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心胆俱寒（1 / 1）
接下来，商寒花重金（因为手里刚赚了不少的钱）买到了女子会所出售的每场赛事的一张门票，他要将那个人的身影风姿牢牢地记在心中。只要一有空闲，他一定会蹲守在会所不远处守候心中那个人影的出现。他拿出了上辈子耍无赖拦截各大官员的那股子恒心，只为了每日能瞥上那小人儿一眼，可是往往都是失望而归，因为她几乎很少到女子会所，除非必要，会所里根本就见不到她的身影。所以他只能期望赶快到了比赛那日，他才能肆无忌惮地在场下瞻仰她。
这日，商寒与小悠来到距女子会所相隔不到五十米的大酒楼隆佑酒楼。酒楼外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谁有兴趣快来下注，今日赌注已经是一赔百了。赌苍月云苏腾国谁胜谁败，也就是说流苏公子与英舸妮，英舸妮与腾国的清玉公子，谁胜谁败，想发财的就快来呀！”庄家更是极力鼓舌吆喝。
小悠与商寒对望一眼，商寒道：“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商寒问：“怎么赌？”
“客官，这是最简单不过啦。你可以每一场都押，也可以押总，随你自己高兴，你想押谁赢都可以。”庄家道：“不过，我可要好心提醒公子，目前绝大多数人都押流苏公子和清玉公子呢。现在赔率已经达到一赔百，公子押一两，若是被押中，将会轻而易举的得到一百两哦。”
小悠与商寒再一次对视，商寒掏出身上所有的银两道： “我这儿是一千两，全部押上，我押英舸妮赢！押英舸妮会打败流苏与清玉！”
“什么？客官可要想好了，你这银子也不是小数目，若是押错了，可就没挽回的余地了。”庄家与所有旁观的人大跌下巴，谁都知道，这英舸妮更是没人相信。
“这倒无需你来担心。我倒是担心庄家您到时侯可没那么多钱来赔哦，十万两，你可得准备好了！”商寒冷冷一笑。
“客官放心，不会有那一天。即使有，这区区十万两我还赔得起！”庄家傲然地道。
两人又挤出来。小悠盯着商寒良久，“你那么想信她会赢？”
“我不相信她，谁还能那个本事值得我相信？”商寒斜睨小悠一眼，“你可得准备好咱们存银子的东西了。十万两果然不是小数目。”
商寒自为认看人的眼光独到，玄玉竟然有人设下这种赌局，嘿，舸妮，你不知道你给我带来了多大的财富！
终于比赛日来了，商寒高兴地与众人进入了会场。他终于可以明日张胆地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可是，当他发现舸妮正惬意地躺在那个俊美的男人怀里，露出甜美的笑脸时，商寒的心彻底寒了！偷窥着那个男人，只怕世间再也没有比这个男人更配舸妮的了！无论是俊逸的外表，还是那令人不怒自威的气势，世间再无任何人能望其项背！很快便知晓了男人的身份——苍月大将军楼惊贤！几乎是同时，更令商寒觉得不妙的是，发现今日赛场的另两名主角——流苏公子与清玉公子，两人出色的外表竟然不输于楼惊贤，不仅相貌各有千秋，连气势也都属世间罕有！但同时，商寒在那两人一闪而过的眼神中发现了更不妙的事：这两人几乎对舸妮有着同样浓厚的兴趣！是那种必得之而甘心！所以在整个赛事之中，商寒除了将英舸妮的一举一动，一笑一行全都深深记在脑中外，还将这三人打量、分析了很是透彻。
果然，舸妮无愧于天下真正的奇才，轻而易举的击败流苏。接下来，商寒倒很担心，会不会是她与清玉用武一搏。因为，传闻清玉的武功已经举世无敌，虽然他知道舸妮也应该是身怀武功的，但她不可能赢得了清玉，更不可能打败清玉，连下暗赌的人无不是押注在清玉一边。不过，这个问题倒没困挠世人和商寒很久，便公布了由楼惊贤与清玉一战。
既然不是由舸妮应战，商寒应该将心放下了，但却莫名其妙的，一大早，商寒发现没来由的心慌，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由于连日的跟踪，商寒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几人所选战场的那个山谷，与小悠两人躲在暗处远远的观望战况，相信这个山谷四周一定有许多好奇者也会跟踪而至。
这是一处绝佳地观看地，居高临下，谷中一切都尽揽眼底。已经一天一夜了，小悠与商寒早已疲累得席坐于地了，清玉公子与楼惊贤不愧为当世两大绝代高手，此刻两人还在不停地斗来斗去。两人不懂武功，哪会知道这两人已经都是强驽之末，想停手已经是欲罢不能了。
“唉，商寒，这两人还要打到什么时候？”小悠没有了观看的心思，哈欠连天，真想就此倒地睡过去，从没想过看人比武也会看得这么累。
“我怎么知道。”商寒低咕一句，只要看着她，我才不会累呢。
“真是佩服你了，就这样盯着心上人看了一天一夜，还如此精神奕奕！”小悠摇摇头，“你彻底没救了！”
“关你屁事！”
“是，不关我事，若是有一天看到你生不如死，我一定会假装看不见！”小悠呵欠打得鼻泪长流，唉，实在坚持不住了，一仰身，躺在地上，几乎是瞬间鼾声响起。
