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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第四章 有冤千里来相会(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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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漂数月所积攒下来的所有积蓄化为一个23公斤的大皮箱被扔进了后备箱,我钻进一辆灰色奔驰,司机透过反光镜对我高深莫测地浅笑着。冯野今天的飞机飞温哥华,送机的七大姑八大姨共计二十来口人,开着长长的车队向首都机场龙腾而去,那架势比送国家主席还要兴师动众。我坐的属于内部车辆,只载有直系亲属,司机为冯爸爸,副驾驶坐着冯妈妈,后面是我跟冯野。也许是我上了不该上的车,才导致叔叔阿姨对我过于热情,超乎友情胜似亲情般的热情。下车后,我把冯野拉到了一边假惺惺地笑着文绉绉地说着:“你爸妈好像误会我们之间那宛如山泉水般纯洁的友谊了。”

“农夫山泉有点甜,我爸妈觉得我们俩之间的友谊有点甜呗。”冯野那一贯的吊儿郎当作风总是能触及到我的神经末梢,大脑皮层。

我板下脸来,扮成黑猫警长姿态,质问道:“你爸妈是不是误会我们的关系了?”

“不是误会,是肯定。”

“此话怎讲?”

“我跟他们说你是我女朋友,看来他们对你很满意,所以说是肯定了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大惊失色地扬起手臂,一时间忘却了冯家后援团的强大势力,一边捶打着冯家大少的背部一边很有节奏感地说起了rap:“有有...毛病吧你,有病吧你!”

“你个小母夜叉,你以为我愿意吗?!”力大无比的冯野易如反掌地抓住并控制住了我那疯狂的拳头。

“你快去跟他们解释清楚!当你女朋友多丢人呀。”我近似哀求地唉声说道。

“靠,当我女朋友怎么丢人了?小爷我也算是仪表堂堂吧?!不能解释,他们非要给我介绍个女朋友,那女的长得比你还难看呢。”

“你说什么??!!”我扬起胳膊,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做好了随时施暴的准备。

冯野连忙摆手辩解起来:“不不,没你难看。”

“你.....就你那张脸长得跟赵本山似的,还嫌人家姑娘配不上你?”

这时,对于我们目无旁人的“打情骂俏”,冯妈妈看不过去了。洋溢着高贵的气质,她笑容可掬地走到我的身边,拉起我的手,命令冯野去办理登机手续。冯野对我一番神似眉目传情般的挤眉弄眼后,眉飞色舞地推着行李车落荒而逃。冯妈妈的一对明目笑成了弯月,向我闪烁着皎洁的光芒,照得我心神不定。不尴不尬地对视并对笑了片刻后,冯妈的一声叹息,叹得我心惊胆战。

她一副忧心忡忡且深谋远虑的模样语重心长地说:“唉,我跟你叔叔商量过了,给你爸妈打个电话,咱们一起择个日。”

至此,我不知所云并不知所措,便向融入人海中的冯野投射出求助的目光,可惜他的脑门儿上没长反光镜,后脑勺上也没长眼睛。

冯妈的目光缠住我的腰间不放,脸上流露出错综复杂的神情,令人琢磨不透。深邃的叹息声如跑步中的女人,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让人心猿意马。

“唉,我看,还是趁早把事儿给办了吧。这肚子眼看就....”冯妈对着我的肚子不停地摇头摆脑。

我顺藤摸瓜,似乎摸到点脑袋瓜。“哎呀!冯野的护照还在我这呢,我得赶紧给他送去!”我捶胸顿足地大声疾呼道,仿佛这是件人命关天的大事般。话音未落,我便惊慌失措地向人海中跑去,混乱中有种烈焰灼身的错觉。带着铺天盖地的怒气,我一路狂奔到大逆不道的冯野面前,大张旗鼓地揪起他的耳朵旁若无人地喊道:“你都跟你妈说什么了?说我怀孕了是吗?!!”排在冯野前面的大妈蓦然回首给了我一意味深长的眼色,包含的讯息如下:现在的年轻人呀,随后便是一段荡气回肠的唉声叹气。

