盖在了这喧嚣的雨声之中。

因为没有打伞的缘故,加上如今大脑彻底短路,云沾衣任凭着雨水劈头盖脸地打在身上,压根忘记了还可以用灵压或者鬼道避雨。她只是大踏步地向前走,一刻都没有停,不打架的话瞬步也不会用了,就这么赤果果地在大雨滂沱中艰难行进,身上被雨水打得生疼,却也忘记了。

她讨厌雨,这和银时他们的理由差不多。凡是经历过在雨中随时可能丧生一般的绝望逃命的,没有什么理由还喜欢下雨天。只不过那雨和这不一样,这是雷阵雨。

重点在‘雷’。

浦原喜助无奈地走在她身后,想过要用瞬步赶路,可看眼前人的状态就知道那是找死的行为。头顶的天空不断有亮光出现,然后是炸裂天空一般巨响的雷鸣,每响一次,他就能看到云沾衣的身体猛滞一下。

根本不用怀疑,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只不过这人太过于倔强和好强,说什么都不承认罢了。

是个怪人,就连训练瞬步的时候也是一样。不做则以,只要动手了,就一定会坚持到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沾衣,到这里就可以了。”浦原喊住她。

云沾衣脚步一停,转过头,还没说话,一道巨大的闪电蜿蜒着出现在天幕之中,照亮了大地的同时也照亮了她的脸庞。

这么一照,直接把浦原喜助看得楞住了。

“你快回去。”他不容拒绝地一把拽住云沾衣的手。

“我送你。”云沾衣死死皱眉。

“我可不想看到鬼在我今后要全力以赴的番队门口吓别人!”

“……”

“你真该照照镜子,简直和从炼狱里爬出来的一模一样。”

浦原望着她,那张惨白到透明的脸因为雨水的缘故显得削瘦无比,嘴唇却被牙齿咬得血红血红,一双眼睛强行睁着,里面的内容矛盾复杂得令人心惊,给人一种战栗般的胆战心惊,就好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恶鬼,既承受着无法背负的恐惧,又有一种执念强行支撑着自己的情绪不会崩溃。

她的眼睛亮得摄人心魄。

眼看着眼前人倔强地不愿走,浦原喜助深深地看了看她,脚下瞬步乍起,一瞬间绕到了云沾衣的身侧,手高高举起,毫不犹豫地打在了她的脖颈上,溅起雨花。

云沾衣瞳孔猛地一缩,直愣愣地倒了下去。

在雷雨中,她的战斗力已经低到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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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站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少年,黑发黑眼,挺直的背,微微颤抖的肩膀,紧贴在背上的白色衬衣正开出一片片殷红的花,不断地扩大,不断地散开,宛若最妖冶的曼陀罗。

他的脚下躺着一个少女,蜷缩着身子,长长的淡茶色波浪发如海藻般铺在地面上,没有一丝生的气息,白色的长裙上全是泥水污迹,鲜血顺着坑洼的地面汇集成一条小水流,源源不断地朝这边涌过来。

豆大的雨点打在地面上,溅起泥土,溅起水花,溅起血。整个世界雾蒙蒙,看不真切。

少年踉跄地转身,好像身上有无数致命的伤口一般,每动一步,都好像天崩地裂。他整个转了过来,一声轻哼呢喃般传进耳朵。

然后是一道如最丑陋的刀疤般的闪电在他背后劈开,照亮少年的身后,在他的脸上和身前投下了大片大片浓重的阴影。

目光极为准确地捕捉到了他的嘴角,却发现有着极为细微的弧度。

他的身后是尸体,不知是谁的。

少年嘴角的弧度微微扩散,黑色的碎发贴在额前,凌乱不已。一双黑色的眼睛虽然看不见,但却可以明显地感受到目光的直视。他说了句什么,然而便倒了下去,伴随着少年和大地接触的一瞬间,爆炸般的雷声彻响天空。

刷地一下,云沾衣猛地睁开眼,眼底深处的流转还没有完全褪尽。

“果然没办法让你陷入深度睡眠。”一个好听的声音从身边响起,云沾衣僵了两秒才回过头,迎上了浦原苍白的脸。

“你打晕我。”她一字一句发怵地说道。

“才过了10分钟,你躺在这床上不到一分钟就醒了。”浦原喜助开口,“你做噩梦?”

