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梦灭心死（1 / 1）
“开门！”林默侬大声叫门的同时用力的踢门：“该死的！你给我出来！”
那是林默侬该有的动作表情吗？曹心渝不知道，她只关心她的叶。
“不要了吧！”曹心渝小声的说道，她是害怕的，她想逃了。
“逃避不的！”林默侬轻声道。却狠狠的给了她一刀，对，逃不了的！
“可是……”曹心渝看着林默侬深邃的眸子，此时叶宇帆从洗手间出来，一大清早的就大喊大叫，真是烦人，他嘀咕着，却正好看到林默侬拉着她的手，而她，竟深情款款的看着他……
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存心死他的吗？叶宇帆一气之下挥手给了林默侬一拳。他，他竟然牵着她的女人。
“叶，你这是干什么？”曹心渝扶起没有防备被叶宇帆打倒在地的林默侬，关切的看着他。他示意她不要担心。
她，她怎么可以用那种眼神看其他男人。这时，林默侬对上叶宇帆愤怒的眼神。叶宇帆的醋意徒然而生。他是来耀武扬威的！他不相信！他要她亲口告诉他不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他们的见面方式是，对面……
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对立画面，明明站在她身边的人，不应该是林默侬。可是，他清楚的知道，他一个人，站在他们两个人的对面！
暖风吹在叶宇帆的脸上，微微撩拨他的发，偶尔挡住他的眉眼，他的眼神犀利无比。皱起眉来，冷冷的贯穿她的心脏。
“你，你来干什么？”叶宇帆一把拽过曹心渝，冷冷的说道。
她是来干什么的？是啊！多可笑，他根本不屑见到她。
他皱眉的表情，明明刺痛了曹心渝的心，她却觉得，此刻令她心疼的表情，是他厌恶她的表现。那种眼神，狠狠的刺痛了她的心，令她觉得寒冷刺骨……
曹心渝越是不说话，叶宇帆就越是愤怒，所有的怒气都从那双昔日里充满温暖的眸子里凝结成冰。只一眼，也会让人觉得即使是所有的阳光聚集在一起，都不够将他融化，只能将自己冻结。
她为什么还不说话？叶宇帆的拳头越捏越紧。
“你，你弄疼我了，放开，放开我！”曹心渝挣扎着。
呵呵！多么可笑呵！这个女人，这该死的女人到底要干什么！
林默侬起身想拉回曹心渝。
“滚开！我在和我的女人说话！”叶宇帆没有正眼看林默侬，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尽力抑制住所有怒气，似要看穿她一般，“你说！你说啊！我要听你亲口告诉我！”
曹心渝不住的打颤。他要她说什么？她还能说什么？她还没有问他，他倒反过来问她了。
她越是挣扎，他就抓的更紧。
“叶宇帆你放开她！”
“滚开！”叶宇帆的眼里闪出的光芒冰冷刺骨，林默侬打了个寒颤。
“该死的！你说话啊！”叶宇帆真的要抓狂了，她真的不解释吗？她真的和林默侬……
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叶宇帆我恨你，我恨你！”
恨？叶宇帆愣了一下，为什么？她说她恨他？他真希望，她快点告诉他，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得到的却是一句，她恨他！他猛的松开她的手，曹心渝失去重心，跌倒在地。他反应过来，本能的要伸手扶她，心里的涟漪如浪狂卷而来，他是那么的心疼她。
“别碰我！”曹心渝说。
她说别碰她？对他说？叶宇帆还来不及缩回停在半空的右手，生生的愣着。手指有些发颤。
林默侬扶起她，“心渝你还好吗？”
跟他比起来，林默侬是那样的温文尔雅，他不动粗的，叶宇帆他不该……
“我们走！”曹心渝的泪又开始拼命的流。她竟然对林默侬说走，她要跟他走！为什么？
该死的！她在哭什么？这个爱哭的死女人，竟然，竟然为林默侬哭了！不就是给了他一拳吗？怎么，心疼了？
有鸟儿的叫声从空中掠过，只一瞬，又恢复了死寂。宛若那一声凄凌，是从心底爆发的呐喊，而非惊慌失措的鸟儿无意的叫声，或者，是鸟儿也失去了什么么？才会叫的这般令人心疼。
“你说，你哭什么？你哭什么？”叶宇帆咆哮着，狠狠的拽住她，他好恨。
曹心渝还是哭，她不知道，她不知道为什么还要来，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他，还有罗梦伊，不知道以后要怎么办，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哭，她还能干什么？
“叶宇帆你疯了吗？快放下她！”林默侬用了很大力气才把曹心渝从叶宇帆的手里弄回来。
世界似乎在这里静止，为什么画面总是喜欢停留在最难堪的瞬间。疼痛总也不愿意离开，而幸福，好像从来都不曾停留过。
握拳的双手，渐渐麻木了。
“你，你真的要跟他走？”那是叶宇帆最后一句话，声音沙哑。
难道要留下来让他看笑话吗？不！她不是没有人要的不是吗？他可以背着她和……她也可以。
“你放心，我会幸福给你看的！”她已经，低下了头，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根本就无暇顾及他的声音是否沙哑。但如果她肯再看他一眼，看一眼他此刻的表情，兴许事情也不会是这样了。
她以为：既然，她根本就不喜欢她，既然，他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既然，在他心里，她什么都不是，那么最后的尊严，她总是要留住的。
她是应该哭着求他留下来么？或者笑着看他离开她的世界？不，她都做不到，尽管她很想要坚强，可是她就是做不好。那么至少，在他没有说出，求她离开他的世界之前，她先安静的走开，这样的话，他想起来的时候，至少不是一脸不屑的嘲笑她。
不，他不会想起她的。曹心渝苦笑，但至少，至少，她自己想起来的时候，不会觉得自己太过恶心。
曹心渝的话狠狠的刺痛了叶宇帆。
林默侬和曹心渝相互搀扶着，就快离开他的视线了。
他果真，果真是来笑话他的。她，他们……
他分明的看到了林默侬得逞的笑意。那算什么？他已经无心再想了。
笑话！叶宇帆仰天长笑……
树静静的摇摆，那么的宁静，院子的花，还开的那么漂亮，昨天，还在想像地久天长，相互依偎着看沧海桑田的情景，今天，那张脸，却没有了半点温暖，那双手，却不再牵住他的手，那个肩膀，却不再被她依靠……
叶宇帆用手捂住双眸，想将一切挡在世界之外。晶莹的液体从手心顺着手臂滑下，他似乎听到，泪水破碎的声音，一下，两下……
曹心渝的冷静让林默侬为之动容，对，他要的就是这样的女人。叶宇帆的女人。
“刚才，我觉得好丢脸，我很可笑对不对？明明，明明被人厌恶而不自知……”
“心渝，我会给你一切。”林默侬这次的表白让曹心渝感到震撼。是，震撼！
“我……”
“给我一个机会，我会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林默侬像在发誓一般。
他又何必给她誓言！她想要的一切？什么是她想要的一切？她的头好痛，心好痛。梦想破灭了，还能要什么呢？从十二岁开始就有的信仰瞬间化坐乌有，除了发呆还能干什么？
液体流淌的声音，在地上发出空灵的呐喊，滴答，滴答，不间断的。轻微的，却深深的刺痛着她，从黎明到黄昏，再从黑夜到白昼……
行尸走肉。
整整一个月，叶宇帆和曹心渝都像尸体一般。
原来梦想幻灭，是这种感觉。死又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