“哎呀,疼!!!”冯野捂着耳朵无病呻吟着。

“你快给我解释清楚去!我可是处女!!”我疾声厉色地捍卫着自己的贞洁,恨不得胸前挂上个刻有“处女”二字的贞节牌坊。前面的大妈再次回首相望,颇有文章的眼神里传递着以下讯息:现在的年轻人,谁信呀,随后便是一段阴阳怪气的冷笑。

“天呀,你还是处女呢?!”冯野表情严肃而惊诧,声音鬼祟而低沉,仿佛是在谈论天机般。

“废话!你说我是你女朋友就算了,干嘛说我怀孕了呀?!”我义形于色地义正词严道。

“我要是不这么说,他们不甘心呀!那姑娘她爸可是上市公司的总裁,我要是不说你怀孕了,他们肯定逼着我跟你分手。”冯野振振有词着。

蒙受着这种不白之冤,我气得脸色发白,像涂了白面的艺妓般,有种贞子下凡的气质。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冯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我说:“这个作为补偿吧。”

“你又送我什么礼物呀?”一见到礼物,我的气消了一大半。

“我爸不是做珠宝的么,家里小东烂西的可多了。我一分钱都没花,所以你也用不着客气。”

“总收你礼物多不好意思呀。”此时,我的气已经全消了。

“不是说了么,在家里捡的。”

揭开黑色灯丝绒首饰盒,两条点点繁星般的吊坠耳环向我闪烁着刺眼的光芒,通常眼睛被刺得越痛,钻石的纯度越高。我揉眼笑言:“呦,你还挺会捡的。”

“喜欢就好。”

“可惜可惜,我没有耳洞。”

“什么?!”冯野风驰电掣地跳到我的身后,像找虫子似的在我的耳朵上寻寻觅觅,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大呼小叫地发扬起大男子主义精神:“天呐,你还是不是女人呀?!哪有没有耳洞的女人呀,你赶快给小爷我穿两个去,听见没有!”

“我怕疼。耳环我留着当摆设了。”我小心翼翼地将金光闪闪的耳环拿在手中瞻仰着欣赏着。瞧瞧这做工,瞅瞅这纯度,看来冯家也是不可忽视的大财主呀。

冯野办理完登机手续手持登机牌准备过安检,那些七大姑八大姨通通以泪洗面,哭得不亦乐乎。我像是看马戏似的看着这出戏,满怀诧异与新奇。轮到冯野递交护照时,他优柔寡断地与我隔肩相望,目光中有种千言万语静在不言中的忧愁,随后便头也不回地渐行渐远渐无踪。他的那些亲戚们如同生离死别般泪如雨下,周围的人无一不向我们这边投来各式各样多姿多彩的目光。我躲到一边,假装不认识她们,我也确实不认识她们。见她们有些含情脉脉有些忧心忡忡地望着安检口,宛如在送冲锋陷阵的战士一般,我只想跑过去普及以下知识:飞机是最安全的交通工具,加拿大是最和平的国家。

