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O五 故地重游(求鲜花)(1 / 1)
这是她怎样,也不能面对的现实!
我才是最高贵的!
我才是!
杨芷菡心底的声音,疯狂的念头,反而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渐渐沉下狂怒的目光,美丽的眼睛,望见姐姐清艳容颜,她笑了:“呵,是吗?皇后娘娘,那么……我们便走着瞧!”
芷蘅心中亦颇不是滋味,对于李昭南的决定,她亦感到出乎意料。
她不曾想过,她还会与这个妹妹生活在同一座宫宇,看见她,她会不自觉想到那些不堪的曾经。
今日,她来,却是因为心里亦有不安。
她要告诉她,如今,她们的身份都已经不同!
可是,妹妹向来的咄咄逼人,仍旧令她不舒服。
昭南,那所谓的北冥传世之宝,究竟是什么?
竟然……会对你那般重要!
甚至……重过了我们的情吗?
夫逑香,自己只听闻,那是一种极名贵的香料,配置不易、保存更难,但是,那香涂在身上,无论沐浴焚香、无论如何挥霍,却可在身上持续流香一月之久。
只是,这样的东西,会对李昭南有什么用处?
竟然……令他看的如此重要?
杨芷菡见她神色有异,不禁笑了:“怎么?大沅天子喜新厌旧的性子,令皇后娘娘不安了吗?哈……杨芷蘅,你不过还是那个自卑自贱的女人罢了,皇后?哼,又怎样呢?”
芷蘅一怔,却随即收敛了心神,她淡淡一笑:“十一妹可曾听闻过,栖霞殿杨妃猝死,帝王三年宿在栖霞殿,未近女色之说?”
杨芷菡笑容一僵,她看着姐姐,看着她转身傲然而去。
那一身锦贵,那一身昭示着天地剧变的华美裙裳。
凤钗璀璨,流光浮躁。
她狠狠咬唇!
对于李昭南的传闻,她的确听了太多,而栖霞杨妃那一段近日来,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传说,她亦是听说来的!
她回眼望在铜镜里,那枯瘦苍白的容颜,哪里还有昔日绝美风华?
她自己皆是一惊,缓缓抚上白皙的脸。
怎么……一夜之间,自己便成了这副样子?
!
她不甘心!绝不甘心!
想着,紧紧攥住双拳,落座在母妃曾对镜描画的铜镜前,她拿起胭脂,朱唇轻点,黛眉微描——
母妃,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
我要打败她!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世上最高贵的女人!
…………………………
春暖阁一行,芷蘅心里并无太多报复的畅快,她独自来到无尘宫。
这座宫殿,因长年无人居住,已落满尘灰,简陋的木桌椅,一层陈年的浮土,参天古树,枯枝摇曳,素简床榻上还放着自己当年的枕被,那枕上有自己亲手绣了的夜合花,那时,她颇爱夜合,因自己常年幽居于此,感觉,便是那寂寞的夜合,唯有在暗夜里,才能绽放最美的光华。
第8卷若得梅花扑鼻香故地重游
春暖阁一行,芷蘅心里并无太多报复的畅快,她独自来到无尘宫。
这座宫殿,因长年无人居住,已落满尘灰,简陋的木桌椅,一层陈年的浮土,参天古树,枯枝摇曳,素简床榻上还放着自己当年的枕被,那枕上有自己亲手绣了的夜合花,那时,她颇爱夜合,因自己常年幽居于此,感觉,便是那寂寞的夜合,唯有在暗夜里,才能绽放最美的光华。
殿内昏暗的烛火,明灭不定,仿佛她的心事,那些曾经的、过往的、记忆深处的往事,若隐若现,沉浮在暗淡的烛光里。
李昭南决定,除十一公主杨芷菡,北冥皇室全部处死,三日后于天牢,男赐毒酒一杯,女赐三尺白绫。
一切,仿佛落幕了。
曾经欺侮她的人,曾经对她鄙夷不屑的人,如今皆要臣服于她,李昭南意外饶赵昱卓不死,亦赦免他的妻子杨芷蒽。
许是因着曾经的愧欠,亦是怕自己心中不安吧?!
突地,殿门发出沉重的声音,腐朽的木门,声音吱呀刺耳,芷蘅回头望去,凝白容颜泛着哀愁万分,只见月光下,李昭南龙袍威俊,目光如夜,颀长身影被冷夜渲染一层淡淡光华。
他朝她缓步走来,芷蘅幽幽的望着他,眉心微凝:“陛下如何会来到此处?”