“不要！”谷中、山上几乎是响起几道惊呼声，商寒心胆欲裂，手脚迅速冰凉。
“你干什么？”凄厉声连刚睡着的小悠也惊醒过来，不满地呵斥他，但见商寒目光呆滞的样子，心下大异，忙随着商寒的目光望向谷中，发现谷中形势陡变。
清玉与楼惊贤也如目呆般停住了，只见流苏怀抱着英舸妮，远远看去，像是舸妮伤得十分严重。
“怎么会这样？”小悠的心也不由得提了起来，拉起商寒，“快，咱们下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却见商寒软软地，像是欲倒下般，哪还能使出半分力气来，小悠也不由急了，“商寒，快啊，咱们下去瞧瞧，你这样子，我可将你背不下山！”
“完了完了，她会没命的！”商寒手足冰凉，脸色没有一丝血色，反复喃喃自语。
谷中突变陡起，山上商寒又这般模样，小悠没办法，好在舸妮身旁还有不少人，可以暂时放心，何况即使有两人在身边，也不见得对舸妮有多大好处，而商寒只有小悠一个。小悠只得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商寒弄回客栈。
“大夫，你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小悠原以为商寒这般模样只是一时，没想到从山上回来已经一天，还是如此。原来在山上已经蹲了一天一夜，回来又是一天不吃不喝，只是眼睛睁得大大的，虽然不闭上，却是没有半分神采，几乎与死人无异，小悠这才觉得不妙，请来了大夫。
大夫抚脉良久，闭目沉思有顷，缓缓睁开眼，“此人是受刺激过渡，一时不能承受，痰迷于心。”
“那要怎么让他恢复正常？”
“只要找出他受刺根源，再次激他，或许可以令他陡然转醒。”大夫说。
将大夫打发走，小悠郁闷了，是什么使商寒一下子变这般呢？商寒最在乎的便是英舸妮，当日定是英小姐发生了大事才会令商寒这般模样。拔脚便往外走，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楼大将军府。
将军府，一眼望去，白幔围掩，一股极度悲哀的气息袭来。一种不妙的感觉泛上小悠的眉间，将军府的从人全都是一身麻服，人人脸上尽显悲哀。踌躇良久，小悠还是上前，对一个看上去像管家模样的人施礼道，“请问，英小姐在吗？我是英小姐的一个朋友……”
那人看了小悠一眼，更是哀伤地说：“原来是夫人的朋友，我家夫人英舸妮已经仙去了，将军对夫人的死悲痛异常，恕不能招待客人了……”
看着那人欲转身回府，小悠急道，“什么，你是说英舸妮是你家夫人？而且她已经死了？不！不可能！”
“将军对夫人英舸妮爱若至宝，只因夫人年纪尚小，未能行礼而已，现今将军突失爱人，早已悲痛欲绝，亦无心陪伴客人，请客人谅解，回去吧！”那人道。
“对不起，能不能让我最后看一眼英小姐？”小悠还是不相信，那样一个美现灿然的少女就这样突然没了？
那人又看了一眼小悠，点头道，“好吧！请跟我来！不过，你只能在旁边看看就行，不可说话！”
小悠跟着那人进到将军府，只见到处挂着素白色的布幔，径行到一处大厅，看着那高大的身影此刻也如商寒般死气沉沉，只不过，他的怀中紧紧抱着那具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少女的躯体，可此刻少女已经僵硬，脸色早已如死灰！
小悠觉得自己也已经心如死灰了，想想商寒，默默地离开了将军府。
回到客栈，小悠瞪着商寒良久，反复呢喃，“英舸妮，英舸妮……”
听到这三个字，商寒突然一震，脸上颜色渐变回缓，眼瞳光线渐聚，终于有了一丝神彩，望着小悠，“你说什么？”
“英舸妮，英舸妮……”小悠不理他，只是反复念叨呢喃。
“她怎么了？”商寒狠狠地抓住小悠，急切地问。
“商寒，英舸妮死了！你那日便是预见了这种后果么？”小悠一脸惨然，“所以，你才这般模样！”
“你说什么？谁死了？谁跟你说的英舸妮会死？她不会死的，她永远不会！她是天人，没有人能杀死她！没有人……”商寒疯狂地大叫起来。
“英舸妮确实已经死了，我亲眼瞧见的。”小悠理都不理商寒的疯狂，继续说，“我亲眼瞧见了，楼将军将毫无生气的她抱在怀中，死都舍不得放弃。你知道吗？英小姐是楼将军早就定下的夫人！现今却死了！那个人的伤心不比你少！”
“不可能，你撒谎！”商寒抓住小悠，一拳揍过去，小悠迅速狠狠地还了他一拳，两人就这样一来一往，拳来脚往，到后来，根本就是直接扑上去抱住对方撕咬，谁也不撒手，谁都不停手，直至两人精疲力竭！
两人几乎是用这种伤害对方的方式来表达对舸妮的悲痛，或许用肉体的痛苦能忘记心上的疼痛！
“商寒，走吧，咱们去送送她最后一程！”小悠着。
突然，商寒翻身一跃而起，神采飞扬起来，仿佛用从未有过的自信对小悠说：“小悠，我不相信她会死！决不相信！”
“商寒，不要再陷进自己织就的罗网中，别再自我安慰了！”小悠拧眉，他怀疑商寒有疯狂的倾向，“我是亲眼所见楼将军怀里的人就是舸妮无异，更何况楼惊贤与英舸妮朝夕相对，岂会不认识她？”
“哼，我就是怀疑她没死。”商寒不理小悠，径自跑了出去。