不知过了多久,冯妈终于挺身而出率领着亲友团们恋恋不舍地给送别仪式划上了个平稳的句号。她坚持邀我共进晚餐,我不好推迟,便将计就计的,如同他们家的一分子般,蹭了顿团圆饭。在饭桌上,冯妈向我纷纷介绍了每一名家庭成员。冯家亲戚多得令人发指,而且长相神似,举止雷同,很难理顺他们之间的层层关系。大家不约而同的对我与冯野之间所谓的罗曼史颇感兴趣,于是我便把我那胡编乱造的本领操练得淋漓尽致,得心应手的捏造出一段感人肺腑的痴情男追女记,大家无一不拍案叫好,有位大姐甚至迸出几滴激动的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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频频出镜也未能落到个正式的引介,我被闺密咪咪扣上了个不讲义气的罪名,所以我决定把下面的几行文字献给她。咪咪本名田咪,绝非甜蜜!据说她每次自我介绍时,对方总会回问一句:“甜蜜?”久而久之咪咪懒得再重复强调同一个问题,便干脆叫自己咪咪,尽管有点像猫的名字。咪咪长得小巧玲珑的可爱至极,宛如一只精雕细琢的瓷娃娃。尽管我小她半岁,但跟她站在一起,我无可厚非就是一大姐,或有些眼瞎的会认为我就是一大妈。咪咪前不久刚刚专科毕业,专修国际关系。我很费解,一个前途暗淡的专科学校为什么要开设国际关系这么前途似锦的专业,就算是名牌院校毕业的本科生也很难在这一领域一展身手吧。近期,咪咪委托我去委托袁士武去委托朋友去委托关系帮其筹谋划策份工作。我为此不惜出卖色相,被袁士武请吃饭。席间,我问他是否认识什么大使可否引见一下,结果他说大使不认识,大屎倒是认识几个。

被他泼了一身钻心刺骨的冷水,我以为风卷残云,这事彻底告吹,没想到他那是卧龙藏虎,等待时机雪中送炭。这天中午,袁士武说约了个神人,让我叫上咪咪作陪。据说此人乃大名鼎鼎的传媒大亨,在娱乐圈赫赫有名,名扬四海的一号人物,一份工作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唾手可得。听袁士武一番吹嘘吹捧加吹牛后,我跟咪咪简直是兴奋不已,于是便兴高采烈地跟着他来到了指定饭店,于是这位传奇人物出现了。只见不远处,一名年过半百,身材矮小,头现地中海,贼眉鼠眼的老头大摇大摆而来。他挺着个胜似身怀六甲般的啤酒肚,带着一脸油光铮亮的横肉,笑得如饥似渴。

他渐行渐近,脸渐近渐明,小眼睛单眼皮,满脸褶子大蒜鼻,□□嘴长得像肚脐,简直是云集万千缺点于一身,就算去躺韩国,也没有再投资的必要与功效了。待他滚动着圆圆鼓鼓的身躯来到我们面前时,袁士武恭恭敬敬地介绍道:“这是黄帝。”

幸亏我没喝水,否则当时一定喷。幸亏我没吃饭,否则当时一定吐。我惊掉下巴,呆若死机,欲言无声地愣在原地。咪咪倒是一副见多识广,屡见不鲜的泰然模样。她手疾眼快地递出自己的小手,“久仰大名,我是田咪,不是甜蜜,呵呵........”

黄帝笑眯眯地握紧咪咪的手色迷迷的不舍得放下。对于此景,我实在是忍无可忍,不能再忍。“哎呀,不好意思,你们先聊,我先去方便一下。”我丢下这么句不负责任的话后,霍地逃跑了,躲到女厕所的某某马桶上避难。真怀疑我上辈子是不是扫厕所的清洁工或是制作马桶的女工或是研究出马桶的神童。我坐在马桶上手指头带着无限情绪地给袁士武发起短信:此人我很不喜欢。你那么神通广大怎么偏偏挑选这么个人介绍给我朋友认识?

别胡闹了,快回来,你别动不动地就跑女厕所躲着去。

没办法,此人长相实在卡通,我实在忍俊不禁。

连我都要管他叫一声黄叔,你能不能别闹了?

还有,他怎么叫这么个怪异的名字?

人家花钱起的,他原来不叫这个。你快点回来,我跟你朋友又不熟,我们三个尴尬死了,你再不回来,我也要躲到男厕所去了!