“恩,梦见机身被毁,我爆种了也没用,只能跳伞。”

“……”

此时云沾衣已经完全冷静了下来,她坐起来,扯了扯自己浑身湿透的衣服,问,“这是哪儿?”

“我的房间,二番队队舍。”浦原回答,“东西还没有完全搬过去,这里还能睡。你的房间我没钥匙。”

“我从不锁门。”

“……算了,先将就。你太警觉了,即便被打晕也能在最短时间内醒过来。”浦原递给她一条毛巾,“我开始相信平子的话了。”

“他说什么。”

“说你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你以前不就知道么?”

“眼见为实。”

把毛巾搭在头顶,扎头发的绳子不知何时已经断掉,黑色的长发一缕一缕地散在肩膀上,云沾衣低着头,把脸埋在阴影里,房间里一片死寂,这间屋子仿佛隔离了外界的一切,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见,只有放大的外面的雨声。

“头儿,你回去吧。”半晌,她才淡淡开口。

“你不是不喊我这个称呼了么。”浦原话中带着笑意,他虽然离开二番队,但不代表也要割断这里的一切。

“习惯了,以后慢慢改。”云沾衣轻描淡写地说着,依旧没有抬起头,“你在外面时跟我说什么。”

“我明天想去一趟蛆虫之巢,既然我走了,二番队能管理那个地方的只有你,所以必须要和你打声招呼。”浦原喜助淡淡开口,“陪我走一趟。”

“可以。”云沾衣知道这是为了给队里交代。

“你……不问我为什么会做十二番队队长吗?”浦原顿了顿,还是问了出来。

“无非就是队长推荐你,然后考核。”云沾衣抓了两下头上的毛巾,“虽然我不知道十二番队队长为什么退了,但想来也就这么回事。”

“我以为你会非常生气。”

“啊,我明天就准备代表云达在蛆虫之巢里消灭你,神不知鬼不觉,还不会留下把柄,反正那地方是三不管。”

“所以说云达到底是什么?”

“这种事你还是不要懂比较好,保持你的羞涩就行了。”

“……”

房间里又陷入了沉寂。顿了顿,一直坐在床边的浦原起身,“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好走不送。”云沾衣头也不抬地摆了摆手。

一道光忽然透过窗户照亮了房间里的情形,紧接着便是对云沾衣来说噩梦般的炸雷声。

浦原的脚才刚迈了一步,便只觉胳膊一痛,回头,是云沾衣几乎条件反射地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虽然她没有留指甲的习惯,但巨大的力道还是使浦原吃痛地皱了下眉。

以云沾衣的手劲,如果换做别人,骨头早就碎了。

“等,等一下。”她抓着浦原的指节泛白,脸色也是一变。

浦原站在原地没有动,几秒中后,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重新坐回了自己刚才的位置。云沾衣的手有些僵硬地松开,他开始在床头的柜子里翻找绷带。

包扎是肯定要的,云沾衣的白打身手在二番队甚至是整个瀞灵廷都是有名的,胳膊不处理的下场肯定是废了。

撸起袖子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浦原迎上云沾衣在黑暗里显得格外发亮的眼睛。他没有点蜡烛,不想惊动队里的其他人。

“过来。”他招了招手。

云沾衣没有动。

又一声雷响,不等浦原叫她,某人就自动凑了过来。

一手环上云沾衣的肩膀,浦原无奈地把她的头埋在自己肩窝。他身上倒是没有被雨水淋湿,只保留着之前吃饭时淡淡的酒味。

“我陪你聊天。”他无奈地说道,“师傅兼上司兼朋友做到我这个份上你该知足了。”

没有回答。

半晌,云沾衣的声音才闷闷地响起,“……减10瓶。”

浦原喜助嘴角一抽,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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