李昭南抚上她柔长的发,轻声说:“便知道你在此处。”
说着,在她发上轻吻:“为何,一直叫我陛下?”
一直以来,芷蘅自从回宫,极少唤他的名字,仿佛生疏了。
芷蘅微笑说:“陛下已对我万般恩宠,如我更不知规矩,得寸进尺,光是女人的妒火,便将我烧成了灰,我还想活得久一点。”
“妒忌又怎样?我心里仍然只有一个人。”李昭南说得淡然,目光却艰深。
芷蘅望着他,惘然一笑:“是吗?”
她的眼神流动一丝忧色,李昭南一怔,随即会意,挑唇笑道:“你在在意朕纳杨芷菡为妃?”
芷蘅从不会隐瞒她的小气,因李昭南是她为数不多的幸福,所以对于他,她便显得格外小气。
“不错,我不懂,凭李昭南之能,岂是这般容易被威胁的?”她依然直言不讳,微微垂眸,目色流转,“我的确小气,的确……心里不是滋味,还是……”
芷蘅微微一顿,终究抬眸望向他:“还是……还是那什么夫逑香果真对陛下如此重要吗?甚至……重过了我们的情……”
话未说完,娇柔的唇,便被紧紧覆住。
李昭南忽的将她身子牢固在怀里,手指习惯的纠缠她的发,那是他唯一心甘情愿,被一生缠绕的束缚。
他吻她,她淡淡回应。
他热烈,她却挣扎。
李昭南心里却反而舒畅,进而失笑。
芷蘅一怔:“你笑什么?”
他这分明是在逃避话题!
芷蘅心里不禁微微气郁。
李昭南拥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呵气,不时亲吻她娇小耳垂,那是他的习惯。
“笑你这样爱吃醋,我却喜欢你这种样子!”他笑得得意,芷蘅脸上顿时烧热。
她推开他,微微嗔怒:“你……逃避话题。”
李昭南自身后抱住她,双手握住她的手,不令她挣脱:“芷蘅,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芷蘅怔忪片刻?
他……竟不能说?与自己……竟也有这样的隐瞒?
究竟是什么事?
要隐瞒得如此深刻?
“可……”
“叫我昭南吧,不然我会感觉你与我之间,太过生分了,我不喜欢你用那样冰冷的称呼叫我。”李昭南打断她的话,目光深情如水,芷蘅心里蓦然一软,李昭南深黑的眼,摄人心魄的俊魅,令人不可直视,却又忘情流连。
她不语,怔怔看着他。
李昭南勾唇一笑:“最好,不要忤逆我哦。”
芷蘅亦笑了:“忤逆又怎样?”
李昭南手臂一紧,芷蘅感觉身体轻飘,眨眼之间,已在他的怀中。
芷蘅一惊:“你?”
李昭南鬼魅的笑,几步走近薄纱素简的床榻,浮土微扬,芷蘅眼目微眯,两人已倒在一片尘埃中。
“在这里?”芷蘅惊诧不已,李昭南四周望望,笑道:“有何不可?你曾经居住的地方,尘归尘、土归土,正是最纯、最真之地,有何不可?我看倒是别有情味。”
说着,低头吻她。
芷蘅连忙避开:“别闹了。”
他却似不肯罢休,双手极不安分的挑拨她,芷蘅周身酸软,无法,只得挣扎道:“好了,昭南……”
李昭南翻身躺在一边,忍俊不禁,朗声大笑。
芷蘅这才惊觉,羞怒道:“你捉弄我?”
李昭南笑着点头:“是啊,捉弄你呢。”
芷蘅张手打去,却被他握住,他将她抱在怀里,难得的轻松与畅快,令这座沉寂多年的宫宇,似乎恢复了生机。
芷蘅依着他,心里却温暖,李昭南如此孩子气的样子,恐怕这世上,唯有她才见过!
想着,便不禁更紧的拥着他,笑了。
“芷蘅。”
欢声旖旎中,李昭南突然收敛了笑,郑重道:“再过两天,便是行刑之日。”
芷蘅心尖一颤,他是刻意说起这件事吗?
她缓缓坐起身子,墨发垂在李昭南胸膛上,她低首望他,幽幽目光亦没有了适才的欢愉:“昭南,可能要我去天牢一次?”
李昭南眉心一皱,望着她,却似乎没有太意外的神色。
他抚她的脸颊,低声说:“为什么?”
芷蘅一怔,为什么?
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心里始终不能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