我是个重情重意之人,为朋友上刀山下油锅两肋插刀都在所不辞,被视觉强^奸一次也得享受着!我一副冲锋献贞的架势走出了女厕所,视死如归地重返到饭桌上。自死至终,我都不敢正视黄帝,我怕会吃不下,其实吃不下倒好,吃下了再吐就麻烦了。咪咪的毅力倒是超凡脱俗,正有说有笑地跟黄帝侃侃而谈,黄帝还扬言要介绍咪咪到一家名报社工作,咪咪乐不可支地连干了好几杯。“小武呀,你女朋友长得有点像张柏芝。”黄帝突然岔开话题。听到别人夸我,我不得不给个面子抬头看人家一眼,随后便后悔莫及,胃口转瞬即逝,但鲍鱼跟鱼翅还没上来呢,呜。

袁士武笑了笑说:“哪像呀。”

我举四肢赞同,人家可是杂种大美女,我的血统那么纯正,简直没有可比性,

“不比张柏芝好看多了。”袁士武继续道。

两百元一口的洋酒被我喷了一饭桌,咪咪凶神恶煞地怒视着我,我无地自容地羞愧着。

黄帝放声大笑起来,他那穿云裂石的笑声足使方圆五百米内的所有人魂不守舍地误以为自己通了灵。

“还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呀!”黄帝有感而发。

“不好意思,袁士武是我老板,我是他秘书,我们不是情人。”我刻不容缓地解释,唯恐误会加大。

“现在还不是,但快了。”袁士武没脸没皮地辩解,唯恐天下不乱。

我瞪他一眼,他学起我从容不迫地摆起蒙娜丽莎式的微笑。

“小武头一次这么有耐心呀,以前那些女人都是第一次见面就亲嘴,第二次见面就上chuang了,哈哈哈......”仿佛来自于灵异间的恐怖笑声传向四面八方,听得我脊梁骨凉冰冰,麻酥酥的。我呆怔怔地看向袁士武,他尴尬地轻咳两声后说:“我去洗手间。”

“我也去!”我跟着袁士武的脚步离开了饭桌,走到男厕所门前,他斩钉截铁地断言:“他喝高了。”

“天呀,你怎么有这么个黄叔叔?!”我发自肺腑地感慨着。

“他确实有点......黄。”

“你真的那么情痴?”我不可思议并不可置信地问。

“什么叫情痴?!我就是有些.......博爱,不过我也30好几的人了,该安顿下来了。谈笑,我对你是认真的,我打算跟你结婚生子的。”他握着我的双肩,深情款款地表白着。

“天呀,你搂过多少女人睡觉呀?!”

“你觉得这个问题有意思吗?”

“有意思,很有意思,我这个人很八卦的。”

“我去厕所。”袁士武也学会了跑到厕所里去避难。

没想到袁士武的泡妞能力已在圈内被传为佳话,不知是否会像唐伯虎那样流传千古,并被写入史书,让我们拭目以待。不过,像他这种风liu倜傥的钻石王老五天天都有无数美女**,作为一个心理与生理都十分健全的未婚男子,他没有理由安分守己对所有妞都置之不理。看来人家是有资格,资本跟资金去寻花问柳,害得旁人只有闻花香的份。

那位黄叔果然名不虚传的神通广大,他轻而易举地就把咪咪送进一家响当当的名报社担任文秘,从此咪咪的世界里也是鸟语花香,花红柳绿,四季如春了。

*******

我不是个热衷于外出的女孩。古代称这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类型为闺秀,到了现代就演变成宅女了。不过,宅女都是些沉迷于各种虚拟世界(网络,漫画,电视剧,幻想等等)而不能自拔的少女,跟古代那种在家里吟诗作词,弹琴作画的闺秀有着层面上的不同。我是个业余宅女,由于我性格里的某种特征跟小毛驴的颇为相像,我至今尚未染上网瘾,只不过偶尔在家潜个水,冲个浪,假装运动健将,虽然仅仅是在运动手指头而已。

这晚,我正在家里活动手指头时,电脑屏幕的右下方闪现出一个小框框:小爷已登陆。我双击了没穿裤子的蜡笔小新,那是冯野MSN头像图片。冯野这人顾名思义,很疯很野,事实上,他也很黄很暴力,拿艳照当头像充分地体现出这一点。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个对话框。我打出以下的文字后点击了回车:你小子到加啦?!

小爷:你托我带的东西我送到叔叔阿姨那里了,他们还留我吃的饭。

我心飞扬:那天,你家人也留我吃的饭。

小爷:哦?

我心飞扬:你家人一直追问我们之间的罗曼史,我说你当初为了追我又哭又闹又上吊的,最终我被你的真情所打动。

小爷:(他发了一个愤怒得面红耳赤的表情)算你狠!

我心飞扬:^_^没你狠!你都把我给搞怀孕了。

小爷:你可别瞎说呀!我碰都没碰过你,你要是怀孕了也是别人搞的。

我心飞扬:你......

小爷:你爸妈挺担心你的,我说你一个人在北京混得可好了,先是与游泳名将搞对象,后来又与豪门搞包养,你现在是住着高级公寓,上下班还有专车接送,可神气了。

我心飞扬:(我发了一个手握菜刀追人跑的表情)冯野你死定了!!

小爷:我说得可都是事实,你妈听后乐得嘴都合不拢了。

我心飞扬:(我发了一个痛哭流涕的表情)不理你了!

我关掉了通往大千世界的窗户后爬上~床。算起来,五月至今,我已北漂将近小半年了,头一次与爹妈分离那么久,举头望着北京的明月,低头思着温哥华的故乡,还真是不逢佳节也倍思亲。我抱着枕头假装刀枪不入,逞强地伪装坚强。睡觉绝对是最有效的逃避现实与苦恼的方式。我想尽办法自我催眠,传统的数羊法,新兴的音乐疗法,自创的意淫法。种种疗法的交集,初见些成效,就隐隐听到楼道里传来酷似迪厅里的high乐,结果入眠未遂,失眠当道。

房间里的舒缓催眠曲配上跌宕起伏的低音炮给人一种不伦不类的烦躁感。我将厚厚的被子盖过头顶,可惜棉花的密度不够隔绝声波。

心烦意乱下,我身着小叮当睡衣,披头散发地沿着声源方向走去,穿过一个长长的楼道,来到罪恶的根源,里面似乎在群魔乱舞。我像点鼠标那样敏捷地双击了门铃,邻居家像是该淘汰的奔二处理器,处于无法回应状态,我连续不断地双击,大门才缓缓打开。

“还让不让人睡了!”我开门见山地抱怨道。

“对不........”话没说完,他便卡带了,我也定格了。我们像是没缓冲完的视频般,通通定在了惊讶的瞬间。

缓冲完毕后,他一脸不悦地说:“怎么又是你?!”

“怎么是你?”

“为了躲你,我搬家了,没想到你还真是阴魂不散。”

“你......你......”我的大脑没安宽带,网速跟不上。

“拖你的福,我跟曼曼吵架了,她逼着我搬家,怎么我搬到哪你搬到哪呀?”

“有没有搞错呀!是我先搬到这的好不好?!我搬过来的时候,你那间房还是空的呢。”

“懒得理你!”潘岳潇洒头一回,砸门声来得震耳欲聋。

我对着被那首remix版的God Is A Girl(上帝是女孩儿)震得微微发颤的铁门惊叹不已,上帝哪是女孩,分明是步入更年期的妇女,怎能如此安排剧情!我垂头丧气地往家走,心想这事要是让袁士武知道了,他非再次逼我搬家不可,这事要是让刘依曼知道了,他非再次逼潘岳搬家不可,我与潘岳的命运像是系成结的两条绳,越是拉得远,越是系得紧。

第二天我对袁士武坦白从宽时,他貌似听神话故事般下巴摇摇欲坠,眼珠子呼之欲出。我说新家的马桶位置我还没来得及记熟,经常半夜迷迷糊糊地尿错地方,我真的不想再搬家了。我声情并重地表明了我的态度,成熟的袁士武诚心的接受了。至于潘岳那边,我猜搬家是迟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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